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因为她望着他,苦苦压抑着什么,怕一松懈,眼泪就落下来,于是好努力、好努力,强撑得眼眶泛红,就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想去逛夜市了……就今天晚上好不好?”良久,终于吐出这句。
她想,她终于可以一直看着他了,一直看着他,她就不会发现别人在看她,这是他说的。
她想跟他去捞鱼,去射飞镖,去玩一些孩子们爱玩的游戏,去做一些好几年没的蠢事……
男人没有回话,仅是沈默地盯着她好半晌、好半晌。
“怎么了?”佟海音取然被他望得有些紧张。他鼓励她追寻快乐的平衡点,她现在想改变,他却迟迟没有回应,是她说错话了吗?
还是,其实她也是他的某个赌注,某个想征服的标竿,他已经得到她的身体,而现在,她连心都一并交出去,游戏便到此为止了?他已经可以不用珍惜她了。
“去夜市可以,去哪里都行……”喃喃,何楚墨沈吟,像在思考个难解的问题,心里突然觉很不愉快,不愉快到一定得加上某条但书才行——
“出门的话,不要穿像在家里这样去,像你之前去『初秋』那样就好。”短裙?丁字裤?领口开得极低的针织衫?光是想到那些可能停留在她身上的眸光,便令他感到万分不快。
“何楚墨,你问题很多耶!你到底要人家干么啦?”一下鼓励她,一下推翻她,他到底要怎样啦?
“什么叫去『初秋』那样?那墨镜要不要戴?围巾要不要围?你自己要人家不要看别人有没有注意我,那我——”
“反正不准穿那么漂亮出去就是了,也不准穿裙子跟丁字裤……”难得抢白,且抢得万分笃定,斩钉截铁。
“喂!丁字裤是穿在裤子或裙子里头的,谁管我里面穿什么啊?”
“万一风把裙子吹起来怎么办?”
风把裙……?“你干脆叫我穿贞操带好了!”
“好。”
好?好他个头啦!
“我才不要,我偏要穿超短迷你裙,超火辣的丁字裤去路上——唔唔——”唇舌遭堵,被气愤的男人一把压到身下。
刚刚谁才在说谁幼稚?什么幼稚的男人?
很好,她今天哪里也别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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