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上七人策马挥鞭,士气高昂,正往中原七大门派主镇赶路,身后飞扬的尘土如纷纷往事,与他们作别。年少吃苦不就为身兼重任立功扬威这么一天么?他们不是凡人不甘平庸。
此时我拜师学艺已有数月。每日都是和武菘,黄腾一起练基本功,身体固然强壮了,而内心却生起许多疑惑,所谓拜师求艺真的就是每日重复如此艰苦而毫无新意的训练么?那些高深莫测的武功心法,变换自如的惊世剑招,御敌万千的骇俗内功难道都是从这里来的?三位师兄莫非也这样过来?然而每次问及曺贤兵,他总是说‘时候未到,时候未到’。
“东方破晓,莫道君行早!”一大早曺贤兵对着喇叭状的东西吼道。
此时天微微亮,鸡未鸣,凉风阵阵,即便是在夏日,也让人不住一个寒噤。武菘先我一步跑到教室蹲起马步。
“为师今日招你三人来是想为你们答疑解惑,我看这数月以来你几人甚为用功,而且不问缘由任劳任怨。”曺贤兵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我纹丝不动,马步扎得异常稳健。他笑了笑颇为欣喜,道:“数月以前,你是这三人当中最瘦弱的一个,而今大有长进,身体素质和你黄腾师兄已不相上下,你收获不小,为师先恭喜你。”
“谢师父!”我得曺贤兵如此表扬甚是得意。
曺贤兵走到武菘身旁也拍了拍武菘,道:“你初来之时我便知你天生力大,身体强壮,但是,灵活性不足,这些训练虽于你强身健体而言收获不大,对提高你的灵活性却大有好处,你是否有此感觉?觉得身子轻盈多了?”
武菘动了动,想了想,似在琢磨,之后傻乎乎的道:“师父,这数月我只管训练,倒也没怎么注意,没什么感觉。”
“也难怪,每日的进步是很小的,几乎感觉不到。”曺贤兵拍了拍肚子,接着道,“就如父亲每天和自己孩子在一起,自然不会觉得他孩子身高模样的变化,若数月以至数年再见便会一目了然。”
“哦,这样啊,谢师父指点。”
“至于黄腾嘛,”曺贤兵走到黄腾面前,道,“你生性单纯,虽无武学天赋倒也无妨,所谓上善若水,大智若愚,你当埋头赶路,莫问前尘,终有一天你会领悟蜀黎的真谛。”
“是,师父,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当倍加努力。”黄腾背挺的更直,声若洪钟。
“你三人有何疑问今日便可问我,为师定然一一为你们解答。”曺贤兵又摸了摸肚子,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
“师父,怎么才能知道我比以前更灵活了呢?”武菘问道。
“你站出来,到后面那堵墙前面站好。”曺贤兵指了指我们身后的那堵墙,对武菘道。
武菘站起,小跑过去。
曺贤兵道:“停!”武菘闻声停在墙前面两米处。
“现在你我相隔十米,我若以这种速度用小石扔你,你能躲过么?”曺贤兵刚说完,便扔了个小石过去,速度很快,打在武菘右侧的墙上。
“不能吧,这也太快了,以前我那老爹随意扔个石头打我我都躲不开,头上现在还有印呢,要躲开师父扔来的石头,恐怕我脑袋得多几个大包了。”武菘摸了摸脑袋,有点害怕。
“呵呵,”曺贤兵笑了笑,道,“那你现在试试,为师不打你头。”
“这......好吧,来吧师父,我准备好了。”武菘抖了下身子集中精力道。
曺贤兵右手捏着小石对准武菘的右肩,中指一弹,小石以极快的速度飞出,武菘本能的向左一闪,迅捷无比,我和黄腾谁都没看清他是如何躲开的,但他真的躲开了。
武菘楞了楞,不相信似的,之后哈哈大笑起来:“躲开了,哈哈,躲开了。”
曺贤兵接着弹出几个小石头,依然速度飞快,武菘一个接一个的躲开,甚是轻松。曺贤兵停手问武菘,道:“你还有疑问么?”
武菘又是傻笑,带着点贪婪,道:“师父,我是不是可以和刑剑、臧霸、秦峰三位师兄一起练剑了?”
曺贤兵也跟着他傻笑,突然间,他双手一抓手里凭空生出了十个石头,左右各五个,只见他十指齐弹,十个石头便飞快的冲向武菘。武菘楞了,躲过了打头的那一个,身体却被剩余的九个全全击中。武菘疼痛不已,哇哇大叫起来。
曺贤兵哈哈大笑,道:“有朝一日你能躲过这十石齐发,为师便传授你蜀黎剑招。”
曺贤兵转过身来问我,道:“渔肉,你有什么疑惑吗?”
“师父,徒儿确有很多疑惑,”我整理一下思路,道,“我一直不明白,蜀黎上层武学难道就是这样从日复一日枯燥无味的训练中成就的么?还有,为什么黄腾师兄练了这么久却看似毫无长进,您也不授他一招半式?还有,我一直不见刑剑三位师兄这么训练,我知道秦峰、臧霸两位师兄入门比黄腾师兄晚,但他们现在都在勤练剑招了,为何黄腾师兄还在和我们新来的弟子一块儿练基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