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用尖刀将肉一点一点的拨开,那个人疼的咬紧了牙关,额头上的汗珠不断地浮现出来。
吴飞看了一眼那个兵勇,叫道:“疼就喊出来吧,别强忍着!”
“啊——”那个受伤的士兵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吴飞此时看见了陷在肉里的箭头,冲张南喊道:“张南,过来,用你的手掰开这两块肉!”
张南惊诧地叫道:“掰……掰开?”
“掰开!”吴飞点了点头,冲张南身后的一个女人喊道,“一会儿我将箭头弄出来了,你就赶紧用水清洗一下伤口,然后再洒上酒,消消毒。”
那个女人也是十分的迷茫,问道:“怎么消毒?”
“用酒清洗一下伤口就可以了!”吴飞随口答道,“消完毒后,你把针线给我,然后等我忙完了,你就赶紧用布给他包裹上。”
张南将手伸向了那个人的伤口边,问道:“现在掰吗?”
“掰!”
张南两根手指伸进了裂开的伤口处,向相反的方向一使劲,吴飞的刀还没有动起来,便见那个人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声叫道:“啊——”
叫声凄惨无比,也许是因为张南用力太猛,掰的那个人的胳膊疼痛难忍≤之,那个人叫了一声之后,便又昏迷了过去。
张南缩回了手,脸上溅着血液,滴淌到了鼻尖上,问道:“还……还掰吗?”
“你以为这是在手扒羊肉哇,你用力太大了,轻轻地掰,力度小点,再来一次。”吴飞有点苦笑不得地道。
张南一脸的歉意,道:“那我力气小点。”
吴飞点了点头,看到张南将手伸了进去,便喊道:“掰!”
张南再一次掰开了那个人的伤口,只是这一次用的力气小多了,那个人因为昏迷也没有什么反应。
吴飞便用力短刀的尖端从那个人手臂的肉里剜出了箭头,紧接着身边的一个女人清洗伤口、消毒,并且将针线递给了吴飞。吴飞接过针线,便一针一线地缝合伤口,缝合完毕之后,他怕那个女人不会包扎,便将干净的布接了过来,在那个受伤的士兵身上缠上了绷带,整个手术过程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
“呼!”吴飞完成之后,来不及清洗一手的血污,便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回过头,看到其他的伤者脸上都是一阵惊恐,便惊奇问道:“你们怎么了?”
“这……这……这种治伤的方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与其这样让刀子在肉里胡搅,不如我们自己将箭拔出来,痛也就痛一时而已!”一个兵勇说完之后,便狠下心将胳膊上的箭矢给拔了出来,一股鲜血直接喷涌了出来。
其余士兵也都纷纷效仿,狠下心将自己身上中的箭矢都拔了出来,同时发出了很多人叫喊。
女人们见状纷纷惊呼起来,转过了头,不敢直视。
吴飞见了,立刻说道:“快过来清洗伤口,消毒、包扎!”
张南急忙喊道:“都过来,包扎伤口!”
忙活完照顾伤兵之后,高飞便细细地想道:“看来我还是太蹩脚了,早知道医术在古代那么有用,那我就好好的跟着父亲学几手了,可惜啊可惜,现在想学都学不到了。”
就在这时,鲜卑人的号角声又再次响了起来,从坞堡外面传来了万马奔腾的声音,遮天蔽日的箭矢再一次向坞堡**了过来,展开了第二波的进攻。
吴飞一面教会身边的人如何包扎伤口,一面抬头看到不断从空中落下的箭矢,以及躲在高墙城垛后面的士兵,心里也不知道鲜卑人到底能够围攻这座坞堡多久。
吴飞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出现在堡内,接二连三地将新受伤的人收留在了自己的“手术台”附近。
正午时分,鲜卑人停止了第二波进攻,坞堡内的箭矢遍地都是,兵勇们则再次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箭矢收集起来,运送到城头,以供那些弓箭手和鲜卑人对射。
吴飞手中握着短刀,双手血淋淋的,他站了起来,望了一下天空,自言自语地道:“这才是第一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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