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口气已经不善,已经有人开始替文征孟捏一把汗了。
文征孟混然不觉:“臣从来没有说不打,只是霍大人说要抽调皮岛总兵毛文龙出兵,若陛下依此实行,无异于自毁长城,正中建奴下怀。”
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
饶是霍尘意再冷静,这下也不能忍了。
“辽东其余战将都不通水事,只有毛文龙骁勇善战,多次与金兵交手少有败绩。若文大人说不打也就罢了,若说是打,除了毛文龙外,可有更合适人选?”
魏忠贤先在心里叫了一声好!这一手反击太漂亮了!
如果文征孟说不出个一二三,那么刚才发生一切,都是他在哗众取宠,下场可以注定。
文征孟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的意思,他只用了一个字就终结了所有人的心思。
“有!”
“是谁!”
大殿中已经寂然无声,就连天启也是目都不瞬一下望着文征孟。
————
此时诏狱内,顾大章正紧张的望着燕赤天,眼底尽是不加掩饰的渴望的光nAd3(
“他答应了么?”
燕赤天点了点头:“你准备一下,这几天必有消息。”
顾大意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整个人软软的倒在地上,停了一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一同抓进来的几个人死了五个,就剩他一个。
他淌着眼泪靠在墙上,看着前方虚无的黑暗,微微叹了口气。
“素日恩怨,只等一朝了结。”
————
“你说什么?”
大殿之上所有文武一齐震惊的望着文征孟,仿佛他刚才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微臣再说一话,放眼大明,只有睿王殿下一人。”他抬起头,四下望了一眼:“若是他出马,一可收复朝鲜,二能令建奴受到重创。”
他的话音刚落,天启的一只手已重重的落到了案上!
魏忠贤终于抢到说话的机会,脸红脖子粗的嚷嚷道:“大胆,无知小臣,竟敢妄议国事!区区边事,有毛文龙一人足矣!”
文征孟冷笑:“毛文龙镇守旅顺、皮岛,他若一动,好容易建成的海防线形同虚设,若重被建奴夺得,登莱一地如同门户大开,不知魏公做何感想?”
魏忠贤被他说的瞠目结舌,他本来就是草包,什么海防陆防的,他一概不知。
“若说兵力不够,可再行招募就是。”
他这话一说,一边上正在对他狂使眼色的霍尘意先就叹了口气。
“自陛下登位已来,接连几次大战,就凭现在的国库?”文征孟嗤笑了一声,他那背论语一样平淡的语调好像一盆冷水,毫不留情地浇到了所有人的头上。
天启的视线落到户部尚书的身上,后者肥肥白白的脸早就姜黄一片,就差流眼泪了。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