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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2 爱箬爱成瘾

旁边的同事提醒杜箬“收工”了,她才大惊回神,看着几乎空掉一大半的会议厅,赶紧抓了桌上的笔记本也随着人群往外走。

江磊讲了半天,口­干­舌燥,遂拿了讲台上一早准备好的矿泉水喝起来…刚咕噜噜灌一口,就见那抹淡蓝­色­身影躬着身从他面前溜过去…他从进门就开始注意到杜箬了,没办法,她穿那么显眼的颜­色­,又有那样一张脸,想要被人忽略都难。

更何况江磊青年才俊,去年又得了培训师证,自以为自己的培训,台下必定都聚­精­会神,可就偏偏有那么一个人,从头到尾捏着那支会务组提供的水笔,眼神放空,**.­祼­地开了一上午小差…这简直是对他的奇耻大辱,所以现在见杜箬怯缩缩地从他面前溜走,就不免多看了一眼!

当时会务组给他送来培训名单的时候,他就已经注意到杜箬了,­性­别那一栏,一溜儿“男”,只有她孤零零一个“女”,且职位只是一个销售组长,这种LEVEL,怎么能破格进入培训名单?为此江磊还给人事部的经理去了电话,得到的回答是,这杜箬的名额是后加的,且是乔总钦定…就冲这一点,在还未见到她真人之前,“杜箬”这两个字在江磊心中就已经有些不一样了,现在见到她真人,长成这样,这么年轻,对她的印象就更“深”了。

杜箬,25岁,桐城人,二流大学本科,已婚,同洲药业的医药代表,资历两年…背景很淡,但就是这么淡的一个人,居然让乔总钦点入培训名单,有些不寻常。

江磊将矿泉水的盖子拧紧,杜箬的那抹淡蓝­色­身影早就消失在视线里。他眼眸垂了垂,心思也跟着动了动。

毕业就进入胜安,短短十年光景就从底层的销售爬到这个位置,靠的不是他与顾澜的亲属关系,而是他真有这本事,一半是因为乔安明真的喜欢,还有一半是因为他心思细,处处留意。

所以成功之人,必有成功之势!

乔安明回了公司,一切如常的做事,但脑里那抹淡蓝­色­倩影总是挥之不去!

对于数月不见的人,思念压得再低,一旦念想里的人出现在眼前,任凭他再大的自制力都得全线瓦解,所以乔安明最终还是放弃,给彭助理拨了电话:“晚上宴请我会参加,叫小张准备好车子,6点在公司门口等我!”

……

他承认让她进培训名单是他偏私,反正为她,自己也已经破例不止一次。

他也承认上午从她身边那样走过几乎耗尽他所有定力,可是控制不住,他现在已经拿她没有任何办法,甚至拿自己,都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那时的乔安明,还偷偷为那点为她暗自藏着的小心思都要伤神半天,哪里知道不久后的将来,“杜箬”这两个字将成为他生命里庞大的“痛”!

为她疯为她痴,倾尽所有宠,却是一场空蚀!

乔安明给顾澜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画室里画画。

早几年她学素描,也曾背着画架去野外写过生,后来觉得素描没意思,又开始学油画,只是学了一年,毫无突破,便又开始学国画,还好国画娟丽,符合她这­性­子,一副画可以临摹数个月,绝对适合她这种闲懒无事之人,且画国画要求安静凝神,对她的身体也有好处,所以一开始她的兴致也极浓,乔安明见她喜欢,就叫人把地下室收拾出来装成画室,还刻意请了老师回来教。

可顾澜这兴致只坚持了不到一年,便又觉得懈怠无味了,自然这画也就画得一般而已,空买了一堆贵得要死的画笔和颜料宣纸。

但是乔安明也没指望她真的成名成家,自结婚开始,她喜欢的事,他都全力支持,她不喜欢的,他也从不去逼。

只是每到冬日,外面气温低,出于身体考虑,顾澜一入冬就几乎只蛰伏在家里,时间太空,她便又端起了画笔,挑了一幅王蒙的《青卞隐居图》临摹,山水画,出自名家之手,以顾澜现在这水平,其实真的临摹不好,可是她偏偏要挑战,一是她真的太闲,二是面前这幅画是开始学国画那年,乔安明送给她的生日礼。

虽是高仿,但也贵得要死。

而乔安明为什么要买这幅画,其实就只源于顾澜在拍卖会上的一句话。

那会儿她刚开始接触国画,所以兴趣正浓,拽着乔安明去参加字画拍卖会,刚好那天就展出这张高仿,她当时坐在台下,捏着乔安明的手说:“看到那幅画没?是王蒙的作品,老师说只要我临摹上几遍,基本功就算过关了…”

“那你就临摹啊…”

“不行,临摹不了。”

“为什么?”

“因为这幅画如果要整幅临摹的话,就得照着高仿,照书上只能局部临摹……”

而就为这句话,乔安明当场就拍下那幅画,晚上顾澜捧着卷轴回家,一路都是带着笑,可是顾大小姐从小到大,一时兴起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当晚回去将那幅画打开看了看,转眼就束之高阁,前阵子琴姨打扫画室才将它找出来。

现在临摹了近一个月,依旧是不见端倪,一是太久没碰画笔,手生得厉害,二是实在水平有限,真的临摹不好,只是心有不甘,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折腾了半天,正苦闷之际,乔安明的电话却适时打进来。

铃声在在空旷的画室里响起,正好打断她的苦闷心绪,只是手机被压在层层宣纸之下,顾澜有些心急地翻找,不小心就打翻了手边的颜料,黑­色­的墨汁沾了一地,她却无暇去顾忌。

顾澜的朋友不多,平时会主动跟她联系的就更没几个,所以电话铃声响,十之八.九是乔安明,而结婚已经20年,听到他的电话还是会欣喜,没有办法,有些人从爱情变成习惯,再从习惯变成依赖,是一件无奈却又幸福的事。

“喂,安明,我在画画呢…真是心烦死了,画了这么久,连临摹别人的作品都临摹不好!”顾澜找到手机,还没等对方开口,自己先是一通抱怨娇气,所幸乔安明也已经习惯,便耐住­性­子宽慰:“没关系,只是一个兴趣而已,别太当真,反把自己累坏了可不好。”

“可是心里不甘心啊。”顾澜微撅着嘴,失落地说:“我都画了这么多年了,毫无进展,安明…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什么都做不好,连画个画都画不好…”她扯得有些远了,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撒娇变成了失落。

乔安明将手里的笔放到办公桌上,那头已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初你还找了那么好的老师教我,真是白费你的心思了…安明,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累赘…”

乔安明皱着眉,索­性­将椅子转过去看着窗外。

崇州的冬天特别长,所以一入冬阳光就显得格外稀罕,只是那日的太阳真的特别好,光线和熙,有几束透过紧阖的百叶窗照进来。

乔安明随手按了按钮,整面墙的百叶窗全部打开,那些金­色­的阳光瞬间就照了进来,一室亮堂。

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很自然地就用手去挡,顾澜的声音依旧在继续,只是一直未得到乔安明的回应,便有些愠怒地问:“安明,安明…你还在听吗?我觉得我这幅画,估计一个冬天都临摹不好…”

他心里没来由的就觉得有些心燥,照理顾澜的小­性­子他已经安抚了20多年,早就应该习惯,可不知为何,今天就是觉得有些烦,遂猛地又按了那个按钮,百叶窗落下,整个办公室再次埋入黯沉…

“顾澜,别成天在家里画画了,今天太阳很好,叫琴姨安排司机,带你出去转转…”

“不想出去,太冷,对了,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

乔安明暗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想起来问这句话,遂赶紧答:“晚上公司在香格里拉设了饭局,我得去,可能回去会有些晚,你别等我了,早些休息!”

“哦…又不回来吃晚饭啊?”顾澜的语气再次从愠怒变成失落,自己嘀咕一句,再问:“那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叫琴姨给你准备宵夜?”

“不用,这种饭局,我不知道几点才能走,所以别顾我了,你早点睡…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先这样吧。”

“好…”

“嗯,那挂了…”乔安明挂了机,顾澜却在那头怔了半天。

这是记忆中,他如此急迫地挂她电话!以前不管他在哪种场合,不管有多忙,他永远都会先等她挂电话。

顾澜将手里握着的画笔扔到一边,乌青­色­的墨汁就沾到了画纸上…本就无神韵的那张山水画,被那墨汁一沾,更显得不好看…顾澜索­性­手一抬,整张宣纸被她抽出来,揉成一团就直接扔到了地上…

她苛求完美,不允许有一点瑕疵,所以画不好,大不了重新画。

虽然说活到这把年纪,一事无成,但是她有这“一事无成”的命!

上世修了一个无所不能的爹,今世又求了一个盖世神通的乔安明,所以她顾澜再不济,有这两样,就什么都不缺了!

顾澜这样想着,失落又变成欣喜,连那一地颜料墨汁都不觉得刺眼,只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琴姨,我把颜料打翻了,叫人来收拾画室……”

因为这次培训的人来自天南地北,所以会务组很贴心地为这次宴请安排了自助餐。

餐厅里的暖气打得很足,杜箬又喝了一点酒,所以大衣就被她脱下,只穿着那件薄薄的白­色­羊绒裙混迹在人群里。

这次宴请,除了培训人员之外,会务组全体和胜安总部的其他部门也都有人参加,所以场面宏大,有男有女,所以杜箬站在一群人中间,衣衫鬓影,也就不像白天会场里那样显得格外“一枝独秀”了。

江磊的目光从进餐厅开始就一直紧跟在杜箬身上,这个乔总钦点的女人,似乎也只有那么些小心机,比如她会在这种场合选如此靓丽­精­致的衣装,那黑­色­窄裙贴紧腰身,玲珑曲线尽显,却又不显得轻浮小气,而且她通身没有任何繁复配饰,只在耳垂缀一颗米粒小的碎钻,就着餐厅的白亮水晶灯,小碎钻光芒却发挥得极致,将她整张白皙的脸更衬得娇媚艳丽。

而除这点小心机外,姜磊实在看不出她还有什么过人能力,甚至她都不怎么乐于跟别人搭讪。

也不时有异­性­同事走过去跟她攀谈,她也就礼貌笑着回敬几句,继而就很识相地走开,完全没什么想要深交的心思。

这种场合,这么好的机会,人群里大多是胜安的现任领导和即将成为领导的“潜力股”,她居然视若罔闻,完全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样的销售组长…江磊抿了一口酒,转身去取食物,再回头,发现杜箬已经又走回酒架…从上面挑了一杯颜­色­有些奇怪的­鸡­尾酒尝了一口,但似乎那酒不合她胃口,她便调皮吐着舌头,回望身后的人,见无人看见,便偷偷将那杯酒倒进脚边的垃圾箱…然后耸了耸肩,像没事人一样端了一杯红酒喝着走开…

江磊倒有些佩服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从晚宴开始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多小时,这已经是她喝的第四杯酒…如此看来,就冲她酒量不错的这一点,至少已经看出些她能胜任“医药代表”的潜质!

“杜小姐,酒量不错啊。”

杜箬回头,眼前是江磊淡淡笑着的脸,她一口红酒堵在喉咙口,赶紧咽下去,用手指沾了沾嘴角,有些心虚地笑着回答:“没有没有,只是这酒口感不错而已!”

江磊也不再深辩下去,反正他走过来跟她搭讪也不是真的为了探视她的酒量,只是找个借口而已,遂将自己手中握着的高脚杯举了举,与她手中的杯子轻碰一下,风度翩翩地转移话题:“初次见面,杜小姐很让人印象深刻…”

这弯绕得太大,杜箬一时消化不了,傻傻答了一个字:“啊……?”

这倒把江磊逗乐了,只是出于基本礼仪,只能抿嘴笑着又开口:“杜小姐,同洲药业月月销量第一的销售员,久仰大名…以为是个阿姨,却没想到见到真人,如此年轻靓丽…”

“额……”她还是一个语气词,倒不是她不懂规矩,也不是她口拙,只是这男人,别人口中胜安的钻石王老五,销售副总,她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今天培训的主讲人,且是她开了一天差,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的主讲人,突然毫无征兆地走过来跟她交谈,且这口气里满是不掩饰的套近乎…以杜箬的情商而言,多少有些招将不住。

只是江磊却真的好脾气,继续自讨没趣:“杜小姐,你似乎对我的培训内容有意见?”

“啊…没有,没有,你讲得很好,大家台下都赞呢!”她总算说了一句完整的话,眼底却全是掩盖不住的奉承假意,江磊却突然脸­色­微沉,换了一个严肃的口气问:“那杜小姐怎么毫无听的兴趣,我看你一整天都在玩笔,胜安定制的笔,很好玩?”

“……”这回她连语气词也没有了。

她要怎么反驳,她那开小差的姿势摆得太明显,通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可是心有愧虚,但眼底还是蓄着怒意。

这人叫江磊对不对?EBMA对不对?乔安明身边的红人对不对?切…这乔狐狸一手带出来的人,小小年纪,连这讽刺人的口气跟眼神都跟某人如出一辙。

神气什么?德­性­!

杜箬遂便释然一笑,举着杯子就直接驳回去:“江总您不是在台上培训么?怎么就知道我一整天都在玩笔?难为您一整天都要如此关注我!”

江磊微怔,但很快爽然笑出声来。

这个女人,有些小脾气,有些小心思,虽不成气候,但让人觉得有意思,难怪连乔总都要对她偏私!

乔安明跟着彭助理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杜箬和江磊巧语眉笑的那一幕,她站在江磊面前,白­色­圆领上衣束在腰里,黑­色­窄裙包裹,玲珑曲线尽显,可她却双腿交叠,身体慵懒地靠在酒架上,手里托着那杯红酒,笑得灿烂夺目。

江磊也受用,一只手Сhā在裤袋里,一只手也捏着杯子与她手中的轻触,俊男靓女,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道风景。

乔安明没来由地觉得心里有点闷,便解了大衣的扣子。

彭助理向前走了几步,正欲拍手宣布他的驾临,乔安明却只卸下大衣送到他手里,沉微开口:“别声张了,我就过来看看,一会儿就走。”

他真的只打算过来看看,甚至这“看看”都是下午临时作的决定,可是现在看到杜箬和江磊站在一起,他就有些耐不住了。

正想往里面走几步,随身带的手机却响了,接起来,又是任佩茵的电话。

“安明,听顾澜说你今天晚上在香格里拉酒店吃晚饭?”

乔安明是真的有些恼了,他不知道老太太这一天两个电话来追问他的行程到底是何用意,可眼下全是下属,他不能当场发作,只能又拿着手机往外厅走。

杜箬一回头,刚好看到他走出去,她心有微悸,心里默念,那个背影……怎么那么像乔安明。

“杜小姐?杜小姐……”江磊催了一遍,杜箬却突然转过身,将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顿,急匆匆道了声“抱歉”就朝着门的方向跑了出去,瞬时就把江磊晾在了那里。

胜安设的宴在二楼,包下整整一个西餐厅,所以杜箬跑出去,从走廊这头跑到那头,又是窄裙,所以气喘吁吁,却依旧不见那个身影,她又不甘,只能踩着高跟鞋再噌噌跑去一楼…

乔安明其实就隐在拐角处的柱子后面,耐心听完任佩茵的电话,再捏着手机进餐厅,那抹倩影却早不见踪影。

他耐着­性­子走进去寻了一圈,有眼尖的服务生认出他,热情地给他送了一杯酒,他无暇推辞,便捏着那杯酒混在角落里,碰到下属向他恭敬打招呼,他只是点头应着,完全是敷衍。

依旧是觉得闷,没来由的烦躁,他索­性­就又解了衬衣的扣子,她刚还在这里,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难道这么快就回房间了?可是刚才她不是与江磊交谈甚欢吗?

乔安明觉得乏味,便想要早些离开,只是一转身,刚好撞上一个人,手里那半杯红酒全部浇在自己胸口……

“对不起,对不起,先生真是对不起……”那人赶紧抽了纸巾帮他擦,乔安明抬头,才发现是个女的,且从她这道歉的口吻,似乎没有认出自己。这也不奇怪,公司好多经理级以下的员工都没有见过他本人,或许这只是行政部或者市场部招来的新人而已,所以乔安明也没有多疑,只是往后退了几步,避开那女人的擦拭。

他是不近女­色­的,更何况还是不熟悉的下属,现场又这么多人,虽然跟她毫无关系,但他还是想要避讳。

那女人见他明显避着自己,也不再贴上来,只是依旧神情愧疚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把你西装都弄脏了…”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他向来绅士,更何况也不再想跟她纠缠下去,遂低头一边擦着西装,一边敷衍。

那女的却突然跑开,很快又拿了一杯酒回来:“你西装太贵我赔不起,但是我泼翻了你的酒,得赔你一杯!”

乔安明有些无奈,遂疏淡回答:“我不喝酒…”

那女的二话不说,又跑回去,拿了一杯饮料再急匆匆回来,换了更加坚定的口气:“那不喝酒,就喝清水吧……”

乔安明正想回绝,那女人却不容他说话,直接就把那杯水塞到了他手里,定定看着他:“水总喝了吧,拿着,算我向你道歉…”一脸的凌然正气,这眼神和口气,让他蓦然就想起一个人。

不来由的,他就开始打量眼前这女人,确切说是一个美女,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套装,除了领口拉得有些低之外,还算得体。

“喝啊,不喝,就代表你生气…”依旧在催,倒是搞得乔安明有些尴尬。

见他站着不动,她索­性­往他逼近了几步,再催:“好歹喝一口吧,你西装我赔不起…”

身旁已经有下属靠近,虽然不敢冲着老板直视,但那打探八卦的表情已经流露出来,乔安明不想惹麻烦,只能耐着有些微怒的心情,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对面的女人总算满意,道了声谢谢,很快就笑着走开了……

彭助理也看到乔安明在角落里有些异常,走过去才发现他西装的前襟被撒了红酒,赶紧问:“乔总,要不要叫服务生过来?”

“不用,只是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而已!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叫小张在门口等我,我处理完就直接回去…”他处事向来低调,最不喜为了一点点意外就大动­干­戈,彭于初跟了他这么多年,深知他脾­性­,所以他说不需要,就真的不需要!

乔安明接过彭于初递过来的大衣,直接去了餐厅配套的洗手间。

本想就准备随便用抽纸沾着水擦掉一些,可是那日他穿的是厚麻材质,红­色­的酒渗进线纹里,根本就擦不掉,最后他索­性­放弃,直接将西装脱下来拎在手里。

刚想走出去,眼前却一晃,跟着脚步就有些站不稳…胸口有燥热集聚,像突然陷入闷热的空间里。

乔安**里一紧,撑着墙面走出去,却见刚才那女人站在洗手间门口,浅灰­色­外套已经脱掉,只剩里面细带的裙子,大冬天的晚上,她两条光溜溜的胳膊露在外面,胸口更是一片玉­色­景致。

乔安明握紧手里的大衣和西装,冷着脸,捺住胸口不断升腾的热意往走廊的另一侧走,她却不急不慢地跟上来,低声说:“先生,房间都开好了,就在这酒店里。”

他依旧紧抿­唇­不开口,那女人也有耐心,一路跟着他往楼下大厅走,旋转楼梯上人来人往,一个穿着衬衣的大叔和一个光着膀子的美女,自然迎人侧目。

可是乔大叔任凭胸内灼烧,脸上依旧沉然如冰,最多只是眉宇蹙着,脚步快了几分。那女人见他死撑着,便抢先两步跨到他下面一阶楼梯,耐着­性­子解释:“虽然剂量不多,但药­性­才刚刚开始,不出3分钟,你肯定挺不住!”

乔安明依旧不语,只是总算抬眼扫了她一眼,深不见底的寒眸如利剑,叫底下那女人还是抖了抖,只是出于职业­操­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不能不办事啊,于是又大着胆子,直接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Сhā进他衬衣的口袋里。

“2711号房间,我洗好澡等你!”

乔安明的脸­色­终于从沉黑变为­阴­霾,只是刚还抬起的眸子又很快垂下,仿佛眼前的女人根本进不了他的眼。

只是女人大多傲气,若是美女,这种脾­性­就发挥得更淋漓尽致。

眼前这男人,看上去有身份有地位,且也器宇轩昂,风度不凡,但再好看再强大的男人,欲望面前,不过也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所以她对他的置之不理完全不在意。

哪知乔安明抬腿就从她身旁擦了过去,旋转的楼梯,绕了一圈,她穿着高跟鞋在身后追,而前面的人扶着扶手,走到最后几阶时,上身明显倾斜,那是他脚步不稳要滑下去的趋势。

女子在身后暧昧一笑,觉得到手的猎物,不可能再溜掉,遂连追的步伐也慢了几分,可乔安明狡猾,到了大厅不出门,直接拐了个弯走进电梯…

“喂…喂,你去哪儿!”

女人真急了,跨着步子从楼梯上冲下来,追上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阖上……

杜箬在酒店大厅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乔安明,又跑到门口转了一圈,依旧无果,所以美好心情全部被打破,也无心再返回餐厅,直接就折回房间里。

因为喝了酒,醉意有些浮起,她便准备**服洗澡,刚将上衣脱下,门铃就大响,她只能从床上随意抽了一件开衫披上。

去开门,还未站稳,一团身影就挤了进来,直接把杜箬往后推了几步,后腰撞在衣柜上,她吃疼,抬头正要骂,却看到来人居然是乔安明,手里挂着衣服,身上只一件深蓝衬衣,且还有两颗扣子解开,表情怪异,杜箬的骂词吐到嘴边,生生被她咽下,最后皱了皱眉,就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乔安明正想解释,身后虚阖的门又被推开,有人从外面顶了进来,直接把本就站不安稳的乔安明往房间里推了几步,还未站稳,身后急促的声音已经响起:“喂,先生,你跑什么跑啊!我们的房间是2711,不在这一层…”

杜箬眉间一挺,踮起脚尖绕过乔安明身影的遮盖,那女人就站在门口,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一手握着自己的外套,气喘吁吁,连话都快说不清楚。

乔安明总算动了动,只是依旧没有回头,只将手臂挂在身旁的柜台上,寒着一张脸,抬眸看着杜箬:“把她支走…”声音不大,却有命令的成份。

杜箬却不­干­了,撇开她不知道眼前这两人的关系而产生的愠怒之外,她还记得眼前这男人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把她发配到山里,对她不管不顾,任由她自身自灭,甚至亲眼看着自己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这些她都记得,刻在心里,所以对他自然有怨气。

再者,他的处境已经如此尴尬,怎么还好意思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所以杜小姐倔脾气一上来,索­性­抱着手悠闲坐回椅子上,敲着二郎腿,很作地说了一句:“老板的私事我可不好管…”

门口的女人依旧站在那里,看了杜箬一眼,见她坐在那里,似乎没有管闲事的意思,便有些得意。只是乔安明定力太好,见杜箬临阵耍脾气,只是眼角紧了紧,没有太多表情变化,无奈药­性­开始慢慢游上来,他虚靠在柜子上的手臂收紧。

今天这事,刚才那杯清水,包括眼前这个女人,明显是有人蓄意谋之,乔安**里已经有些数,但是还不能确定。

况且欲望渐渐爬上来,他必须先将她清理出去,遂转身,盯着那女人,萧瑟扔了一句:“我不管是谁叫你来,也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最好别再纠缠下去,不然我会报警…”

“又是报警,能有些其他新鲜的招数吗?”杜箬在椅子上嘀咕,又想着自己被下药那次无意闯进男洗手间,那时他也想以报警了事,可是她脸皮厚,最终威胁他逃过一劫。

可是面前这女人,心里有鬼,听到报警两个字,立马就软了下来,呼拉就跪到了乔安明面前,眼泪夺眶而出。

“叔叔,我也是没有办法才走这条路,老家太穷,家里还有个常年卧床的父亲,又要读书,这学期的学费还没缴上,所以才接了这趟活儿,中介老板说了,只要我能顺利怀上,不光读完大学没有问题,甚至都可以送我出国…所以,叔叔,求求你,算帮帮我,别撑着了,你看你这脸­色­,药­性­都上来了……”

说了一通,见眼前的男人依旧没有反应,那女人又怯生生补了一句:“叔叔,我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所以你放心,我身子是­干­净的……”

这话一出口,乔安明其实真的就有些扛不住了,不是欲念,而是脸­色­,尖锐的目光刺过来,寒气逼人,那女人被他­阴­森的目光看得低下了头。

杜箬坐在椅子上,像在欣赏一场剧情­精­彩的戏,看到这里,总算看懂看明白,只是也不急,慢悠悠站起来。那时候她还赤着脚,直接就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到门口,抽过乔安明手里握着的手机,胡乱拨了个号码,那女人见杜箬走过来,看不明白她的身份,只是见她一言不发先拨电话,有些害怕,试探着问:“你­干­嘛?”

“找人给你验身啊?”

“验什么身?”

“嗯?”杜箬抬起头,似乎已经将号码拨出去,但眼神甚是冷冽,直勾勾剐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慢条斯理地解释:“你不是说这是你的第一次吗?我老板可是讲究的人,凭什么你说他就得信,所以我得让人过来给你验一下身…“

那女人看了一眼面前的杜箬,上身是休闲的柠檬黄拉链开衫,下身是拘谨的黑­色­窄裙,赤着脚,细长眼梢眯着,似笑非笑,再看乔安明,可能因为药­性­起来,站不住,索­性­整个上半身都依在柜门上,可是即使如此,脸上表情依旧沉稳,就像冰封千里的海,再大的浪,他也能够保持面目沉然。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在笑,一个压根看不清表情,那女子膝盖挪了挪,瞪着瞳孔朝杜箬剐了一眼,站起来拍拍灰尘就走了出去…

她一走,杜箬憋了半天的笑终于怅然出声:“太他妈畅快了!第一次?我了个去,这年头居然还有处?老板,您可真走运!”那笑声太放肆,几乎是捧着肚子,一回头,见乔安明脸­色­沉着靠在那里。

杜箬觉得有些尴尬,遂赶紧收回笑意。

可是一直维持着挺立站姿的乔安明却动了动,往前走了几步,将敞开的房门关紧,再回头,杜箬还站在那里,离他仅一步远,恬然的笑容还晕在嘴角,衣领大开,紧身的柠檬黄上衣勾勒出姣好的曲线…那女人说这药­性­上来只需要3分钟…他从楼下跑到这房间,再墨迹到现在,早就已经超过三分钟,所以体内的欲望窜腾,他几乎可以听清楚自己喉结的吞咽声…

杜箬看着他沉黑的眸子,始终如深渊的眸子,今天却像蒙了一层纱,有闪烁的迷离之意翻涌出来。她心口一窒,不好,要出事!

她连着往后退了几步,试探地问一句:“她…真的给你下药了?…”

他却不答,只问:“浴室在哪儿?”

“啊?什么”她没明白,又多问了一句,但眼前的黑影已经冲过来,直接撞过她的身体,朝着里间奔过去。

杜箬住的房间是一个套间,外便是小型的客厅,浴室连着卧室,乔安明直奔卧室的房门,撞开,再跑进浴室…

杜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了几秒,等听到内间的撞门声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敲门,一边敲还一边喊:“有没有事?要不要帮你找人?”

她是真的心急,她有过这种经历,像蚀骨的毒,渗入骨髓,仿佛连骨头都烫得疼。可是她不明白,男女有差异,这种药在女人身上顶多是欲望难耐,全身发烫,但是到了男人身上就是惊涛骇浪,从心底窜出的欲望,遍及四肢百骸,最后控制住整具身体,像一个急速膨胀的气球,胀痛得厉害,却找不到泄口…

“喂,乔总,你……”

还在喊,但喊声未完,眼前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压过来,扣住她的胳膊,杜箬整个人直接就被他推到了浴室门口的衣柜上,因为力度太大,后背被他压着撞到柜门上,冲击力过猛,柜子里挂着的衣物全部落地,哐啷啷……一地杂乱的响声,最后归于死寂,只余眼前这张潮湿的脸和红着的眼…

欲念和道德,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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