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血腥情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莫莉和我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在我家里。她当着我的面脱得只剩下内衣,然后神情疲惫的钻进了浴室。我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电视,心里却在想着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在夜里最想做的事情。我试图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心系一线间,绷得紧紧的,也许下一秒就会断掉。
Ayala。你的名字是南美人的,和那个阿根廷的后卫一样,你有和他一样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我喜欢看足球。
是喜欢看帅哥吧?很多女人是因为自己喜欢的球星而看足球,并不是被足球本身的魅力所吸引。莫莉靠在我的身上拿着遥控器无所事事的飞快换着电视频道,我抚摩着她红色多情的头发。我们之间的了解就像她的耳环一样显而易见。只知道彼此的姓名。我不问她。她也不问我。
我们是同类。
这是毫无疑问的见解。
生活中有很多的巧合,我们没有回避,让它自然地发展成一种必然局势,每个人都可以控制住的局势。在寂寞的时候,可以托着互相的手心躲在一隅孤芳自赏,互相怜惜,体贴入微。我们之间需要的是安慰,不是爱情。
想要温暖的时候可以回家。
想要孤独的时候可以离开。
天经地义。
我和莫莉住在了一起,没有Zuo爱。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和她接触久,越发现这个女孩不太一样。她会在每天早晨日出的时候坐在阳台上看着洒向大地的金色光芒,喝着自己煮的咖啡。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做我的事情,偶尔看一下她。莫莉蒙蒙胧胧的眸子竟充满了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打湿了白色的真丝裙子。那一片泪痕,像是要对某人诉说什么心事。莫莉把秘密藏在眼泪中。我抱起她,吻着她的唇,世界上仿佛只剩下天地和空气。
她依然有泪滑过,湿润了我的眼睛。
平时我在一家杂志的编辑部门工作。莫莉每天在家里上网、聊天,有的时候会出去一个人逛逛。她会做一手的江南菜和小吃,很棒的味道。我晚上回来后她已经做好了饭等我一起吃。然后我们出去喝酒,看电影,在血腥情人里面聊到天亮。我们不是爱人,却过着结婚一样的生活。晚上睡觉的前轻轻拥抱。我们在乎彼此的存在,互相感受着体温带来的安全感,沉沉地睡去。
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会过多久,但我觉得我现在是幸福的。
莫莉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都吸引着她。她说书是可以让人忘掉现实中烦恼的良药,在书中经常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我说好啊,那你就多看看书。古人说,朝闻道,夕可死焉。一个未满二十的女孩还是应该多学学知识,以后也可以用的上。她笑着,我会的。
这是我听到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下班后走到住处的时候,发现楼已经被警察封闭了,说是要保护现场。当我冲破层层阻力闯进家门的时候,看到一群正在做记录和查找线索的警察,还有躺在担架上盖着白布的莫莉。
她的面容依旧美丽,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我跪在她的身旁,吻着她冰冷的手背,看到她手腕上被刀片割得如乱麻一般。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暖暖的泪水落在莫莉的脸上,溅在她的唇间。
莫莉死了。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疲惫不堪,眼前还浮动着女孩的身影。警察告诉我,莫莉死于自杀。检查尸体发现她患有脑癌,至多还有两个月的生命。
口袋里面有莫莉的遗书,是我熟悉的笔体。警察把它转交给了我。
亲爱的Aya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