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来到老爷的屋里,眼前确乎是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须发皆白,却十分高大魁梧,眼神很凌厉,散发出睥睨天下的霸气。
“阳仔,这一个多月你去哪里了?让爷爷担惊受怕啊!我青龙家族辰家的香火断绝该如何是好?”老爷子一把抱住辰阳,老泪纵横。
青龙家族?辰阳想起在这个天帝城中的一个好友,就是洛辽,这家伙是朱雀家族的后人,地位很高。
他当然知道四神兽家族曾经辅助天帝城主建立一方霸业,所付出的牺牲,以及建立的丰功伟绩。
没想到所谓的青龙家族是辰家,而这老家伙几乎不怎么出去,当然不知道当日在擂台上为天帝城比武胜出的年轻人就是辰阳。
老爷子似乎很激动,双臂抱得很紧,这也是人之抽,自己跟这厮的孙子长得一样,或许穿越过来跟他有关,便暂时装一下也无妨。
听说昨晚他喝醉后,是酒馆掌柜把他送来的,那个掌柜颇有些见识,也知道辰家三少以前失踪的事。
经过一番热闹的家宴之后,辰阳发现一个很残酷的事实,这么大的家族,旁系亲人太多,而辰老爷子这一脉的亲人只剩下辰阳,两个小弟和二嫂付寒月。
从老爷子悲愤的谈话中,辰阳了解到他有三个儿子,不过都在战场上牺牲了,而孙子一辈中共有五人,两个兄长也在前年死在了战场上。
一门忠烈的辰家后辈子孙就只剩下了三个人,除了辰阳之外,另外两个还是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身体单薄,如何能够撑起家族的重担?
老爷子情绪很激动,叹息道:“老夫大限将至,家族就要靠你们三个年轻人了,阳仔,你作为他们的兄长以后要付出太多,消你扛起这个涤,任重道远。”
辰阳表面上应承,心中却道:“真是可笑,家中壮年参加战斗挂了,剩下的人老弱妇孺,为何不隐退?这么个家族好几百人,得靠什么养活呢?他们虽然都姓辰,但这些有意义么?”
他现在最疑惑的是辰家真正的三少到什么地方了,真的死了么?如果以后遇到,说不得要帮他一把。
家宴之后,辰老爷子把辰阳带到家族祠堂,这里打扫得很干净,沧桑的岁月痕迹却散发而出,眼前的牌位刻着那些被世人几乎遗忘的名字。
“阳仔,今天我说起家族的前途问题,你似乎没太大的情绪波动?”
老爷子上香之后,去后面的屋子找寻什么,“青龙家族比你想象中的伟大,先辈的荣耀不可忘却,你以为我们家族只是尽忠于城主么?”
“不是吗?”
“其实四神兽家族每一个都能匹敌王室,若有野心,早就自立为王了。但我们的使命却是守护这片属于天帝城的土地,从祖上便如此。”
辰阳有些无语,这事简直不明不白,守护个鸟啊?
“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你会明白的,这个世界并不只是人族强大,九大宗派的势力并不是最强,那只是表面上的风光。魔族和神族你可曾知道?”老爷子终于出来,扛着一把青色巨剑,是西方风格的。
辰阳前世看过些小说,当然知道神魔之类的东西很强大的,叹道:“其实人族能够与他们并立,这些年安居而不闻他们,便知人族也是藏龙卧虎的,强者不少吧!”
“接着。”老爷子把巨阶过来,辰阳双手接住,仔细观察,此舰发碧绿幽光,如同沉睡的野兽,隐隐有些悸动。
“你说得不错,这些我也不太清楚,毕竟神魔两族已经万年没出现在世间了,祖先留下的资料也少得可怜♀把剑便是青龙家族至宝,斩龙剑!”老爷子的声音自豪而沉重,“以后这剑就交给你了,虽然你修为还低,但你得赶紧把身体强度练好,并把经脉调理好,在我大限到的时候,便会把全身功力传于你。”
辰阳心中却有些不屑:“强者之路需要自己去走,我的实力不差,欠缺的只是时间而已,为何要你那点功力?”
“你很二啊!这老家伙修为不错,在虚境徘徊了很久,到时你得到他传功,突破会快得多,毕竟几十年的功力积累很可观的。”古邪尘传音教训到。
这个话题颇为沉重,辰阳叹息一声,扛起这把巨剑。
告别老爷子后,他回去思考了片刻,现在妖兽金丹下落还不明朗,一旦出现便会是一场各方修者汇聚的大战。
而这段空余时间正是提升自己实力的缓冲期,辰阳想了很久,功力的积累确实重要,但这是个欲速则不达的事。
这短时间他得用来训练技巧,杀人的技巧!
既然修炼的是杀戮之道,那么便要在杀戮中修炼,杀那些该杀之人。
古邪尘叹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思想啊,以前我也只是按照古籍中的方法慢慢修炼,不断挑战强者,你这种自己在理论实践中探索的方式倒是我没尝试过的。”
于是辰阳信心有些鼓舞,去书店买了人的身体经脉茓道的图谱和书籍,又去兵器点买了九把飞刀。
如果两个人的体力相当,那么搏击技巧便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而杀手训练的技巧不是见招拆招,务必简洁有效,击中要害。
一出手便要见血,非死即伤,狠戾是关键。
辰阳用了两天时间把人身体关节茓道研究得很透彻,现在理论是掌握了,便要去实践中训练了。
他开始物色可杀之人,当然不必是修炼中人,只要是该杀便杀之。
半个月里,天帝城里的大户人家和恶霸都人人自危,找了很多侍卫,最近城中杀人案频繁发生,而杀手皆是同一个人,出手狠辣,几乎只出一招,要害出直接了结。
至于现在最高修为的被杀者是一个帮主,已经是先天境界的修为,连同他的四个侍卫都是喉咙或者心脏等部位一击而死。
天帝城当即派出一股势力暗中查探,设下许多陷阱等这杀手落网。
辰阳当然知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的道理,这几天停止了杀人训练。
他在街上闲逛,消弄到些有用的消息,关于妖兽金丹。
不过在夜晚的时候,河阳酒楼的下面传来妇人的哭声,十分悲切,辰阳过去打算看热闹。
只见人群围着一个妇人,他抱着一个少女的尸体失声痛哭,而那个少女十分美丽,尸体上却伤痕累累,眼角还有泪水。
一个少年侠客当即走出来问情况,妇人见他豪气凛然,以为可以帮助她,便哭诉道:“我女儿是这家酒楼的侍女,昨晚被请去陪三个客人喝酒,但今天却把尸体送到家里来♀叫我如何是好啊!这还有王法,还有天理吗?”
少年侠客当即拔剑冲进酒楼,辰阳心中却叹道:“这家伙是个愣头青啊!愤青吧!”
不过半个时辰后,两个伙计抬着一卷竹席出来丢在旁边的芦苇丛里,表情冷漠的进屋关门。
人们打开竹席一看,其中是具尸体,不正是刚才那个愣头青侠客吗?他的身体伤痕累累,残破不堪,似乎被各种兵刃乱砍成这样的。
辰阳沉声自语道:“今晚又要开杀戒了,只是消天帝城的势力不要阻挠,否则尽皆杀无赦。”
江边的冷风寒入骨髓,如此深冬,深冬绝塞谁相忆?
酒楼后,江河边的芦苇卦随风呜咽,伴随着那个妇人凄惨的哭声,一切都是那么愁云惨淡。
与这种丑恶悲惨的事比起来,那些少男少女之间的多愁善感之类的闲愁算得了什么呢?
且不说前世如何,至少辰阳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也是这般的,谁的拳头大,谁有势力,就是正确的一方,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