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武驾驶着摩托车飞驰在上海的久违的街道,暗自想到:快一年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从前原来这么简单。
也许时间会让人们成长,会让事物成为旧事,可是有些事情还没有结尾,谁也不知道它会拥有什么样的结局,金正武这次来上海依然是这样,除了朴爱源,谁都不知道这一天的上海会带给金正武多大的改变。
在年良修办公室,朴爱源已经对年良修坦白了她准备让金正武毁灭,随川夏而去的计划。
不知道朴爱源到底要实施什么计划,可是年良修不会帮助她的,也许这个计划会伤害众多的人,可是朴爱源为了姐姐什么都会舍得,然而年良修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他的参与而受伤,川夏就是他心头永远的伤口,爱源的任性是任何人都拦不住的,年良修不肯帮助她,她会自己想办法来帮助自己,朴爱源拨通了前台的电话:“周,我是朴川夏,请给我一杯咖啡,我爱喝的那种,谢谢。”年良修愕然,他连拦都来不及拦,就让朴爱源在这一刻变成了川夏。
就在朴爱源想用自己的办法找出川夏的秘密的时候,阿厦丽也到了上海,她按照火柴盒上的地址找到那条马路,发现那里已经根本没有宾馆了,她摸出那个宾馆的火柴盒,小心翼翼地指着火柴盒上的宾馆名字向一个胖警察打听。
而这座写字楼上就有年氏的上海公司,上面就有年良修的办公室,阿厦丽离朴爱源的距离就只有这一栋楼这么远了,可是秘密的距离又会有多远呢?不会就这么近了吧?
年良修陪朴爱源吃完饭,一个人回到办公室闷坐,他一把抓起电话,迅速给年立伦拨号。
门哗啦开了,朴爱源两步走到桌前,按下叉簧,冷冷地:“真巧,幸亏我把包落在这里了。”朴爱源的去而复返令年良修很吃惊。年良修是多么希望她能够和年立伦好好地在一起,然而朴爱源从包里抽出白丝巾:“这是我和他惟一的牵挂,在飞机故障时曾经缠绕在我和他的手上,您看好了。”朴爱源走到窗口,伸长了手臂,手一松,丝巾被强劲的风呼啦扯远了。
白丝巾在空中飘摇而下,正落在她手里,阿厦丽展开丝巾,脸上瞬息万变,她想起了丝巾正是她姐姐亲手画的,她转身冲向大厦入口。
正巧一家公司的前台不在,阿厦丽可以自由地进来了,她在开阔的大格子间里惶惶不知所措,呆立片刻,走向一格子间。
大厦里的员工们把神情异常的阿厦丽当成了疯子,不断地让她离开这里,否则就要把保安叫来了。
阿厦丽听到她这么说,快步地走了出去,还没有找到人,她可不想因此自己还被抓了起来。保安还是来了,很快把阿厦丽拉扯到写字楼外阶梯下面,划了条线,说:“不许过这条线,否则送你到警察局去。”阿厦丽呆立片刻,就地坐下了。推出火柴盒,满满一盒。阿厦丽抽出一根,“哧”的一声点着了。大厦沉浸在一片暮色当中,睡着了。
年良修匆匆走出自动门,走下阶梯,一眼看到火柴光,停顿了脚步。
年良修不解地看着阿厦丽,不明白这个女孩儿到底在找什么人。
阿厦丽似乎没有任何知觉。她还不知道,和川夏关系非常的人就在前一刻经由她的身边,走掉了。
夜深了,保安过来看了一眼,阿厦丽还没有走,靠在楼下的台阶上,累得睡着了,保安的一声喊叫把昏沉沉的阿厦丽惊醒了。
保安过来还是坚持着把阿厦丽赶走了,阿厦丽只好离开,她沿着繁华霓虹的街道,伶仃而行。没走几步,却被一群骑摩托车的少年围了上来,他们渐渐逼近阿厦丽,恐惧袭上了她的心里,她开始左躲右闪地跑,上海没有她的亲人,遇到危险,她就只有跑,跑得越远越好,阿厦丽不知道她正跑到了金正武服务的新天地酒吧附近。金正武一回上海就到了酒吧,现在正在调酒。
外面喧嚷一片,阿厦丽狂奔而过。
老板两眼放光奔出:“嘿,出事了!出事了!小武走啊,看看去呀!”金正武头也不抬。他不喜欢外面的热闹,可是他不会知道,那个出了热闹的人竟然是阿厦丽。老板跑了出去,看见众警察正呼喊着追过。老板乐颠颠跟着喧闹:“喂,抓到没有?什么人啊?抢劫的还是吸毒?”朴爱源和年良修也出现了,警察疏散了闲人,金正武看见了爱源,可是在他的眼睛里,她不是朴爱源,她是川夏。
金正武带她到了当初带朴川夏来过的那条路,在路边雕塑长椅上他们坐了下来。
金正武将“请勿打扰”挂在雕塑的手指上,然后轻轻环住朴爱源:“如果明天早上你还在我的怀抱里,就说明我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睡吧。”金正武闭上了眼睛,朴爱源隐隐颤栗。
夜色深浓,偶然有车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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