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仿佛看到年轻的自己，心已被深深的伤害，支离破碎，却将痛铭刻在骨子里，用一脸的风轻云淡，掩饰。

“慕然，你说，你想保护我，你想保护那些你在乎的人，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毁灭掉，那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泪水一滴一滴打落在手背融入那腥红粘稠的血液中，她恍若不见，清冷的声音带着刻骨的伤，低低的响起：“慕然，力量，不是别人给予的，尊重，也不是别人恩赐的，无论你想要得到什么，你都必须要努力去争取，唯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深爱的人，才能够赢得别人的尊重。慕然，我知你心中苦楚万千，可是慕然，即使心再痛再累再难过，也不可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啊！你不战而逃，又如何能够保护在乎的人呢？”

“慕然，醒过来吧，好吗？”

“慕然——”

“慕然，皇兄求你了，求你醒过来。你不是想保住这个女人吗？朕可以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朕可以放她一条生路。”听到素年的话，段慕天心中一揪，快步走到床边，抓住慕然的手，深深的看着他，眼­色­一点点冷厉：“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朕发誓，朕绝不会轻饶她！朕，一定要她痛不欲生。”

千呼万唤，那个人，却最终没有醒过来。

他躺在雕花大床上，眉目如画，苍白如玉，了无生气，仿佛一具没有冰雕，衬着胸前她的血液，美至诡异。

他终究是放弃了自己。

素年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悲伤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