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阁,闻名而知其意,墨笔生香,书轩满堂。
步入墨轩阁,便可闻到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淡淡墨香,浅淡的墨香混杂着古旧书册所沉淀下的书香让人心绪不禁沉静
,悠然起来。
典雅的厅阁内,一古旧的长形雕花檀木红桌竖放在门边一侧,一身穿青衣儒服的书生正端站在书桌前认真的在桌上
的宣纸上描画着什么,专注的神情似已将身外的一切都忘却,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一行衣装华丽的人步入墨轩阁,原本心思活络的几个小孩子似感染到阁内静谧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唯一双圆溜溜
的大眼向四周不断的溜转。
岚音将手中的两个小娃娃轻放到地上,双手轻揉了揉两个娃娃的发丝,便示意两人去阁内后院玩耍。
两个小孩儿懂事的向后院跑去,顺带着也拉走已经醒过来的毕衍。
岚音走到一旁的木漆藤椅上坐下,双手轻搭在身前,微倾头依靠在椅背之上,双眸微瞌,慵懒的模样似闭目养神。
安流昀见岚音略带睡意的模样,便轻走至岚音身旁站至一旁。
随后而入的几人安静的站在厅堂内,一时大厅内安静得似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青衣书生依旧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轻挥舞着手中的画笔,墨迹随着画笔的划动在宣纸上渲染开来。落笔之处无一
丝迟疑停顿,一举一动皆似行云流水,灵动自如。
如此半个时辰过去,青衣书生才面容略带满意地收笔,轻搁下手中的画笔。
“先生——”谷月楼走至青衣书生桌前,神色满是恭谨。
青衣书生似未听到,依旧认真欣赏着桌上的墨画。待桌上的墨画笔迹逐渐干涸,青衣书生才缓缓抬头,一双墨黑的
眼眸沉寂得似一滩死水,无一丝光泽。
“何事……”青衣书生看向谷月楼,平静的话语单调无起伏,却又环绕在众人的耳中久久不散。
“听闻先生是神医妙手,所以月楼在此愿先生……”
“此处只一无用书生,何来神医,这位公子找错人了。”青衣书生眸色平静,话语淡漠无波。
谷月楼见青衣书生未应承,淡然而笑,微摊开手心,一块红色血玉戒呈现在掌心,红色的玉戒流转着血色的光泽,
妖异诡艳。
青衣书生看着谷月楼掌心的血玉戒,平静的双眸波澜微起。
“哪位?”
谷月楼见青衣书生询问,神色略带喜意,微侧身看向岚音之处。
“是他么?”青衣书生看向岚音,在看到岚音之时眉宇微敛,带着一丝不满。
“是我,先生。”岚音优雅起身,微抬眸向青衣书生之处看去,琉红的眼眸噙着和煦的笑意。
青衣书生见岚音温煦的笑靥,平静冷漠的神色微沉,似是极其不快。
“身子破损得这样,居然还没死。”冷漠的话语却隐含着说不出的情感,似讽刺,又似敬服。
“苟延残存,只为了却一桩心愿罢了。”岚音微笑的看着青衣书生,轻扬的笑意似冬日暖阳,沁暖人心。
安流昀在一旁看着岚音如此不在意的说出自己所活下去的理由,琉红的眼眸温暖如春。紫色的双眸不知为何开始泛
酸,隐藏在袖中的双手不由紧紧握紧,坚硬的指甲深深掐入手心,掌心隐隐的疼痛却似比不过此时心中疼痛的万一
。
不要笑了,音……
明明都快要哭出来了,为何还要笑得如此温煦,如此温暖。
明明痛的快要死去,为何还要每时每刻都在笑。
“音——”
岚音听到安流昀唤自己名字,微转头看向一旁安流昀之处。
“流昀,怎么了?”岚音听出安流昀话语中的不平稳,不由询问出声。
“你,不会有事的。”安流昀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低沉的话语中略带抚慰。
岚音释然轻笑的颔首,眼中疏无担忧。
“去内室……”青衣书生淡漠的看了岚音一眼,便转身向内室走去。
岚音听见青衣书生的话语,毫不犹豫的向内室走去。
身旁几人正准备也跟着进去之时,却被谷月楼阻拦住。
“先生不喜欢在医治之时有外人,我们还是在这等候便可。”
“你怎知他是神医……”
若非岚音身子实在是受创过重,安流昀此次也不会一听到谷月楼说有神医便急冲冲的将岚音从幽谷中带出。四年来
与岚音与世隔绝朝夕相处,早已习惯一切以岚音为重,此刻就连安流昀自己也早已理不清这等感情到底属于何种。
“他与姑姑是旧交,此次姑姑听说我的朋友重病,便把此戒交与我,说是一神医多年前相赠,若以此戒寻神医,神
医纵使再不愿,也会医治。”谷月楼淡笑的解释出声。
“你的姑姑倒是大方,如此轻易便送出多年来保存的戒指。”安流昀唇瓣微扬,魅惑的笑容却是带着一丝冰冷。
“姑姑这么多年已是累了,便也想借此次机会结束早年之时所结的孽缘。”谷月楼淡雅微笑,神色却并未因安流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