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洌的寒风若冰刀般刮过,冷风呼啸,鹅毛大雪久久飘散在空中,整个世界似在这一刻皆被冻结成冰。路上行人皆
紧紧裹着身子的棉衣,小心翼翼的走在冰滑的官道上,唯恐一不小心便摔倒在地,冷风吹过,冻得双颊冰冷麻木。
一匹角马快速若旋风般快速的奔驰在官道正中,马背上之人穿着冰冷的铠甲,一手持马,一手小心的护着一精致的
木盒,在风雪中迅速的消失。
官道之上的人看着快速奔驰而过的马匹眼都未抬一下,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对方才在帝都内如此行为早已麻木。近
一年来,几乎每隔几日皆会有人不顾行人策马在都城内奔驰,对此情形如今早已见怪不怪。
宏伟宽阔的大殿内,左右两侧皆站立着数十位臣子,或面容严肃,或神情紧张,皆是带着一丝期待之意。
“君上,北方数十座大城的主道已被冰雪所封,道路不通,已有数十万民众被困于其中不得归。”立于右侧的一位
文臣走出队列,垂首恭谨禀明自己的问题。
高位帝座之上的人手撑着额头,双眸微垂,身姿优雅慵懒,长发未束披散整个帝座垂落至地,唇角轻轻上扬,温柔
完美。
“君上……”站至大殿正中央的文臣见高座之上的人久久未回应,不由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帝座之上的人。
“既然爱卿如此关心北方,那么便有劳爱卿在年底将北方大道打通,以便让无法归家过节之人早日归来,相信爱卿
如此爱民之人定会不辜负众人期望。”黑衣男子轻笑出声,温柔的话语轻柔动人,却让人无法产生丁点抵抗的心思
。
“是……”
大殿中央的臣子恭敬应诺,虽然此时心中已满是懊悔与痛恨,然依旧要装着满心愿意,不敢有丝毫拒绝。自己一个
文弱的文臣,接受一个如此严酷难以完成的大事,估计会折腾去半条命,北方道路若要一个月打通,除非有着高阶
术师帮忙,否则……
众位侧立一旁的大臣看着方被委以重任的大臣,除了深表同情,其他皆无能为力了。
近一年来,帝君总会无故将一些所有人躲之不及的大事交予那些启奏之人,刚开始以为是此大臣做了错事,后发现
帝君并未在事后找此大臣。如此情况许多大臣皆亲身经历过,久而久之便已习惯,但已无多少大臣敢第一个以身试
险,害怕一不小心,便沾了一身腥。
大殿一时沉默,原本有事相奏的大臣此时也掂量着此刻是否适合禀告。
“众卿可还有事奏?”君夜寒抬眸看向站在大殿之人,语意温柔。
大殿瞬间变得更加沉寂,正当众人以为无人再要上奏之时,一身材魁梧健硕的武将跨步走至殿中央。
“臣,有事上奏,但此事只关臣一人之事……”
“容爱卿但讲无妨。”
君夜寒看着武将坚毅的面容,话语轻柔,修|长手指轻摩擦着左手中指上的黑色玉戒,黑色的戒指若一朵盛开的地
域妖莲,诡异邪美。
容凌锡深吸口气,微平复内心的思绪,冷硬的话语快速说道。
“臣希望君上可取消寻找碧落花的下落,近一年来帝国为此国库已耗尽三分之一,顶级高手流失过半,若继续下去
,国将不国。”
容凌锡的话语刚落,殿内的大臣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心跳的速度不由加快。容凌锡你想死,不要拖着我们啊,所有
大臣几乎要大声呐喊出来。碧落花近一年来几乎可说是帝国的禁忌,不,可以说是图兰帝君的禁忌,为此事,帝君
不知处决了多少人,而不少之人更是受到不少牵扯。
容凌锡是容千瓴的长子,也是已逝去堇贵妃的哥哥,如今是图兰帝国的一等大将,军事才能可说在图兰无人可敌。
但纵使有着容家的庇护与滔天权势,也不可如此鲁莽自大,毕竟惹恼一个帝王是最不明智的举止。
君夜寒未置一语,轻笑出声,低沉的笑声若散落在虚无之中,空明虚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一室令人窒息的气氛,一道人影随即快速的出现在大殿之内。
冰冷的铠甲还残留着冰雪的寒气,发髻被风雪完全冰冻,此时在温暖如春的大殿内,一点点的融化成冰水滴落在地
。
无视所有的大臣,将士直接走至殿中央,单脚跪地。
“君上,臣无能,所有战士皆战死,碧落花被琉璃帝国之人抢先一步夺得。”将士冷硬的面容满是悔恨与愧疚,自
己带了百来位帝国高手去北灵山摘得碧落花,却未想琉璃帝国帝王居然亲自带领千人队伍拦截,自己区区百人怎帝
国琉璃帝国千位高手,若非琉璃帝君想要一人带信,或许连自己也无法活着回来。
君夜寒笑意微敛,唇角扬起冰寒的笑意,看向跪在殿中央的将士,幽深的双眸深不见底。
“博尔德么……”君夜寒温柔出声,温暖的大殿温度快速下降,殿内冰寒的温度瞬间让人入坠冰窟,冷入骨髓。
不少文臣身子已开始颤抖起来,似在下一刻便要晕眩过去。
“是,此是海皇让臣交予君上的。”将士将怀中的红色的精美檀盒举过头顶,神色满是愤懑。
君夜寒接过檀木盒,红色的檀木上雕刻着一盛开的浴火红莲,绚丽瑰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