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喜宫内的两人,这么一折腾,哪里还有睡意,躺在床榻上,溪云雪眨巴着眼睛,心里捉摸着,要怎么样才能让羽月夜信任她?从而偷了那对溪承启至关重要的遣军令。
羽月夜不断地翻着身,摇摆着自己不确定的心,璀璨如群星的双眼,被黯然的蒙上,他承认,他是喜欢上了睡在身旁的女人,但是执拗地觉得,自己不能再让自己沦陷下去。她,是溪承启的女儿,她只是他对付溪承启的一个棋子。
对敌人仁慈,便是将尖刀刺入自己得胸膛,他要好好利用她,让溪承启放松戒心……
溪云雪和羽月夜两人心里各怀鬼胎,打着自己心里的算盘……
静匿的夜,再无声响,遮住月的云,渐渐散开,天边的启明星,闪烁的明亮,“叽叽喳喳”地鸟儿攀上枝头。
庆公公在东暖阁殿外,轻轻唤着羽月夜,“皇上……”
还未等他将嘴边的“该起了……”说完,东暖阁的门便被羽月夜从里面打开。
羽月夜习惯性地让庆公公在西暖阁为他洗漱更衣,待收拾妥当之后,他纠结地看了一眼紧闭着的东暖阁殿门,嘱咐道,“不要吵醒她……”
说完,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祥喜宫。
溪云雪在羽月夜刚刚踏出东暖阁的门,便睁开了双眼,侧耳倾听着西暖阁的声响≯波流转,眼底的狡捷油然而生,轻笑一声,静等着羽月夜离开。
在听到门外生出凌乱地脚步声,而且渐渐地由近及远,溪云雪翻身下床,穿着亵衣亵裤,也顾不得换衣服,便冲出殿门外扯着嗓子大声唤着沁心。
等了半刻,沁心没来,来的却是淳儿,溪云雪蹙了蹙眉,看着淳儿的眼神也有些凌厉,压低了嗓音问道,“沁心呢?”
淳儿对溪云雪的突然变脸,满腹狐疑,她偷偷抬眸探寻着溪云雪的脸,不安地答道,“沁心姐姐,她,她去,去戚贵人那里了?”
溪云雪的右眼突然跳了两下,脸也阴沉了下来,“戚贵人?她去那里干什么?”
“今天一早,一个自称是咸福宫里的小宫人来咱们宫门外,说是戚贵人要见沁心姐姐。”她歪着头,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将小宫人找沁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溪云雪。淳儿对于戚贵人突然差人来唤沁心这件事,也感觉奇怪∵心出入皇宫,对任何事情都不熟悉,那为何会独独叫她去?
蓦然,淳儿心惊地抬头,迎上溪云雪探究的目光。面对她强势的目光,淳儿低头暗自咬牙,难道,如今娘娘还是不信她的……
淳儿“噗通”跪在地上,毅然决然地用头狠狠地嗑着地,字字恳切地说,“娘娘,奴婢的心是向着娘娘得,奴婢说的字字属实啊,娘娘……”
溪云雪冷哼一声,她看着淳儿的目光,冷若冰霜,她如何相信,与她情同姐妹的沁心,会被戚贵人独独唤去,而且还是背着她?她还未说什么,淳儿就急着表忠心,莫不是这淳儿有问题?
“奴婢,奴婢以死为鉴……”淳儿眼里涌着泪,绝然的目光迎着溪云雪,她站起来,便要向桌脚撞去。
溪云雪看着这架势,也不由一惊,她渐渐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或许,事情真的是那么简单,戚贵人只是单纯的唤了去沁心。
“慢着……”溪云雪惊慌地喊着。
淳儿泪流满面,慢慢转头,见溪云雪阴沉得脸稍微缓和,便立即哭喊着抱住溪云雪的腿,不断地磕着头,嘴里一直念叨着,“谢娘娘相信奴婢,谢娘娘相信奴婢……”
溪云雪低头扫了她一眼,见她磕破了额头,红殷殷的鲜血,顺着鼻额流下,溪云雪自知她不是做假,便信了她,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淳儿扶了起来,一手拉着她地手,一手拿出帕子,轻轻沾了沾她额间的血,关切地说道,“你怎能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只不过是问问罢了,何必这样狠心地对待自己。不是我不信你,是我自幼与沁心一同长大。”
溪云雪擦拭淳儿额间的手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在这宫中侍候了这么些年,理应知道这戚贵人是什么样的人,沁心被她唤了去,我怎能不的?”
说罢,淳儿觉得手背一凉,她猛然抬头,看到溪云雪眼里的蓄着泪水,一行泪印挂在颊上,颇为震惊。
她在这宫廷之内,还从未见过,肯为下人流泪之人,更别说,将侍女以姐妹相待。若以真心对待娘娘,娘娘定以真心相待。
淳儿大着胆子,伸出手,擦干溪云雪脸颊的泪,坚定不移地说,“娘娘,淳儿誓死效忠您,不会做不忠不义之人……”
溪云雪看着淳儿,含笑着点头,她看了看窗外艳阳高照,便对淳儿说,“给我更衣吧,我们尽快去咸福宫……”
待淳儿给溪云雪穿好衣裙,溪云雪又将淳儿遣沁心回来没有。她自己则在东暖阁焦急地踱来踱去,看到淳儿拉屡头回来,便知沁心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