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一旁的黄尊素忍不住了:“你们够了!”
“还想内讧到什么时候,非要到树倒猢狲散的那天,你们才会醒悟过来么!”黄尊素站了起来,白玉一样的脸憋得通红,伸手一个个点过刚才说话的那些人:“这件事赵大人确有过失,但人无完人,谁人没犯过错!事情出来,不去想办法解决问题,而是在这里横加指责、推诿事实,于事何补?”
黄尊素一通地图炮,轰得四下里全都哑火了。
一直没有说话叶向高终于开腔:“真长说的很是,大家都冷静下,眼下确寮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怎么挽回圣心的问题。”这一句话就象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一个个怒火三千丈的人全都闭口无言。
可说的容易,圣眷这个东西最是奇怪,来无影去无踪,谁都想得到,可谁也不是皇上心里的虫子。
“有一个人。”
所有人的眼光齐唰唰的望向发声的那个人。
“只要他回来,咱们就可以挽回这场颓势。”
杨涟缓缓的抬起头来,环视了所有投来视线的人。
叶向高惊讶的望着他,“文孺兄,有什么高见快说出来。”
三个月后,朱平安终于康复了。
不知不觉中这位头上挂着天潢贵胄光环的少年,已经在福广一地所有人的心中生了根发了芽,现在已经长成一颗稳定人心的大树。
北平港一战,对内挖去了东南沿侯大的蛀虫张之涣,对外拔掉了海上最大的匪帮十八芝,至此东南千里之地内忧外患尽去。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朱平安。
老百姓的喜欢是淳朴直接的,好的就是好,坏就是坏。从朱平安养伤的那一天开始,城主府的外头每天都有人自发送来的东西,真的是什么都有,一把新鲜野菜,几条新鲜的海鱼,甚至于刚出锅的米糕都有人送——起初只是个别现象,到后来越演越烈,开门的那一瞬间,看门人就被堆积如小山的东西淹没了。
这事很快惊动了朱平安,感动之余连忙下令召示百姓表示厚爱心领了,东西就不敢要了。
然而召示并没有什么用,东西该送送,朱平安无奈只得派人日夜在门外守候,发现有人拿东西过来,就好言劝回。
在送与劝的循环斗争中,朱平安终于康复了。
这一天,濠境论热闹程度不比过海神节差多少,不得已朱平安只得亲自上街,所过之处,欢呼不绝于耳。
回到城主府,朱平安也没消停,一进门就被嘣蹦跳跳又肥了不少的猴崽拉进了房间。
苏婉儿带着几个丫头拥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阵折腾。
朱平安连话都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就被换上了一身吉服,起初他还挣扎了几下,后来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用,他也就懒得费这个劲了,任由苏婉儿上下忙乎。
苏婉儿有些奇怪:“这么老实?”
朱平安笑嘻嘻,看了身上大红吉服:“大不了就是拜堂成亲,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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