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梨低声嘀咕:“还真是大言不惭,也不知道是谁连糖跟盐都分不出来。”
“一个人嘀咕什么呢?”迹部景吾将她的手翻了一面。
井上梨笑:“没事没事,夸你呢。”
迹部景吾瞥了她一眼,明显是不信她的说辞,不过也不跟她计较,松了她的手道:“有没有好一点?”
井上梨无辜地看着他:“不知道。”
迹部景吾嘴角抽搐:“不知道?”
“冰得没感觉了。”
迹部景吾看她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应该是没事了。这人疼的时候哭得像是死了全家,一旦有些好转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之前的事全不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这十几年她是怎么安全度过的。
“自己冰着吧,我去洗澡。”迹部景吾将毛巾塞进她的手里,走了一半又回头道,“在我出来之前不可以拿下来。”
“……哦。”
迹部景吾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横躺在沙发上睡得全无形象的身影,本来该敷在手上的毛巾早已被扔在了一边,由于没有被子,整个人蜷成一团,柔软的发丝盖住了半张脸颊,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喂,去房间睡。”迹部景吾腾出正在擦头发的手推了推沙发上的人。
井上梨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迹部景吾无奈地摇摇头,弯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自己则从书房随手找了本书看。坐下没多久又起来调了调暖气的温度。
井上梨本来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去上课的,不过让她惊奇的是向日岳人竟然没有来找她。依照向日岳人的性格,绝对不会独自纠结,肯定会来找她求证,她也已经想好了一套应对的说辞,没想到他最终根本没有出现。后来碰到忍足她才知道单细胞生物早已经被大灰狼摆平了。
忍足知道向日岳人见过迹部景吾之后就跟迹部通了话,不过迹部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跑出来。问井上梨,井上梨也是一头雾水,她本来也想问来着,不过因为后来夹了手指,最终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不过井上梨觉得没必要刨根问底,谁没个不开心的时候?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男人说不定也有,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也无可厚非。再说昨晚还是他抱她进房间的,看样子他的气应该已经消了。
今天早上一醒来井上梨本来以为自己还在沙发上睡着,她是个很容易入睡的人,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经常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不过抬头却看到阳台上坐着个人。他穿着浅色的针织衫坐在藤椅中看书,眼眸微微下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他就像一个坐在庄园里喝茶的中世纪贵族,低调地华丽着。
井上梨曾经设想过未来,那个设想中有这样一个人,每一天清晨当她睁开眼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宽阔而静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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