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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世界最先进的设备,最好的医生,得出的结论依旧是清羽的身体没有任何事情。清羽看到检查报告的时候很平静,甚至还能笑着说出,“这样不是很好吗?我的身体很健康。”仁王和手塚已经知道了,仁王在接到迹部电话的时候已经有最坏打算了,而手塚在听到这件事以后,就说这个周末会回国。清羽将检查报告放下,直视子阳和迹部,“我想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出问题的不是身体,而是灵魂。”清羽很坦然,她在飞机上已经挣扎过了,所以反而现在能很坦然地面对她所喜爱的人们。“我不想困在医院里,让我出院吧。”子阳看着她,然后点头,“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现在开始我会帮你找一些灵媒之类的,清羽,上辈子我无法守护你到最后,拜托这一次要给我个机会。”“啰嗦,快去啦。”清羽笑着说。子阳出了房间,清羽就起身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迹部从背后搂住她,“你会消失不见吗?”“不知道。”清羽只能如此回答,因为这个答案她也不知道。“不要走。”清羽听了差点就控制不住哭出来,只能用玩笑带过,“这种语气真不像迹部你咧。”“好了,收拾东西吧。本大爷就破例帮你一次吧。”迹部放开手转过身去收拾东西,清羽立在原地,无法回头,一回头眼泪肯定就要掉下来了。讨厌,平白无故­干­嘛那么体贴!

迹部家的车开得路线不是去迹部家的方向,这条路……“你要送我回家吗?”“嗯。毕竟你已经没有留在我家的理由了。伯母应该也很想你。”迹部说着。清羽将头靠着他,“迹部,我喜欢你哦。”“以前你又不说,为什么现在肯说了。”迹部用手指轻抚清羽的脸,清羽声音没有多大起伏地说着,“因为我怕现在不告诉你,以后没有机会了。”迹部的心在清羽说完这句话之后浮起一阵酸楚。他那么在乎她,根本接受不了她消失不见。“如果你真的有一天会从这个世界消失,你现在说得一切只会成为我未来的痛楚。”迹部义正言辞地说着。清羽笑起来,“我知道啦,我会努力地留下来,就算是我自私,我仍想留在这里。”清羽这句话是认真的,她不打算退让,就算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回到家,就闻到香味,千石津奈早早地就等在门口旁边看清羽什么时候回来。清羽想到老妈就觉得万分抱歉,她的任­性­使前一阵子老妈也成为媒体焦点。津奈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就马上打开门出来。“妈!”清羽扑到津奈身上。津奈看着很久不见的女儿,内心很激动,但是脸上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抱着清羽的手力气重了几分。津奈意识到迹部在旁边,这才松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快进去吧。景吾,你也一起来吧,我做好饭了。不嫌弃的话一起吃一点吧。”迹部有利地颔首,“打扰了。”

清羽好久没吃到津奈做的菜了,所以胃口很好,吃了许多。津奈也一直夹菜给清羽,同时不断招呼迹部吃。饭后津奈去切水果,清羽帮忙收拾碗筷,然后进厨房之后,对着津奈说,“妈,你休息吧,我来收拾东西。”“你们想独处是吧。”津奈挑着眉说着。“妈,比起他我更想和你独处。我只是不想你太累,我来招待迹部就好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贴心了,我家傻女儿竟然也长大了。”“我已经够大了好吧。”清羽没好气地反驳。“可是在我眼里你还是小孩子啊。”津奈说着,“你再能­干­还是我家傻女儿。”清羽愣了愣,然后说道,“妈,如果你以前的女儿回来了,你要我还要她?”“你难道不是我的女儿吗?”津奈不解地问。“我是说如果,如果只能二选一。”“这样的话……我会选你吧。因为你比那孩子脆弱许多,如果是她,一个人应该也没关系。”津奈说完这句话,清羽就能感觉到“她”剧烈的反应。清羽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忍着剧痛,笑着将津奈推出厨房。然后就整个人忍不住地靠在橱柜旁,慢慢滑落,清羽揪着衣服,心里一直再说,“我明白,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过生活。没有任何人愿意一个人。对不起,对不起。”清羽这么说着,然后痛楚慢慢消退。清羽擦掉自己头上的冷汗,然后慢慢站起来,她看来可以和另一个清羽沟通。

迹部坐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清羽就算洗碗也洗的太久了。正当他打算去看清羽的时候,清羽笑着走出来,将手上的保温盒递给迹部。“你应该没吃饱吧,我想你晚上一定会饿的。饿的时候叫田下管家热一下吧。”迹部接过保温盒,想清羽恐怕不记得如果他饿了,随时都有厨师可以准备,却还是帮他准备了。迹部心里暖暖的,这样被一个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太好,好的他沉溺不已。“清羽,我走了。”迹部伸开手给了清羽一个拥抱,然后在清羽耳边这么说着。清羽回抱着他,笑着说,“今晚我恐怕睡不着了。”迹部挑起清羽下巴,“需要本大爷留下来陪你吗?”“你赶紧给我死回去吧。”清羽不客气地赶人。等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清羽走上楼向津奈问了以前的清羽的东西。“都在你房间的书柜底下。”清羽回到房间,将书柜底下的盒子抽出来。里面放着都是以前的照片,和藤刚清羽小学的毕业册,还有她的日记。清羽一张一张地翻过那些照片,好快乐的样子。清羽承认这个人跟她不同,至少她连以前都不爱笑。“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的话,我很羡慕你咧。至少能一直这么快乐地成长。我知道你是天才,就算你才十二岁,恐怕也比我要坚强吧。我其实一直很不安,你如果一直都在可能一路都看到了,我很怕寂寞咧。但是对于一个抢走你身体的人,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感吧。但是如果可能,能不能让我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沉默,没有反应,清羽设想的超自然反应一个都没出现,失败了啊~清羽摸摸头说。

青年选拔赛开始了,清羽作为网球部经理自然要去帮忙的。虽然手塚,仁王和迹部都交待过她不要太勉强,但她觉得考完期末考一个人闷在家里会很闷,可以一次­性­满足她想见三个人的愿望,这么好的事情,她怎么会错过。到了集训场地,龙崎老师开始头痛要将清羽分到哪间房间住。因为已经有两个人跟她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清羽(小羽)可以和我住一间房。”对着仁王和迹部的笑容,龙崎老师只能傻笑。不过如果真的要清羽跟一个人同房,那还是肥水别流外人田。反正她要去看她扭到的腰,所以还是替他制造些机会吧。这样想着,龙崎老师就决定了。手塚一下飞机,没有倒时差就直接坐上的士,让它开到集训地点。“清羽,龙崎老师怎么不见呢?”英二问着。清羽记录着众人的情况然后漫不经心地说着,“龙崎老师前几天扭到腰了,现在去医院修养了。”“那我们的指导是谁?是清羽吗?”清羽摇摇头,“是个比我更适合的人。”清羽说到这的时候笑起来。不二看到清羽­唇­边的笑,就大概猜到了。“因为龙崎老师的腰伤,所以由我担任青学的指导。”手塚对着青学众人说着,众人在沉默两秒以后,爆发出欢呼。“部长!你的手好了吗?”“手塚,你回来了。”清羽站在人群最外围,笑着看他们的兴奋。一抬头就对上手塚的视线,清羽微笑。却觉得手塚好像有些不开心,虽然还是那一号表情。

回到房间,因为第二天还要训练所以大家也不敢太疯。清羽到了杯水给手塚,“下飞机后你应该没有休息吧。早点睡吧。”手塚拉着清羽的手,将她扯进自己的怀抱。“手塚……”清羽没反应过来就坐在手塚腿上了。“你的身体不是不舒服,为什么还把自己弄得那么累。”“我没有很累啊,而且难得放假,我一个人闷在家里会更无聊吧。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并不是我的身体的原因。”手塚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没有办法吗?”清羽摇摇头,“至少现在没有办法。但是没事的,已经减少疼痛的次数了。”手塚的眉头还是没松开,仍是纠结在一起,清羽伸手去抚平手塚的眉间褶皱,“皱多了就容易有皱纹的,那就不帅了。”手塚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是抓住清羽的手,“你会突然消失不见吗?”清羽将头埋进手塚胸前,“或许会,或许不会。我也不知道。”手塚的力气加重了几分,清羽都能感觉疼了,但是没有开口告诉手塚,她和他一样不安。等到手塚反应过来,清羽手腕上已经有淡淡的淤痕,手塚赶紧松开手,然后愧疚地问着,“对不起,小羽。会痛吗?”清羽伸手揉那圈淤青,“没事。好了,我好困,你陪我睡好不好?”手塚看着清羽明显地岔开话题,点头。等到他洗完澡以后,就看到清羽已经睡着了。手塚看着她的脸,心情好矛盾。明明这么近,却留不住她吗?手塚上床抱着她,“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清羽感受到体温,自动自发地靠过来。手塚看她的眼神再柔和几分,他愿意将这个怀抱永远开放给她,所以别那么残忍地在他懂得情为何物的时候让她离开。“我爱你。”这是知道她听不到才敢说出来的话,说完手塚也睡去。清羽在听到手塚的呼吸渐渐平稳后,睁开眼睛,泪水无法控制地下流,她听到了。这个笨蛋,这群笨蛋,清羽知道他们从来不说是因为知道她不愿承担那么重的责任,却让她享受所有的宠爱。这样的傻瓜,让她这么能抽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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