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用出钱,又不会玷污豫亲王府的名声,另外还有利可图,这等好事他为什么要拒绝?
“好,这件事就此说定,不过……”这不过可让他难以启齿,“裴兰在京城里并无熟稔到可以打扰多日的朋友,倘若府上许可,可否为我安排个住处?”
浓眉往上一挑,玄骥对他这个要求还真感到意外。“怎么,你不是跟公主交情不错?难道这点小问题也能难倒那位皇室骄女?”
这人说话可真是毒啊!因此,裴兰心里对他的评价更是差了。今日若不是为了她,他又何须在此受他这般冷嘲热讽?
“你是真蠢想不通,还是在用话糗我、气我?也不想想,那皇宫内苑岂是一般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寻常地方,我要真住了进去,还脱得了身吗?”
以牙还牙,有来有往,他能用话来奚落他,难道他就不会吗?要比毒舌,论他的道行还早得很呢!
可恶!这小子竟敢在言语间暗示他愚不可及,当真是胆大妄为。“哼哼,我想往后我俩定会相处得非常愉快。”
才怪!以他俩现下这种唇枪舌剑的对话方式,将来若能别不欢而散就该抚掌称幸,哪还有愉快可言?
“嘿嘿。”言不由衷谁不会,笑里藏刀的功夫他同样了得,“是啊!同感,同感。”
于焉,心思各异的两人开始了合作计划,玄骥心中自有打算,裴兰心里也有所求,这场游戏还真是颇有看头呢!
裴兰是谁?他身分不清、来历不明,可说是个极具神秘感的年轻人;但真要说穿了,也不怎么神秘就是。
对着铜镜,他看着镜里装扮好的自己——一顶瓜皮帽遮盖住顶上的毛发,全身上下涂满的黑色颜料,适当的遮掩她一身白皙细嫩的雪肤;一身宽松的衣袍将玲珑有致的曲线完全掩饰,这样的装扮虽比平时来得丑些,却恰巧合她的需求,让她颇感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开一张巧装的黑脸。
呵呵!这样完美的装扮,任谁看了,也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是个女人,更不可能把她与琉璃公主联想在一块儿。
没错!裴兰不只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还是当今皇帝的掌上明珠,大清皇朝的金枝玉叶,那个貌似无盐、心肠狠毒、坏事做尽的琉璃公主。
想到外界对她的评语,爱新觉罗裴兰不由得调皮的对镜子吐了吐粉舌,至今她才了解流言的可怕,真是应验了那句“积非成是、众口铄金”。
想她这辈子不曾害过任何人,平日在宫中也少与人交谈,纵然常偷偷溜出皇宫闲晃,言行举止倒也不曾失当过,那么……那些传言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想不透,真的是想不透!
可回头一想,这样不堪的流言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况且她做事向来只求自己心安,不曾在意他人的想法,所以追根究柢想个仔细后,她终于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管他的!人家说人家的,她做她的,只要她自己高兴,又不违背良心不就得了!
对!就是这样!况且她这辈子也不想嫁人,哪管在外的名声如何不堪,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摆平那个名唤瓜尔佳玄骥的男人。
就在裴兰忙着凝思怎么摆平那男人的法子时,门板上传来几声轻敲。
一大清早的会是谁呢?裴兰疑惑,可依旧移动脚步上前应门。
房门应声而开,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位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
“姑娘有事?”
“裴公子您早,香儿奉我家主子命令,特来侍奉裴公子您梳洗,等梳洗完毕之后再带您到偏厅用膳。”
“梳洗就不用了,裴兰向来是自己来的,至于用膳嘛……”摸摸肚皮,裴兰还真感觉有几分饥饿,“就请香儿姑娘带路吧!”
“请。”
说了个请字后,裴兰吃饭去了。
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喂饱肚皮之后再来处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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