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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劣女斗恶男 > 第六章

第六章

“你说雨萍又跟冯定邦在一起?”

叶秋瞪大眼珠子,不相信这个校园王子小学弟一分钟前说的话。

“昨天我送她回去的时候遇见他。”柏烈旭说得淡然,脸上难掩失落表情。

“你在搞什么鬼啊?”

叶秋指责的口气让他不解。”你认为我要做些什么吗?”

“当然!”这不是废话么!”你应该冲上前,狠狠轰那混蛋一拳,再踹个两三脚;要不,就说自己是雨萍的男友,让他死了那条心!雨萍是好马,就算要吃回头草,也该挑好的,而不是冯定邦那一株毒草!如果上述方式办不到,最少最少,你也该拉她离开现场,怎么会像个呆子看她坐上冯定邦的车离开呢?”话到最后,叶秋忍不住送他一句”笨蛋”作结。

挨骂的柏烈旭只能苦笑。”我不是秋学姐,感情的事旁人本就不该Сhā手。”

“什么意思?”好像在骂她。

被质疑的一方但笑不语,试图打哈哈带过。然而,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为著某个昨夜豁然发现的原因。

“你们怎么站在这里聊天?”第三人来到,无巧不巧,就是方才话题中的女主角。

“说!”叶秋粗鲁揪起好姐妹领子。”你昨天背著我做了什么?”口气、神态,无一不像发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真拿她没办法。”别这样,很难看。”

“我不管。说!你背著我做了什么?”

杏眸转向柏烈旭,对方立刻颔首致歉。

“没关系,她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她没有瞒著好朋友的打算。”你不说,我也会告诉她。”

“那”他想问她是否决定跟冯定邦重续前缘,但话到喉间却问不出口,楞楞看著与叶秋对话的梁雨萍。

感觉到特别的注视,梁雨萍转头,发现视线来自于这位学弟。

“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你跟他——”想问的,最多就吐出三个字。

倒是叶秋很­干­脆,直截了当地问:

“跟他旧情复燃了?”

两双眼睛直直盯著她看,梁雨萍不由得失笑:”你们的样子像在审问犯人。”她又不是犯罪人。

“不要转移话题。”热心但经常过度的叶秋本­性­不改,执意得到答案。

“应该说是心寒。”她越过两人,领在前头走到校园一处长椅坐下。

心寒?柏烈旭与叶秋对看一眼,视线又回到她身上。

“他并没有和那位陈小姐分手,事实上,他连提都没有提。”

心急口快的叶秋等不及,追问:”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到他住所,她刚好在那里,用我寄还给他的钥匙进他家。”是难堪、是苦涩,还是庆幸——总之,她笑了。

“臭男人!”真是太过份了!叶秋跳脚。”他脑袋装屎啊!跟另一个女人的感情还没断又回头找你,不要告诉我你决定效法王宝钏,等他解决后回来,说不定到时候他真变成薛平贵,一手搂著你,一手抱著番邦公主,享受齐人之福!”

“你的话真刺人。”梁雨萍笑叹:”放心,我只是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待了一下就回家了。”

说著,她突然搓了搓双臂,觉得冷。

站在一旁不发声的柏烈旭见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上她肩膀。

他注意到了?询问的眼投向他,只见他朝自己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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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讲求实际的叶秋接问道,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眼神交会的波动。

“我很感谢这个巧合,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我就会选择回到他身边吧……”

昨晚,坐在车里,她不断地问自己——是不是真想挽回感情?是不是真的想原谅他这次的背叛?是不是能够当作没有这事发生过一样,再与他交往下去?

她问自己问了好多遍,迟迟下不了决定的心中除了盘旋一再的扪心自问外,还不停重复播放一个画面。

画面中的人不是驾驶座上的冯定邦,而是送她回家,被她丢在雨中的柏烈旭。

他处理感情的方法是果断,也带著某种程度的冷血;但却是她想要的。

犹豫不定的心思直到在冯定邦家门前,看见陈雅筑手里握著她还给他的钥匙,才真正作下决定。

她进屋,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彻底离开。

无法原谅的她,选择不回头。

冥想发楞的片刻,让发顶被人像小女孩似的轻拍行举拉回现实。

她抬头,看见一张俯视她的男孩笑脸。

“请你喝咖啡好吗?目前的我只付得起这个。”他说,语带深意的。

只是——听在梁雨萍耳里,纯粹当他是在安慰自己,并未多想。

于是,她­干­脆地点了头。

六月开始,各大学相继举行毕业典礼,大学的自由风气也传染了毕业典礼的出席率,固守传统乖巧出席的学生与家长为数不少,然选择避开诵经般冗长的师长演讲、来宾致词,而在典礼会堂外与学弟妹聚会聊天、留影作纪念的毕业生更有甚之。

校园内围著规模大小不一的学士服族群,其中掺和身穿便服的与会者,谈笑间是祝福,也有不舍的离情,平常人影零散来去的绿荫小径——因为是连接校内外的唯一路径而被学子笑称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冤家路”也在今夭这个特别的日子变得格外拥挤。

“毕业了!终于毕业了!”叶秋右手握拳,情绪激动得差点落下英”雌”泪。”被关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出狱了!”不枉她这些年来咬紧牙关和血吞、奉承阿谀马屁捧,只求教授心情好,科科给她六十分——总算是混毕业了。

啪!响亮一掌拍上她后脑勺。

“噢,谁打我?”

“你太夸张了啦。”真服了她,别人是离情依依,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却活像被关在监狱好多年终于重获自由。

“拜托,”瞪了手帕交一记白眼,叶秋向来不把毕业典礼看得那么感伤。”为了那张文凭,我们当了多少年的肥羊、缴了多少冤枉钱?苍天不仁,以学生为刍狗,刍狗生涯原是梦,荷包失血为文凭

,喂!你不去跟你经济系的学长姐哈啦打屁,跑来这­干­嘛?”看见对手痞子男柏烈旭,矛头立刻转向。

梁雨萍循声回头,迎面接下扑鼻的香水百合。

“恭喜你毕业。”

“谢谢。”双手抱花,笑逐颜开的俏脸显得神采奕奕。

“喂,老兄,我呢?”两手抱了不少学弟妹送上的花束,叶秋还是很贪心。”你很大小眼哦!”

“我以为秋学姐不会稀罕我送的花,所以就把钱省下来了。”

“我咧——,你很有胆嘛,厚她薄我,想死啊你!”

“冤枉啊,我是——”

“叶秋学——姐——啊——”

一阵磅礴的叫喊由远至近向他们三人杀来,连停下来让人看清楚长相的时间都不给,又气势磅礴地架著叶秋离开。

“等一下!哇咧”这票蝗虫学弟妹要死了啊!她还没斗完哩!”姓柏的,谁推我!等我回来再跟你算,不要拉了,我在走了!我一定会找你算帐啊啊……”

声渐消,人渐渺,两人目送被强架离开的叶秋,被那光景逗笑。

校园一隅,梁雨萍顶著大太阳,俯看临近的外双溪,在欢笑声朗朗的环境下,情绪反倒变得有点复杂,不知该为毕业而开心,还是为即将到来的另一阶段的人生忧虑。

她不像按部就班受教育没有中断的大学生,五专毕业工作过一段时间的她,对于进入社会无法抱持乐观得近乎夭真的想法。

初夏的暑热带著困问,所幸,脚下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还有类似望梅止渴的功效,带走些许躁意,微风顺著水流方向吹来,撩起她耳边短发,绿叶的香混著泥味,还有一点点来于溪水的沼气,她深深地吸了口。

脚步声起,提醒她有人接近。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时间过得真快上转眼就毕业了。”

来人为她挡去斜照的日阳,送上冰凉的饮料。“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当然是准备今年的国家考试,那是我目前最大的难关。”想到即将面对的律师考试、司法官考试,梁雨萍只觉未来一片浑沌。”榜上有名就能衣锦还乡,名落孙山就只能乌江自刎,无颜见江东父老。”

“没那么夸张。”安慰的语句有著禁不住的笑出息。”你一定可以顺利过关。”止同定的鼓励总来得直接。

他对她可真有信心。”谢谢你。”

听出话里别具深意,柏烈旭收回赏景的口口光。

“谢谢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

“我什么都没做。”赶紧撇清。”我从不认为自己曾经为你做了什么,是你帮自自己走过来的。”

“就当是这样吧。”她也极有默契地不再说。

“为了庆祝你毕业,我请你吃饭。”

眉头打结。”麦当劳?”

“不,这回换吉野家,”得意地从口袋翻出两张纸。”朋友给的折价券,不用白不用。”

“还真有诚意啊。”口气微讽,但更多的是眼眸吐露的深深笑意。

“别这样,我只不过是个穷学生,目前只能这样。”

目前?梁雨萍终于注意到最近聊天时,经常会从他口中跑出来的语词。”你常说“目前只能这样”这句话,是打算做什么了吗?”

经她一问,柏烈旭才发现自己的语病,苦笑:”没有什么,如果不满意,那最多——吃完饭再到“独身主义”喝杯咖啡、吃个下午茶,好吗?”

“今天是我毕业,应该我请你。”

“我坚持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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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认识一段时间,了解他说到做到的脾­性­,梁雨萍不反对地点头:”先谢啦。”

“那就这么说定——”

“哈!!学弟,总算找到你了。原来你跟女朋友躲在这里谈情说爱,不嫌热啊!”大尺码的学士服罩下更多­阴­影,粗臂勾住直属学弟的脖子。”你好,我是这小子的直属学长兼社团前辈兼死党哥儿们。你一定是阿旭传说中的女朋友对吧?久仰久仰。”

女朋友?久仰?”你误会了,我跟烈旭只是朋友。”

“那——”粗犷的阳刚男定眼看了看她,露出欣赏的表情。”不介意的话,把我列入考虑怎样?”

“考虑?”

“别看我长相凶悍,像改过自新的黑社会份子,其实我很纯情,比标榜百分之百浓纯香的鲜­奶­还要纯,对女生体贴细心、无微不至……”突然冒出来的学长淘气地自荐道:”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当完兵,你无须效法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也已经找到一份工作,虽然现在还只是小小的业务员,月薪两万四,但凭我的能力,五年内成为公司的高层主管也绝非难事——怎么样?不错的绩优股吧?”

“不错的建议,只可惜我目前没有投资股票市场的打算。”

“真的不考虑?”不会吧?他条件这么好说!

“诚蒙你看得起。”说唱俱佳的热情让梁雨萍觉得有趣。

“学长,你是来找我还是来­骚­扰女孩子的?”他都忘记今天要家聚。

“好问题。我说亲爱的学弟,学长姐们毕业,说好家聚一起去happy,你偷偷跷头跑来跟美女偷来暗去算什么义气?看不起孤家寡人的学长我吗?”

“不敢不敢!”柏烈旭苦笑挣脱熊学长的怀抱,毕竟今天气温高达三十二度,他不想直的走进来,却因为中暑横著出去。”不过今天家聚能不能别算我一份,我跟朋友约好一起去吃饭。”

“那简单,一起去就行了。”

“不用了,”梁雨萍急忙推辞,不习惯跟不熟的人同桌吃饭。”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但是你——”

“我没关系,想请我吃饭随时都可以。”

真的可以吗?柏烈旭细细端详她的脸。

是他看错吗?总觉得她表情透露出一点失望。

而那小小的失望,让他非常在意。

“学长,我还是决定缺席。”

学长瞄瞄欣赏的美女。”喔,你这臭小子,还不承认人家是你女朋友!如果不是,你怎么舍得放弃我们的家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行!学长成全你!”阳刚男不管他人脸­色­尴尬,自说自话的同时,急惊风地在拥挤的学生群间穿梭退场,跌跌跄跄。”爱情当道嘛,家聚随时都可以办——哎哟!不好意思撞到你!”停了下,大嗓门又起:”女朋友追来不易,要好好珍惜——抱歉!”接二连三,学长话头一起还是难停,就算中间得夹杂不少踩撞陌生人的歉意。”相信我,其他人不会抗议的,就算有,我也会罩你——就这样,如果今天有敲定下次家聚的时间我再通知你,拜拜……”千山学长单独行,学弟不必相送。

“她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柏烈旭极力解释,无奈宝贝学长来去匆匆,犹如一阵风,连机会也不给。

她真的不是,至少目前不是。

“抱歉,”苦笑哪。”我那位学长有点无厘头。”

梁雨萍早笑得直不起腰杆,弓背如虾。

“你的学长……很有趣。”

“他很宝,也很够义气。”听进她的笑,也任笑意染上眸,柏烈旭再度开口:”走吧,我的机车停在外面。”

两人并肩而行,沿著”冤家路”走出校门。

“雨萍!”

一声呼唤,栏住两人的脚步。

梁雨萍看见叫住她的人,忍不住惊讶。”冯定邦?”

她的男——不,是前男友。

一大束鲜红玫瑰在冯定邦走近她时,从他手上划过半圆躺进她怀里,无巧不巧压住相较之下显得单薄的香水百合。

“我承诺过,会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承诺……梁雨萍倏然想起考上大学那年,她对他提出的邀请。

当时,她很开心得到他的允诺,而今——

“来不来,都无所谓了。”她说。

“我做过许多承诺,也食言过不少次;至少,让我实现一个。”

调整怀中的花束,梁雨萍点头。”谢谢你。”

“不客气。”生疏的回应让冯定邦皱起眉头,再看见她身边的柏烈旭,不悦的感觉更加鲜明。”看来我不该出现,打扰两位是吗?”

“没这回事。”她不希望他误会。

“那么,再问你一次,回到我身边,重新开始好吗?”

“定邦,不要在今天拿这话题困扰我。”今天是值得开心的日子,她不想让过去的事染上不愉快的­阴­影。”我很谢谢你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我跟她分手了。”冯定邦飞快打断她,瞧见她捧花的手臂僵了下,确定她仍然在意,证实他的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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