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握着手里的纸条,往劳动课的教室走去。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言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而这二十四小时,对雨而言,就像一个世纪这么长,平日里大大咧咧的雨变得少有的沉默。这天,倒是破天荒的坐在座位上一个上午没挪窝。林晓慧以为上次的长谈到底生效了,见雨没精打采的,想她刚开始收心,有些不惯也可以谅解,反而更对她体贴照顾了,陪她说话,帮她拿作业本,替她抄笔记。前前后后的忙,搞得雨直喊头晕。
经过(2)班的门口,雨停下来,对狄卿使了个眼色。
狄卿乖巧的过来勾着雨,笑道:“哟!怎么了,几天不见,怎么一脸的晦气。谁给你气受啦?”
雨也不接她的话,把手里的纸条塞给她。“烦你把这个交给你的好朋友。”
狄卿打开纸条,上写着:无论我做错什么,请给我一个机会向你解释。看完后,狄卿一脸不解地望着雨。雨就把昨天的事说了。
狄卿听了撇撇嘴,说:“她不理你,有她的道理,不一定就是你的错。这口气倒象你理亏了一样,不象你的作风。不过,我给你送到就是了。”
雨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就走了。细想起狄卿的话,觉得说得很是,这不是我的作风。可是我不想,不,这甚至已经不以我的意愿为转移,我是不能,我不能失去这个小姑娘,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态度和作风。当雨明白了自身的想法,反倒轻松了一些。
劳动课的教室里,每个人站在一台冲床前,做着准备工作。老师仔细耐心的说着每个步骤和注意事项。这个学期学生们要做个小铁榔头,作为劳动课的作业。言戴上棉纱布的手套,细细磨着小铁块,心里却是乱腾腾的。昨天下午沈迪的那番话,始终在脑子里盘旋着。今天上午雨没有象平时那样到自己的位子上来说话。言偷偷观察了她,她和林晓慧真的很好。这之前,言没有注意过这些,也没有仔细看过林晓慧。雨跟谁来往,跟谁走得近,言也从来不在意。看到林晓慧殷勤的样子,言的伤心变成了不服,由不服又变成了好奇。她很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的出,林晓慧很喜欢雨,但是她不能驾驭雨,雨更象是一头羁傲的小野兽。言暗暗意识到,在雨潇洒爽朗的背后有些神秘的东西,从未向人敞开过。这些东西吸引着她。
正想着,只听站在前面的雨“啊”地轻叫了一声。雨捂着鼻子,一手的血。老师和几个同学已经赶过去。原来雨不小心把一根铁杆打到了鼻子。老师看了看,见没什么大碍不用去医院,就让雨抬着头准备送去医务室。言走过来对老师说“我去好了。”雨一看是言,心里倒是很惊喜,不等老师答应,就忙拉着言走出教室去了。
往雨的鼻子里塞了些棉花后,医生出去接电话了。雨在医务室里的小床上躺着,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言,问:“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就算哪里做错了,也要告诉我啊。”言看着她,脸上还有着没擦干净的血迹,心里早就没气了,又找了些棉花蘸湿了帮她擦。一边就把沈迪的话说了。
雨听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说:“你去把她给我叫来!我倒要问问她,她有什么资格在背后这样说别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应该问问自己,跟林晓慧是怎么说的?你没说过棋子的话,别人怎么就传到我耳朵里了?”
雨低头想了想,说:“原先是跟她很好。后来,见我总往外跑,她就有点不开心。我是劝过她,让她别瞎想。谁知她竟然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过沈迪向来是看我不顺眼的,这当中是不是有她的添油加醋,也未可知。不过,你要相信,我决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心里更没有那样的想法!我...我见你忽然不理我,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又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你。今天,还准备让狄卿给你递个纸条,想你不愿意当面跟我说,也许能找人传达个意思。”
言想想,觉得雨说的也有些道理。自己又不能跑去跟林晓慧对质,也只好这样了。“你又把这事告诉狄卿了?那家伙肯定又要笑我们。你也真是的,何必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