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越明,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越明……
午夜两点,一阵强烈的疼痛,让我醒转过来,身体还在忍不住颤抖,浑身都湿了,又作梦了,挣扎着想起身下床去喝口水,才发现浑身酸痛,背后的骨头都像刚被车子辗过一样。忍着疼,使劲翻身下了床,弓着背摸到冰箱边,打开取出冰水,彻凉的冰爽一下肚,整个人顿时清醒起来。
自从失去宝宝之后,我奇异地发现,居然对痛疼有超强的抗忍能力,一般的疼痛我都可以默默地忍受过去,每当难受时,只要一想起曾经眼看着孩子从身体中流走,所有的痛都渐渐被淡忘,直至疼痛消失。
可是,只有一种痛,我治愈不了。思念是一种痛,这种痛不会流血,不会切肤,可是,却像是在心里挖了一个洞,让人想补也补不起来。
三年了,难道这三年,你就是为了故意躲我而离我而去,甚至重遇时,装出一幅互不相识的表情?
曾经以为,我会恨你,会在找到你之后,责备你的自私。可是,我真的很没用,当再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已经无法否认心中的渴望,原来不只是为了等一个答案,而只是心中放不下的牵挂,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无论当初你为何不告而别,我都不想追究了,这三年的思念,我已经受够了,不想再错过了。
如果,今生再也见不到你,心里一定会悔恨,既然老天能让我们再次相遇,我又何苦去追问你离去的苦衷。
我只想找回我曾经失去的时光。
轰鸣的音乐,迷幻的灯光,拥挤的人群,这就是所谓的夜生活吧。
原来酒吧就是这样的,长这么大,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的确不适合这里,光是这轰鸣的声音都震得我的心脏快在负荷不了了。曾启亮很喜欢这种场合吗?跟着他离开工作室,看着他和一大群人吃饭,然后开着车到这,进了这家酒吧。
眼光在昏暗中搜索,闪烁的灯光晃得眼睛有些难受,在舞动的人群中穿梭,身边经过的女生个个都穿着性感,浓装艳抹,耳朵脖子上都挂满了配件,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终于找到他了,他们在拐角的一个卡座里,一大群人刚刚落座,男男女女七八号人,正在和服务生开卡订酒。
我赶紧找一个空的散台坐下来,刚坐下来,身边的女服务员就迎过来了。“小姐,你几位?”
“一位。”不太清楚的灯光中,我还是看到女服务生挑了挑眉。“你需要点些什么?”
“这里有什么饮料?”我也不知道这里卖不卖饮料?
“我们这里有啤酒和洋酒,饮料只是配洋酒的。”她微笑地说着。
“我……”我总不能告诉别人,我不会喝酒吧,不会喝跑这里来做什么?真是左右为难。
“小姐,不如这样,你可以试试冰锐,像饮料一样。”她看出了我的尴尬。
“好的,来一瓶,谢谢。”看着她离开,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原来,他私底下不喜欢刮胡子,唇边蓄起一圈胡子,与越明很不一样,越明总是脸上干干净净的,而他的胡子却不会感觉邋遢,突然感觉好MAN,好异样。
那女人是谁?为什么一直挂在他身上,他怎么也不推开,还搂着别人的腰,他居然还在抚摸她?这女人是他女朋友?穿得这么曝露!虽然身材是很火辣,脸上的浓装看不出年纪,可是从身上白晳的肌肤来看,应该很年轻。可是,抹胸式的上衣,紧身的牛仔短裙,刚刚裹住臀部,露出修长的细腿,果然是很性感。他现在喜欢这种类型的吗?这才是真实的他吗?
女服务生很快端上酒来。一入口,有涩涩的感觉,带点果味,不算太难喝,勉强可以接受。
看着对面的他们,热闹而开心,仿佛夜生活就该如此享受的,随着音乐舞动,紧搂的腰,互贴的身躯,他们很享受这种亲密的放纵。
“美女,一个人?要不要我来陪一下你啊?”我正专注地看着对面的他,身边却凑过来一只脑袋,板寸头,鹰勾鼻,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瘦瘦的,像营养不良。
我没理会他,瞪了一眼,继续看着对面。
“别这样嘛,一个人肯定很无聊。我们交个朋友,聊聊天嘛。”他完全不识趣,自顾自地坐在我旁边的高凳上。
“对不起,我在等人。”开始有些烦了。
“等人?好啊,我陪你等。”
“不好意思,请你走开。”
“美女,不是武汉人?”
我决定不理他,以为沉默会让他知难而退。可是我却错了。
“美女,我们跳跳舞吧,光坐着有什么意思呢?”说完,居然伸过手来要搂我的肩。
我吓得赶紧闪到一边,“不用。”这男人怎么这么烦。
“别害羞嘛,我教你啊,”终于见识什么叫死缠烂打。
我拿着酒瓶,跳下凳子,想远离他。可是,这男人想只打不死的苍蝇,就紧追在身后。“美女,莫跑啊。”
我在人群里穿梭,只想赶紧甩掉那男人。我担心地回头,看到那男人身边又围过来几个人,都不怀好意地朝着我这边瞧,心里一惊,更加快了向人群里挤。
昏暗的灯光中,扭动的人们都在尽情释放激|情,而一个单身女人在这样的场合,原来是最危险的。
“嗨,美女。”我一抬头,猛然看到刚才那个男人就挡在我前面,我吓得转身就想逃,可他的人却在身后把我堵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气愤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们兄弟蛮无聊,想找人陪我们跳个舞。”
“我不会跳。”
“我说过我会教你的嘛。”恬不知耻的他居然整个人已经贴过来,手就往我腰间搂去。
“放手,你走开。”我气愤地拍开他的手,可是,却被他另只手紧紧抓住。我气急了,心慌地扭甩着,努力想挣脱他的手,不停地叫着让他放手。可是,噪杂的音乐完全盖过了我的怒斥。
正当我们在纠缠时,旁边突然窜出一个女人,一下子把我们的手扯开,抓住那男人的手,“你个死鬼,居然敢在外面撩女人?”刚才还在纠缠我的男人,看到那个女人,脸都变了,“老婆~”
哼,结婚了还出来乱搞。
“老婆,不是我,是这个女人勾引我,硬要我陪她跳舞。”
“你不要脸。”我气死了,真有这种男人,又想偷吃,又怕老婆。
“真的,老婆,你不信,你问阿兵他们,他们刚才就是帮我拉她走,她硬不走。”
“是啊,嫂子,是这个女人硬要黏着冬哥。”与他一起的那几个男人也开始附合。
“好你个不要脸的,自己没本事找男人,居然勾引别人的老公。”那女人居然相信了,转过来推着我。
“走开。”这种女人活该男人出来玩,完全是猪脑,男人说什么都信,我压根不想理她,侧过身打算走开。
“你给我站住,想这么容易走,没门。”可是,我完全低估了猪脑女人却有当泼妇的潜质。她一把从背后扯住我的袖子。
“你要管,就回家管你老公。”我一下子甩开她的手,继续向前走。
“你个死□。”她一下子撒起泼来,冲到我面前,我完全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狠狠地给了我左脸一耳光,扇得我整个脸歪到一边,左耳顿时有轰鸣的感觉,手中的酒瓶也应声落地,惊得周遭的人们也都吓呆了,都停下来看向我们。
我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冲上脑门,轰地冲得脑中一片空白,我条件反射地回了她一耳光,“你有病啊!”这是我第一次打人,而且还是打女人!
她吓呆了,估计没想到我居然会还手,等她回个神来,顿时像疯了的狗,开始乱吠起来。冲上来就要撕我的脸,她老公赶紧扯住她,可她完全不依不饶,张牙舞爪地就要冲来。
我一边用手挡着她的利指,一边向后退。这个鬼地方,真不该来,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