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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戏梦(鲜网np版)戏梦番外合集 > 67

67

行云,他们是怎麽伤害你的?

是怎麽伤害了你?

我,让他们全都还出来,好吗?

然後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行云?

“多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儿上,给我留会儿时间。”我握紧剑:“完事儿以後,随便你们要怎麽样都可以。”

侧耳听一听,我微笑。

来了。

省了我去找的功夫,他们已经来了。

在辉月殿里这样气势汹汹,打著除恶的旗帜,真是师出有名。

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辉月远远的站著,汉青随在他的身後,掩著口不停流泪。

哭泣真是软弱。

从昨夜到现在,我都不想哭泣。也许是一切来得太突然,来不及体味悲伤。也许是觉得死亡并不能分隔我和他,所以哭泣

是极无必要的一件事。

对不住了汉青,以前答应你的事,看样子是没法儿做到。

大风吹得头发乱舞,我握紧了手中的剑。

行云,你在看著我吗?我要用你教的剑法,替你杀死那些人。

你在看著我吗?

看著我是不是可以艺满出师了?看我能不能杀死那些人?

行云,请你看著我吧。

觉得炽热的力量,从我身上流到握的剑上,又流返回来,象是剑成了我身体延伸出来的一部份。

伤处都不觉得痛,身体力量充盈。

是谁的力量?是我的还是剑的还是什麽别的来处?

那不重要……

我站在石阶的顶上,看著向这里涌来的兵士。

那些都不重要。

当先一个冲到面前的人,看到我的时候居然呆愣了一下,长枪的攻势缓了一缓。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头发上,半张著口可能想表示一下讶异的心情。

不过他这个震惊的表示到这里就已经中止。

我的剑刺穿了他的胸膛,长长的剖下来,几乎把他整个人劈成了两半。

真可笑,居然爲了这种理由就送了小命儿。

剑贯穿血­肉­,刺到骨殖上的感觉,如此鲜明,象是我的手指在那令人作呕的脏肮的的身体里摩擦过一样。

剑好象成了我的手臂的延长。

我冷笑著踢开那已经破败的­肉­体,含著笑看著台阶下目露凶光可是面带惧­色­的人群。

七神的装束与旁人不同。

这是七神中的哪一个?

我不认得,昨天我已经杀了一个,还有一个是女的,那个叫菩晶的。

漫天横飞的血­肉­,象是赤红的腥涩的梦魇。

行云,你在看著我吗?

血珠沿著双盈剑辉煌流光的剑身流下来,象是豔丽的宝石蜿蜒。

原来清亮的宝剑,变得如诡异嗜血。

这才是双盈剑喜欢的一切吧?破坏,毁灭,杀戮,鲜血。

看著象潮水样涌上来的人,我在心底无声冷笑。

这个才是飞天,这样才是双盈剑。

七神呢?只会躲在人丛的後面,贪生怕死的,看著这些蝼蚁送命麽?

可笑,那些人始终不敢冲到我的面前,离著十几步远,就惊恐战抖,惶惶的注视著我,包围著我。

看著白石的阶梯上洒满了腥红的血。

恶意的想笑,不知道辉月看到这样狼藉的辉月殿,会不会狠狠头痛皱眉。

能打碎他万年镇定的面具,也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

人丛向两边分开,两柄刀一前一後,凌厉无匹向我当头劈下来。

我在喧嚣的死寂中挥剑迎了上去。

心境从来没有如此清澈明净过,来者的每个细微的动作,眼神,心跳,呼吸,出刀,身法,甚至他可能的後招儿,都一瞬

间在心中清楚了悟。

长刀击在双盈剑的刃口处,怪异的力量,象是吞陷又象是要吸取我的力量。

但双盈剑坚韧不拔,分毫不动。

我猱身卷扑了上去,背後要害全露给了另一个执刀者,身子团起来,重重撞在了先一个人的胸口。

耳中听到可怕的骨折声,那人口吐鲜血向後仆跌。

身後的刀发出的寒劲已经割破了背心的衣裳。

身子以绝不可能的迅疾和柔软,在那刀尖刺进皮­肉­的瞬间团缩起来,刀割过背脊,长长的一道凉意後是辣辣的痛。

反手间双盈剑从自己的腋下向身後疾刺回去。

不用回头,我知道双盈剑一定没有失手。

因爲渴饮到鲜血而快乐愉悦有些颤抖的剑刃。

它这样渴望著杀戮,如此时的我一样。

身子左侧目光难及的死角处,杀机一闪而骤强,我吸气闪退,那剑尖如影随形而至,象附骨之蛆般紧叮不舍。

双盈剑明明格了出去,却击在空处。用错的力道令胸口气血翻腾著难受。

偏头回望,却是一团如银星的剑芒,虚实闪烁,幻花人眼,不知道它将要再刺向我身体的哪一处要害。

很厉害的剑法。

尖细的痛,在左臂上爆开来。

一瞬间作出反应,肌­肉­紧缩著滑开避其锋芒,将被刺中的伤害减到最小。

双盈剑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回来,切在那执剑的手腕上。

惨叫与惊嗥声大作,那血淋淋的断肢,还紧握著利剑,斜斜飞了出去。

我的剑根本一分一毫的犹疑也没有,直挑上去刺穿了他的喉咙。

血溅得极高。

昨天晚上是一个。

刚才是四个。

星华的未婚妻是女子,不在其内。

应该还有一个,是破军麽?

那个一直没露面的人哪里去了?

倒提著剑,身上的袍子因爲吸足了鲜血而显得饱满沈厚,在风中竟然并不摆动,头发却因爲身周凌厉的杀气而狂舞。

行云在看著我麽?象修罗一样在杀戮中狂欢的我。

他会笑,还是会不屑的扁嘴?

一瞬间,四周的气象被抽空,乱舞的头发竟然全部垂落。

巨大的杀机的压迫,我慢慢回头。

一身黑衣的老者,手执长剑立在血泊中。

“破军?”我扯扯嘴角:“我应该是没猜错。”

“你不算是我的仇人……昨天你不在。”我轻轻吐字:“要是你现在走开,我想我不会杀你。”

他看著这一地的血­肉­竟然毫不动容,冷眼注视著我一举一动。

他不是我的仇人,但现在我是他一意要杀的对象。

我冷冷一笑,剑尖提了起来指著他:“要打就打吧,还看什麽?”

绝料不到这个死气沈沈的老儿,动起手来强横得比星华毫不逊­色­!

七神之首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交手十余招,硬生生拼了一记,刀剑相格的爆弹的气劲令我向後翻仰,臂上腿上十余处伤口迸血剧痛。

我抹了一把额上被刀柄磕伤流下来的血,不惧反笑。

我有什麽好怕。

那几个家夥已经收拾掉了。只剩这个老骨头。

打他不过,我去陪行云就是。

他敢和我拼命麽?

我一无牵挂,生无可恋。

我可以毫不留连,他能麽?

嘴角扯动,我想我现在的笑容一定狰狞而­阴­险。

双盈剑杀气满满。

我长啸著,长剑疾取他的双眼,完全无视他搠向我小腹的攻击,明明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果然他回剑格当闪劈,气势弱了一层。

怕死。

我心中冷笑著,招招式式都不留余地。

只是奇怪。爲什麽另一边也传来格击拼斗的声音。

还有谁在这里动手?

那人牵制住了身周那些兵卒的大部分注意力,他们纵然还有余裕向我偷施暗算,攻势也不会对我构成太大威胁。

惨呼声纷纷传来,破军的气势又爲之一馁。

我情知道那动手的人不会是辉月他们。

但是破军应该是不知道,他在辉月的地盘上,毕竟不可能肆无忌惮。

我仍是剑剑紧逼,他却越斗越是散乱气虚。

被我削断了手臂,委顿在地的时候。

那给我帮了忙的人,已经一路冲到了我的面前。

青衫上处处染血,头发有些散乱,呼吸却还甯定。

我一手扣著破军的喉头,回头看著那人。

“飞天。”他口­唇­动了两下,喊了我一声。

“平舟。”我静静地说。

大约猜到了,可能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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