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慕容筱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吗?
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受此奇耻大辱。”
再次睁眼时,慕容筱筱转头看向身边的金衣男子,眼中一片森寒:“动手吧!”
就在那下一瞬间,就只见雨中四人混战的身影。
金煜青于慕容筱筱的剑锋呈着夹击之势冲着——
何天南手中的玉如意挡掉了直直刺来的剑锋,玉乔挥舞软鞭亦一一还击。
金煜青于玉乔皆不是全盛时态,何天南的武功自不用说。
只是令玉乔没有想到的是,慕容的武功完全不可小觑。
不知道是不是玉乔眼花了她竟然几次看见了何天南的玉如意轻轻的垂下,整个人也显出了疲软之势。
而就在何天南渐露颓唐的那一刻,金煜青瞄准了时机,手中的长剑直直的冲着那男子刺了过去。
“不——!”玉乔只听见女子高声的嘶喊,那声音凄厉的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
而就在那片刻的时机,金煜青的剑锋偏了一寸。
斜穿过何天南的肩胛,随即大雨中,鲜血,就这样蔓延了出来。
连扑带撞的跌了过去,玉乔的手尝试着按住何天南的伤口,想要堵住那些不断冒出来的鲜血。
可是即便如此,衣衫很快的就湿透了。
而那男子的衣衫也不似初来时的干爽,也已经被大雨浇的湿透了。
只见何天南脸色苍白,右手按着玉乔的后脑,将额头贴了过来,抵住她的前额,轻声道:“玉乔,人家没事的。”
“你们走吧.”这次开口的,是那个沉默已久的女子。
玉乔回头,只见慕容紧紧盯着何天南的伤口,在触及到玉乔的目光时,慕容筱筱侧首道:“我放你们走。”
“这仅仅是你的决定。”拦住了去路,金煜青丝毫不让。
“是吗?那就用你手中的剑来说话罢!”说罢,慕容挥剑迎了过去,招招式式将金煜青从门口处逼开。
事已至此,玉乔明白再纠缠无益,想要扶起何天南,却反被其一手握住。
淋着滂沱的大雨,二人终于跌跌撞撞的逃出了地狱一般的金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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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的很美。”竹楼之上,茜衣女子凭栏眺望。
只见古朴的院内,小溪蜿蜒流过,潺潺的水声不住的作响,溪面的水风车缓缓滚动,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水花。
而水风车附近,爬藤搭起蜿蜒的回廊,尽头处,是竹藤编织的秋千,远处还有小块的方田。
“美吗?三个月前我就开始布置这里了。”男子轻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紧接着,肩头一暖,一只手搭了上来,随即玉乔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头顶男子尖尖的下颚抵住了玉乔的额头:“那我们就在这住一辈子。”-晋.江.独.发-
“对了,九月初六,今天好像是某人的大婚之日呢。”玉乔抬头,促狭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对啊,所以我们晚上就洞房,一炷香都不耽误哦~”捏了捏玉乔的脸,何天南笑的开怀。
“好吧,在你身上我从来占不到什么便宜。”玉乔垂首,将头埋进了男子的肩头。
手指轻轻滑过何天南的右肩,只觉青色的锦缎上触感良好,没有一丝血迹,看不出一点受过剑伤的痕迹。
可是只有她知道,昨晚他流了多少血,染透了半个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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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何天南的引路,二人跌跌撞撞的来到了这里。
也是循着他的指引,玉乔才找到了止血的药瓶和纱布。
眼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包扎伤口时,玉乔的手不住的颤抖。
看着那些不断流出来的血液,玉乔只觉得像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一样。
就在猛地一个抬头,只见榻上的男子双眼已经闭上了。
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底白皙的皮肤上,神态安详。
眼泪绝了堤一样的涌出,玉乔控制不住的尖叫:“你不要死啊——求求你啊——!
你不说还要娶我吗?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鬼的吗!
混蛋!我不想做寡妇啊!”
话音刚落,就在下一个瞬间,只见对面男子轻轻的睁开了眼睛,何天南的声音温柔带着宠溺:“玉乔,你吵醒人家睡觉了……”
“对不起……”玉乔不知道自己是再哭还是在笑,哽咽道:“给我一点生命的迹象再睡……”
“生命的迹象……”轻轻念了一遍,何天南抬首道:“爱你算吗?”
“你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伤口处置妥当,将白布绕着何天南的肩头缠了一圈,玉乔开口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恩。”床榻之人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手中动作一滞,随即继续包扎,玉乔的睫毛轻轻的垂了下去。
“可是并不影响我喜欢你。”何天南慢慢的抬头,目光黏在玉乔的脸上,久久不肯落下:“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我都记得。”
“对不起,那天我……”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何天南不住的开口道:“是有原因的。
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现在不想听。”缠了三圈之后,在白布的末梢,玉乔轻轻的打了一个结。
“那你什么时候想听?”何天南不恼不愠,看着面前的女子,声音轻柔。
“我想……”玉乔慢慢弯身,蹲至榻边,将何天南的右掌心轻轻摊开,玉乔的食指轻轻的划过那男子掌心的一条血线。
随即将那修长的五指向里推,直到那手掌握成拳头。
玉乔侧首,将脸贴在何天南的右拳之上:“让你用一辈子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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