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客氏又惊又惧的低吼了一声。
黑衣人一声不吭,藏在黑布下的眼望了朱平安一眼,转身就走。
经过客氏时,低低的说了句什么,然后麻利之极的翻窗而出,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直如行云流水一样自然。
客氏怔了一瞬之后,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居然片刻没停,也随着他翻窗而出,看动作竟不比那个黑衣衣慢上多少。
被临走的那一眼惊到了,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黑衣人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他强力压制住心头那一瞬想追出去的强烈之极的想法,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魏忠贤身上。
后者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所谓横的怕混的,混的怕不要命的,朱平安是不是不要命的人他不知道,反正他魏忠贤这条命金贵的很。
“我的手令,可以去诏狱提人。”
就在这个时候,仁安居的大门豁然洞开!天启帝率众一马当先闯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刀架脖子的这一幕。
天启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平安,你太胡闹了!”
魏忠贤瞬间就哭出声来了。
朱平安不动声色的将手令收入袖子,大大方方站起来见礼:“臣弟无状,请皇兄降罪。”
被一群儿子围上来嘘寒问暖后,魏忠贤哭得更大声了。
天启沉着脸看着这一切,“滚滚滚,都给朕滚!平安,你跟我到乾清宫。”
魏忠贤哭声戛然而止,“陛下,老奴——”
他的话没说完,天启冷森森的眼神便落在他的身上:“你给朕闭嘴,连个屁都别放!”
要说天底下最了解的天启的人当属魏忠贤,他什么也不说了,连哭都不敢哭,直接伏在地上,声不都吭了。
他发现,皇帝对自已已经起了杀机。
乾清宫,朱平安一声不吭站着。
天启在殿中烦燥的来回转着圈,忽然咆哮道:“朕告诉你不要管这件事,孙承宗是朕的老师,但他抗旨是事实,朕命人将他拿下,并没有打算难为他。倒是你——”天启的声音忽然冷得发寒:“你今天露的这一手,倒是让朕刮目相看。说说吧,你这样做,是想干什么?”
朱平安:“皇兄,你真的以为,老师是在你所说的大狱,而不是诏狱?”
天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你什么意思?”
朱平安从袖中取出魏忠贤的那块手令:“臣弟弹劾魏忠贤矫诏枉上,私设大狱,陷害大臣。”
天启眼光死死的端详了那块令牌后,突然愤怒道:“朕对你们不薄,你们居然一个个都不把朕放在眼里!既然这样,朕何必去管你们的死活?”
他的话音刚落,朱平安已经接上:“皇上可以不管别人的死活,却不能不管您自已与这江山社稷的死活。”
天启伸到半空的手就这么僵住了,他先是一愣,随即大怒,厉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平安似乎豁出去了,抬起脸侃侃而谈:“皇兄,孙承宗有大功于社稷,镇过辽东功劳赫赫!纵有忤旨,也是忠君爱国之心,请皇兄法外开恩。”
天启气得整个人都在哆嗦,开始冷笑:“你的意思,朕这一朝上下,除了他能镇守辽东,就再找不出别的人是吧?”
朱平安二话不说,一个头磕在地上,给他来个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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