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读书记
司寒月5岁了,按照堰国皇家的规矩他应该去太书院读书了,由于他的生辰在过年的前一个月,因此司御天并没有要求他生辰一过就去太书院,所以比起其他的皇子司寒月已经晚了2个月。今天是本就决定好的司寒月去书院的日子,而此时的司寒月......
“主子.....该起身了,今日是您去书院的日子......”看着此时仍躺在床上,闭着眼毫无动静的主子,玄玉轻声的唤到。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玄玉的心里渐渐着急起来,主子今天应该5更天就起身了,然后梳洗用膳,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赶到书院,可现在5更天已经过了一刻钟了,主子仍然没有起身的意思。
“主子.....,主子,您醒了么?该起身了。”玄玉慢慢靠近床边,然后用手轻轻推了推主子。
床上此时头埋在被枕间的人影有了些动静,然后平时让人不敢直视的双眼,慢慢打开,又阖上、再打开,如此反复了几下终于完全睁开。
“主子?醒了么?该起身了,今日您要去书院。”玄玉见主子睁开了眼睛,马上说道,深怕下一刻那双能让所有人窒息的眼睛再闭上。
过了一会,床上的人有了反应,然后转过身,慢慢的做起,然后下床。昨天晚上月亮很好,虽然天依旧很冷,所以在玄玉与玄青退下后,他就打开窗户照了一夜的月光,直到月亮下沉。冬日的月光显得分外的清冷,想到上次生辰宴自己压制燥气的辛苦和后来昏到的狼狈,司寒月更加严格地训练自己,即使一晚上的代价是身体冰冷到失去知觉。可能由于世界的不同,司寒月在这里无法像在天朝一般很轻易得提高自己身体的力量与能量,虽然他仍然具备曾经具备的能力,但提升的力度与速度却比过去减少许多。所以只要在自己的宫殿,只要有月光,哪怕是最冷的时候他都不曾放弃过训练。司寒月5岁生辰一过,就提前搬出了怡轩宫,虽然按规矩皇子8岁后才要求离开母亲独自生活,但在怡轩宫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不便,而且半年前宴会过后到母后那里想看他的人更多,包括母后的家人,所以司寒月要求父皇同意他搬了出来,而司御天则把最靠近皇帝寝宫的一座院落赐给了他,取名月霄殿。对于他的离开,母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仅要求他每2天必须去看她一次,这对寒月来说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那是他唯一的母亲,只要不过分的要求寒月都不会拒绝。
任玄玉玄青为自己更换衣服,梳洗完毕,寒月简单的吃了些早点,就随候在外面的李德富朝太书院走去。与上次挑人一样,父皇这次仍旧派李德富来带他去,对于父皇的用意,寒月有些不解,但他也没有问,太书院虽然他没去过,但知道在哪,但不是什么大事,寒月也就不在意了。寒月没有起床气,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不到,但他并没有因睡眠不足而气恼,那时寒月为了避免自己被人偷袭曾经五天五夜没有阖过眼,现在已经好多了。仍旧披着披风,在微弱的宫灯的牵引下,寒月不紧不慢的走着,在快到太书院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李德富心里有些突,这七殿下怎地又不走了,想到上次带七殿下去内侍宫挑人的情景,李德富还会有些紧张的感觉。看看前方,几位皇子已经在书院里了,二殿下与三殿下在笑着说什么,六殿下在和四殿下和五殿下说话,大殿下在看书,没什么不对啊。然后就发现前方的身影有了动作,司寒月突然一个转身,朝相反的地方走去......那....那不是回去的路么?
“殿下殿下,哎哟喂,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回去了?!!”李德富马上挡在七殿下的面前,惊慌地说道。天啊,这又是怎么了,皇上啊,您为何总给奴才派这种事啊,李德富有想哭的冲动。
“让开!!!”动听却已有一丝怒气的声音响起,李德富一个激灵马上闪到一边,然后看着七殿下司寒月朝来时的路走去。李德富做好了死的准备朝朝堂走去。
玄玉和玄青只是互相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就马上尾随殿下离开,殿下要做的事他们只要照办即可,其他的不是他们可以多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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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朝,司御天就准备去书院看看,今天寒月第一天去书院,他得去走一趟。结果一出朝堂就看见李德富跪在地上。司御天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
“李德富,你这是做甚?”司御天冷冷的问道。
“皇上,奴才请皇上赐罪,奴才没有完成皇上交待的事。”李德富含着哭腔颤抖地说道,然后就开始不停的磕头。的18
“起来回话。”司御天已经有了一丝怒气。
“谢皇上。”李德富微微颤颤地站了起来。
“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
“回皇上,今早奴才奉皇上之命陪同七殿下前往书院,七殿下开始还好好的,结果快到书院的时候殿下突然掉头回了月霄殿,请皇上赐罪。”李德富又跪了下去。
“起来!”司御天不悦的说道,“去月霄殿。”然后举步离开。李德富急忙站起来跟了上去。
“皇上驾到~~~~”
“奴才叩见皇上,吾皇......”
“免了。”司御天打断了行礼,然后问道:“你们主子呢?”看到房里并没有司寒月的身影。
“回皇上,殿下回来后就进了卧房。”玄玉轻声的回到。
闻言司御天朝内室走去,然后命道:“都在外面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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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卧室,司御天就看见司寒月穿着一身他从未见过的衣衫,盘腿坐在床上。司寒月在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睁开眼看着他。
坐到床边的榻上,司御天看着寒月指着他的衣服问道:“这是什么?”
“衣服。”司寒月回到。穿在身上的当然是衣服。
“父皇知道这是衣服,但这是什么衣服,我从未见过。”寒月此时穿的衣服有些类似他上次跳舞时穿的,但又有些不同。没有腰带,腰两侧虽然用细绳收缩,但仍然显得很宽松;袖子宽了一些,短了一些,仅到手腕,衣领下开到胸部,两侧仅能盖住肩部;衣摆较长,即使坐着已到膝盖。裤子却没什么变化,也是又长又松。整体依旧是月白色。司御天有些皱眉,这衣服如果穿在成年人身上,具有的效果可想而知,但寒月怎么穿的这样的衣服。虽然寒月经常在他那里留宿,但那时他穿的都是很正常的衣服。
“我让人做的。”仍旧不解的回答。这种衣服是他在天朝时,休息或在室内呆着时穿的。如果是外出,就换成比较收身的内衫,然后套上正式的衣服即可,但也不像在这里一样要穿那么多,而且还非常麻烦,所以他一直穿不习惯,2年前就让人做了一些这样的衣服,自己在屋子里的时候就会换上,只是父皇从来没有见过罢了。
“为何做成这样?”这衣服虽然看起来比较舒适,但即使在室内也非常不妥。
“这样很好,那些衣服太不舒服。”司寒月淡淡地解释道,他不能说因为自己已经习惯这样穿了。
看着司寒月仍旧不觉得有何不妥的表情,司御天放弃劝说。虽然寒月有时会为了自己而改变一些决定,但如果他真的决定做某事,即使他是他的父皇,是当朝的天子,司寒月也不会改变,而这身衣服司寒月已经明确的表现出不会改变的意思。
“为何不去书院。”司御天问出今天前来的目的。
司寒月看着父皇,他知道父皇今天一定会来找自己。回来后他也一直在想该如何回答父皇提出的问题。但司寒月却没有明确的或者说是可以解释的答案。到那之后,他才知道他原来是要与所有人一起读书。之前父皇只告诉他5岁生辰过后他要到太书院同其他皇子一道读书,但毕竟皇子们的年龄都不一样,所以他以为都是分开上的。他没有同其他人一起读书的经历,11岁之前没有人教他,他的所学也是看别人而来,11岁之后他由风莫进行单独的教导直到风莫最后病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学的,现在让他同那么多陌生人一起学习,他做不到。而且还有一点,以他目前头脑中的知识,他不认为负责教导那些皇子的太傅能教自己一些有用的东西,无用的东西学来做甚,浪费时间而已,他的时间本就不够用。
司寒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御天。
看着神情淡漠的司寒月,司御天缓缓地说道:“父皇知道你不喜人多吵闹的地方,父皇可以专门为你找一位太傅单独教你读书,但月儿,只要是人都必须学会与他人打交道,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是在世为人必须去做的事情。父皇也与你一样,不喜吵闹不喜人多,但父皇是皇上,即使再不喜也必须耐着性子与那些个大臣们斗心斗智,也必须去出席各种吵人的宴会,因为父皇是君主,为了大堰国父皇再不喜也必须去做。月儿,父皇可以不顾他人的意见宠你,所有你想要的而父皇有的,父皇一定会给,但月儿,父皇现在可以护着你,但父皇百年之后呢?你必须要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即使你不喜欢你的那些兄弟们,如果你不能驾驭他们你就必须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这是父皇要求你去太书院最主要的目的。”
司御天此时的语气完全就似父亲对儿子的态度,他现在拥有绝对的权势与能力保护寒月,但他不得不为寒月的将来考虑,寒月毕竟是皇子,这里毕竟是皇家。寒月虽然有说在连功,但他却从未看见过他使什么功夫,给他设了专门的场地,他在上面也只是做一些奇怪的姿势,那在他看来只是小孩子玩闹的东西。月儿虽然比其他人都聪明,也具有普通的孩子不具有的性格脾性,有时候言谈举止也好似大人,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本想请人教寒月功夫,但他刚提就被驳回,既然他不愿习武,那他只能用其他的方式教会他如何保护自己。
听完父皇的话,司寒月闭上眼睛,他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认为他需要保护,认为他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些害怕、畏惧他的人不仅害怕自己的容貌更害怕自己那无人能及的力量。但此时,他面前的这个人,他在新一世的父亲,居然认为他需要保护,居然为了保护他而让他去学习如何与人相处。寒月觉得自己的心脏左侧在听到父皇的那些话时,麻了一下,他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保护自己么,保护.......
就这样,寒月闭着眼睛,司御天看着寒月,室内沉静异常。一个时辰后,寒月睁开了眼睛,然后对自己的父皇说道:“两年后,两年后我会去。”是的,两年后,两年后他会让自己完全掌控自己的脾气,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无人能伤到自己,会让自己好好回想与学习如何与人相处,会让自己好好想清楚在这一世,他孽童今后要如何去做,所以他给自己两年的时间。
看着眼中乍然迸She精光的儿子,司御天缓缓开口:“好,两年,父皇给你两年时间,两年后,你去书院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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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司寒月7岁时,晚了两年进入太书院,而司御天却不知道他当初的那番话为堰国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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