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日，又道：“这几日卫长公主做什么呢？”

宁儿听了，脸上现出一丝轻松的笑容，连忙抿着嘴微笑着回道：“回娘娘，公主这几日还是总是和霍将军在一处，好的很呢。曹公子也来看过公主几回。”

“是么？”子夫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襄儿也进宫来过？”

“可不是，不过有两次要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偏巧娘娘都有要事，叫人打听了就走了。”

“哦，既然这样，以后襄儿再进来的时候，你只管来回我，不管多忙，事完了自然会见他的。”子夫知道，曹襄是个好孩子，他这么来见她，不忍心就这样叫他总也见不到，也许他有什么要事吧。

宁儿端上茶来，子夫刚端起茶盏，忽见一个小宫女进来，向宁儿耳语了几句，宁儿点点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请公子在外面略侯一会儿。”

那宫女敛眉低目地退了下去，宁儿便向子夫笑道：“可是呢，说谁谁来，这不是，曹公子又来了。”

子夫还没有喝，就放下茶盏：“是么？他来了好几次了，也没见到，还不快叫他进来？”

宁儿笑着答应了一声，亲自过去打起帘子，清朗的声音笑道：“娘娘请曹公子进来呢。”

一语未了，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翩翩少年，已经迈着快而不急的脚步走了进来，身穿一袭青灰­色­锦袍，显得温文如玉，十分柔和，只是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看着就像是略带着病容，不过脸上笑意盈盈，一看就是个善良厚道的人，叫人心生好感。子夫每次看到他，都不由得在心里暗叹，这孩子终究是像谁？她的父亲和母亲都不是这样厚道的人啊？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来？

每次看到他，子夫都心生怜悯之感，不由得泛起一丝亲切来。见了曹襄，连忙伸出手道：“好孩子，多少日子没见了，还不到本宫身边来？”

曹襄忙给子夫行了个礼：“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长乐无极。”按照规矩，一丝也不错。

“都是自家的孩子一般，还拘这么多礼数做什么？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还不到我这里来？今天有新做上来的点心，本宫还没吃呢，你陪本宫一起尝尝。”子夫亲切地说道。

曹襄仍旧照常行了个礼，才在子夫身边的榻上坐下了，宁儿添上碗筷来，子夫亲自将一块掬花糕递到曹襄碟子里：“你这孩子。看着好像又瘦了些，还吃的少么？还是弱了些，也没调养调养？”

“母亲说了，总是吃药也不好，所以就叫我自己好生养息，我这一段时间已经没怎么到朝上去了，只是在府中调养。”

子夫不由得心里轻叹一声，又温言软语地道：“身子是要紧大事，既然不好。就不必牵挂公事。养好了身子要紧。听说你这一段来见过本宫两回？”她没有提去见卫长的事，不知道他们相处的情景究竟是怎样的，不敢贸然去问。

“是，来求见过皇后娘娘几次。只是娘娘忙。”曹襄带着感激的笑容尝了尝点心，见问，又放下，恭恭敬敬地答道。

“偏巧赶上那几次我都有要紧事，赶得不巧了，不然就能见到了，我倒也想你了呢，只是惦记要看看呢。”说着，又看了看碟子中剩下了大半的点心：“怎么，不吃了么？”

“多谢皇后娘娘厚意，实在是吃不下了。还是吃不了多少。”

“你身子弱，就应该尽量多进些饮食，这样才能强壮些。你看去病，每日练武，晒得黑黝黝的，多么强健。”子夫虽然不想提，可是还是忍不住说道，也是想敲打敲打他，二则也是看看他的反应。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曹襄听见霍去病的名字，一点惊讶也没有，反而脸上露出一丝平和温淡的笑容，像是提起一个老朋友一般：“可不是，只是我身子不争气，不能像霍哥哥一样那么健壮，为皇上分忧，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墨斋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