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夜!
在每个人应该熟睡的时候,也是意识最浅薄的时候,叶柳儿隐约听到一个声音,像是初生婴儿的哭声,又像是怨妇的哭泣声,转而又像是狼叫声……
叶柳儿揉了揉眼睛,只见小胖与孤剑飞都已坐着,盯着一口箱子,怪声正是从这箱子里头发出レ&レ
叶柳儿记得他们进来时这里还没有这口箱子,她问道:“大……”
只一个字,她已说不出第二个字了,因为孤剑飞的手已经捂住她的嘴,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最恐怖的往往是看不到的东西,而看不到的往往就藏在你最常见的东西里
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从哪里来的?
怎么进来的?
是谁送来的?
他们不知道,连小胖也不知道!
小胖右脚一跺,一块数十斤的石头顿时凌空飞起,小胖将肚子一顶,石头以流星般速度砸向箱子
箱子碰石头,岂能不破?
这时,谁都看得清楚,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婴儿,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婴儿
叶柳儿见那婴儿生得可爱,过去便把他抱起小胖想要阻止,却已经太晚了
婴儿的手突然化作毒爪,紧紧抓住叶柳儿的脖子!
叶柳儿只觉得快喘不过气,她没想到一个婴儿竟有如此力道!她更想不到那婴儿说出了一句话,一句听起来绝不像婴儿能说出的话,那声音听起来更像是一个四五十岁人说出来的:“好标致的妞,好,往外走”
小胖道:“走?你以为你走得了?”
婴儿道:“死胖子,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要是死了,有这么个漂亮妞陪我一起死倒也值得!”
孤剑飞狠狠道:“你快放了她”
婴儿道:“小伙子,年纪也不小了,做些有用的事远比尽说这些没有用的笑话强得多!”
“快放了她”,这确实是句没用的笑话,人家要是会放了她,又何必要抓她?只不过人在着急的时候难免会说些类似的笑话
小胖道:“你想怎样?”
婴儿道:“这才像句着边的话也不想怎样,只是夜里寂寞想请这漂亮妞跟我聊聊天解解闷”
小胖道:“那你是找错人了”
婴儿道:“哦?”
小胖没有说话,他的肚子在滚动,那婴儿当然也发现了这个变化,突然双脚已落地,反而一手将叶柳儿举在头顶道:“有种你就追过来!”
话还在,人早已跑了出去
如果在深夜你看到一个小小的婴儿,一手举着一个大人,光着脚到处乱跑,你能不吓一跳?
孤剑飞正要追去,却被小胖拦了下来
孤剑飞道:“人被抓了你还不追?”
小胖道:“追,当然要追!只不过像你这样追法,我敢保证不仅救不到人,而且不出十步你就会像一条死猪一样永远躺在这里!”
孤剑飞不明白,小胖接着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方圆百米已被撒上了一层毒沙!只要我们一踏出去,就必死无疑!”
孤剑飞道:“难道我们就永远在这里等不成?”
小胖道:“那倒未必”
只见他凌空一个翻身,人已跃上了屋顶,抓了好几块瓦片,他将一块瓦片抛出,人也跟着飞出去,那瓦片刚落地,他人正好也刚到,脚尖轻轻在瓦片上一点,另一块瓦片跟他也已飞出……转眼间人已在百米外
孤剑飞学着他的样子,不一会儿也出了百米,这时,小胖早已远去
孤剑飞摸黑追了数里,在前面三岔路口,他发现了一个人,一个胖子,这不是小胖是谁?
孤剑飞想也不想便道:“你我一人追一路”
小胖道:“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追上了死在他手里,情况更糟!”
孤剑飞心想倒是有道理,正要说什么,小胖又道:“假如你是他,你会选择走哪条?”
孤剑飞肯定地道:“小路!”
小胖道:“好,追,大路!”
孤剑飞道:“大路?”
小胖的回答很简单:“因为你不是他,百毒仙童!”
孤剑飞一怔,百毒仙童,一个能令多少人闻风丧胆的名号!他没想到他们再追的人就是这个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传奇人物!这个自称小胖的到底是什么人?连百毒仙童都要怕他!
孤剑飞果然不是百毒仙童,他们选的路也果然没错
他们追出数里果然见到了叶柳儿和百毒仙童,只不过百毒仙童肩头上多了把匕首,想必是叶柳儿趁他跑的时候,由上往下刺的,因为她的手此时都是血,黑血!
只见黑血瞬间渗进了皮肤,已进了叶柳儿体内!
百毒仙童捂着肩膀叹道:“姑娘,我本不忍伤你,如今你沾了我的血,连我也救不了你了”
孤剑飞大惊,叫道:“柳儿”
小胖大怒,向百毒仙童扑了过去,百毒仙童哪有那么乖等他扑过来?一个翻身箭步溜了,小胖追了他数里,百毒仙童突然退下来,道:“胖子,你以为我怕你啊”
小胖道:“不怕的话你为什么要跑?”
百毒仙童道:“因为我要在这里灭了你!”
他说得很严肃,小胖却觉得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还在笑,这时百毒仙童右手一挥,黑暗中杀出了不下百条黑影,这时小胖才知道原来他自己才是个笑话!
无论是谁,无论他的功夫有多厉害,除非他想死,否则他绝不会空手去单挑上百个拿刀子的人!
所以小胖只有跑!
他也许从没被追杀过,之前他从来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他现在知道了!
那绝对是一种比踩到了大便还糟的感觉!
天已渐亮,山腰出现了一弯红rì,红光照耀大地,世间是多么温暖,红rì下的温暖又岂比得过情郎怀中的温暖?
红rì下,少女躺在少年怀中,他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笑了,如果非要说出世间最迷人的东西是什么,那就是笑容!
情人彼此间的笑容!
正如他怀中的少女对他的笑容一样,那是最迷人的笑容!他也笑了,但他知道这笑容不会长久,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