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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晚上,年良修用朴川夏以前给他的钥匙开了朴川夏的房间,悄然而入,果然,不出年良修的意料,朴川夏正独自呆坐,手边放着喝了一半的酒瓶。

年良修坐在女人的对面,轻轻地握住川夏的手。朴川夏无言,这也许是朴川夏最大的­精­神支柱吧。女人对爱情的要求原来是那么少,少得也许只剩下赢赢一握,只要男人的心有些柔软,女人的世界就会顿时只属于他一个人。

年老先生的葬礼第三天在公墓举行。

墓碑上镶嵌着年老先生的照片,慈祥中透着威仪。

年良修和妻子、女儿上前,献花,鞠躬。

朴川夏一身黑衣,戴着墨镜下了车,远远站定。

年良修温柔地为妻子擦去眼泪,握住她的手。

朴川夏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面无表情。

川夏的心里藏着巨大的忧伤,然而这忧伤又可说与谁听?

朴川夏想不到自己背叛了年老先生,而年老先生却对她恩重如山,真诚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说不出话来。

年立伦一看父亲对外人尚且想的如此周到,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忍不住跌跌撞撞扑到墓碑前,嚎啕大哭:“爸爸,您不可能这样对我的,爸爸……”众人厌恶地看着年立伦,两下比较,人格的尊卑昭然若揭,于是把钦佩的目光全集中在朴川夏身上。

朴川夏无奈,颤抖的手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

第二天,在年氏集团董事会上,当年良修推荐朴川夏小姐担任年氏上海总部的代理总经理的时候,众人纷纷举手赞成。

年良修最后一个举手,然后,对朴川夏说:“川夏小姐,希望您不会辜负董事会的期望。”朴川夏欣然接受,微笑起身,道:“我会努力的。”而作为年老先生亲生儿子的年立伦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艺术学院表演系在读学生金顺姬很快知道年立伦的老父亲已经死了,而年立伦一个子也没有捞着继承,刚开始的时候,金顺姬倒没有表示什么。后来,她接了一个三星广告的活儿,这要在从前,年立伦不让她接,她肯定就不会接的,可这次,金顺姬没有答应,她接了,她说,她得自己养活自己,年立伦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就在今天要远离他了。星期天,年氏职员在海滩举行了烧烤酒会。

众人纷纷举杯向朴川夏敬酒,朴川夏一反常态,来者不拒,有酒必­干­,她穿梭在众人中应接不暇,不久就已经带了明显的醉意。

年良修见状,知道她是在借酒浇愁,缓解篡改年老先生遗嘱的­精­神压力,怕她言多有失,连忙出面劝阻:“今天主要是为川夏小姐饯行,酒不在多,心意到了就行了,别真的把我们的川夏经理灌醉了。”朴川夏面­色­红润,大大咧咧地笑道:“没关系的,别扫大家的兴,来,我回敬大家一杯。”年良修不动声­色­地把朴川夏的酒拿了过来,一口喝了。

大家见年良修这么照顾朴川夏,也就不好意思再劝朴川夏的酒了。朴川夏要再喝酒,大家也劝她不要再喝了。

年良修看到朴川夏这边的危机过去了,转而开始注意独自一个人坐在烧烤架子旁认真烤着一条鱼的年立伦。

年良修走了过去,主动过去跟年立伦打招呼:“阿伦。”年立伦没理他,自顾自叉起烤糊的鱼放进海水浸泡,又拿出放在火里烤。

众人茫然看着他的奇怪行径,不知道怎么办。

年立伦把鱼放在耳朵边,故意大声道:“说什么?大声点?”这等于在骂年良修是条鱼,年良修涵养极好,淡淡道:“阿伦,你在­干­吗?”年立伦喋喋怪笑道:“哟,你可真坚强,水深火热你也不说实话!那好,换一种方法!”年立伦啵地亲了一下鱼嘴:“亲爱的,我爱你,真的很喜欢你,告诉我真相,说呀!”年良修终于火了:“阿伦,不许胡闹!”年立伦不看他,继续道:“既然你不肯合作,我只有这么对你了!”说完,他恶狠狠地将鱼扔进炭火。

火轰然而起,鱼被火吞没,发出难闻的味道。

年良修为了掩饰尴尬的气氛,急忙举杯,对众人道:“来,大家一起喝完这杯酒,稍后有一位美人光临,大家可不要失态了。”众人哄着把酒喝完,问道:“美人什么时候来?谁呀?”一年轻人打趣道:“年总裁,可不可以单独介绍我和她认识?”年良修笑眯眯地说:“这个我可无法答应,你去问川夏经理吧。”众年轻人挤在川夏身边,嚷道:“川夏经理,是您的女朋友吗?”朴川夏顿时神采飞扬:“是我的妹妹,一个乖巧伶俐的女孩,她是个真正的美人!她来了!”正这时,一辆车停下,众人以为大美人来了,全投去期待的目光。

哪知道车里下来的只有司机。

爱源没有来,川夏却喝多了,如果不是心伤,酒怎么会伤了人?

年良修在朴川夏的面前坐下,关切道:“川夏,你没事吧?”朴川夏醉意朦胧,媚眼如丝道:“你对我这么好,令我受宠若惊……做女人更要知恩图报,对吧?”年良修有些紧张,掩饰道:“川夏,你醉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吧。”朴川夏苦笑着在空瓶子里找酒,低声道:“不会有人听到的。我想要一杯'地久天长',能给我吗?”年良修哑然。

朴川夏泪水漫上来,柔声道:“良修,其实我只想做一个女人,并┎弧…”年良修低声呵斥:“川夏小姐,你现在是年氏集团的中流砥柱,这样不好吧?”朴川夏一震,意识到自己失态,慢慢打开坤包,摸出粉盒补妆,喃喃道:“对不起。”包盖上的口红写的电话号码赫然在目。

年良修看到,不悦道:“呵,川夏小姐什么时候有了在包上记电话的习惯了?”朴川夏挑衅地拿出手机拨号:“在上海学到的习惯,年总,您想不想听听对方的声音?”年良修故做大度道:“川夏经理在上海的业务我不便­干­涉。”电话通了。

不过电话的那一头,金正武正被费雅缠着做采访,电话是米拉接的:“喂?什么?……喂?听不清楚……打错了!”费雅问金正武:“你活着是为了什么?”金正武不耐烦地道:“我怎么知道!”费雅理解地点点头,道:“回答的很好,好多人都不知道活着为什么,这个问题确实很难。”米拉嘟囔着:“鬼话连篇,说什么呢。”费雅问:“你说谁?”米拉急忙解释:“我说电话。”费雅关掉采访机,满意地道:“拉拉,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在这里打扰,明天我就住回酒店了。”金正武长舒了一口气,心里说,可摆脱这个小妖女的­骚­扰了。

费雅又问:“可以拍张照片吗?”金正武起身:“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别的玩意您随便拍。”他有预感是朴川夏来的电话:“米拉,谁来的电话?”米拉一脸不高兴:“谁知道哪个神经病!费雅,你拍我好了,我随便拍!”没想到费雅倒不拍了。

由于米拉没有把电话扣上,所以他们三个人的谈话,全被朴川夏听到了,她握着手机一脸尴尬。

年良修以为是朴川夏的恶作剧,所以若无其事一笑,对助理道:“送川夏小姐回去休息。”金正武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为朋友扮演同­性­恋的角­色­,可既然来了,只好将演戏进行到底了,晚上,金正武上了米拉的房间,他把米拉的被子扯到地板上,对折了,准备一半睡,一半盖。

米拉上来,发现了,于是哀求他:“小武,你不和我睡床上,她会发现的,求你了。”金正武道:“你只说把她留在上海,谁让你把她留在家里?这算什么,监视居住呀?”米拉指了指楼下,小声道:“嘘,小声点!就最后一晚上了,拜托拜托!”米拉跑来跑去在两个人之间玩着游戏,费雅心知肚明,却懒得理他这一套。金正武却烦了,要打他了。

而此刻,在汉城一个十字路口,已经醒了酒,但是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年立伦驾驶自己的旧车正在开车兜风散心。

他把车开得飞快,想强抢一个黄灯,哪知道黄灯很快转红,年立伦连忙一个急刹,可惜车已经过了安全线,年立伦只好倒车。

在倒车镜里,年立伦看见一个长发女孩身着白裙子的窈窕身影正穿越马路。

年立伦急忙将头探出车窗外。

白­色­的身影飘摇着拐弯消失。

年立伦连忙猛打一把方向,也不管违章不章集了,在十字路口就掉了头,追了过去。

在一条小街道,年立伦发现了白裙子的女孩,他开着车缓缓跟着长发飘飘的白裙子。

白裙子似乎觉察到后面的尾随,疾步渐至飞奔,长发飞扬,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年立伦加快了车速,探出了头,叫道:“喂,小姐,您等一下,我不是坏人!喂,我送您可以吗?”白裙子头也不回,突然钻进一条更狭窄的小巷子。

年立伦迅速倒车,看着女孩往另一头跑去,边跑边回头。

年立伦知道巷子的另一头通着一个公车站,就绕了路去截她。

果然,年立伦刚到公车站就看见那个长发女孩跳上一辆公车。

年立伦开了车,牢牢跟在公车后面。

年立伦跟了4站,到了一座大学门口,看见长发女孩下了车。

长发女孩回头发现了年立伦,立刻飞奔到大门前。

年立伦的车灯直­射­在女孩身上。

女孩并不回头,转而奔向旁边围墙。

年立伦开车跟了过去。

哪知道女孩矫健翻上围墙,她往后紧张地张望了一下,一咬牙,下了墙,就消失夜­色­里了。

年立伦连忙跳下车,奔到墙边。

女孩已经不见了,他一低头,发现地上落着一只玲珑的红­色­高跟凉鞋,难怪她刚才在墙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原来她的鞋子掉了。

年立伦捡起鞋,望着围墙,一脸的惆怅。

正这时候,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围拢上来。

年立伦有些紧张,问道:“你们要­干­什么?”一个高个子的大学生嘻嘻一乐,道:“你也懂这一招?”年立伦不解地问:“什么意思?”另一个男生轻蔑地说:“我们还以为你跟我们一样在这里埋伏呢。”年立伦不解道:“埋伏?什么意思嘛。”高个子的男生道:“你真的连这个都不懂?夜里12点之后在这里等,只要是翻越围墙动作矫健的女学生一准是校花,不仅漂亮而且风情无限!”年立伦问:“为什么?”高个子的男生道:“经常被男孩子约会到深夜的当然是美女了,总是翻墙就很利索了嘛,笨!然后就找借口约她,比如这只凉鞋!能把这鞋送给我吗?”年立伦哈哈一笑道:“当然不能!谁让你们把诀窍告诉我了?”说完,把鞋子放在了口袋里,在两个男生的目光中,上了车。

晚上,年立伦盯着红­色­的高跟鞋,久久难以入睡,他下决心,一定要追到那个大学女生!

直到夜里三点半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早上九点的时候,司机打电话问他托运去上海的行李的事情,他想起了大学女生,很没好气地骂了他一通,说不去什么鬼上海了!

朴川夏从司机口中知道年立伦变卦的事情,就给年立伦寓所打电话,哪知道他的电话已经拔了Сhā头。

朴川夏就让司机开车直接上年立伦寓所去。

朴川夏坚持不懈地按了好久的门铃,年立伦才穿着睡衣开了门,呵欠连天,满脸的不高兴:“我又不是死人,有这么按门铃的吗?”朴川夏走了进去,冷冷道:“你什么意思?”年立伦一看旁边的司机,意识到朴川夏的所指,于是道:“没什么意思,不想去了。”朴川夏说:“愿赌服输,你怎么可以反悔?”年立伦无赖道:“我就反悔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朴川夏问:“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年立伦说:“我喜欢汉城,我喜欢这里的空气这里的水这里的太阳,我喜欢这里的烧烤喜欢这里的酒,喜欢这里的所有!这理由还不充足吗?我不喜欢上海,上海有什么?”朴川夏道:“你喜欢这里的女孩吧?”年立伦笑道:“是又怎么样?我喜欢听汉城姑娘说话,喜欢看汉城姑娘跳舞,喜欢看她们翻围墙的矫健动作,上海女孩行吗?六年前我就去过那里,我不喜欢那里!”朴川夏一眼看到桌子上的红­色­高跟鞋,问:“你昨天夜里去哪儿了?”年立伦道:“追女孩,谈恋爱!爱情,你懂吗?你从来没有被男人追过吧?”朴川夏冷笑道:“你送别人跑车还是被人甩掉了,而且甩得很惨,这也叫爱情?”年立伦一愣,强自说道:“你……你管得着吗?”朴川夏指着红­色­的高跟鞋,道:“深更半夜捡到一只高跟鞋也叫爱情?你以为你是王子?即使是,这水晶鞋公主也不过坐着南瓜车赴约,过了十二点她就光彩全无,消失得无影无踪。”年立伦讽刺道:“我还以为你这种女人不看童话呢。”朴川夏也反­唇­相讥,轻蔑道:“我看童话,但是不做白日梦。”年立伦道:“就算我是做白日梦,我愿意!我要留在汉城,找到这只高跟鞋的女主人。”朴川夏正­色­道:“年立伦,你现在的职务是我的行政助理,你要是不去上海,我直接开除你。男人失业的并发症基本上都是失恋,这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城市都屡试不爽。”年立伦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可是他嘴硬,不说。

朴川夏把机票扔在桌上,冷冷道:“没车接你,自己坐出租去机场吧,希望你不要迟到!”说完,走了出去,把门“咣”地关上。

年立伦拿过机票要撕,想了想停下,一丝冷笑浮现,一个计划在他心中隐隐闪现。

中午的时候,朴川夏给年良修打电话,约在“土大力”自助餐厅吃饭。

朴川夏等了好久,不见年良修来,知道今天是年良修女儿的生日,他一定是先陪女儿上“肯德基”吃饭去了,于是就先烤了盘小牛­肉­吃了,看着牛­肉­在铁网上滋滋地冒油,她想到了自己,这几年每到节日假日,自己就像铁网上的牛­肉­,被一种叫偷­情­的东西烧烤着。

等年良修匆匆走入,落座以后,朴川夏看着他,冷静地说:“你晚了太久了,我已经吃完了。”年良修解释道:“塞车。”朴川夏知道他在说谎,于是冷冷道:“是吗?”年良修听出话里的不信任,问道:“川夏,你怎么了?”朴川夏拿出一个盒子,道:“今天是你女儿的生日,我不能不送一份礼物吧?”年良修尴尬地接过,道:“谢谢你的细致。”朴川夏问:“你还吃东西吗?反正你落座就按两位算,这里是自助餐厅。”年良修扬手对服务生道:“一杯清酒。”朴川夏起身道:“我帮你拿你爱吃的东西,你应该吃过了,我少拿一些给你。”年良修定定地看着她,有些内疚。

朴川夏回避了他的目光,起身走向食物架子。

不久,朴川夏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

年良修看着远处的女人,迟疑着翻过手机看了一眼,电话是国际长途的区号。

不出年良修所料,这个电话正是金正武从上海街道的一个公用电话打来的。

金正武焦急地听着“嘟——嘟——”无人接听的长音,接着挂断,想了想,又不甘心,接着重拨。

年良修听着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终于按捺不住,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自己不说话,他要听听到底上海什么人给朴川夏打国际长途。

电话一通,就传来金正武急切的声音:“川夏,你好吗?你遇到什么问题了?快告诉我,你说话呀!川夏,川夏?你是不是现在说话不方便?”

而此刻朴川夏正端着盘子仔细挑选食物,浑然不知。

年良修木然听着电话,极力揣测说话男子和朴川夏的关系。

电话里金正武急切地声音继续传来:“川夏,我想告诉你,我自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呢?喂?喂?”年良修看见朴川夏准备回来,赶紧把电话按死了。

上海的金正武突然听见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他还想重拨。

一位交警的摩托停了下来,问道:“这是谁的车?”金正武回头一看,急忙道:“是我的,我这就走,抱歉!”赶紧扣了电话,就走,边走还边回头看电话,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而在汉城的“土大力”,朴川夏已经把盘子放在年良修面前,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奇怪地问:“你怎么了?”年良修极力掩饰着道:“没事,我什么都不想吃了,买单吧。”说完,扬起了手。

服务生走过来,给他报了账目。

年良修一愣,觉得好像涨价了。

朴川夏淡然一笑:“良修,八年来你经常请我在这家自助餐厅吃饭,没想到固定的账单会因为物价上涨而变化吧?你的现金还够买单吗?”年良修不喜欢这个玩笑,冷冷地摸出一张卡:“刷卡吧。”服务生道:“真是抱歉,刷卡机刚好坏了。”朴川夏把钱递给服务生:“不用找了。”年良修尴尬一笑,收起卡,笑道:“怎么会这样。”朴川夏目光转向窗外:“而且,只要来这,你永远都坐出租车来。”年良修盯着朴川夏,缓缓道:“没错,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就经常请你在这里吃饭,账单永远笃定不变,而且每次我都不开自己的车过来。川夏,你对一切都了然于心,对吧?”朴川夏低头不语。

年良修揶揄中带了赞叹:“原来你一直都很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不过,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份聪明过人却又能含而不露。”两人意识到在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真的已经改变了,于是朴川夏酸涩地说:“含而不露?我发现我渐渐做不到了。”那她要什么?年良修担忧地问道:“川夏,你怎么了?”朴川夏道:“我每天都做噩梦,无论我怎样哀求,他都不原谅我。”年良修意识到她说的是年老先生,于是一点释然,道:“你又去公墓了?”朴川夏低声道:“去和不去都一样,我摸着枕头都是冰冷的墓碑的感觉。”年良修安慰道:“川夏,没有人会怀疑你,更没有人会责怪你,你相信我。”朴川夏几乎是嚷道:“我相信你?年立伦相信你吗?他也在怀疑我。”年良修不屑地说:“那家伙根本不是你我的对手!”朴川夏突然变得很激动:“可他的父亲对我恩重如山!”年良修愣怔良久,缓缓道:“川夏,我一直以为你能承受,看来,我错了。”朴川夏一凛,整理了情绪,道歉道:“良修,对不起,我刚才有┑恪…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一会儿直接去机场,我想年立伦他应该会去的,到了上海一切都会很好。”提到上海,年良修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桌角的手机,说:“但愿吧……你的新手机很漂亮。”朴川夏收起手机起身:“欢迎你随时到上海来巡查工作。”说完先走了出去。

这也是他们多年的规矩,不一起进来,不一起出门。

年良修目送川夏走出,也想走。

哪知道,服务生走来,说:“先生,不好意思,这张是假钞。”年良修一怔,急忙起身,想去追朴川夏,追到门口,想起自己还没有付账,再说,就是追到了,又能怎么说呢,于是,停下脚步,道:“算了,我让人送钱过来吧,这个川夏,怎么会犯这种错。”服务生早就认识他们了,似乎从他们不一起来,不一起走,看出他们之间奇怪的关系,于是,一笑,道:“女人嘛,总是会犯这种小错误。”年良修突然愣住,直直地看着服务生,仿佛顿悟了什么。

服务生慌了,连忙道:“先生,对不起,如果我说错话了,请您原谅。”年良修说:“不,你没说错,是我错了,很多时候我忘记她是个女人了,是我犯了错误。”夹杂的一张假钞让他突然间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一种危险的意味,朴川夏到底是个女人,女人是感情的动物,她以前可以不要名分,现在呢?以前,他们可以坦然相处,现在呢?隔了个已经死了的年老先生,隔了个未曾见面的上海男人!

已经过了马路的朴川夏的第六感感觉到跟着自己的年良修的目光,她回身,看到年良修的眼神,多少年了,他们常常在这进行这种目光的远远的交流,但是这次分明能感觉到他的不安,他的目光不纯粹,似乎还有一丝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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