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李风突然回过了头,脸容严厉:“你没有看过《撒哈拉的故事》就别在此吹牛皮,当时有荷西这个痴情的西班牙汉子的陪伴,整片沙漠在三毛眼就像开满了繁花似的,她一生所等待的橄榄树就在栽在身边,她有依有赖,哪有寂寞可言!”
“什么??你……”
“大猩猩”一怔,心里底气不足了,他当初只是偶尔翻了翻《撒哈拉的故事》,知道三毛是自杀的,就认定其必是个寂寞的人,可没想到……他牙齿一咬,横道:“这……你才没看过吧,我记得她是独自流浪的!”
“当时三毛的确与那等了她六年的荷西在一起,不是寂寞一人。”女孩面无表情地望着“大猩猩”,那表情就像是在宣判其死刑。
“这……”我们的“大猩猩”慌了,原本还想以文泡妞的,可没想到被揭穿了底牌。但毕竟是一头头等色狼,见多了世面,城府不浅,连忙打了个哈哈:“对啊,我也想起了,就是那个荷西,是他陪三毛渡过上半生的,三毛自杀后,他非常伤心,整天郁郁寡欢,不久也死了,呵呵,你们看我这个记性,这都是以前读过的,但今天又忘了……”
“立即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李风再也忍受不住,啪一声站了起来:“三毛的事轮不到你来论述,立即给我滚,别污辱了三毛的名字!”
“你……”
“大猩猩”怒了,被李风两次无礼辱骂,纵然有女孩这般才女在身边,他也忍受不住,怒发冲冠,咧嘴大骂:“小子你算老几!”
“滚!我不想说你,立即给我滚!”李风脸色寒冷,还有些悲哀。
望着李风那张略显伤感的脸孔,女孩的心抖了抖,“刷”一声也站了起来,冲着一脸怒火的“大猩猩”道:“你走吧!回去读多几本书再来,荷西是死在三毛之前的,她们结婚六年后,荷西在一个海湾失手溺水身亡的,而且我告诉你,荷西死了,三毛还坚强活着,直到1993年才离开人世。”
“什么!”
“大猩猩”大窘,那表情复杂极了,又是尴尬,又是讪笑,恨不得脚下有个大洞,好让自己钻进去,避开所有的嘲弄目光,他还以为三毛自杀,荷西为情而亡的呢,哪知……
“滚!”
李风冷冷一哼。
“这……”
“大猩猩”夹着尾巴灰溜溜走了,低着头回到自己的座椅,连忙掏出手机,戴上耳机,将声调到最大。
李风坐了下来,目光静静地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旁边的女孩望了一眼手上那本精装本《撒哈拉的故事》,突然道:“你在为三毛的不幸而悲伤吗?”
“不是,我只是感叹人生命运的残酷,无论怎样等待,也等不到那个人!”
李风头也不回地道。
女孩白玉般的手指抖了抖,眼里蒙上了层淡淡的忧伤:“是啊,有时人生真的好残酷,残酷到让人痛苦一生,就像三毛,花了一生的时光去流浪,去等待,但却始终也等不到那棵可以让其依赖一生一世的橄榄树。”
女孩说完后,低头望向手机:“这首《橄榄树》正是记念三毛的,我自从看了《撒哈拉的故事》,我也喜欢上了这歌……刚才是我不对,不知道你也是个柔情之人。”
女孩按下播放键,那首幽寂而忧愁的音曲接着就响起了。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轻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当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静听着,任由忧扬的旋律带着自己飞过撒哈拉沙漠,来到那棵橄榄树下。
很快,一曲尽,李风突然掏出了手机,找了不久,就找到了那首王洛宾的歌曲,《等待———寄给死者的恋歌》。
“其实她等到了那棵橄榄树,如果三毛是卓玛,西部歌皇王洛宾就不会在那遥远的地方徘徊,而三毛也不用在橄榄树下等待,没有荷西,黄昏恋仍然美丽!”李风说完,按下了播放键,那首王洛宾写给三毛的歌曲就响起了,他闭了眼睛,静静地聆听着,脑海里却浮起了一个名字,“莲世倾尘”——那仍然在等待着的女人。
忧扬的旋律中,李风并没有发现,此刻的女孩痴痴地望着他,喃喃地念着:“没有荷西,黄昏恋仍然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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