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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推倒皇帝 > 第十章

第十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大盛君王面­色­大变。

“我才想问你,为什么我家鸣凤会出现在你这里——”伏钢在扳指骨了,咔!咔!

“呃——”不能在人家姐夫面前说因为你家小舅子长得又美又艳又秀­色­可餐,所以我忍不住满腔兽­性­将他从你家营寨偷回来想霸王硬上弓——

“你,先把鸣凤带走。”伏钢拎着大盛君王闪到一边,让出走道要莫晚艳先走。

“慢着——唔痛痛痛……”大盛君王还想啰唆,肩胛上的大掌却毫不留情地加注九成力道,几乎要拧碎他的肩胛骨。大盛王朝侍卫见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纷纷让开,眼睁睁看莫晚艳将人带走。

伏钢勾住大盛君王的脖子,状似哥儿俩好,实际上那只臂膀可是紧紧勒在他脖子上。

“老家伙,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耍这招实在是太卑鄙无耻,喜欢鸣凤就远远欣赏着不就好了吗?我这边还好打发,传回把李鸣凤当儿子疼的穆无疾耳里,啧啧啧,你可怎么办呀……”伏钢当然没有半分真心在替大盛君王­操­心,这种自作孽的蠢事,谁会去同情呀?死好。

“我……”脖子被勒着,无法开口。

“你忘了我娘子当年帮着你将你弟弟囚起来的恩情是吧?那个忘了没关系,你不会连后头他重新回来想剁了你,而咱们又伸出援手那桩事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呃……”

“没咱们帮忙,你这个王位坐得安稳吗?我看,你就意思意思割个几块地来赔罪好了。”跟在穆无疾身边久了,多多少少也学得穆无疾吃人不吐骨头那招。

“你——”

“不然我下回奉穆无疾或鸣凤小子的命令再来,就不是几块地能打发掉的,你考虑考虑吧。”

“圣、圣主翻白眼昏过去了——”

“啧,勒太紧。”

“你有没有感觉好些了?”

莫晚艳用手掌替李鸣凤抹掉鬓发间的汗水,她暂时将他安置在一处茶棚,叫了壶茶,让他靠在她身上,他吐纳声虽然有些急促。但还算清浅,反而是她喘气声此他更大,以前扛着他跔不觉得特别累,现在是她体力变太差了吗?

“嗯,好多了……”他抬起手,也替她擦拭额心晶莹剔透的汗珠儿。

“我们休息一下,喝口茶,再回营寨去。”因为没有追兵,她也就没有太谨慎。

“晚艳,你不觉得很像吗?”李鸣凤笑问。

“像什么?”

“像当年呀。你救了我,我又因为迷|药而浑身发软,你背着我跑,一心想要带我回去,好像。”

“嗯,是有点像,唯一不同的是你变好高,好难扛。”她细声抱怨,端起杯递到他嘴边喂他喝。

“我没这么虚弱。”他接过茶杯,虽然手脚仍有些虚浮,但不碍事,捧碗拿杯这种小事难不倒他。

“谁教你爹娘给你生了这样一张脸蛋。”怨不得别人,就是他自己太美味可口,逼得人为他犯下­淫­业。“我还叫了一些­肉­包,快吃吧。”

“我不太饿,倒是你,好像饿了许多天,都瘦了。”拿指按按她的脸颊,都看见凹陷——啧,把他那个可爱又软绵绵的晚艳还给他呀。

“你失踪了,我有什么心情吃?”现在他安安稳稳偎在她身旁,让她一颗心踏实了,此时才真知道什么叫饿,也才真知道什么叫腿酸——之前为了找他,一整天在大盛王宫里又跑又找的,都没这种感觉哩。

她大口咬­肉­包,只用了三口就啃光一颗,吃完更饿,继续进攻第二颗,顾了自己的肚子,却也没忘记他,塞了颗­肉­包给他,满嘴全是咀嚼食物的含糊要他别发呆快吃快吃,吃饱了好赶路。

李鸣凤被她的吃相逗笑,倾身吻吻她鼓胀的脸颊,她脸颊浮起一丝润红,但没什么挣扎。

“晚艳,咱们别回军寨。”

“别回军寨?”这句话倒让她吃惊,莫晚艳困惑偏头觑他,“不回军寨要回哪里?”

“回皇城。”

“先回军寨,再跟大伙一块回皇城呀。”有军伍送,不是省时省力又安全吗?

李鸣凤浅笑,笑容稚气,如果不是那张俊颜早已不属于一个孩子所有,她会误以为两人回到过去。

“不,就你和我,我们像那时一样,沿路边走边玩,看见小溪就跳进去泅个过瘾,看见果树就爬上去摘来尝,遇见大雨就藏在芋叶底下,两个人……一块回去。”

莫晚艳听懂了。

他说的那些,也是她曾经好几回在梦里不断重温的回忆,她总是梦见两个人好开心好快乐,她喜欢李鸣凤在梦中笑的模样,也喜欢李鸣凤在梦中说话的温柔,睡醒之后,她都是挂着笑意的。

原来,不只有她在怀念那些,连李鸣凤也一样。

“你是指重温记忆吗?”听起来让人好心动。

“不是重温记忆,而是上回我们没有走完。”这叫继续行程。

“没有走完?明明就——”

“我没有摘下那花替你簪发,没有亲自带你去看狮,心里好遗憾,这一次,我们走完它,花多久都没关系,要是你觉得哪处山坡上的花开得真好,想多留,我们就多留,要是你喜欢哪家店的食物,我们也可以多吃几顿再走。”李鸣凤拉起她的手,轻轻摇晃,那柔软的力道,几乎让她以为两人已经手牵着手漫步在归程的小径上。

“那会很辛苦耶,而且我身上没有带太多银两,也没有马……”

“这种小事,不用担心。你忘了大盛王朝里还有我国的使节吗?我记得也还是姜清呢。”

“又要去叫他打理东西了?”她噗哧一笑。

“谁叫我国的官总是爱民如子呀。晚艳,怎么样,要不要?”

“好,当然好。”这次,她没有迟疑,点头。

她也好想念那些。

“伏钢那边不用先知会他一声吗?”莫晚艳突然想到这一层。不先让伏钢知道他们的打算,又会以为他们失踪而急乎乎的。

“知会过的话,咱俩就走不掉了,绝对会被姐夫一手绑一个给架回皇城去。”李鸣凤和伏钢认识太久了,对伏钢会有的反应一清二楚。

“以伏钢的个­性­,确实会这样做,所以不能跟他多说。那……我们还等什么?”莫晚艳咧开嘴笑,双眸闪着光辉,一脸跃跃欲试。

李鸣凤与她一样笑得雀跃,但是他的笑容里还多了一丝宠溺包容,看见她的笑容,他竟忍不住也很开心。

你快乐于是我快乐,原来就是这么理所当然而简单的道理。

宠爱一个人,等同于宠爱自己。

他与她十指交握,放轻了嗓,“不等,马上做。”

终章

两只一丘之貉,手牵手,心连心,游山玩水为正业,返乡归途为副业,边走边玩,边玩边吃,不管皇城及军寨那里会为皇帝下落不明而闹个满城风雨。

当年走过的景­色­已不尽相同,遇着了以前没有的茶舍,两人花一整个晌午坐在里头听茶舍主人说故事,一杯粗茶,也有好香的茶味。

进到了以前就吃过的野店,就叫了那时点过的食物再尝一次,当过咸的面条一入口,两人面面相觑,同时噗哧一声笑出来,当年只有李鸣凤一个人开口嫌弃这碗汤面,这回莫晚艳也加入,异口同声嚷嚷:“太咸了啦!”,然后,被挥舞着菜刀的老板又给轰了出去。

老当益壮的老板吼声同样是那般中气十足,说不定再过十年她与他连袂再来,老板还是有体力追杀过来。

两人遇过半途杀出的山贼,也遇过市集里的扒手,更遇过专剥小羔羊的黑店,林林总总,惊险刺激,不胜细数,但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好快乐,与彼此在一块,好快乐。

两人都不曾问过对方是否喜悦,因为脸上的笑容就是答案。

然而有句俗话说: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三个月后,他们走回了皇城,等在那里的,除了伏钢,还有穆无疾,伏钢的不悦很清楚写在脸上,但是穆无疾就高深莫测许多,因为他始于挂着浅淡微笑——在应该想要扭断他们两人颈子的时候还能维持这种笑容,任谁都会觉得心里发毛吧?!

果不其然——

“穆叔,你不会真这样对待我吧?”

李鸣凤瞪着瘫放在面前的那本奏折,如见鬼魅,偏偏就算合上它,穆无疾随之而来的补充也不留情杀进耳里。

穆无疾仍是用着浅笑的声音在说狠话,“反正我是个恶宰相,区区此等小事对一个恶宰相而言只能算是这个。”他伸出小指,动了动。

“你果然在记恨这个……”李鸣凤按着额际,无力沉吟,“好,我坦诚,我对晚艳扯谎,让她误解你,好将她留在我身边,但我心里可真的没亵渎你的意思。你教过我的,有时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像前些年想叛变的高世,咱们不也用了这种欺敌之计……呃,我错了。”在穆无疾含笑的目光中,李鸣凤知道自己还是甭多言,直接道歉比较快。要是穆无疾那双眸越笑越弯,他就该槽了。

“穆叔不会小心眼与你计较。”穆无疾无限宽容,两人情如父子,他又怎会为这种小事而挂记于心呢?他伸手去拿那本奏折,摊开,“你还是先签一签。”

“还说不计较……”李鸣凤咕哝。这本一休就要求休五年的告假折,他哪可能下得了手,此时还是赶快转移话题,“是说大盛王朝那边,你后来怎么处理了?”顺手盖住奏折,推到一边去。

“原来你也还记得这桩要事?我以为你玩得乐不思蜀,不打算回来,也不打算管后续发展。”

“是玩得很快乐没错,如果不是还体认到自己的责任,我真有些不想回来。”李鸣凤开玩笑道,但穆无疾知道他说得很认真,若非自懂事来就不停被灌输他是一国之君,他肩负着一国之责,根深柢固的责任感让他不能轻易抛下。

“关于这点,我就无法站在你的立场鼓励你。”穆无疾公私分明,不该感情用事时,他近乎冷血,即使情如父子也要明算帐。“既然你主动问及大盛王朝之事,也好,我本也准备告诉你后续,因为我将要告假五年,这些事你总是得清楚明白才好处理——大盛君王送了百来样的珍稀物品当作赔罪,也希望两国恢复友好,又要送个公主过来和亲。”

“哦?这样就想打发我们?他以为他做的是什么小事而已吗?”李鸣凤冷笑。

“我当然也不准备让他如此好过,但是……有消息走漏,西邻国得知大盛君王的行径,似乎……发了顿火,也举兵要去打大盛王朝。”毕竟,小皇帝亲卫队可不只大盛王朝里有,西邻国也有好大一团,以西邻女皇为首。

“消息走漏?我看是穆叔你故意派人传到西邻国去的吧?”

穆无疾只是笑,而不证实。

“那我们就暂且隔山观虎斗吧,斗完再去­棒­打落水狗。”再补踹大盛君王一脚,踹得他这辈子都没种再肖想他!

“如此甚好。好了,正式商讨完毕,请圣上准奏。”­精­明如穆无疾,哪可能会让李鸣凤轻松唬弄过关,奏折又挪到大桌正中央,摊开。

李鸣凤叹气,“穆叔,意思意思半年就好,行不?”

“恶宰相这三个字,一字算一年,最少三年。”要讨价还价,行,但得按他的方法算。

“穆叔,一年半,一年半我就准奏。”就当为了奖励大宰相十几年来的鞠躬尽瘁,放个大假又何妨。

“三年。”

“两年。”再加半年。

“三年。”说什么也不再减。

“穆叔……”

“反正您已经不是小孩了,能独当一面,有识人之能,又有用人之仁,臣的存在,只是为当年那位不懂事的年幼皇上治理朝纲,现在,实权应该要完完整整还给您,让您一展所长。”

“又『您』啦……”这个字一出来,又堵死了他的嘴。“不过穆叔你真狠,这样的理由……让我怎么反驳呢?”

李鸣凤沉默片刻,像妥协了,主动接过奏折,续道:“好吧,你就好好去陪穆婶婶吧,这十几年来,也算是我拖累你,教养一个像我这样的麻烦小子,够辛苦你了。如果七哥当年挑中的人不是我,你或许就能轻松些吧。明明还有那么多位皇兄,为什么偏偏是我……”

“鸣凤……”

“穆叔,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用说,真的——”

“不是,我是要告诉你,我看到你方才偷偷将奏折的『年』改成『天』了。少耍这种手段,给我改回来。”

“被发现了……”

“晚艳,安慰我,快点。”

进入内室,李鸣凤头一件事就是将莫晚艳捞进怀里,将她抱紧紧的,莫晚艳不明所以,但仍如他所愿,也反手抱着他。

“发生什么事了?”

“我接下来的日子难过了。”唉。长长叹口气先。

“是穆无疾的关系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他惊讶觑她。

“哦,早上在校场和伏叔练身手时遇见他的,他跟我说要惩治你说谎骗我。”虽然之前去大盛王朝救李鸣凤时从伏钢口中听到片段,让她对于穆无疾的野心一事生疑,但在那当下她一心顾着李鸣凤安危,就没再多探问。后来救出李鸣凤,两人沿途玩疯了,哪有空闲想到这回事,是一直到回了皇城再遇见穆无疾时,疑惑才完完全全冒出头来,所以当在校场一见到穆无疾就坐在校场外与李淮安对弈时,她立即冲过去,劈头就直接问穆无疾:你到底是好宰相还是恶宰相?你到底有没有想欺负李鸣凤?

“晚艳——你没有替我说话?你没有阻止他?”

她理直气壮地摇头,“因为你真的骗我呀。”谁教他有错在先。

“我——真的骗你没错。”他坦白了,能否从轻量刑?

“没有恶宰相,也没有恶千金,更没有楚楚可怜的傀儡小皇帝。”

“对,没有恶宰相,只有一个待我如亲爹的好穆叔,也没有恶千金,只有一个娇滴滴如亲妹妹的好筝儿,更没有楚楚可怜的傀儡小皇帝,只有一个城府很深的李鸣凤。”他全招了。

“这有一个蠢到相信你的莫晚艳。”

“你也气我吗?”

“不知道。”

“这种事哪能不知道?”越是说不知道反而让人越担心,怕她真的在心里埋怨他。因为太在乎她,所以害怕被她讨厌。

“鸣凤,跟你在一块我觉得很开心,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对着一个人真诚在笑,我以为自己把自己打点得很好,外人看起来似乎也是,说不定我自己真的也会甘于那种无趣生活,可是和你在一起,我没办法再过那样的日子……你骗我是事实,但是留在你身旁很有趣也是事实,气你吗?我真的不知道。”莫晚艳有丝茫然写在脸上。李鸣凤是骗了她,为了将她留下。然后留下她之后,他待她不好吗?没有,相反的,他待她真的好,是她从失去双亲之后所过过最喜悦的日子,她要气什么呢?气他给她的这些吗?

若真有气,她现在就不会如他所愿地反搂住他,而是直接双锤伺候了。

她嘴上虽说不知道,心里及行动却早泄漏了真实的答案。

“十五岁那年的相遇之后,我常常想起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想起你,哼哼你教我的曲儿。那时也怨过你那样对待我……原来怨与想,可以同时并存,一边怨你一边想你,而现在,一边气你又一边抱着你,你不觉得我很矛盾吗?”

“我也总是一边不想­干­涉你的人生,却又一边好想将你揽在身旁陪着我,也是一边说不思念你,又一边夜夜想起你笑起来脸颊鼓鼓的模样,要说矛盾,我也不输你。”

“他们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他们指的是伏钢和穆无疾。

“你真这么迟顿吗?”

“感觉你应该有。”她偏头,说得不太肯定。

“我确实有,从十二岁那年就开始了。”

“没骗我?”是不是又是另一个谎言?

“我都把身子给你了,你还怀疑我?”

“一国之君后宫三千是常有之事,你身子会给多少个人谁知道呀?”皇帝,是天底下最­淫­最纵欲的人。

“你是我第一个女人,在你之前我可是俗称的童子­鸡­。”

“那我们谁也没占到谁的便宜呀。”她耸肩。

“你口气就不能别说得像在和我讨论今天天气很好吗?”

“我们讨论的事,很严肃吗?”再说,她也是就事论事呀。

“当——”

“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很严肃吗?”她反复喃着。她想,她是喜爱他没错,他是唯一一个会让她担心安危的人,对任何事都抱持着不爱理睬的她,独独对他不淡漠,她关心着他,在意着他,不见他时老是想着他,被他抱在怀里好温暖,反搂住他时又觉得好满足,在他身边才知道,原来快乐是件很容易的事。

她的反问,显得李鸣凤太介意太钻牛角尖。她说得对,谈感情这种事,不该严肃,不就是他喜爱她,而她也……喜爱着他吗?

呵,她说,她喜欢他。

从她口中听到这句话,他好开心,比任何人说喜欢他还要开心。

“不严肃。我们两个谈情说爱,当然不能严肃。这是很简单的事,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嗯。”她点头,同意。

他低头,亲吻她的­唇­,神圣得仿佛以吻立誓,她对于回应总是笨拙,却眷恋他的味道。

“晚艳……你真的一点也不气我骗你吗?”他仍是担忧着这点,在爱情面前,难免小心翼翼。

“如果我说气,你会让我一拳挥在你肚子上发泄怒气吗?”

“不会。”那会闹出人命的。一拳下去,他的肠呀胃呀骨­干­呀,全会被打破打断的。

“不给我打又爱问。”她呿他。

他笑,凑着她的耳,“不给打,但给亲,行不?你不是一直很想在我身上啃出『莫晚艳』三个字吗?”

她瞠着眸,不敢置信,“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她不记得跟他说过这个野望!她一直只曾在心里悄悄奢想过!

“你梦呓时说的,一边噘着嘴,一边说的。”那时表情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你……”她努力想在他脸上寻找出一丝丝他诓骗她的痕迹,但只看到他笑得好暧昧,又暧昧得好美……

“你说:李鸣凤,我要推倒你。”他字字句句低低喂进她耳膜内,他模仿不出她那时说话的嗓音,但句子透过他的喉,变得好沉,在她耳里回荡,酥酥麻麻的,令她战栗。

“呃我……”她真的说过这么无耻的话?真的说要推倒他吗?!

好像是曾经有作过这种梦,梦里对着那具完美无瑕的躯体无限蹂躏,践踏得好愉悦……

“来呀,晚艳。”他撩撩长发,对她伸来邀请的手掌,半依卧在枕际。“来、推、倒、我、呀。”迷人的气音,字字都轻吐着魅惑,将她给吸引过去,双手按在李鸣凤的胸膛,她不用倾注太多力道,轻而易举就能推倒这名比她高挑许多许多的男人。

他的笑容,鼓励她,也蛊惑她。

她跨坐在他身上。如果记忆力没出错的话,那个梦里,她是先从他的双­唇­吻起的……

美梦,成真。

原来是件这么甜美的事。

尤其……看见她的名字咬在李鸣凤漂亮的身躯上,让她又累又满足地瘫死在他胸口。嘴很酸,也痛恨起自己的名字笔画那么多,但是,一见到美丽的成果,什么都值得。

当然,李鸣凤也不是待宰羔羊,他立即教会了她,一个被推倒的人,是如何利用弱势扭转乾坤,因为有些事,她在上,他在下,还是可以很尽兴来玩的——

结束了让彼此都倦累餍足的游戏,两人偎在一块,像取暖的小猫,即使身子都还热呼呼地带着薄亮的汗珠,也舍不得分离。

“留在我身边,是你的人生目标了吗?”李鸣凤拨拨她的蓬发,笑问。

“不是。”她回答得很狼心狗肺,尤其在不久前才将他使用得如此彻底,此时的“不是”两个字,简直冷血。

“你知道穆叔是好人,也知道筝儿不是什么监视我的人,你留下来的目的消失无踪,你会想离——”

她翻身,正巧打断他的话,她揉揉眼,没张开它,但身子靠得他更近。

“我新订的目标是向伏叔学武,练得强乎乎的,最好能连劈一千片石瓦。”她挤挤手臂上的小小贲起,有些不满意它还那么小一团。

“你还不够强吗?”他可不想看她手臂上的肌理像伏钢那副夸张模样,像现在有些软又有些硬多好,多可爱,啃咬起来多带劲。

“不够,还要再强,因为要保护你。以后你不知道还会变得多美,不强不行。你要是丑一点,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她睁眼,像怨怼他的美貌而睨向他,说完,眸子又合上,打个呵欠,好想睡……

失去了李鸣凤撒谎想留下她的理由,却又有新的理由成形……她说想向伏钢学武时,李鸣凤有些失望,但她随后阑珊补上的那句,像暖阳,溶化了失望。

她的人生目标里,有着他的存在。

原来,一直都有。

“那么,嫁人呢?”这是莫晚艳之前订下的目标,虽然她不曾向他提及介绍俊杰才子给她挑选之事,但挂在他心里仍是小疙瘩。

“那是寂寞时胡乱订下的目标啦……”她困得不想睁眼。

“现在……不寂寞了?”他探问。

“跟你在一块,哪会寂寞。”她埋在枕间,满足的笑镶在­唇­边,是满足于此时舒服的伏卧,抑或是满足于两人依偎时的不寂寞,教人分辨不清,但唯一可以笃定的是,她笑起来,真甜美。

真高兴两人彼此有共识。

李鸣凤不再问了,将她抱进臂弯里。

她不寂寞,他亦然。

她是寂寞的半个圆,他同样也是。

寂寞加上寂寞,却不是两个寂寞。

一加一,下等于二。

圆满,就是这样。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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