洺石摇着头:「亚亚,你不要开玩笑,是不是有什么让你为难的事?你说出来我会帮你啊!可是你说没兴趣了,太过分了!你以为这是小孩子做游戏吗?那我们这些日子的努力算什么,你的梦想算什么!」
亚亚咬着嘴唇不说话。那些算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已经不算是我们的家,出没有理由再留下来。
「我不想再跳舞了,报名表我已经撕了。谢谢你,老师。对不起……」亚亚最后一句话没说完,闭紧的嘴巴抿成了一条线。
深深地鞠了一躬,算是对老师的答谢。洺石无奈的问:「你哥哥知道吗?」
亚亚的睫毛忽闪了两下,点点头:「知道。」
洺石明白已经无力挽回,气冲冲的:「既然你不想跳舞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亚亚转身走了。
洺石看着转身离去的亚亚,又气又伤心。
嘉伟烦躁地翻动着手中的档,公司里的事情已经积压到让人头晕脑胀的地步,一切都等他回来以后处理。公司的运转出现不好的势头,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损失在所难免,更重要的事,如果不能尽快扭转,情况会很危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大量的资金,可是谈何容易!
嘉伟心情烦乱地扔下手中的东西,父亲已经走了,尴尬的现实就摆在眼前。亲近的旁支的平时不常走动的亲族都出来了,所指的目标就是他们呣子俩。
「嘉伟,现在你就要拿主意,不能让那呣子俩占着房子遗产。他们算什么人啊!来路不正的东西。老爷子没留遗嘱,你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他们哪来的回哪去!」
「嘉伟啊,我们知道你为人厚道,也不希罕那些东西钱。可是你要想想,外人会怎么看你?瓜田李下啊!给他们点钱让他们走吧!」
「你想想当初她是怎么来的?你爸爸活着的时候大家睁一眼闭一眼,图她能照顾。现在还图什么?你把他们养在家里,就不怕你妈恨你!」
嘉伟双手支住了头,就不怕你妈恨你!被小姨的这一句话深深刺中心窝,嘉伟甚至找不到理由来为自己辩护。如果被亲族们了解自己竟然爱上了那个闯入自己家庭的女人的儿子,会是怎样一种结局?亚亚会蒙受怎样的压迫?他还小,受得了吗?
电话响了,嘉伟烦躁地拿起来,一定又是来催骂的。
「哥,回家吃饭吗?我给你蒸了蛋羹。」小小的平静的声音,嘉伟闭上了眼睛。
「好,我马上回来。」
匆匆的赶回家,打开门就闻到暖暖的蛋羹香。嘉伟露出多日以来难得的笑容,亚亚回家了。小东西,想你了!
走到厨房里,把正在忙着拿碗筷的亚亚从背后抱住,紧紧地搂在怀里。脸埋在亚亚的肩窝里,贪婪地吸嗅着甜暖的体香。离别的这几天,思念每分每秒都在裂变叠加。饥渴的已经无法忍受了。
「亚亚——」嘉伟吻着亚亚的脖子,手摩挲着探进衣襟。
亚亚放下手里的碗筷,挺直身子,随着探进衣服里的手捏住了小小的|乳头,哼了一声完全的靠进哥哥的怀里。回手搂住他的脖子,转过头迎接炙热的双唇。
柴与火热烈的燃烧,心与心紧紧的融合。
一只手捏揉着挺起来的小|乳头,另一只手顺利的下滑,Сhā进没有系裤带的长裤里。那里面有个热呼呼的小东西,一跳一跳地往手心里钻。嘉伟粗重的喘息着,胯下坚硬的东西已经快涨破了。突然把亚亚一个转身抱进怀里,两只手一拉,亚亚的上衣被高高的撩起来。手用力地托着那因为自己的挤压而向后弯下去的腰,嘉伟的唇在细腻的胸膛上游走。
「啊啊——哥哥,哥哥呀!」忍耐不住的低吟,亚亚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
忽然,嘉伟停下来,亚亚还没等睁开眼睛就失去了重心。被扛在肩上带回到他们曾经缠绵过的那张床上。裤子迅速的被脱下来,亚亚赤祼着身子躺着,伸出双臂迎接覆盖下来的灼热的躯体。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片刻的犹豫,两个人都渴求着,给予着,交缠着。
地上凌乱的扔着衣服,床上,一床薄被盖着两个精疲力尽的人。歉疚地抚摸着亚亚细瘦的腰身,刚才太疯狂了,孩子的腰都打颤了。可是停不下来,仿佛被什么巨大的压力催逼着,是一种随时会失去的恐惧!嘉伟抱紧了亚亚,立刻驱逐着心里泛起的慌乱。不会的,只要我不放手,就不会失去。
「哥,公司里的事好了没有?」亚亚在他怀里贴得很紧,手指贪心地画着他的胸膛。
「你怎么知道的?谁跟你说的?」
亚亚轻轻地说:「我猜的,你现在几乎都不回家。给家里打电话总是没人。」
嘉伟握住他的手,轻轻的吻着指尖:「没事,你不用担心。对了,舞蹈学院什么时候考试?快了吧?」
亚亚浅浅的笑:「还早呢!」
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太突然的变化,亚亚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眼神里有一种掩饰的悲伤。嘉伟的唇轻轻碰触亚亚的眉尖,别皱起来,我会疼。
桌上的饭菜都凉了,没人想到该吃饭了。被子里两个人的体温像拴在心上的一根细线,牵住了最柔软的地方不敢轻易离开。疲惫的嘉伟很快陷入深深的睡眠,连日以来他的睡眠少得可怜。抱着他的脖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亚亚小心翼翼地贴上去,轻轻的亲吻哥哥温润的唇。刚才的激烈冲撞很疼,可是也只有在他进入的时候,被他死死抓在怀里的时候心里才会稍稍安稳,他还要我,他没有放弃我。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可是现在心里慌慌的感觉又占满了,哥哥,你还爱我吗?你还要我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要走了,我想让你抱住我留下我,可是我怕看见你为难的样子。怕听见你解释的话。还是这样最好,你不用为难我也不会痛,完美的结束。
动了动酸疼的身子,亚亚悄悄地爬起来。看看床上熟睡的嘉伟,默默的关上了房门。
亚亚回到家里,许嫂已经最后一次地收拾好了行李。买好了明天早晨的火车票,这个城市里已经没有存身之处。许嫂偷偷地擦眼泪,周家的亲族不用说了,就连周围的邻居们也都是冷眼相对。到现在也只有带着亚亚回到乡下去,靠着自己的一双手养活自己。只是苦了孩子。
看见亚亚回来,许嫂背转身,轻轻地说:「告诉你哥哥我们要走了吗?他说什么?」
身后没有回答。
许嫂用力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一双布鞋放进包裹里。能让人家说什么呢?还指望人家把自己和孩子留下来吗?真是蠢!
「亚亚,你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们要早走的。我们回乡下去,你舅舅会帮我们的。」亚亚在舅舅家住了好几年,受够了白眼自己不是不知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许嫂唏嘘地撩起衣襟擦擦眼睛。「到了那里要听话,亚亚?」
亚亚一声不吭,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天色渐渐地暗淡,亚亚坐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背包。那里面是练功服和舞蹈鞋,还有那张宝贝一样被藏起来的报名表。沉浸在黑暗里,所有的光线就是亚亚黑亮的眼睛。手指轻轻的抚摸背包,一点明亮的光芒在亚亚的眼睛里越聚越亮。
嘉伟睁开了眼睛,周围已经是一片黑暗。手臂搂着的地方已经是一片空空的冷清,嘉伟不敢动。他怕伸手一摸就会证实,亚亚已经走了。很久,手臂慢慢的收回来,嘉伟努力的调整呼吸,抵抗从心底里迅速蔓延的悲伤空虚。很想继续睡过去,睡到早上的时候就会有无穷尽的工作来占领大脑。但是根本无法做到,嘉伟在黑暗中抱着自己,想念怀里曾有的温度。黑夜漫漫,好像永远也无法到达尽头。我最深爱的孩子,我该怎样做才能保护你不受伤害,给你一个安稳的家。被阵阵针刺般的痛楚折磨得无法继续躺着,嘉伟索性起身,点燃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看着红红的烟火在黑暗中燃烧。
翻过紧紧关闭的大铁门,亚亚走到舞蹈室的窗底下,那里有一扇窗子是关不严的。用力的推开沉重的玻璃窗,亚亚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高高的窗台。
舞蹈室里黑漆漆的,一抹月牙远远的照着,在镜子里反射出清冷的光。亚亚无声的换好了练功服,仔细的抚平每一道皱起的痕迹。然后宝贝似的捧着那张报名表,贴在了那面巨大的镜子上。虔诚的仰着头,跪在地板上看着那张报名表。
「老师,我想报考天华舞蹈学校,我想永远跳舞。」
起身,后退,起跳预备,高高的跃起。没有音乐的伴奏,只有白皙的脚尖在地板上舞动跳跃。亚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遍又一遍地跳着。不知疲倦,也感觉不到悲伤。
突然,电话铃声惊恐地响了起来。嘉伟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瞪着爆响的电话,不祥的预感已经抓住了他。
「亚亚不见了!」整整一夜孩子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黎明的时候推开房门早已人去屋空。许嫂絮絮的诉说和惊恐的哭喊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显得分外刺耳。
轻轻的放下电话,嘉伟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一个强烈的意识,亚亚,我知道你在哪里,你不会消失。你会等我。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家门,也不知道如何开着车在寂静的街道上冲撞。心被一根细细的线牵引着,一直追向牵挂的另一方。当嘉伟翻越铁门冲进舞蹈室时,亚亚身穿白色的练功服,赤祼着双脚,安详的躺在地板上。微微合着的睫毛在晨光中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镜子上那张保存得没有一丝折痕的报名表,工工整整地贴着,上面有亚亚小心翼翼填写的志愿——天华舞蹈学校。
双膝落在地板上,嘉伟小心翼翼地伸手把亚亚在地板上浸得冰凉的身体抱进怀里。死死的抱着,滚烫的泪珠胡乱地落在他脸上。
终于被很不舒服的姿势弄醒,疲惫到虚脱的亚亚半睁开眼睛。看着哥哥湿漉漉的面颊,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是真是梦?亚亚不想知道。就算是梦,也再暖和一会儿吧!
「哥哥,你养我吧!我想跳舞。」
顷刻之间,亚亚被揉进怀里无法喘息,肩膀上传来压在喉咙里的痛伤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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