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急,子夫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向如月会意地点了点头,就轻轻地向前殿走去,只见里面隐约透出一丝灯火来,有人影在里面晃动,只是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子夫镇定住自己的情绪,快步迈向里面,吱呀一声推开门,只见一个身着官服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写着什么,一见子夫,惊讶地抬起头来:“你是谁?哪里来的?怎么敢私闯到这个禁地来?”
子夫一见不是公孙贺,心里早已经凉了一半,见官员追问着她,早有准备的她忙道:“奴婢是刚进宫的宫女,不知道规矩,还请大人不要见怪。奴婢是受人之托,到这里来找公孙贺大人,不知道可在这里?”
“你这丫头,胆子还真不小,不怕我回头叫人把你抓起来?”那官员虽然声音严厉,可是脸色却并无什么异样。
子夫知道他也不会认真,否则也会负值守不力的职责,成竹在胸,所以也不慌张,只是道;“奴婢只是因为年幼不慎,知道大人慈悲心肠,一定不会和奴婢一般计较,只不过奴婢真的是受了别人的嘱托,还请大人明示,好叫奴婢回去也有个交代。”
那官员也不过是虚吓她一下,并非认真,此时也就顺着台阶道:“看你也确是不知道什么的样子,我就姑且放过你这一次,以后可不准乱闯了,公孙太仆今夜不在这里,回去告诉那人,他值宿是有轮班的日期的,还没轮到他呢。”
子夫见这人还和气,便索性横下一条心,既然来了,便一不做二不休,问个清楚再回去,于是又大着胆子道;“那不知道公孙太仆哪天会来值宿?望大人能告诉我一声。”
“没想到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我不声张起来,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了,你还得寸进尺的,还不快回去,不然,一会叫别人也发现了,我可是想放过你也放不了了。公孙太仆是朝中官员,怎么能随便泄露行踪?还不快走,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的。”
子夫听这话说的决绝,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今晚的事情已经没有希望了,然后她该怎么办呢?
子夫想了想,既然今天公孙贺不在这里,自己又知道了路径,那以后也可以悄悄的来。现在还是赶紧离开吧,免得一会有了什么事,连累了如月,想到这里,便向那官员道:“都怪我莽撞,多谢大人宽恕,奴婢这就离开。”
那官员看也没看子夫一眼,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子夫连忙轻轻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只见如月还在那里焦急地张望着她,一见她出来了,便忙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见到公孙大人了没有?”
子夫默默地摇了摇头,如月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便道:“你也别着急,不管怎么样,明天的事总算是过去了,没什么关系了,等到过了这一关,再来找公孙大人,总会有一日来值宿的,那时候就能见到了。”
子夫无奈地点点头,如月怕时间来不及,有些焦急地向外张望着,子夫这才醒过神儿来,连忙道:“都怪我,也没顾得上看看时候,我们快回去吧,要不然万一叫主管发现,虽然知道我今天是有特殊缘故,可是却连累了姐姐。”
“无妨,我都已经是这样了,还能拿我怎么样呢?我已经是什么都无谓的了。”如月淡淡地说着,又道:“我是怕被巡查的路过,追究到你,既然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子夫和如月还是沿着来时候的路小心翼翼地返回未央宫,只见院子里已经是一片漆黑,众女孩子都睡下了,只有自己的房里还亮着一盏黯淡的灯火,勉强才能看见一点光线,子夫和如月顺着这点光线回到房中,只有吟霜还等着她们,梨儿和掬花都已经睡下了,吟霜一见她们回来,便迎上去悄声问道;“姐姐们可回来了,叫我好等,怎么样,事情办成了没有?”
“公孙大人不在,只有等以后再去找他了。”子夫忧郁地道。
吟霜听了,也不言语了,紧紧闭着嘴唇,脸上也显出一副忧愁的神气,还是如月沉稳些,向两人道:“好了,好了,天无绝人之路,谁知到明天又会有什么转机呢?还是早点睡吧,明天子夫不是还要到椒房殿去复命吗?要是睡不好,迷迷糊糊地,说错了话可不成啊!”
子夫紧紧咬着嘴唇,虽然心里担忧,可是却只感觉一阵沉沉的困意袭来,她只觉得疲惫不已,只想赶快躺下,求得暂时的安宁。不管明天还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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