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东方不败一行人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外,罗长老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他看了罗长老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客人从何处来?”
对方虽是这种态度,罗长老却不见半分恼怒,“从山高树多之地而来。”
中年男子闻言,面上立刻换上恭敬之色,大开房门,“客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恕罪。”
杨敛跳下马车,转身伸手扶住东方不败下车,这本就是一个管事在外对主人应有的态度,他见门房一脸紧张,便开口道,“你去准备洗浴用的东西,我们赶了一路,也有些乏了。”
“是,”门房微微抬头,见说话的是个面目温和的年轻男子,料想这便是教主身边的杨总管,也不敢看他身边的东方不败,垂着头充充的退下。
一行人进了门,便有一个老者迎了他们进了内院,房屋早就备好,也不见慌乱。
杨敛和东方的房屋是紧挨着的,想来下面的人都知道两人的事情,杨敛回自己的房间放了东西便转身进了东方的房间,见四个高壮的男仆正提了热水倒进屋子里的大木桶里,而东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假寐。
杨敛见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东方,“累了?”
东方睁开眼,接过茶杯摇了摇头,“没事。”他见杨敛面色不好,拉着他在一边坐下,“你怎的不休息一会?”杨敛的身体一直是他担心的,所以忍不住伸手搭上他的脉门。
杨敛的脉虽说有些虚浮,但是也不算有大问题,东方这才放心下来,看了眼已经倒满水的浴桶,对几个男仆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几个男仆皆是低着脑袋,听到东方不败的话,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走到最后的一个人还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杨敛搂住东方的腰,吻了吻他的唇,“我也还没洗。”
东方闻言,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遂把茶杯放到一边,站起身道,“那还不来给本座宽衣?”
“是,属下遵命,”杨敛解开东方的腰带,伸手撩 东方的外袍,露出雪白的里衣。
东方的呼吸微微加重,一路行来,两人甚少亲密,如今此番亲昵,倒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解开离开,便看到东方精致的锁骨,还有白皙的肌肤,杨敛呼吸一窒,拦腰抱起东方放入浴桶,自己也飞快脱了衣服坐了进去,浴桶的水溢出流到了地上。
近乎虔诚的吻上东方的唇,然后往下,含住胸前的凸起,听到东方细碎的呻吟声,杨敛抬头吻吻东方的唇角,手渐渐往下。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两人拥抱在一起,极尽缠绵。
“嗯,轻一点……”东方的话已经断断续续。
杨敛搂住东方的腰,吻住东方的唇,动作却丝毫不缓,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就连搂住东方的手也是力度适中,似乎担心伤了东方。
“嗯……”东方的呻/吟被杨敛尽数吻下,一双手却攀上杨敛的肩头,任由自己陷入无言的愉悦中。
杨敛待他时温柔的,即使再这种时候。他在心系杨敛之时,曾经去某些地方看过男人是如何亲密的,只是瞧着却十分不堪,处于身下之人,总是受苦多些,甚至有生生晕过去之人。
他爱着杨敛,所以那时便想,即使能在他身下痛苦得晕过去也好,只是没有想到,他并不是那些可怜的男人,因为把他拥在怀中的人是杨敛,万事都会以自己为重的杨敛,就连这个时候,也会用手臂揽住自己,生怕浴桶膈着自己后背的杨敛。
把头靠在深爱之人的肩头,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的温度,东方声音细碎而又颤抖,“我…爱你。”
抱住他的手臂紧了紧,有些疼,却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我也爱你,东方
“嗯啊,”两人同时达到愉悦的极致时,东方不败想,若是自宫得到天下第一的武功让他后悔过,那么得到这个男人,他却觉得这是他的幸运。
两人温存过后,杨敛又细细的替东方清理一番,替他擦干身子,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才把他塞到被窝里,那样子就像是东方是个易碎的宝贝,一点点磕磕碰碰都不行。
东方在外面虽然素来强势,却极爱杨敛这般小心的对待。他身体练过武,柔韧极好,这么一番折腾,其实并没有多难受,不过看到杨敛小心翼翼的样子,便觉得十分窝心。
杨敛埋头吻了吻东方的唇,有些不舍道,“真想一直腻在东方的身边。”
东方眉眼含笑,“怎的,难不成我赶你不成?”
杨敛看了地上的水,又狠狠吻了东方一口,才起身道,“我去找东西把屋子里的水收拾一下,这么多水,受湿了对身体不好。”他知道这个时候东方是不想人近来的,所以便让下面的人拿了擦地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擦了起来。
东方靠在床上,看着杨敛顶着半干的头发蹲在地上擦着地,心头为他心疼,不由得道,“这种事情哪用得你做,叫下面的人来。”
杨敛闻言一笑,“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可做。”
东方哪会不知他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别的人近身的缘故,起身下床走到杨敛身边,轻轻拥住他,“没事的,等下我们用饭叫他们再来弄。”
杨敛闻言也不坚持,脸上的笑意在见到东方竟然赤脚站在地上散去,拦腰抱起东方,把他放到床上,掏出汗巾擦了擦东方的脚底,才道,“不能赤脚站在地上,对身体不好。”
东方不败看着他为自己套上鞋袜,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说你都快变成老头子了。”
杨敛无奈叹气,任由东方拉自己的耳朵,起身掏出怀中的一把玉梳给东方束好发,才让他下床,“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厨房。”他素来熟悉东方不败的口味,所以去厨房里吩咐一下才好。
东方不败点头,“也好,我刚好也有些事情要去吩咐,等下你直接来书房找我就好。”
二人出了门,杨敛便向西处的厨房走去,路遇桑三娘,便停下脚步道,“桑大姐,等下可有什么想吃的,我一并让厨房里做了。”
桑三年取笑道,“我可没有什么特别想用的,杨兄弟你还是快去厨房吧,等下子教主怕是又要找你呢。”说完,还暧昧的看了眼杨敛的脖颈处。
杨敛见他这个样子,疑惑的摸摸鼻子,他怎么觉得桑大姐刚才的眼神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呢。
桑三娘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感慨的想,教主与杨兄弟还真是激烈啊,杨兄弟脖子上的吻痕都还留着呢。
东方坐在书房里,不紧不慢的翻着桌上的账本,有了那个吻痕,应该就没有不长眼的女人贴上杨敛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上来来,这是今晚第一更~O(∩_∩)O~
杨敛的隐瞒
杨敛觉得自己被围观了,而且不是光明正大的围观,而是被人悄悄的窥视。
他感到万分的茫然,自己又没有东方长得那般好看,这些人悄悄的打量自己做什么?
杨敛在厨房里吩咐了厨子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后,才放心的出去了,留下了一屋子各种猜测各种激动的人。
“以前老听管事说杨总管受宠,本来以为是个谄媚的人,没想到长得竟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这话是一个年轻的丫头说的,她的脸上还带了一丝红晕。
此言一出,一个年过中年的大婶便开口道,“你一个黄老丫头知道什么,杨总管长得再好看,那也没有你们想的,你们要是瞧着教主,那才叫天人之姿呢。”
“你们都说什么呢,“掌勺的厨子沉下脸道,“主子的事情由得你们说三道四吗,不要命了!”他是在庄子里待得最久,又是男人,当然清楚杨敛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来的,更何况教主寄心与杨敛这个男人的事情在江湖中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女人还敢说杨敛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吗?
几个丫鬟婆子这才不再多说,各自闷声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几个年轻的丫头觉得,传言说杨总管是教主的男宠,为何看起来却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呢?倒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总觉得杨总管这样的人,不似传言中那个样子。
杨敛赶去书房时,刚好听到罗长老说到各大门派掌门都纷纷赶到,又说华山派的大弟子似乎已经遭于恶人之手。
华山派的大弟子不就是令狐冲吗?杨敛略一思索,敲门进了书房,几个随行的主要人物都在。
杨敛对几人抱了抱拳,就走到东方不败的身后,这一系列的动作时做得无比纯熟,几个长老也是一脸习以为然,只有唐宁微微有些诧异,东方不败竟然能把自己的后门如此无顾及的交给杨敛,难道就不曾半分怀疑杨敛么?
议事过后,唐宁随着桑三娘一同出门,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后,唐宁才有些疑惑道,“桑长老,教主与杨总管…一直是那个样子吗?”
桑三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彼此信任?”
唐宁点了点头,对于东方不败与杨敛的爱情,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桑三娘笑着叹息道,“四年前,教主第一次带着杨敛站在教中最高处时,我比你还要惊讶,那个时候杨敛站在教主的右手边,即使武艺不行,但是站在高处,却没有半分怯意。”
四年前,竟然是那么久以前了吗?唐唐宁想。
“你觉得教主把后面的空门交给杨敛是信任,这又何尝不是杨敛对教主的保护,”桑三娘回头看了眼书房,“若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愿意用自己身体护住教主的人必定是杨敛。这是杨敛对教主的保护也是教主对杨敛的保护。”
为所爱的人保护好身后,把爱人保护在自己身后,唐宁一怔,似乎明白了这二人的感情是什么样子,但又似乎不太明白。
“当初若不是教主对杨敛的信任,你们唐门怕是早已经不存在,”桑三娘对于五仙教的事情记得还十分清楚,因为那个时候她想救的五仙教,不是唐门。
“当时教中几位长老其实都认为救五仙教比较有利,但是却因为杨敛一句话,留下的是唐门,不是五仙教。”桑三娘看了唐宁一眼,“不过,好在杨敛的建议没有错。”
唐宁知道唐门被救,与杨敛有很大关系,但是没有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得真心真意道,“杨总管救了我们唐门。”
“那也是因为你们唐门有用,”桑三娘豪爽一笑,“杨总管虽说武功比不上我们,可是却比我们看得更清,你们唐门若是没有半分用处,杨敛那小子可不会替你们说好坏。”
桑三娘说完又叹了口气,“那小子看起来一副温和善良的脾性,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若是有一丝半毫牵涉到教主,比我们谁都狠。要我说,要是为了教主,就算是天下武林正道都毁在他眼前,他怕也不会动半分恻隐之心。”
唐宁闻言,良久才笑道,“不愧是杨总管。”
爱得勇敢,不惧半分江湖不堪传言,爱得坚定,无论什么,只有爱人在他心中最为重要。
得到这样的人,的确是东方不败的幸运。
只是无论怎样幸运,旁观者都只能艳羡,因为天底下,又有几人敢这般毫无顾忌的爱一个人,即使被人说得万般难听也丝毫不动摇。
杨敛与东方回到房中时,房里已经收拾好了,杨敛打开窗子让屋子通风,打了一个哈欠,眯眼看着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等下是不是应该准备用午饭了。
作为一个对武林大事不感兴趣的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向饭桶发展。
“困了?”东方见状,起身道,“现在去用午饭吧,用了午饭叫平一指给你把把脉。”
因为出门在外,加之有些事情可以在饭桌上交谈,于是大家都在一张桌子上用饭,杨敛自然是坐在东方的身边。
很快饭菜上桌,唐宁便看到,杨敛总是先于教主用菜,然后再换一双筷子给东方不败布菜,那动作是娴熟无比,一溜动作下来,杨敛满意,教主也吃得有胃口,最后竟然还添了一碗饭。
他曾经也有幸与东方不败同桌用过几次饭,可是对方吃得很少,就算是最美貌的侍女在一旁布菜,也不见半分和色,而且在他记忆里,教主也从未续碗过。
杨敛先用菜,不等于是在试毒吗?唐宁面色一变,他不相信教主看不出来,难道说教主就不担心杨敛会出问题。
有了这个疑虑,唐宁一直觉得这是就像是教主与杨敛爱情中的瑕疵,直到很久以后,他发现每次饭菜上桌前,已经有人先尝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杨敛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亦用自己的方法办法保护着杨敛,而他们彼此间也享受着对方的保护。
这便是男人的爱情,比男女间更细心却又更大气,不会因为半点小事吵吵闹闹,也不会忽略那点小事。
用过饭后,平一指果然跟着东方不败与杨敛到了后院,一把脉后,平一指松了口气,杨敛身体里的失乐药性已经减轻不少,月圆之夜虽说还要发作,但是却会不会那么受罪。
想到这,平一指突然面色一变,今天便是十五,如今教主与杨总管吃住都在一起,杨总管身上这个秘密又怎能掩饰?
东方不败见平一指本来平和的表情突然变了,不由得担心的问,“平一指,他的身体怎么了?”
平一指收回手,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杨敛,“教主,杨总管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冬日不要过于受寒,便没有多大的事情了。”
东方倒了一杯水到床沿坐下,见杨敛吞下药丸,端着杯子喂杨敛喝了一口水后才道,“本座希望你此言属实才好。”
“属下定不敢欺瞒,”平一指见杨敛垂着眼睑,也就不便多说,只开了一个药方子道,“教主,属下开了一个药方,有助于杨总管排体内的毒,只是今天晚上可能会遭些罪,不知道这个药方…”
杨敛闻言便知道平一指替他隐瞒,便抢先在东方前开口道,“没事,一点小罪我还受得,只要日后身体没有什么毛病就好。”
“杨总管放心,这药虽然烈了些,但是对身体却是有益无害,老夫只担心杨总管受不了这个痛。”平一指心里暗自叹息,这杨敛对教主也实在上心。
杨敛看了东方一样,随即开口道,“无碍。”
东方不败沉默不语,他心疼杨敛,却不会对杨敛的决定指手画脚,只是听到用了这药,杨敛身体要遭罪,眉头紧了紧。
平一指见东方不败虽然皱着眉头,但是却没有出言阻止,便抱拳道,“教主,那么属下这就叫人去抓药去。”
待平一指走后,东方握了握杨敛的手,随即脱了两人的外袍,“赶路这么累,睡一会儿吧。”说完,便理好铺子,两人抱在一起睡去。
良久之后,东方不败睁开眼睛,看着沉睡的杨敛还有他眼睛四周的青影,吻了吻他的额际,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而此时的衡山城里,却是热闹非凡,各大门派的弟子穿梭在街道上,互相叫着某某大侠,面上一团和气,私下却互相攀比。
这一池浑水,很快就要沸腾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送上~O(∩_∩)O~
多谢大家对我身体的关心,我现在已经辞职了,也就是说,我除了码字,就是睡觉看文和做家务之类的消小事了,大概要养一段时间的身体才工作。
我爱大家,么么~
毒之痛
晚上大家一起用晚饭的时候,杨敛没有出现,东方不败用饭的时候,也明显的心不在焉,草草的用了两口后,便放下碗筷回了屋。
同桌的几人各自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可能是杨敛身体出了毛病,也有可能教主今天下午对杨敛猛了些,所以各自仍旧低头扒饭,眼睛也不敢乱瞅。
倒是知晓原因的平一指在心头叹了一口气,杨敛身体有哪些毛病,他比谁都清楚,今天晚上教主怕是一夜难眠了。
“平先生,你在想什么?”唐宁在平一指神色难辨,便开口问道,“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平一指抬眼看了唐宁一眼,半晌才道,“年纪轻轻,怎么也有多管闲事的毛病。”说完,自己埋头喝一口酒,再美滋滋的吃了一口菜。
唐宁摸摸鼻子,江湖上多传杀人名医性格古怪,他以为不过是谣传,今天一见,倒觉得这份谣言还是有几分真的。不过他转念又一想,难不成今日是杨总管在下面,结果教主太厉害,让他下不了床了?
东方不败回到房里时,杨敛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他坐到床沿,摩挲着杨敛苍白的脸颊,缓缓拉开他的衣襟,胸前有一道颜色很浅的伤口,但是这道伤口却挨着胸膛处。
他一直想知道,这道伤口是被那些黑衣人所留下的,还是去了东瀛后才有的。可惜他却问不出口,因为这个男人有多顾忌自己的心情,他比谁都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察觉到床上的人猛地一个痉挛,低沉的痛呼从他的口中逸出,东方不败面色一变,手搭上杨敛的脉搏,发现他脉象紊乱,完全无迹可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杨敛全身已经被汗湿透,面色透露着可怖的青白,就像是中毒之人最后的挣扎,东方不败见到这个情况,心头又急又担心,但是见杨敛即使如此痛苦,在睡梦里也紧咬下唇,似乎不愿多发出声音,他心头有些东西慢慢的得到证明,
紧紧握住杨敛汗湿的手掌,东方不败的眼眶竟渐渐的发红,埋首拥住杨敛,一句一句的念叨,“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只是这话不知道在安慰杨敛,还是在安慰自己。
“东方…”
听到杨敛的声音,东方不败以为他清醒过来,抬头看去,却发现杨敛依旧两眼紧闭,显然没有醒来,只是下意识里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个时候,东方不败是真的庆幸杨敛服了平一指的药昏睡过去,若是清醒着,这样的痛楚他有如何承受。
“东方,东方…”
“我在这里,不怕,”东方握着杨敛的手微微颤抖,埋首吻住了杨敛的唇,可是承受着剧痛的杨敛却紧咬着唇角,东方的唇一靠近,竟把东方的唇咬破,鲜红的血沾染道两人的唇间。
东方一阵吃痛,但是却没有半分松开杨敛的意思,依旧轻轻吻着杨敛的唇,不知杨敛是否潜意识里察觉到触碰自己的人是谁,竟不再咬着,任由东方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自己。
“痛…”杨敛的面色越来越乌青,未被东方握住的手紧紧拽着身下的床单,只听撕拉一声,上好的蚕丝被单竟硬生生的被撕裂开,而他手背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
东方不败见到这个场景,冷静理智几乎一点不剩,朝门外大喝道,“来人,马上传平一指来,快去。”
守在院子外的小厮听到东方不败气怒的声音,心头咯噔一下,飞快的跑向平一指的屋子,就怕晚了引得教主大怒。
院子里的南面与北面还住着桑三娘等人,此时他们刚刚用完饭回房,听到东方不败这声怒吼,心头都是一惊,能让教主这般失去理智的,除了杨敛他们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此时叫平一指,怕是杨敛出事了。
杨敛此时并不知道外界已经乱作什么样子,他觉得全身上下如同割肉般疼痛,只是心底却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出声,不能叫出声,若是东方听见,必定会难受。
他以为这次又会同往日一般,割肉般疼痛后,便是火烧般的难受,再是坠入寒冰里的痛苦,谁知通过后,身体竟然渐渐的舒缓过来,他慢慢的收回神智,使了全身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只看到昏黄的烛火闪烁,全身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东方不败发现杨敛睁开了眼睛,马上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杨敛侧头看向东方,目光还有些呆滞,半晌才道,“东方?”
东方不败见他这个神色,知道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见他满身是汗,拿出汗巾拭去他额头上的汗,“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杨敛却仍旧怔忪着,似乎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疲倦的闭了闭眼,再勉强睁开眼,一双眼动也不动的看着东方,“喝水?”
“嗯,”东方不败从身后唐宁手中接过水杯,把杨敛扶起来,把茶杯递到杨敛嘴边,见杨敛轻啜着茶水,才放心的开口道,“身体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事,”虽说没有清醒过来,但是潜意识中,杨敛却不想东方有半点难过,颤颤巍巍的伸手握住东方没有端茶杯的手,“就是有些困。”说完,便再次倦怠的闭上了眼睛。
东方闻言,转身看了身后众人,“你们都退下吧。”
“是,”前来探望的桑三娘等人见此情况,忙抱拳退下,只是出了门后,唐宁看向面色淡然的平一指,压低声音道,“平先生,杨总管身中之毒,是否为失乐?”
桑三娘与罗长老闻言色变,他们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晓这从东瀛传来的药有多毒,这药并不致命,但是中毒者皆是生不如死,几乎所有中此毒者,都是自杀而亡,熬得住此毒者,天下间几乎不能见到。
“不对,若是失乐,不会如此轻松,”唐宁不等平一指回答,又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
桑三娘却是硬生生打个寒噤,杨兄弟这个样子,竟是比教中三尸脑神丹发作时的弟子还要痛苦,只是没想到,还有比杨兄弟此刻还要痛苦的。
杨敛刚才的发作的样子,他们也都见到,自然能够猜测到这是何等的痛苦,光只是瞧着便让人觉得胆寒。
平一指捋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待同几人走远后,才道,“唐门主,有些话老夫也不便多说,杨总管身中之毒因着老夫的药发作起来才轻松不少,唐门主既然擅毒,也可以去替杨总管瞧一瞧,只是且记得不要在教主面前透露半分,不然老夫也保不住你。”
杨敛此人,有多善良就能有多狠,教主便是他的死|茓,在某些时候,杨敛可以比教主更可怕。
唐宁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原来杨总管竟然真的身中失乐之毒?!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到家,然后美美睡了一觉O(∩_∩)O~
到刘府
杨敛醒来的时候,看到东方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坐起身,才觉得全身有些虚软,本来是想扶起东方,不想却又倒在了床上。
这么一个动静,东方却是醒了过来,他见杨敛醒来,起身坐到床沿,“现在怎么样?”看到杨敛的脸色似乎多了一丝血色,东方心头多了一分放心,昨天晚上杨敛的那个样子,他一次也不想看到了。
“已经没事了,”杨敛看出东方眼底的担忧,握了握他的手,见东方眼带倦意,不由得心疼皱眉道,“上来歇一歇吧,我去叫人把早饭送上来。”
“你别动,”东方按住他,脱了外袍在杨敛身边躺下,环住杨敛的腰道,“你陪我再睡一会儿,下午我们再一起去刘正风那里。”
杨敛见状,也不再动,伸手把东方搂进怀中,吻了吻他的额际,也闭上了眼睛,身体的确还是有些倦怠,但是比起往次毒发,已经轻松了不少。
不一会儿,两人都陷入沉睡,只是东方无意识的往杨敛的怀中靠,直到找到一个温暖的位置,才真正的停下来,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午时将至,几位长老和堂主都在饭厅里坐好,看着空荡荡的长方桌,等着东方不败出现,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露出一丝不耐的神色,毕竟昨天晚上杨敛的那番折腾,就连他们看得也是心惊肉跳,现在教主不发话,他们哪敢多言。
就在众人以为东方不败不会出现时,东方不败与杨敛穿着整齐的出现在门边,只见东方不败一身白色锦袍,虽不似往日的艳丽,却仍旧显得俊秀非凡,而杨敛却是身着淡蓝书生袍,看起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文尔雅,两人站在一起,分外的好看。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杨敛对几人抱拳后,才跟着东方入了座,几人见他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步伐轻浮,知道他身体还有些虚弱,哪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恼恨,便回抱一拳,各□问了杨敛一番。
杨敛又一一道谢,才叫丫鬟小厮们端来酒菜。
然后众人便见到昨天晚上还没有胃口的教主对杨敛布的菜没有半分拒绝之意,只要是杨敛挑的,必定会吃完,偶尔教主也会为杨敛挑一些菜,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着,倒是让旁边看着的人看出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心生几分艳羡。
虽说东方对于杨敛挑的菜不拒绝,但是杨敛也记着东方的胃口,绝对不会让他胃里难受,见东方吃得差不多,便停下给东方布菜,自己安静的扒饭,一边扒饭,一边看着东方优雅而又快速的把各个盘中好吃的东西夹到自己的碗中。
对于东方这些小心思,杨敛向来是心头暗乐,然后再大口大口的吃掉,所以这么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是吃得开开心心。
倒是唐宁呆愣的看着自己眼前装拌鸭舌的空盘,刚才教主似乎自己在自己面前挥了两下筷子吧,怎么刚才还剩了大半的鸭舌只剩下一点点拌料了?
杨敛爱吃鸭舌桑三娘是知道的,所以她极其平静的看了眼那个空盘,扫了眼呆愣的唐宁,心头叹息,年轻人,还是不够冷静啊,不就是一盘鸭舌么?上次的佛跳墙教主也不过是几筷子便让罐子里的菜少了大半,等她反应过来,那些菜都堆在杨兄弟里高高的冒着尖儿呢。
吃晚饭,大家坐了一会,东方与杨敛便带了桑三娘,罗长老,平一指准备往刘府赶去。
明日是刘正风的大事,此时各派掌门都赶去了刘正风家里,他们自然也要随大流前去,就算是看看热闹也好。
杨敛本以为东方会让几个美人用轻功抬着轿子这种出场方式,结果事实上东方只是骑了一匹良驹上山。不过即使是骑着马,杨敛也觉得东方比别的人好看。
这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心理让杨敛看东方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以至于路边即使走过一个角色大美人,杨敛眼睛也不会斜一下。
别的门派到了衡山城后,自然会派弟子前去报于刘府,然后刘府就会派下人来迎接,只是东方不败没兴致与这些人来这套虚礼,所以到了刘府大门外,便有小厮客气的把他们拦了下来。
“几位客人是何门派,请容我们报于老爷,”守门的小厮见东方不败一行人气质不俗,料想也不是小门小派,虽不敢直接放他们进去,但也是毕恭毕敬。
杨敛对小厮抱拳笑道,“有劳这位小哥,我们乃日月神教中人,听闻刘三爷金盆洗手,特来参礼。”
小厮一听对方是日月神教的人,立马变了脸色,饶是杨敛这般客气,也免不了让这可怜的门房心惊胆颤,他结结巴巴道,“请几位贵客稍等,小的立刻去禀报老爷。”
“嗤,”罗长老见这个小厮不过听到日月神教便吓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嗤笑出声,但是见杨敛和东方不败面上没有多余神色,倒也没有出言讽刺。
不一会儿,就见刘府正门大开,一个身着青衫留着胡须的男人走了出来,人还未至,便先已抱拳,“原来是日月神教各位贵客,刘某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刘正风走出门,视线扫过几人,最终走到东方不败的马下,“不知几位贵客是?”
东方不败跳下马后,其他几人便跟着下马,刘正风一见这个情况,心头便很清楚,眼前之人才是这行人的头目,而且看着人年纪轻轻,倒是摸样却生得极好,难不成是传闻中深受东方不败喜爱的那个男宠?
就在刘正风左思右想的时候,东方不败对他微微颔首,“你便是刘正风,本座听闻江湖上对你的盛赞,今日见到,也不算辱没这些人对你的赞扬。”
刘正风听此人自称本座,面色大变,原来这人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他忙把几人迎进门中,这才注意到只落后东方不败半步的蓝衣男子,他见这风度不凡,心头便隐隐有种猜测,但有觉得,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做男宠那般不堪身份的人。
杨敛察觉到刘正风打量的眼神,倒也不在意,面色如常的站在东方身边,倒是东方不败的眉头皱了皱,“刘三爷认识我教总管?”
刘正风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东方教主见谅,刘某只是见这位先生气度非凡,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哼,”东方不败面色稍霁,只是对这刘正风却没有多少好感,刘正风与曲洋交好多年,他对此事也知晓,初闻刘正风要金盆洗手时,他以为刘正风是为了与曲洋间的情义,再以打探才知他不过是害怕树大招风,急流勇退而已。
江湖中人最为忌讳与官府中人沾上关系,这刘正风竟是投靠了朝廷,现在五岳派的人可能还不知此事,可是他却早得到消息,刘正风投靠了朝廷。
朝廷一直想整顿武林中的门派,这刘正风投靠朝廷的目的实在让人起疑。
他们一行人进了正厅,桑三娘等人便见到里面坐了好几个江湖中叫得上名号的人。
在场中人也有认识桑三娘等人的,各自面色微微一变,不过作为江湖中有名气的人,皆是懂得面上的功夫,见刘正风亲自引了人进来,他们也纷纷站起身,等着刘正风介绍来人。
“各位大侠,这位是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刘正风面上挂着的不安的笑,他不知道东方不败前来是何用意,但是此时他是绝对不敢开罪于东方不败的。
众人见走在前面的人五官俊美,气质非凡,本来心生赞叹,但听闻这人是东方不败,那心头的赞叹之意也变成了惊恐,江湖中人皆盛传东方不败武功出众,他们哪敢得罪,忙上前招呼。
东方不败对众人颔首,显得并不热络,不过在场众人偶有心生不满的,也不敢多言语。
“各位大侠客气了,大家都是刘三爷的客人,不必如此客套,”杨敛对众人抱拳,微笑着道,“不如我们一道喝茶聊聊江湖趣闻如何?”
众人见着蓝衣男子言语客气,心头舒服不少,只当东方不败天性如此,若是日月神教真的瞧不起武林众人,这蓝衣男子便不会待他们这般客气。
杨敛对这些名门正派那些可笑的虚荣心感到不屑,但是还是随着东方不败在一旁坐下,面上的笑容半分不减。
就在刘府丫鬟给他们上茶时,只见一个略显矮小的男人走了进来,口中还说着蜀地之言,杨敛见一边的唐宁神色微变,便猜想到这进来的人怕是青城掌门余沧海。
有了余沧海,这场戏就热闹了。
杨敛端起茶杯,掩住了眼中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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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辱
余沧海的出现,让整个大厅里的侠士们表情变了变,毕竟近来青城派出的风头也不少,加之听闻余沧海的儿子死于福威镖局少爷手中,众人对于余沧海是既不喜又怜悯,所以在余沧海出现在门口之时,众人竟有片刻尴尬的安静。
杨敛对余沧海这个角色同情多于厌恶,毕竟这个人从出场到死都极度让人不喜,而更可惜的是,他坏的程度比不上左冷禅,脑子没比不上岳不群,运气比不上令狐冲,名声也比不上东方,狠不过任我行,就连死得也比其他人早,这么一个人物,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恨又可怜。
不一会,众人又寒暄起来,东方不败端着茶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群人相互吹捧,最后干脆收回目光,落在杨敛握住茶杯的指尖,然后埋首轻轻的吹着茶水面上的茶梗。
所谓大侠,也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无用之辈而已。
东方不败不说话,随他前来的杨敛几人自是不会多言,不过杨敛面上带着两份笑意而已,让人见之便觉亲切。
恒山派女尼们进门后,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左边偏上位置上的两个男人,白衣男人神色漠然,却说不出的好看。他身边的蓝衣男子虽没有他那般俊美,只是那和煦的微笑,还有身上温文的气息,让人看罢便难忘。
走在恒山派后面的便是华山派一行人,但是岳不群与宁中则并不在里面,东方不败放下茶杯,刘正风作为主人此时也不在大厅,想必是与岳不群私下交谈去了。
复又端起茶杯,东方不败心头冷笑,都说这刘正风家大业大,可惜这杯茶泡出来还没有杨敛平日给他的一半好。近来几年教中商行分布各处,钱财无需半分考虑,加之老百姓对教中的好感,日后日月神教必定会越来越壮大。
只是日月神教彻彻底底屹立于江湖中,还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左冷禅亲自送上的契机。
不多时,便开始摆宴,东方不败一行人在靠近主桌的位置坐了,这一下子日月神教的人竟占了一桌大半席位,杨敛把玩着算不上精致的酒杯,等着开席。
可惜他没有等到开席,只等到门外一阵骚动,然后便见到几个青衣汉子抬了两块门板进来,门板上赫然是两个盖着白布的人,杨敛微微眯眼,看来是好戏上场了。
被抬进来的人一死一伤,而且还是泰山派叫得上名号的弟子,所以这下子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一张老脸极其难看。
很快天门道人便当着各大门派发起怒来,指明要见令狐冲,杨敛看着眼前一场闹剧,好笑的想,令狐冲不愧是主角的命,一切事情的发展看似与他没有关系,可是事事皆与他相关联。
想到原著中令狐冲言语上侮辱东方后又与任我行合力击杀东方,杨敛便小心眼的对这令狐冲不待见起来,他理智上知道令狐冲是个豪爽的侠士,可是牵扯到自家东方,迁怒小心眼与他总是能挂上钩的。听到天门道人斥责令狐冲与采花贼田伯光交好,如何辱没名门正派气节时,杨敛皱眉,主角就是主角,果然是个惹事儿的。
东方见杨敛眉头微皱,便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杨敛眉头稍缓,低声道,“这个令狐冲,当真是个惹事儿的主。”
东方闻言,遂笑道,“你不喜此人?”
抬眼看着东方俊美的容颜,又忆起原著中东方的结局,杨敛伸手扣住东方的手,最终二人十指加扣,“此人行事豪爽,不拘小节,但是终究是个有着世俗眼光之人,我对他…实在算不上欣赏。”想到原著中令狐冲骂东方为老妖旦,杨敛面色黑了两分,你令狐冲才是不要脸的混混,他的东方哪里不好了。
见杨敛虽是言语上对令狐冲多是赞扬,只是那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东方俯首在杨敛耳际道,“你若是不喜此人,我替你除了他。”
“不必,此人只要不Сhā手我们之事,我们不理会他便是,至少在这武林中,此人也是难得一个不虚伪之人。虽说眼光世俗了些,但行事还算豪爽,”杨敛听闻东方竟是担心自己心情不好而要除了令狐冲,杨敛急忙拦了下来,虽说现在东方要收拾令狐冲不是难事,可是对于这个男主角,除去东方的原因,他多少还是欣赏的,就要他这么白白的冤死,实在让他觉得罪过。
“罢了,你既然不想动他,我日后见到此人不理会便是,”东方无奈一笑,不知身边之人又在算计什么。
这厢两人说着悄悄话,那厢天门道人已经恨不得宰了令狐冲,在场一些江湖人也看到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与其随行侍人举止亲昵,大多心头对东方不败好男风不齿,但是却也没有谁敢露出半分情绪。
倒是一些女侠瞧得面红耳赤,连头也不敢偏向东方不败等人所在的方向。
杨敛与东方还聊着一些闲话时,突闻席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两人偏头望去,只见到一个美貌的女尼跪在恒山派的定逸师太面前,看她那光秃秃的头顶,定也是恒山派的弟子。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坐在一旁的余沧海突然起身,不知怎的走近放在地上的尸首前,然后便见到尸首身上Сhā着的剑身上刻着“华山令狐冲”五字,于是又与华山派的劳得诺打了起来。
杨敛看着劳得诺被余沧海单方面殴打,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便又听到刚才哭泣的女弟子开口说什么令狐大哥死了。
越听越觉得没意思,杨敛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勉强压去心头的倦意,这段情节他是记得的,毕竟是笑傲开头的一个高/潮,虽说时间有些对不上,可是大体情节却仍旧没有多大变化。
“身体不适吗?”东方见杨敛面色疲倦,心头多少有些担忧,昨夜杨敛发作得那般厉害,身子早就虚了,如今骑马来到刘府,还要听到这些人为了一个华山派的弟子废话连篇,心头便有些不高兴,不过就是个华山派弟子,死了就死了,非要耽搁他们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还有那个叫仪琳的女尼姑,眼神闪烁,明明带有谎言,她的那个师傅却还一味的护着,东方不屑的嗤笑,难怪恒山派近些年来越发的没落。
杨敛摇了摇头,“我没事。”
余沧海作为青城派的掌门,在五岳派面前,自然要疏离一些,在仪琳三言两语后,在场大多人都不在责备令狐冲,反倒觉得是青城派做事有误。
杨敛越看越不耐,这名门正派也有自己的圈子,青城派在蜀地,而五岳派各自牵扯久远,彼此间的关系自然是青城派所不及的,别说余沧海口齿不够伶俐,就算他有一张黄蓉般的利嘴,在团体面前,也变得虚弱无力。
抱团排外,自古以来便是常态。
就如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抗击神教一样,归根结底,不过是忌惮日月教的实力,单挑不行,就想群殴而已。人性的卑劣,往往在这些一派正经的身上表现更加活灵活现。
东方见杨敛的脸色似乎不好,不想在浪费时间,便面无表情道,“诸位不知得出何结论?”
天门道人,定逸师太还有余沧海见东方不败神色不豫,加之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在场还有诸多武林中人,若是再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一时间,三派中人都无人在争吵。
刘正风见状,忙命下人备上酒菜,让原本带着火气的宴席多了几分热闹。
仪琳见那个白衣男人出声后,就连自己师傅也不再辩驳,便好奇的问道,“师傅,这人是谁?”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场中人都是武林高手,加之仪琳武功低微,还不知道怎么用内功调整音量,一时间席间有些人偷偷望向东方不败,只是对方仍旧只是低着头喝着杯中酒,似乎没有听到仪琳这话似的。
定逸瞪了仪琳一眼,“用饭。”说着,望向东方不败,见他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
开席一会儿后,仪琳又开始于定逸讲令狐冲那些机智,倒是让在场众人听得哈哈大笑。
“…二,输了之人,就得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师父,不知道甚么是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仪琳转述着令狐冲与田伯光的对话,这话一出,又引得在场众人笑出声。
很快就有人接话,“这太监,就是不是男人不是女人的阉祸,只能在皇宫里伺候女人和皇帝的那些不男不女怪物啊。”
此言一出,席上又是一阵哄笑。
相较于众人的哄笑,东方不败却面沉如水,只是他指尖的酒一弹,只见刚才摸摸说太监是不男不女怪物的男人摸了摸了后脑勺。
杨敛是唯一注意到东方不败动作的人,他伸手握了握东方的手,就看到对方向自己笑了笑。
杨敛的手握得更加的紧,这个男人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刚才那轻轻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
不过…这样的人,死了也罢,他微微垂眼,掩去心头的杀意,这自宫,本就是东方心头之痛,每每他抚到那处伤疤时,都忍不住心头抽痛,这人竟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握着东方的手,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他要东方知道,在他杨敛眼中,任何人都不及东方。
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端着侠士的架子,口中却说着粗俗不堪的下作之言,又算些什么东西?
东方满腔的杀意在见到杨敛的双眼时,渐渐的化为喜悦。
不爱沾染鲜血的人,双眼竟然满是杀意,而这份杀意,仅仅因为对方无意的侮辱之言,东方扬唇一笑,即使这些话并不是对着自己来,可是在杨敛心中,却不能忍受自己有半分受辱吧?
有人这样待自己,这些言语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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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输了之人,就得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师父,不知道甚么是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这句话来自原著。
落幕
刘正风金盆洗手宴前各派又是一番折腾,杨敛对这些细节已经知道,加之身体困乏,也没有去看热闹。等到第二日刘正风金盆洗手时,宫里来人宣旨,倒是在场的武林中人面色各异。
无论这些人心思为何,也没有谁多说什么闲话,各自向刘正风告辞,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正风虽说归顺朝廷,但是与他们并没有多大关联,他们又何必Сhā手这些事情。
东方不败一行人看尽了这些名门正派的表演,也与刘正风告辞。
华山派与东方不败一行人同时告辞,两拨人一同出刘府,倒是让其他门派侧目。
“东方教主,之前多谢一路照顾,”岳不群对东方不败抱拳,面上仍旧带着笑,似乎丝毫不惊讶于东方不败的身份。
“岳掌门客气了,”东方不败翻身上马,“不过同路而已,本座担不起岳掌门一个谢字。”说完,一扬马鞭便离开刘府门口。
岳不群身后几个弟子见东方不败如此无礼,都面露怒色,却见自家师傅没有多言,也只好忍着不说,只是恨恨的瞪着东方不败一行人的背影。
捻着胡须,岳不群面上露出一丝算计的微笑。
刘正风金盆洗手后,众门派皆启程回门派,谁知第二日还没有走出衡阳,便传来刘府满门被灭的消息,五岳各派,少林武当青城还有各叫得上名号的门派都再次赶回衡山城。
刘府此刻已经被烧成灰烬,而全家上上下下的尸首也已经抬去衡山派,一行人又急急忙忙赶往衡山派内,看到一具具蒙着白布的尸首时,众人俱是无言,无论怎样,前日才见过的人,今日便成为尸首,一些尸首还因为大火变得焦黑,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掌门,弟子在一个前来行刺黑衣人尸首上找到这个,”一个衡山派的弟子举着一个托盘走进正厅,众人一眼望去,有人失声叫道,“日月神教的黑木令?!”
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凝,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恨恨的捏碎手中的茶杯,咬牙道,“东方不败!”
众人很快变得义愤填膺,各大门派开始商议如何围攻黑木崖,仿佛此事已经认定是日月神教中人下的手,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既然我们决定攻打黑木崖,必定要选一个领头人,不若我们各大门派结成联盟,从中选一个盟主如何?”一个嵩山派的弟子开口,此言一出,立刻有多人附和,便又开始一番争吵。
“好一番热闹的景象,不知道本座有何德何能让诸位此般算计。”厅中这么多人吵吵嚷嚷,可是这不算高昂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在场众人面色大变,只见眼前一花,厅中便多了一个红衣之人。
“东方不败,你还敢来?!”一个嵩山派弟子大喝,“你灭刘家满门,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我等正道之辈,自当为民除害!”
“嗤,好一个为民除害,”东方不败看了眼莫大先生手中的黑木令,不屑的冷哼,“就凭这个不知真假的黑木令?”
“你们当本座当真愚笨到如斯地步,叫下面的人把黑木令放在身上去杀刘正风?”东方不败一撩衣袍,在旁边的雕花木椅上坐下,“更何况,我教中的黑木令,又岂是这么一个小小杀手便能得的?”
“现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当然怎么说都行了,”嵩山派弟子被东方不败这话说得心头发虚,但仍是强自镇定道,“谁不知道你日月神教杀人如麻?!”
“嗤,”东方不败冷笑,挑眉看向这个嵩山派弟子不言,倒是对方吓得后退了一步。
在场众人此时倒是开始怀疑起来,这东方不败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更何况灭刘家满门对东方不败又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杨敛带着桑三娘等人进了门,他对众人抱拳后道,“各位大侠,我日月神教向来不惧流言,但是我们做的,我们自然要认,不是我们做的,也不想替某些人背黑锅。”说着,掏出身上一块乌黑的令牌,“黑木令在我教,并不是谁都能有的东西,而且我神教中的黑木令内有乾坤。”
杨敛说玩,手不知道在黑木令上按了何处,只见几枚银针飞出,扎进一旁的方柱上。他收了手中的黑木令,又对莫掌门抱拳,“莫大先生,请你按令上的日月标识,是否有反应。”
莫大先生也没有反对,手按住日月标识,并无任何反应,就连那标识按下去,也没有半分动静。
这番动作,虽说让人怀疑,但是也不会相信杨敛的话,毕竟谁知杨敛手中的令牌不是后来赶制的。
“大家猜来猜去,怎么不问问当事人呢?”只听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手中牵着一个男孩,小男孩披麻戴孝,脸上还挂着泪珠,而最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个小男孩竟是刘正风的孙子,有人在宴席上见过这个男孩。
“你这个日月神教的丫头,挟制刘三爷的孙子作甚?”左冷禅突然发难,劈掌就要向进门的小女孩袭去。
哪知旁边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拦开左冷禅,一边笑嘻嘻的道,“怎么,左掌门想杀人灭口?”
“大师兄?!”岳灵珊也在场,见到令狐冲,面露喜色。
而本以为令狐冲已经死了的仪琳也是喜极而泣。
众人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倒是莫大先生反应极快,一个起落,便来到男孩女孩身边,把哭泣着的男孩抱进怀中,“告诉莫爷爷,是谁害了你们?”
男孩一边抹泪,一边伸手指着一人道,“是他,就是他烧了我们家的屋子,他还打了爷爷一掌。”
满堂哗然,因为男孩所指之人,竟是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东方不败看着这场闹剧,面上没有半分表情。把这个令狐冲引到刘家,发现左冷禅的阴谋,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也不枉让这小子跟了他们半路。
教中擅于伪装者不计其数,就令狐冲这点手段,跟着他还想让他不发觉,还真是小瞧了他东方不败。
“请大家放心,刘三爷并没有死,只是身受重伤,”杨敛准备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对左冷禅微微一笑,随即道,“刘府被袭之时,恰好遇到我教一位长老前去送礼,所以教中长老与刘三爷合力击退歹人,救下刘家小少爷,而这堂上面目全非的刘三爷尸身是别人的。”
没有人去追究日月神教的长老为何在那个时候送贺礼,也没有人问日月神教为何会救刘正风,此刻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是怎么惩罚嵩山派。
令狐冲又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大体就是他如何发现不对劲,潜藏在刘家后又看到左冷禅怎么杀人。经令狐冲这张嘴一说,在场众人对左冷禅是更加鄙夷与愤怒。
左冷禅见事迹败落,心头暗恨,但是也知今天只有想办法离开,他注意到一边穿着白袍的杨敛,眼珠一转,突然发难,闪身来到杨敛,手便卡住了杨敛的脖颈。
“左冷禅,你要做什么?!”在场众人见杨敛被俘,面色大变,却没有谁敢动,这杨敛是东方教主的心头宝,若他们乱动让左冷禅伤了杨敛,只怕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