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前后沐完浴,木木坐在妆台前,楚逸萧散着半干的墨发,站在木木身后,替木木擦拭着湿漉漉的青丝。
“哥哥,我们时候行动啊?”木木手支着下巴问着。
放下巾帕,楚逸萧将木木的长发拢在手心,拿起桌上的桃木梳,笑着道,“不急,等半夜人们睡了,再行动。”
“为什么要等半夜啊?”木木扭头问道。
楚逸萧神秘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
木木嘟嘟嘴,将头扭了回去。
楚逸萧笑着,继续梳理着木木的长发。
可怜的裘霸天,此刻正静静的平躺在床上,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眼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任人摆布,就连自己顶着木木的面容,周身变得雪白水嫩都还不得而知。
而书院里的柳复生,正埋头画着裘霸天的画像,画完一幅又一幅,从未将手中的笔停下。
附近的地方官,也陆陆续续接到了自家儿孙的书信,无一例外的都是请求他们帮忙,还附赠了裘霸天的画像。
应天城门口最先起了戒备,凡是面黑体型娇小的,无论男女,都是重点盘查对象,几队官兵也在城中,开始了挨家挨户的搜查。应天城周边的几座城池,也纷纷行动了起来,街上贴出了告示,以官府的名义悬赏寻找裘霸天的下落。
一时间,裘霸天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画得最传神的自然出自柳复生之手。
那些绑了裘霸天的黑衣人,早已经装扮成了普通商人,落脚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他们自然也听到了风声,不过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们的少夫人明明肌肤欺雪,怎么官府要找的人却是皮肤黝黑?
而最为困惑的,要数那两个进了木木屋的黑衣人,那告示上要寻的人,不就是那晚躺在少夫人旁边的那个人吗?莫非那个人,也被人劫走了?他们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到这个解释。
不过只要不把少夫人弄丢,其他的事多想也无益。况且少主还未来信,他们也联系不到少主,就只能暂且在这里住下。而此刻傅睿恒正被长脸公公护送着,快马加鞭的往边关而去,还并不知道他离开后,生出了这么多变故。
寒渊无聊至极的待在柳复生房里,冷眼看着柳复生在书桌旁画着画,这一画就是好几个时辰。
“你很爱她?”寒渊冷冷的开口。
柳复生画得太投入,并没听到寒渊的问话。
自觉问了一句废话,寒渊跳下木椅,兀自开了门,走了出去。
一路都没有见着人,学子们此刻正待在学堂。
寒渊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书院里游荡,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个不算很大的莲花池。池子里的水很清澈,水面上浮着点点的嫩荷叶,有的张开成了碧绿的圆,有的叶子还蜷缩着,只在水面露出尖尖的角,水里的游鱼穿梭其中,悠然自得。
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寒渊爬了上去,身子矮腿也短,坐在石凳上的寒渊,两脚还不能触到地面,只能停在半空中。
“但愿他能早日拿到天火石。”寒渊看着游鱼,喃喃自语,突然眉头一皱,大喝道,
“谁?!”猛一回头,见一披头散发不施脂粉的胖女人,捧着瓶瓶罐罐,如丧考妣的慢慢走来。
来人不是胖厨娘,还会是谁。
寒渊直直的盯着胖厨娘,看她行尸走肉的挪到池边,看她面无表情的将怀里的水粉胭脂抛到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