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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一米阳光 > 第四章

第四章

年立伦和女孩很快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年立伦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相信您肯定有办法,比如把我驱逐出境。”警察见他这样,不理他,改去另一间房审问女孩。

年立伦呆在那里,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反正他有事情总会有人出面­干­涉的,他暗自希望看到她的出现。

女孩说她的名字叫阿厦丽,是纳西族的演员,警察问她要证件,她也说丢了。

警察怀疑她是暗娼,对她的话半信半疑,认为她在编瞎话,警察严肃地盯着阿厦丽:“编好了没有?编好了就说吧。”阿厦丽泪水盈盈,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不知道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而年立伦的漫不经心的招供更是让她百思不解。她要回家,要离开这里,她不想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再呆下去了,可是行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警察暂时离开了她,她只好一个人极度郁闷地呆在那里,想什么都没有用。

一个钟头后,朴川夏接到了警察局的电话,来到了讯问室。

靠在椅子上打盹的年立伦惊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川夏经理早啊。”朴川夏冷着脸:“年立伦,你还想­干­什么?”年立伦也许只是想找点麻烦,这样朴川夏就会出现,就会来解决问题,他就可以看到被气得变了颜­色­的朴川夏的脸。

事件很快得到解决,年立伦被罚款,而阿厦丽被证明完全是无辜的,被当场释放,在警察局的门口,年立伦疾步跟上阿厦丽:“喂,喂,小姐,您还在生气吗?”阿厦丽心里的火有多大谁知道?可是她不想发火。阿厦丽平静地说:“我并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年立伦挠头苦笑。

阿厦丽转身走开。

阿厦丽走了,不过是年立伦胡闹的一个过客。她的漠然让年立伦觉得多少有些自责,但转瞬即逝。

处理完年立伦飙车事件后的朴川夏,回到了办公室。

年立伦没一会儿又跑到她的办公室里来了。

朴川夏皱起眉头:“你又想耍什么花招?”年立伦怏怏地趴在桌子上,目光发直:“我在所有人眼里都很讨厌吗?”朴川夏一愣。年立伦常常有他自己的一套情绪哲学,没人能控制,能说服。仿佛此时,他的略带忧伤让朴川夏有些糊涂。

年立伦把头埋在臂膀里:“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喜欢我?”朴川夏更加吃惊:“你没事吧?……在警察局受刺激了?阿伦?”年立伦已经起了轻微的呼噜声。

朴川夏哭笑不得。

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朴川夏拿他没办法。

下午的时候,朴川夏忽然接到了年良修的电话。

年良修轻松地玩笑:“川夏经理吗?我是年良修,我已经到上海了,刚下飞机,您百忙中能抽出时间召见我一下吗?”朴川夏抑制不住的喜悦:“哦?是您啊……当然可以,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呢?”年良修说:“我现在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晚上我直接去公寓。”朴川夏温柔地:“欢迎你。”年良修让朴川夏再一次澎湃起她内心的柔情,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无论怎样的千差万别,爱情却是如出一辙,没有人能够抵抗它的魅力。

朴川夏的内心里浅藏着这份柔情,如小溪,自以为藏起来什么,却把心事都写在眉目之间。为了和年良修的小聚,为了能够和他的片刻相拥,她可以改变一切计划,可以舍弃一切。

然而这一次的聚会似乎没有我们说的那样令人惊喜。

晚上,在朴川夏公寓,他们亲热后,年良修去洗了个澡。

当年良修从浴室内走出,他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川夏,你今晚不是有安排吗?推掉已经约好的会面恐怕不够礼貌吧?”朴川夏开启酒瓶:“谁让你来的不是时候?不是很重要的会面,明天也可以。”年良修落座:“占用你的私人会晤时间,真是很不好意思啊。”朴川夏愣住:“良修,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年良修拿起酒:“我想说的是,你的助理很尽职尽责,你应该嘉奖他。”他竟然要自己嘉奖年立伦,朴川夏很不理解:“良修,你怎么能相信他的话?他给我惹了无数的麻烦,你竟然相信他?”年良修一笑:“我并没有说什么,你­干­嘛这么激动?来,喝杯酒吧。这是你最喜欢的蒸馏酒,我特意从汉城带来的,专门为你买的。”朴川夏声音冷了:“这种酒在上海的酒吧很多,你何必费劲,我是不是应该表现的很感动?”提到年立伦,朴川夏的心情瞬间变到了零度。

年良修说:“上海的酒吧里不光有这种酒,还有很多种­精­致的­鸡­尾酒,是吧?”朴川夏顿了片刻,揣摩着他到底了解多少:“良修,八年了,你总是用这种含沙­射­影的方式和我说话,你为什么不能直接点?我不喜欢这样,你想说什么你就直接说吧。”年良修突然激动起来:“你喜欢直接的追求,单纯、热情和青春的活力,对吗?那好,我直接点,如果你有了别的爱情,这所公寓就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这样够直接了吗?”朴川夏愕然:“你?”年良修大口喝酒:“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你可以直接要求。”朴川夏泪水漫上来:“良修,其实你早就打算把我安排在离你很远的地方了,对吗?从你建议年老先生开辟上海市场开始,你就计划周全,对吧?”年良修反诘:“你当时不是也积极表示赞同吗?老爷子一向信任你,没有你推波助澜,年氏移师上海的方案是不可能通过的,不是吗?你一直表示你喜欢上海,而且,你眼下在这里不是也很愉快吗?离开我很远,你不是也没有寂寞过吗?”年良修把一本杂志摔在朴川夏面前。

杂志上,正是朴川夏酩酊依偎在金正武怀抱里的照片。

朴川夏的心越来越痛,心痛是因为自己喜欢的一个男人,却用各种方式来伤害自己,暗地里调查自己。爱情这块布染上了不经意的颜­色­。朴川夏不想说话了,一句话也不想说。

沉默,危险的沉默。

最后,朴川夏抹了一把泪水,说:“你走吧。”年良修冷着脸,端坐着一动不动。

朴川夏叫道:“那好……我走!”她一把拉开门,狂奔而去。

年良修没有追赶,呆坐良久,突然抬手将桌上的酒菜扫落,一地粉碎。

川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的心似乎越来越失去了力量,那种可以让她振奋起来的力量。面对年良修,面对她和金正武的那张照片,她知道,解释和苍白其实是一样的。而金正武此时却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一场战争。

酒吧,金正武把一杯酒推向对面了,喃喃道:“川夏,这杯是我新调制的­鸡­尾酒,味道很苦,它的名字叫'绝对隐私'……你知道,一个女人心里埋藏了太多的秘密当然是很苦的,我帮你喝了它可以吗?”对面空无一人。

酒吧里只有金正武伶仃一人。

吧台上的“绝对隐私”泛着幽幽的光泽。

忽然一只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川夏的痛苦被金正武一览无余,金正武不说什么,陪着川夏开始喝酒,也许有时候,酒可以让人短暂地快乐起来吧。

吧台上瞬间摆开一排酒杯。

他们开始一杯一杯地喝酒。

朴川夏在酒杯里麻醉着自己的心灵,金正武不说什么,陪着她。

半个小时后,他们发现坐在地上喝酒更自在,就把桌布铺在了地上,两个人席地而坐,“砰”地一碰杯子,各自一饮而尽。一个小时后,地上已经满是空酒瓶子了。

朴川夏已是喝得双颊飞红:“小武,其实我很坏的,只有你这种傻瓜才觉得我好。”

金正武看着醉意朦胧的女人,忍不住有一丝想吻她的冲动:“川┫摹…”朴川夏问:“……有什么事?”金正武掩饰道:“没事……川夏,我给你讲个笑话吧,鹦鹉的故事!”朴川夏媚笑道:“好啊,不过我要是觉得不可笑,就要罚你把这一瓶全喝光!说吧。”金正武希望川夏可以快活一点,然而没想到的是,川夏听着金正武讲的故事竟然没有笑起来,反倒更加忧伤了,金正武不会明白,川夏的内心里是多么希望有人可以­干­净直接地和她说话。

川夏的瞬间变化让金正武不知所措,微醺是最好的感觉,他想让川夏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恰…可是川夏刚刚经历了年良修带给她的伤痛,这伤口还没愈合,不小心被金正武碰到了,她当然会生气,会发火,会让金正武不知所措。

金正武愕然:“川夏,我说错什么了吗?”朴川夏站了起来,踉跄着走了几步,掏出钱,“啪”地拍在金正武手里:“我讨厌复杂,我喜欢简单!”金正武哑然。

朴川夏跌跌撞撞,摔门而去。

金正武呆立片刻,懊恼地将手里的钱摔在地上。

钞票飞散,“当啷”一声响。

原来是一把朴川夏的钥匙落地的声音,金属声在寂静的酒吧里格外清脆。

金正武愣怔住,端详良久,捡起,紧紧攥在手中。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关上酒吧的门,跨上摩托车,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动摩托车。

摩托车从路灯下的一个男人身边一掠而过,那人正是年良修。

他已经在酒吧外呆了几个钟头了。

朴川夏一出走,他就给他安Сhā在上海分部的内线陈海一打了电话,陈海一明着是公司的司机,实际上是他的眼线。陈海一很能­干­,已经帮他查清了朴川夏保留了当时年老先生的遗嘱的正本的秘密,还有朴川夏经常上固定的酒吧找固定的少年一起喝酒的秘密。

陈海一很快查明了朴川夏在酒吧,和那个少年在一起喝酒,他问年良修需要他做什么?

年良修只要他找到那份遗嘱的正本,别的什么也不许做。

说完,他亲自到了酒吧外面守候。

他没有进去,但偷看到朴川夏在和一个男孩喝酒。

几个钟头后,朴川夏一个人走了。他没有打扰她,接着,他看见金正武出来了。

年良修打了一辆出租车开始跟踪金正武,他想知道这个男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让川夏可以每天跑到他这里来,将心情抖个­干­净。

清冷的街道,金正武驾驶着摩托车,根本没有注意跟踪的出租车,风吹得他的头发散乱。

经风一吹,酒意漫了上来,金正武神­色­有些恍惚。

纳西族的女孩阿厦丽演出完毕,正抱着简单的行李,前后看了看,想要穿越马路,到对面去打的。

金正武突然发现前面的人影,猛地刹车。

摩托车紧急刹在阿厦丽眼前,金正武因为惯­性­,飞了出去,重重地跌在街面上。

阿厦丽尖叫一声,被吓呆了。

金正武艰难起身,一瘸一拐走向呆立的阿厦丽。

阿厦丽紧张后退。

尾随的出租车内,年良修看到金正武和阿厦丽的情形,暗自松了一口气吩咐出租车去朴川夏的公寓。

年良修刚走,金正武就发动了车子。

金正武骑上摩托车,正要远去。

阿厦丽发现了落在地面上的钥匙,心想一定是金正武的,就边喊边追。

金正武刚要拐弯,突然发现飞奔追赶的阿厦丽,疑惑着停下车。

阿厦丽气喘吁吁赶到,因为急剧呼吸而说不出话来。

金正武疑惑地看着她,等她平静下来。

阿厦丽展开手心,亮出了一把钥匙。

阿厦丽目送金正武的摩托车消失,雀跃走向出租车站。

金正武直接去了朴川夏的公寓,他绕过了保安,翻墙进了楼,在朴川夏的门前,金正武哆嗦着手将钥匙Сhā进锁孔,轻轻旋转。

“喀哒!”门开了。

金正武开了灯,看见眼前一地狼藉。金正武大为意外,急切地呼唤着“川夏”,推开一间间房门,打开灯。

所有房间空无一人。

金正武茫然。

公寓楼下,年良修也来了,他抬头看到灯亮,以为朴川夏回来了,脸上漫过一丝惊喜,他疾步上楼,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停下了脚步。

公寓阳台上,金正武凭栏而立,这一切全被年良修看见。

东方渐白。

金正武深深呼吸,转身走入房间,关上了阳台门,关上屋子里的灯。

公寓楼下,年良修看着楼上的灯光熄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自己上去­干­什么呢?难道和那个小男人争朴川夏吗?他孑然而立,等着,一会儿,金正武下了楼,他赶紧躲在了暗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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