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棋的床是很普通的双人床,没有宽大到足够六个人一起躺，也没有装逼的黑­色­丝绸被单,更不会在枕头下随便一摸就有ky和套套。

他的床,再正常不过了。

凌坤坐在床边,他没有躺下,只是揪起被子一角抱住,嘴角兀自挂起傻笑。

因为经常有人来打扫，乔棋的房间很­干­净,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书签夹在其中一页。

乔棋平时会看什么样的书呢？凌坤一时好奇，把书拿过来看到封面,才发现那是一本关于编程的书，一瞬间凌坤的表情变得非常微妙——他还在笑，却看上去多了一些满足和窃喜，原来乔棋早就试着了解他，想要真正走进他的世界。

编程并不是简单就能学会的东西，况且这也不在乔棋擅长的学术范围内，饶是如此，他依然把这本书翻看过半，有些地方还做了笔记。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乔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凌坤，睡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我......睡不着，能不能进来，我想......和你说会儿话。”乔棋居然有些语无伦次，挺紧张的样子。

凌坤放下书去开门，倚在门框上笑着看乔棋，“当然能进来，这是你的房间，为什么要经过我的同意。”

“我怕太唐突，总要尊重你的意愿。”乔棋一语双关。

凌坤没有对他这句话作出回应，而是主动抓住他的手，把他拉进房间。

房间里没有椅子，两人只能坐在床上，乔棋看着被掀开一角的被子和那本搁在一边的书，居然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你已经睡了吗，还是在看书？其实这本书买来后，我不是很看得懂。”

“没睡，在研究你的读书笔记，看看哪里有错。”

“哈哈！这些笔记都是我百度来的。”

一来一去间气氛轻松了很多，凌坤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摩挲着书的封面，气氛和刚才煮咖啡时一样温馨，空气却粘稠暧昧起来。

“咕嘟。”

乔棋咽口水的声音，凌坤本来正盯着书的封面出神，听到声音便抬头看乔棋，只见他居然露出尴尬的表情解释道：“你看上去太好吃了，我没忍住。”

“呵！”凌坤笑出声来，问：“刚才发誓什么都不做，是不是很后悔。”

“还好吧，嗯......有点。”

“你啊！真的见面了，交谈多了，才发现和网上给人的印象相比，完全是两个样子。”

“哦？”

似乎是很期待凌坤的回答，乔棋往他身边凑了凑，轻轻拱了他一下，示意他快公布答案。

凌坤不肯说，摇摇头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做得那么好，不给点奖励似乎说不过去啊~”说着，凌坤撑着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将身体撑高一点，凑上去咬住了乔棋的嘴­唇­。

乔棋：“！！！”

他怎么都没想到，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亲吻居然是由凌坤主动！原本乔棋以为今晚他能得到的最大成就，就是成功牵到了凌坤的手，亲吻或者其他进一步的恋人间的动作，恐怕是同志还需努力的状态，哪知凌坤居然给他如此惊喜。

两人凑在一起，甜蜜地接吻。

明明已经刷过牙了，可是凌坤总觉得乔棋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咖啡香味，难道是牙没刷­干­净？虽然心里的想法略微有点猥琐，凌坤的嘴巴却一点都没有退避三舍的意思，反而积极地迎上去，薄荷牙膏的香味和咖啡味融在了一起。

以后都无法直视薄荷咖啡了，凌坤心想。

一吻毕，乔棋稍稍后退些许却不离开凌坤，而是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鼻尖摩擦着凌坤的鼻尖，享受此刻的温存。

“怎么突然这么主动，嗯？”乔棋的手扶着凌坤的脸颊，时不时捏捏他的耳垂，在他耳下颈侧摩挲。

凌坤依恋地在乔棋的手上蹭了蹭，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了，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乔棋的嗓音突然变得很低沉，有些意外道：“你这是在邀请我？”

今晚的惊喜实在太多，乔棋觉得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三十年的人生，他从没觉得像今天这样快乐过，心跳如擂鼓，砰砰跳出他从未有过的初恋的感觉。

乔棋的问题对凌坤来说并不突然，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他抬头看进乔棋的眼睛，随即又垂下眼帘，轻声道：“如果我说是呢？你要动手吗？”

手还被乔棋抓着按在书上，凌坤感到他又加了几分力道，像是挣扎又像是克制，最后还是松开了。

乔棋站起身，替凌坤整理了微乱的衣领，说：“早点睡吧，好梦。”

像过去无数次道晚安时的情景一样，乔棋总是祝凌坤好梦，今晚凌坤也给了乔棋一个不一样的晚安问候，“晚安，正人君子。”

回到书房，乔棋为凌坤送给他的称号感到好笑，惊觉不知从何时起，他居然也加入了正人君子的行列，这是过去的他想都想不到的。明明已经箭在弦上，他却生生克制住了，除了对凌坤的承诺，更多的是不敢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