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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隔离区内,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像索命的阎罗在疯狂叫嚣。

“你­干­了什麼?”淩卫拽起男人的衣领。

“安保系统认为遭遇了恶­性­攻击,启动了第二阶段程序,生物消毒!­射­线网会杀死隔离区内的一切生命。”男人露出得逞的狞笑,“就算我死,也要拉著你陪葬,淩!将!军!”

生物消毒?

听过有关课程的淩卫,顿感一股寒流从脚底直窜脊梁。

“你就算是大罗金刚也活不成了,伟大的指挥官。第二阶段是不可中止的,现在第三区已经开始消毒了,很快就会轮到第四区!对啊,也许你可以逃到第五区,在那里你也许可以多活几分钟,但是,那也只是等死的几分钟罢了,哈哈哈!”

淩卫一掌劈晕疯狂大笑的男人,冲到走道上,向尽头的第三区方向看去。果然,第三区的应急光源一盏盏熄灭,致命的蓝­色­­射­线在黑暗中一道道交错亮起,犹如拖著镰刀的死神,正逐步向第四区逼近。

淩卫的额头瞬间渗出一层密汗。

怎麼办?他在心底大声问。

上战机!卫霆回答。

没有能源,战机根本无法启动。

看你的左边,有一个展览品是石油储能器,它不属於电磁­性­能源,应该不会被安保系统影响而失效。

淩卫转过头,果然看见一个方形的古董。

石油能源,已经是上个世纪就停止使用的东西了,不仅仅因为石油能源效率低,而且也因为石油能源无法达到现在­精­密设备所需的稳定­性­和安全­性­。

淩卫抱起这个老古董,用人工手法把那台同样老古董的第一代雏形机舱盖打开,掏出能源连接带,时间紧迫,他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做著这一切,相当不可思议地只用了不到十五秒。

可是,要把石油储能器接上时,淩卫猛然停住了,他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立即和身体里的卫霆用最快的语速沟通起来。

卫霆,这台战机上没有能源转换稳定阀。

第一代战机哪里会有这麼先进的东西。

但是,石油储能器本来传输就达不到安全标准,没有能源转换稳定阀,直接把它用在微型战机上,很可能会爆炸!

不是很可能,我算过了,大概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三的爆炸机率吧。不过,总比遇上生物消毒­射­线百分之百的死亡率要好一点。在战机里,你至少有百分之零点七的生存机率。可惜现在我们都受到地场磁波的影响,决策力派不上用场,否则生存机率会更高。

那百分之零点七的生存机率具体存在於什麼地方?

只要你能在驾驶微型战机时保持淩空绝对平衡状态下的能量输出绝对持平,也许就不会爆炸。

什麼?!这是不可能做到的!再说,就算我可以像神一样创造奇迹,战机能源总有消耗完的一刻,到时无法继续保持淩空绝对平衡状态,还不是一样会引发爆炸?

别废话!杀人­射­线过来了,被高温­射­线烧溶还是被炸死,你二选一吧!

淩卫转头一看,第三区已经没有任何一盏应急灯亮著了,蓝­色­的­射­线已经在第四区前端出现。

他一跺脚,走到满脸倦­色­,充满不安和担忧的淩夫人面前,“妈妈,失礼了。”

一记掌刀切到淩夫人颈后,把被打晕的淩夫人抱进微型战机驾驶室。

如果命运注定他今天要死,那至少要死在最后的搏击中。淩卫不希望妈妈在最后一刻受尽惊吓,所以先把妈妈打晕了。

两个弟弟,应该还在外面等著吧。

淩卫,快启动战机!­射­线接近了!直接冲向上方的合金钢板,不用担心物理­性­破坏会引发纪念馆自爆,安保系统早就批准使用战机出入口了!

淩卫坐上驾驶座,有点宽心地发现第一代战机的控制板和新型战机的差别不是太大,在卫霆的催促下,稍稍凝神,目光一沉,毅然按下启动键。

匆忙中手动接上的石油储能器,发出嗡嗡的令人不安的杂音,微型战机的机身猛然一颤。

蓝­色­­射­线离第四区展览平台已经不到三十米!

古老的战机摇晃著笨拙的身形,在展览台上悬空浮起半米,带起一阵微尘。

­射­线离战机,十五米。

快冲!

别吵!正在校准!

淩卫一边在控制板上风驰电掣般­操­作,一边透过前窗冷静观测,幽蓝的死亡光束,已到机身前五米范围内。

四米!

三米!

两米……

微型战机像终於振作起来的巨人,在一阵颤动后猛然向正上方冲去,轰地撞破头顶的合金钢板,破空而去。

无情的蓝­色­­射­线随即到来,把它刚才待著的地方完全覆盖了。

◇ ◆◇

第三区大门外,淩谦经过一番抢救,终於恢复心跳,幽幽睁开眼睛。

但那双往日神采飞扬的漂亮黑眸里,已经没有一点光彩。

“就算要死,也先给妈妈和哥哥报了仇之后再死。”淩涵冷冷地说。

淩谦眼里这才有了一点微光,从地上强撑著站起来,用一种令人心悸的眼神看向艾尔·洛森。

艾尔·洛森也已心如死灰,在这个最绝望的时候,他竟接到一个让他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消息。

“豪威去世了,是急­性­脑溢血。”艾尔·洛森把通讯器挂了,沉声说。

豪威·洛森,替代他而成为洛森将军的弟弟。

把他从冷冻中唤醒的弟弟。

三番五次要谋害他唯一心爱的人,最后,甚至在生命终结之前,带走了他的卫霆。

世界上的一切,已经不存在意义。

“死得好。现在,该轮到你这个折磨过我哥哥的混蛋了。”淩谦咬牙切齿。

“哎呀!新将军就职日果然热闹,连纪念馆的禁区都炸成一团花啦。”男人的调侃突兀地响起。

佩堂·修罗领著他的副官走过来,一边啧啧地说,“负责安保的是淩涵吧,真是太严密了。听说这里出了意外,我特意赶来帮忙,结果被不识相的工作人员在第一区拦了半天,害得我不得不动用科学部的紧急权限才能进来。咦?怎麼一个个好像被割了生植器似的哭丧著脸?淩卫呢?我辛辛苦苦投票选出来的将军在哪?”

话音刚落,奈尔林旋风般地冲进来,扯著嗓子喊,“战机!战机!”

气喘吁吁地跑到淩涵面前,这个最注重规矩的古板中尉竟然连敬礼都顾不上了,疯了般地叫著,“战机!一架战机从纪念馆里冲了出来,就在刚才!现在就淩空待在广场上空!”

所有人都愣了,眼中露出不敢置信的狂喜。

“哥哥!”淩谦一蹦三丈高,立即冲了出去。

淩涵和艾尔·洛森谁也不让谁地狂追著淩谦而去。剩下的一批军官,也纷纷兴奋地跟出去。

只剩下两个修罗家的。

佩堂的副官,劳裏·兰顿中校,看著他的上司从军装口袋里掏出指甲钳,又开始旁若无人地修剪起指甲来。

“长官,我们不出去看看吗?”

“不急。”佩堂·修罗一边咔咔咔咔地剪著指甲,一边蹲下来,看了看被艾尔·洛森在愤怒绝望中丢到地上的手持控制屏幕,喃喃道,“原来已经到了执行第二阶段程序这麼严重的情况,怪不得他们这些家夥脸­色­那麼难看。战机应该是淩卫驾驶著逃命的。嗯?不对……左上角这个分明是能源失效的标志,没有能源,淩卫的战机怎麼开得起来?啧,不对,很不对。难道……”

佩堂·修罗似乎想到了什麼,眉头轻扬。

他站了起来,呼唤著他的副官,“兰顿中校,请你把纪念馆的馆藏目录给我找出来,尤其是找一找纪念馆里有没有旧式能源的展览品。”

“是,长官。”

“如果查到了,而且那个展览品是类似石油储能器这种的老掉牙的东西的话,我们的新将军这次可就有难了。”佩堂·修罗蹙眉想了想,吩咐道,“通知科学部,叫他们准备一台多维稳定仪,立刻送到纪念馆来。”

纪念馆禁区内危机不断,波诡云谲。

而无法进入禁区的普通民众,此刻正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挤爆了第一区的展览空间和纪念馆前的广场。

他们根本不知道,在离他们没多远的纪念馆内部,发生了多麼不可思议的变故。

万裏晴空下,广场上人头涌动,联邦民众手里拿著鲜花和各种写著支持标语的条幅,翘首以盼他们最崇拜的新将军。

“怎麼还不出来?不是说正点的时候会出来发表公开讲话吗?”

“耐心点,淩卫指挥官一定会出来的。你那天看新闻直播了吗,他在王宫里发表的讲话,真是­精­彩极了!哦哦!迷死人!”

“喂喂!要改口叫将军啦!今天可是淩卫将军就职日哦。”

“淩卫将军,嗯,光叫著就感觉好威风。又英勇又正直又帅气的将军!唉……可惜这次淩卫待嫁新娘团票选献给将军的三个美处汝,我落选了。”

“对啊,如果可以把无瑕的初夜献给淩将军的话……”

站在两位青春女孩前面的一位男粉丝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回过头来,“拜托!你们当我们淩卫将军是­色­狼吗?淩卫将军才不会随便和女人上床,他身边目前连一个亲密的女­性­都没有。”

“切!你怎麼知道他没有亲密女­性­?你和他说过话吗?”

“何止说过话。”年轻男子一脸骄傲,“我不但和他说过话,我还看过他脱衬衣呢!”

“吹牛。”

“谁吹牛?将军这次就职仪式上的正装都是我师父,鼎鼎大名的李裁缝亲手为他裁制的,为将军量尺寸的就是区区在下我。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资料库查一下,骗你我是小狗。”

女孩将信将疑地打量著得意洋洋的年轻人。

“你真的帮将军量过尺寸?”

“当然。”

“那个,将军的肌­肉­很发达吧,能够把战机开得那麼­棒­的男人,肌­肉­一定很强健吧?”

“那个那个,将军的身上有没有什麼特别的地方?从前闹出过刺青风波,你有看见刺青吗?”

“那个那个那个,将军的腹肌是不是有六块?”

“既然是将军,那个男­性­的地方一定也很大吧。你也量过那里的尺寸吗?”

倒楣的男子作茧自束,被一群花痴女围住叽叽喳喳问个不停,还专问让人无法招架的问题,后悔得半死,摆著手说,“抱歉,无可奉告,有保密条款。哎哎,怎麼将军还不出来公开演讲啊?”

轰!

忽然一声巨响。

所有人下意识抬头,惊讶地发现一架战机突然从纪念馆顶部猛冲出来,在天空中划过一段优美的弧度后,戛然淩空静止。

一动一静间,给人极大的震撼感。

彷佛身披金属铠甲的战神,在半空中傲然俯视著广场上的人们。

当然,这只是表象而已。实际上,此刻在驾驶舱里的淩卫,身上的衣料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就在刚才,他驾著战机千钧一发地挣脱蓝­色­杀人­射­线的捕猎,冲出禁区,而现在,另一个危机就在他脚下——石油储能器极为不稳定地发出嗡嗡响声,就像一个一百多岁的老人在油尽灯枯前凄惨的喘息。

这老人还随时可能引起战机大爆炸。

卫霆,现在怎麼办?

保持淩空绝对平衡状态下的能量输出绝对持平——卫霆像背书一样迅速地说。

你说得倒简单,你听听这声音,石油储能器随时可能停止工作。

如果你打算降落,或者没把能量输出保持在一条水平线上,那不等它停止工作,你就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了。还有,淩夫人也会和你一样尸骨全无。

淩卫不再说话,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战机控制上,十个指尖不停地高速点击著不同的控制键。保持淩空绝对平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要一架战机像停在平地上那样在半空中静默不动,而且不知道要维持多久,简直就是对驾驶员最严酷的考验。

但是,为了妈妈,怎麼样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此时的淩卫,根本没有注意到下方的情况。

在他下方的广场上,人群在片刻的震惊与鸦雀无声后,爆发出一阵欢呼。

“将军!”

“淩卫将军!”

“一定是他!真是联邦历史上最帅的将军!驾驶战机来和大家见面,帅呆了!”

“我就说嘛,在露台上公开演讲这麼老土的事,淩卫指挥官绝对不屑为之。果然没让我们淩卫拥护协会的大家失望啊。”

“淩卫将军,指挥官热爱团永远爱你!爱你!爱你!”有人对著天空中静止不动的战机,扯著嗓子吼出爱的宣言。

广场上掌声如雷,许多人对著战机挥舞手中的花束,纷纷表达著对新将军的崇敬和爱戴。

淩谦此刻已经冲到了广场上,仰头看著空中如战神般肃穆沉静的第一代微型战机,眼眸中涌出泪水。

“哥哥!哥哥!”淩谦忘情地对著天上的战机挥手。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民众的欢呼中。

艾尔·洛森在他身后尝试著使用通讯器,却发现淩卫的通讯器在离开禁区后依然失效,大概在没有重新补充能源之前,都无法使用吧。

淩涵比他早一步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淩涵没有联系淩卫的通讯器,而是在自己的通讯器里不断翻看第一代微型战机的通讯方式,然而……

“为了防范帝国侦测,联邦军方的通讯方式每隔十年就有一次大改变,像第一代战机这麼久远的老古董,通讯方式早就和现在的波频对不上了。”艾尔·洛森瞥淩涵一眼,他早就猜到了淩涵的打算,语气有点倚老卖老,“除非你现在去军部大楼地下室找到一台早期的断频通讯仪,也许有可能连上战机里的通讯系统。”

淩涵冷淡地扫他一眼,目光转向天空,“哥哥为什麼不降落?”

“哥哥!你下来啊!淩谦在这里等著抱你!”淩谦正向天空热情地展开双臂,听见身后的淩涵这样说,忽然转过头来,狐疑地问同一个问题,“对啊,为什麼哥哥不降落?”

淩谦又把头转回去,看看那台战机,皱起眉,“我知道哥哥战机驾驶技术很不错,但淩空静止状态保持个三十秒就够威了,一直这样保持,驾驶员铁定累到吐血。他­干­嘛要这样做?”

“因为他还不想死。”不合时宜的调侃响起。

又是佩堂·修罗带著他的副官,风度翩翩地走过来了。

“我查了一下,第四区的展览品里面,有一架第一代微型战机和一个老掉牙的石油储能器,在紧急安保系统让所有新一代能源都失效的情况下,你们认为淩卫是怎麼逃出隔离区的?”佩堂·修罗微笑著说,“给你们一个小提示,那架微型战机是雏形机,并没有能源转换稳定阀。”

大家把他说的几句话在脑子里斟酌了一番,淩谦首先狠狠一震,脸­色­变青。

“是的,你们猜对了,战机虽然得到了能源,但这不稳定的能源就相当於一个要命的炸弹。这就是淩卫必须保持淩空静止状态的原因,因为稍微有点不对劲,战机就会立即爆炸。”

“我立即用另一架战机把哥哥接下来。”淩谦转身就要去做。

“这麼容易解决就好了。其他战机,包括其他飞行物,只要接近淩卫的战机,就会引发连锁反应,战机爆炸,他必死无疑。你这麼做唯一的后果就是让他早死个几分钟,再顺便葬送你自己的小命。”

“淩空静止,是为了保持战机上的能量输出持平。”淩涵忽然冒出这麼一句。

“不错。”

“有方法可以解决。”淩涵说,“用多维稳定仪,我们可以向空中发出能量补充波,帮助哥哥保持战机上的能量输出持平。这样,哥哥不再需要保持淩空静止,他就可以降落了。”

“是个好主意!”淩谦一脸振奋,用力拍了淩涵肩膀一下,以示赞赏,然后目光转到佩堂·修罗身上,“科学部不是有好几台多维稳定仪吗?借一台来使使。”

“有两个小小的问题。”

“有话快说!”淩谦焦急地看看半空的战机。

“第一,你们欠我一个人情。”

“放屁!又落井下石啊混蛋!”

“多维稳定仪两分钟之内会送到,人情你们是欠定了。”佩堂·修罗收起了笑脸,露出正容,“第二,多维稳定仪要向空中发出多大的能量补充波?”

淩谦一怔。

这第二点确实是个问题,如果不能知道哥哥战机上的数据,多维稳定仪调整得不对,错误的能量补充波一对著战机发送出去,岂不是葬送了妈妈和哥哥的­性­命?

“所以还是必须先和哥哥取得联系,问清楚战机里的能量剩余值等几项参数。”

“难道真的要去找一台老式断频通讯仪来和战机里的通讯系统联系?”

“来不及了!”淩谦断喝一声,“看我的!”

三两下把身上的少将外套脱下来,卷起衬衣袖子,转身就往不远处停放著准备做表演的微型战机跑去。

片刻后,淩谦驾驶著新型战机平地而起。

广场上又是一阵兴奋的欢呼。

“看!看!又有一架战机升空了!”

“也很帅啊!”

“它也停在空中了,它要­干­什麼?”

“会不会是某种向新将军致敬的仪式?好有趣!”

是淩谦!

淩卫透过前窗,看著远处在阳光下折­射­著光芒的新款战机,虽然隔了一段距离,看不清驾驶室中的人,但是不知为什麼,他知道那一定是淩谦。

淩谦……

弟弟!

看见新款战机机翼左右摆了摆,开始移动,淩卫大吃一惊。

“不要过来!这里随时会爆炸!”淩卫情不自禁地大喊,然后绝望地想起,驾驶舱里的声音根本无法传到外面。

幸好,淩谦并没有直接向他飞过来,左右摇摆机翼后,在淩谦驾驶下的新款战机,开始在半空中充满诗意地,同时也极为迅速地打圈。

打圈,上升急停,旋转型俯冲,一系列动作让人目不暇给。

广场上的人们简直看呆了,完全忘记了脖子一直后仰的酸痛,发出一阵阵惊呼。

“哇!好帅!”

“它在对淩卫将军做飞行致敬耶!”

“好­棒­的战机飞行表演。看!看!它又做三百六十度旋转了!”

淩涵站在广场的一角,凝重而感慨地看著半空中承载著他至亲们的两架战机。

他当然明白,淩谦并不是在做什麼飞行表演。

这是,战机机语!用战机的动作表达出驾驶员想说的话!

用战机动作来表达,难度很大。大部分资深的驾驶员也只能和同僚的战机做一些简单对话,能表达的意思并不多。

但淩谦不同,他是联邦最厉害的战机驾驶官,如果有一个人能用战机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用战机说出复杂的语言,那这个人,一定就是淩谦!

停在半空中,停在生死边缘线上的淩卫,这时候也恍然大悟。机语,是机语!不同的打圈、上升、下降、急停、旋转型俯冲……按照特定的次序组合起来,就代表著不同的意思!

淩卫眼睛不敢眨一下地看著淩谦做出的动作……

哥哥,我是淩谦,如果你可以看懂,让战机夜光灯闪烁一下。

淩卫立即照做。

看见淩卫战机的夜光灯闪烁,淩谦眼角滑出一颗泪珠,战机更带劲地在空中舞动起来。

哥哥,你的战机是不是快爆炸了?是的话让战机夜光灯闪烁一下,如果不是,夜光灯闪烁两下。

夜光灯闪烁了一下。

哥哥,你保持淩空静止,是不是为了避免爆炸,要保持能量输出持平?

夜光灯又闪烁了一下。

哥哥,不要怕,我们会用多维稳定仪帮你。我需要你告诉我,你的能量剩余值。我现在先说千位数值,说到正确的那个,你闪烁夜光灯。

“啊啊!那台战机在写数字!”

“对哦,还是连续写耶,好可爱,写得好快,像跳舞一样,九、八、七、六……咦?写到四就不写了?喂喂,战机同学,你写完嘛!”

“别吵,快看!它又从九开始写了。”

“我知道啦,它在看淩卫将军的指示,你看将军的战机灯一闪,它就变动作了。不愧是战机,好有纪律。”

广场上的人们非常兴奋。千裏迢迢赶来参加淩卫将军的就职日,可以看到如此­精­彩的战机表演,真是不枉此行啊。

连将军本人都亲自驾驶战机,在半空中待了这麼久,太亲民了!

另一头,多维稳定仪已经抵达待命,佩堂·修罗此刻就站在它旁边,等待著。

淩涵保持著与淩谦的通讯,接收完所需信息后,看向佩堂·修罗,“战机能量剩余值是四零零三,冗余系数是八一六,能量振荡接受频率在七七九到三五六之间……”

淩涵一边说著,佩堂·修罗一边输入。

天空中,完成询问任务的淩谦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打圈、上升、下降、急停、旋转型俯冲……

哥哥,该问的都问了,你再坚持一下吧。淩涵弄好仪器会通知我,我就会告诉你可以降落了。

哥哥,你闷不闷啊?我给你表演一下吧,这是我最近学的。

新款战机在空中一个连续跌宕式侧翻飞,惹得对面战机里的淩卫心脏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淩谦你这混蛋!这种危险的动作是拿来玩的吗?”淩卫又气又急的痛骂声,只能在驾驶舱里回荡。

反而是广场上,响起一阵惊呼,接著是震耳欲聋的掌声。

“好­棒­!好­棒­!”

“侧翻飞炫爆了啊!呃,不过……这种动作不是很容易坠毁吗?”

“淩卫将军的就职日嘛,当然要把最­精­彩,难度最大的动作拿出来啦!”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哥哥,看得开不开心啊?

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吧,让你­精­神放松一下。

我亲爱的哥哥,你是我的小心肝,我要把月光藏在你的眼睛里……

淩卫隔著前窗,看著那台好像吃了兴奋剂一样的新款战机,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淩谦,你再这麼玩命似的乱飞乱做高难度动作的话,我的神经就不是得到放松,而是快要崩溃了……”淩卫没好气地喃喃自语。

哥哥,淩涵发来消息了。

哥哥,一切搞定,可以降落了!

报告完毕后,新款战机还无限欢喜地在空中来了两个弧形俯冲。

淩卫驾驶的第一代微型战机,终於在广场东侧临时清出来的空地上缓缓降落。

手持武器的警卫们排起人墙,把冲过来的民众挡在外面,所以人们并没有看见淩卫将军从驾驶舱里出来时,那浑身血污、淩乱不堪的模样。

“哥哥!”

“哥哥!”

驾驶舱门一打开,两道身影箭似的窜到眼前,紧紧拥住了淩卫。

“太好了!哥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哥哥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让哥哥吃苦了。”

“淩谦,淩涵,手劲小一点,呜,先让我歇一口气。对了,妈妈在里面,我不想她受到惊吓,出手打晕了她。”

“淩涵,哥哥交给我就好,你去照顾妈妈。”

“…………”

“瞪什麼眼?刚刚是谁对哥哥说对不起,是谁考虑不周闯下大祸的?做错事就要有赎罪的觉悟,现在罚你去照顾晕倒的妈妈,记得对妈妈温柔一点。”教训完淩涵,淩谦转过头,无比心疼地在淩卫身上抚摸,“哥哥你受伤了,好可怜。我带你到医疗室包扎,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淩谦你……唔唔!别动手动脚啊小混蛋!”

“哥哥对不起!哥哥我爱你!”

尾声

上元1775年1月1日,淩卫正式就任军部上等将军。

拥戴淩卫将军的民众从各个地方赶来,向新将军表达崇敬和爱戴。

常胜星成了鲜花和笑容的海洋。

就职仪式空前盛大,为了向淩卫将军表达诚挚的敬意,淩谦准将做了一次历史上最­精­彩的飞行表演,同时也实现了他对常胜星总督的承诺——淩卫将军就职日的微型战机表演,会成为让联邦人民欢欣鼓舞的集体狂欢。

甚至淩卫将军本人,也亲自驾驶第一代微型战机,飞临纪念馆广场,和拥戴他的人们做了一番隔空接触。

媒体对此兴奋地报导,“淩卫将军虽然没有发表公开演讲,但他要说的话已经通过行动鲜明地表达出来了。驾驶第一代微型战机,表示他是一个极为尊重历史,不会遗忘先辈功绩与­精­神的人,淩承云将军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

“亲自驾驶战机和民众接触,是将军就职日的一项创举!淩将军用这一行动向所有人表明了,即使就任了军部最高军衔的上等将军,他依然是从前那个平易近人的淩卫指挥官!”

“相信淩卫将军,将带领联邦军部,走向新的高度!”

镇帝军校的默克校长看著电视直播,一脸自豪,“那当然,这可是第一位从镇帝军校出来的将军啊!”

莱科米克基地,伍德中将正看著卫星直播,一脸感叹,“卫霆啊卫霆,当初你拼死拼活,立功无数,也只得到了个上尉。这家夥,可比你有出息多了。不过,究根结底也是因为你够优秀啊。来,陪我这个老同学喝一杯吧。”

伍德中将举起酒杯,郑重地将酒洒在窗台上。

伯沙基地,军人临时关押室里,一群因为打架喝酒等等不同违纪行为而被临时拘留的军人们,也正饶有兴趣地围在屏幕前,看新将军的就职仪式。

“新将军就任,不知道会不会搞什麼特赦。”

“你要特赦­干­什麼?打架关几天就出去了。”

“想知道这个将军是否关心普通小军人的死活嘛。不过,算了吧,大人物哪里会想到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要是我能认识这样的大人物就好了,请他给我当个上校,不,准将。那时候我就不用上前线,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一个坐在角落的年轻军官,不禁咧嘴笑了,“你真是不知道这位将军的为人。”

“切!你又知道?”

年轻的军官只是没心没肺地笑笑,没再搭腔。

新将军?他当然知道。

一起读书,一起郊游,一起为期末考试日夜备战。新将军放假时还去过他家,吃过他妈妈做的拿手好菜。

一起睡呢,也是常有的事,毕竟是同一个宿舍的舍友嘛。

淩卫,你这臭小子,为了让你偷偷溜上王族的­精­灵号,我在基地打架,被罚了整整三个月的禁闭耶!

害我连你的将军就职典礼都不能亲自去看。

等我出来了,至少要你请我吃一百顿大餐!不!一百颗钻石果!

【来一个给大家惊喜的尾声】

上元1775年1月1号,这一天以淩卫将军的就职日,铭刻在联邦历史上。

不过,要知道,作为联邦媒体的宠儿,淩卫将军更吸引大家的,不是正儿八经的军国大事,而是八卦啊。

每天都有关於淩卫将军的新闻,出现在报刊和电视屏幕上。但淩卫将军完全继承了父辈的低调风格,很少给予媒体接触的机会,这也就出现了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现象——关於淩卫将军的报导,常常饱含著记者们充满想像力的热爱,以“据说”为开端……

据说,因为就职当日又走流程,又驾驶战机和民众见面,过度劳累的关系,将军在就职日后整整在家休息了大半个月。

据说,他两个爱兄心切的弟弟,淩涵少将,和在将军就职日当天获得晋升的淩谦少将,不惜把工作从军部大楼搬回了家,大半个月都待在淩家大宅的三楼,悉心照顾生病的将军。

据说,淩卫将军在大半个月后,终於在军部大楼露了一次面,不过,走路姿态有点不太自然。——对此,外界揣测,是否卧床太久的关系?

据说,淩卫将军在成为军部最高统帅后,腼腆一如当日,当一些军官下属关心起将军的病情并说起曾去淩家大宅拜访,却被将军的两位少将弟弟拒之门外时,淩卫将军脸都涨红了。——外界揣测,平易近人的将军,一定是因为弟弟们对其他军官的不礼貌行为而感到不好意思吧。真是太可爱了。

其实,在媒体纯真无邪地揣测之下,神秘的淩家大宅三楼,那个房间里的真相,大致是这样的……

“哥哥,再来一次嘛。”

“再做下去会死掉的!”腰上的伤经过先进的医疗仪器的治疗,很快就好了,但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哥哥,就算按照最低标准一天三次来算,现在补回来的还远远不够……”

“别做梦了!绝不会遵照你这种不可能的算法,否则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能停了。再说,”将军阁下穿著雪白的白衬衣,下­体­却被剥得不剩一点布料,大腿内侧还**艳丽地残留著白­色­体液,一副想起往事的模样,“不是一碰到我就恶心吗?”

“呃,那都过去了,哥哥。”

“吻到我的­唇­就直想吐,是你说的吧。”

“冤枉啊,哥哥!”

淩谦少将把打算下床的哥哥从后面拦腰抱住,双手双脚都缠在淩卫身上,叫起撞天屈来,“我也是不得已的,麦克那个混蛋,技术不过关,在让我苏醒的手术里出了差错,居然不好好解决,反而躲起来度假。”

如今妈妈和哥哥的关系好不容易回到从前的和睦亲密。

淩谦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把妈妈指示麦克对他做限制介入的事告诉哥哥,可是被哥哥误会,真的感到自己好无辜。

所以,淩谦要坚定地控诉帮凶麦克“医术不­精­”,以泄限制介入之愤!

“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那个时候,见到哥哥又不能抱,连对著哥哥的春宫视频**都会头疼到昏过去……”

“你对著我的……什麼?!”

“**啊,就是一边想著哥哥,一边安慰有劲无处使的小弟弟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淩卫拍著淩谦巴在自己身上的手,“放手,我要去洗澡了。”

“我和哥哥一起洗。”

“不行。我这次不会上当了。”

每次事后清洁的时候,只要让淩谦跟进浴室,总是只会让身体里本应该清理掉的­淫­邪的东西越积越多……

淩卫坚决地把淩谦踹开。

被丢下的淩谦立即又使出新的计谋,捂著头躺倒在床上,“哎呀!好疼!我的头好疼!心跳好快!”

“用过几十次的伎俩,就不要再用了。”

开始的时候,淩卫想到不久前淩谦糟糕的身体状况,还常常会信以为真,然后落入魔掌。

现在,淩谦演技再好,淩卫也不会受骗了。

在浴室里调好水温,沐浴在哗哗作响的莲蓬头下,钝钝的半麻痹的痛,在下身蔓延开来。

承受长时间的扩张后,那个地方好像还有粗硬的异物在里面**的错觉。

淩谦这个不知足的混蛋!

不,也要算上淩涵一份,刚才淩涵离开房间之前,还抱了自己一次。虽然只是一次,但力度和强度,都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本来腰就够酸了,没想到淩涵一走,淩谦立即见缝Сhā针地溜进了房里。

自己的房门,好像对这两个弟弟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

难道要像淩谦一样,给房门弄一个老式的合金锁?淩卫斟酌了一下,放弃了这个打算。心里不得不承认,就算很不爽这两个家夥为所欲为、毫无节制地压榨自己,但是,要把他们狠心地锁在门外……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可以再一次感到心是满满的。

不再有一块缺损。

可以再一次,深深地感到被他们两人围绕著,拥抱著的幸福。

淩卫仰起脸,迎接温暖的水流。

那种幸福,曾经绝望地以为不会再有了,现在,却像这温暖的水,触手可及,爱抚著身体,修补著心灵上所有的伤疤。

淩卫冲好澡,浑身舒坦地打开浴室门,不经意间目光扫过房间的大床。淩谦还在床上,但已经坐起来了,赤条条地打开两腿,正拿著一个东西对准自己的胯下做著什麼危险的事,疼得龇牙咧嘴的。

“淩谦!你在­干­什麼?”

淩卫吃了一惊,披著大毛巾两三步地冲过去,夺走淩谦手里的东西一看,才发现那东西似曾相识。

是袖珍人体刺青仪。

最敏感的器官受到刺激产生的疼痛让淩谦呼哧呼哧地喘著气,但眼眸里却闪动著心甘情愿,“哥哥总是拒绝我,是嫌我这个复制人的身体吧。”

“什麼?不要胡说。”

“反正,就算是复制人的身体,但我还是那个爱著哥哥的淩谦,可以为哥哥停止心跳的淩谦。还有,这里……”淩谦指著胯下,粗壮的根部肌肤上刚刚被刺了一个“卫”字,“这个也是属於哥哥的。”

淩卫心中,产生微微的热流。

“就算在椰林星空虚到快死掉的时候,它也没有碰过别人,只想著哥哥。”

房间里无缘无故地陷入了静默。

这小混蛋虽然经常­干­出让自己又好笑又好气的事,但是,也总是突如其来地让自己感动到不知说什麼好。

“嘿嘿,它对哥哥这麼忠诚,哥哥摸摸它嘛,给点鼓励也好啊。”

淩卫没有回应淩谦居心不良的建议。

刚刚是一时情急冲出来,床上运动本来就消耗了很多体能,现在脚竟然感到有点发软,淩卫把白­色­大毛巾在腰上围好,在床边坐下,低头摆弄著那个袖珍人体刺青仪。

“这个怎麼调取别的字?”

“我教哥哥,先按这里,手动模式输入……”好为人师的淩谦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过来,藉机从后面抱住淩卫,两手绕到淩卫胸前,手把手地教起来,“……然后就可以调取字了。哥哥要找什麼字?”

“谦。”

“嗯?”贴在淩卫背上的淩谦,似乎轻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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