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我的身体在一次次中毒解毒中垮了,我躺在床上,甚至不能看蓝蓝的天,因为我不能吹风,一吹风就会咳嗽得很厉害。
这下,那个讨厌我的丫鬟不得不帮我翻身,送药,喂食。其实我挺佩服她的,可以伺候自己讨厌的人,忍功不一般。
我每天都被关在黑黑的,充斥着草药味的屋子里。
这个时候,我就想念起上一世洁白的医院来,虽然会有难闻的消毒水味。
一天天的珍贵草药的消耗,让耶蓝教负荷不起,要不是我有教主和左幽护着,早被他们给撕碎了。
我挺希望他们那么做,因为我想,就算死,我也不要像一滩软泥一样地死去。
终于,严家堡捉住机会,联合那些自命正义的武林人士,一起端了耶蓝教。教主点晕了左幽,把他带走了。那个讨厌我的丫鬟领着严煞他们来到这个小屋。
他们先是说了一段自命不凡的话,然后在新任武林盟主严煞的示意下,表答了一番对我的同情,但是也不排除对我是间谍身份的怀疑。于是光明正大地说把我交给严煞处置,之后他们都退下了。
只留下我和严煞,大眼瞪着小眼。
"你就那么讨厌我,不想留在我身边?"
我喘着气跟他说话,胸膛内像是有一个风箱在拉:"我......有不能在......你身边的原因。"
"什么原因。"c
"不......能......说。"老大,你别这么好奇好不好。
他沉着脸不说话,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僵局。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喧闹声:"疯女人滚到边儿去。"
"我要见我的寒儿,寒儿,你在哪儿,回娘一声好吗?"黄莺出谷的声音已变成雌兽在吼叫。
我心中急了,看来娘找了我很久了。可是我该怎么办?让她进来,她会不会疯?不让她进
来,那些粗手粗脚的人会不会失手打死她?我慌了,得,只得赌一赌了。
"让......她......进来。"
严煞仔细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才说:"让那女人进来。"
一阵香风扑过来,我忍不住咳嗽几声,娘紧紧抱着我:"寒儿,寒儿,这都一年多了,你去那儿了,先是管事不让我出门,又是一大堆人把我带到这后山,好不容易那些人走了,我找到你,你又病成这样。"话毕,气机一改,"是哪个欺负我家寒儿,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以为
我是个妇道人家就好欺负么,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我感到很悲哀,原来我将温婉的娘变成了泼妇。这是不是说明我教育的失败。
"请问,这位是。"
娘看到严煞,一时有些迷糊,然后左手往右手上一捶:"啊,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严堡主。你认识我么,不认识罢!太好了太好了,我也不想认识你,寒儿,我们走!"说完死拉硬拽我到门口。
严煞一挥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看来我们还有话要好好谈谈,夫人。"
娘惊起一跳:"谁是你的夫人。"
"在下并没说您是我的夫人,这只是一个敬称,没别的意思。"
"哦,我还要带寒儿去休养,没事别挡路。"说完还状似悠闲的挥挥手,其实我知道她心里紧张得很。
"哦,小寒没告诉你么,我是......"
我一看事情不对,马上砸了一个茶壶。
"砰"的一声止住了严煞刚出口的话。
"你才不是寒儿的爹嗫!寒儿是我跟别人生的。"娘很是得意地昂起了头,我巨汗。
严煞的脸黑了:"我没说......这位夫人,是否太口快了些。"
"寒儿只要我一个就够了,你别想把他抢走。"
严煞额上的青筋直跳。
我一看时机成熟,再不说就晚了,就开口:"娘......别不承认......了,这位严堡主......就是,我们当年......遍寻不获的......爹。"最后一个字,我是看着严煞说的。
娘慌了,口不择言道:"谁说我们在找你!我们躲你还来不及,你才不配做寒儿的爹。"
严煞的瞳孔突然收缩,我知道他明白了。
我不去看他绝望的神色,是不敢去看。
娘也蒙了,嘀咕着:"寒儿怎么了,不是说不会承认这个爹吗?呜呜,我悠闲的生活终于泡汤了。"
我想严煞一时半刻还回不过神来,便拉着娘走,刚走不出几步,一双熟悉的双手揽住我: "小寒,不要走。"
"哦,有什么事吗?‘爹'。"我讥诮着说。
他回避我的眼神:"小......寒儿到底是我严家堡的孩子,我要带他回去。"
"不要!"娘气鼓鼓的说,"才不要让你抢走我一个人的孩子。"
"那,夫人就和我一同前去吧。"他沉默了片刻说道。
我讥笑一声:"那么,便走吧。"
又回到了严家堡,只是这一次,我是以私生子的身份回来。
严煞为封锁消息,将当时见过我的人都杀了,当然,不包括他的皇帝兄长和莫老头。(他倒是敢呐!)
回来的第一天,莫老头就被叫来帮我调养身体。
他兴冲冲地跑来,见到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寒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那皇侄没有照顾好你么?"
我一听,心里有些发愣,看来老头的地位虽高,消息却不灵通,借此推断,他的行动并不自由。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