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造成我和启亮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区里瞎逛,我们跑了市里打听了一番,想看有没有当年拆迁之后,这些人的安顿记录。可是,政府里的人都一个个牛得像大爷一样,一听说要打听十年前的事,都推说现在人手不足,要先登记,留下联系方式,等局里查到消息了再通知我们。
这样拖沓的办事效率,把我和启亮都气急了,可是,政府部门都是爷,丢给我们最多的一句就是,要按程序办,我们又不是只为你一件事!
启亮好几次都想投诉他们,他们居然一点都不怕,反倒轻笑,嗯,不满意就投诉,这是你的权利!
我心烦地只能坐在宾馆里焦急。在市里已经找了三四天了,可是一点头绪没有。启亮看着我每天愁眉苦脸,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也烦燥得不行,晚上按时给父母报告,可是,听得出来,曾家父母对我们毫无收获也深感失望。
心情更是郁闷的不行,老这样没着落也不是办法啊,是不是该再回琼苑找找方叔。昨晚我和启亮商量了,他却摇头不同意。
他说,如果方叔有消息,早就告诉我们了,我们当初还开口说有酬金,他有钱赚,怎么还会故意瞒我们呢,应该是没戏。
燥郁的我毫无食欲,话也少了许多。启亮担心我生病,总是耐心地劝我要好好吃饭,不然,再继续找下去,人还没找到,我已经先倒下了。
我也很想好好的吃,可是,一想到,我们已经看到的一丝曙光,就这样刹那间熄灭了,心里的郁闷不言无喻。
第五天的傍晚,启亮出去买吃的,我一个人郁闷地坐在房间里。呆怔地瞪着桌上的纸条,芳草孤儿院,越明,启亮,脑中闪过曾爸曾妈的字只片语,我努力地想把这些片段串连起来,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突然,一阵震动声响得我心头一颤,整个人吓了一跳。
启亮没带手机?他的手机就在桌子上,我赶紧走过去,会不会是家里来的电话。
咦,不认识的号码。还是宜昌的区号。心里一急,我赶紧接听电话。
“喂,是曾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赶紧回应,“你好,他现在有事不在,请问你有什么事找他?”直觉他一定是和我们找人有关系。
“昨天的提议,你们商量得如何?”男人问道。
我语一塞,商量?商量什么?听这个男人的口气,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打电话进来。
“嗯,我们还没决定。”我还未了解情况,只能推说着。
“要就赶紧决定,老子可没时间等。既然出来找人,肯定是要花点钱的嘛。”那男人的口气一下变得很不蔑。
心里一抽,这男人有线索?而且他还早过启亮计价还价。我脑中快速的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只要你的消息是真实的,我们会提供相应的报酬。”不想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即使只是千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不能放弃。
“晚上八点,到琼苑来。”男人沉声说出要求。
“好。”我一口答应。
挂上电话之后,我脑中又混乱不止了,这人明显已经和启亮联系过,为什么他没告诉我?他为什么要故意隐瞒?难道他不想让我找到越明?
心里一寒,我努力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启亮不会的。他说过帮我找越明的,应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他不会真的自私地故意隐瞒找到越明的线索。
可是,想到那人的话,我的心里就禁不住胡乱猜测启亮的用心。
今晚,不能让启亮知道,说不定他会故意阻止我的。一把抓过启亮的手机,删除刚才的通话。
等问到线索再问启亮,他为什么要故意隐瞒我!
晚上,吃了饭,看着启亮收拾着东西。心里打定主意,我突然按着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微微呻吟。
“梓珊,怎么了?”启亮扔下袋子,冲到我身边,担心地捧着我的脸。
“不知道,我头好痛,好难受。”微闭着睛,看见他焦急的眼,心里不禁有些收虚,赶紧闭上眼。
“要不要紧?要不要吃药?”他双手轻轻地按着我手按着的地方,试图想缓解我的疼痛。
“不用,不用,可能是累了,睡一下就好了。”我着急地抓住他的手,声音微弱地说着。
“你可能想太多了,是累了,好吧,你先进房休息吧。有什么事再叫我。”他轻柔地理理我额前的发丝,微站起身,双手一把抱起我。
我不敢出声地深埋着头,假装难受。
他把我抱进房,放在床上,替我脱了外套,拉上被子,微笑地轻抚我的脸,“乖乖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嗯,好困,我要睡了,不要吵我。”我虚弱地闭上睛,嘴里咕噜几句。
启亮轻笑一声,按住我的被子,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的眼腾地一下睁开了。
我紧抓住被子,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我抬手看看表,七点十五分,启亮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出去。今天我睡这么早,他一定无聊地也早早就睡了,估计七点半左右他就会洗澡了,趁他洗澡的时候,我就偷偷溜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猫到床边,把衣服和枕头塞到被子下,摆出一个人形,要溜出去,当然得有一个替身来帮我扯谎了。然后,我拎上包,穿好衣服,躲到阳台的窗帘后。我知道启亮一会一定会开门看我是不是睡着了。
我静静地躲在窗帘后,果然,约摸过了十几分钟,房门吱地一声打开了,启亮探进一个头,望向床这边,看了一会,他才放心地轻轻地关上门。、
我按着胸口,悄悄地从窗帘后钻出来,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果然,不一会,我就听到了浴室的水声!太好了,启亮进浴室了。
我挎上背包,小心谨慎地拉开一条门缝,瞧了瞧厅里,没人,浴室的水声更大了,我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然后,赶紧踮着脚尖跑到大门边,轻轻拉开大门,迅速地钻出去,慢慢合上门。
呼呼,我终于敢大口呼气了,紧按着胸口,赶紧冲下楼。
我打了一辆的士,就直奔琼苑了。
今天的琼苑,还是生意很好,已经有挺多订座的人早早就到了。
我掏出手机,给那人拨了个电话,想确定他到了吗?
电话通了,“喂?”是那人的声音。
“我已经到了,你在哪儿?”我赶紧说道,并四处张望,看有没有拿手机的人。
“到108包房来。”男人说完就直接挂断了。
我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心里有些担心,这样去见这人,行吗?可是,一想到他可能有越明的消息,猛一咬牙,不会有事的,别人只不过求财罢了。
直接往里面走,103,105,应该还在里面吧,我在走道上前进。突然一拐角,差点撞到一个人,抬眼一看,我不禁愣了一下,方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