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的过程持续了两天一夜,温凉在地狱走了无数遍,终于走出生天。
跨出散发出腥臭味的浴桶,温凉有种劫后重生之感。
看看身边陌生的少年,温凉眸光微微一暗,她在地狱中痛苦煎熬,而那人始终没有出现。
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温热的心已然再次被冰封。
“来人,替朕沐浴更衣!”
……
扫雪在门外焦急等候,待得门一开,立刻迎了上去:“主子,你没事吧?”
聂无妄轻轻摇头,两天一夜没有合眼的他,已是疲惫至极。扫雪缓缓推动轮椅,外头凌冽的寒意顿侵肺腑,聂无妄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扫雪忙地跑到跟前,蹲下身,关切地替他顺着脊背:“主子?主子,你怎样?”
聂无妄捂着嘴,咳得说不出话,血从指缝大滴大滴落在膝上,印在玄色的衣,犹如点点泪痕。
“主子,你又发病了?!”扫雪大惊失色,连忙从身上摸出药瓶,倒出几粒药丸,想要喂他服下,却不想手忙脚乱之下,手里的药丸一下子全洒了,滴溜溜滚到地上。
“哎呀!”扫雪懊恼地叫了声,蹲身去捡起,一双绣着双色牡丹的精致短靴瞬间踩住他的手掌,扫雪吃痛低呼,抬头一看,只见一袭淡绿披风的相宜正冷冷俯视自己,顿时吓得浑身一抖,颤声道:“宜、宜妃……”
这个男子好比披着羊皮的恶狼,凶残冷酷,没有人性。主子变成如今这幅模样,都是拜此人所赐!
扫雪又惊又怒,试图抽出手掌,相宜却蓦然脚下用力狠狠一碾,扫雪顿时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唰”玄丝飞来,却是袭向相宜面门,覆在面上的绿纱瞬间飘落,相宜下意识地捂住脸,扫雪趁机抽出手,将药丸紧紧攥在手里,退回聂无妄身边nAd1(
相宜摸了摸脸,摊开手一看,上面有血迹,顿时怒不可遏,“你个丑八怪!”大步上前一记耳光甩过去,却被玄丝缠住不得动弹,他怒目而视:“聂无妄,你好大胆,竟敢反抗?”
聂无妄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侧眸望向扫雪:“无事吧?”
扫雪擦了把眼泪,道:“我没事。只是——”他目视相宜,有些担忧。妖妃最重那张脸,眼下变成这幅鬼样又被主子揭穿,还不定怎样报复呢。
聂无妄若无其事,目光落在他肿起的手背:“回去上点药。”说罢,玄丝倏然缩回袖中,一股暗中的巧劲将相宜猛推一把,相宜顿时一ρi股坐到地上,冰冷的寒意透过衣裳,让他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愣了下,才回过神,见聂无妄主仆竟头也不回地走了,顿时火冒三丈,飞快爬起来追上去,将扫雪一把推开,伸手就要揪住聂无妄的头发,头皮上却蓦然一紧,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地把头往后一仰,手也不禁松开了聂无妄的头发。
“身为妃子,却胆敢欺辱皇后,以下犯上,朕,该怎么罚你呢?”漫不经心地话语,却让相宜心生寒意。
温凉扯着他的头发猛地将他转过身来,相宜痛得眼泪汪汪,声音已带了哭腔:“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