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世间之事,素来福祸相依!今日若非这本石策谶纬之书,朕又怎么能如此清楚明了的看透邚卿家效忠我南川的一片忠心!”
邚卜言被阆渊这突如其来的赞扬,彻底弄晕了头脑,一时间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阆渊微微一笑,负手转身,径直朝着龙椅走去。
偌大的天龙殿,在顷刻间响起阆渊的威严之声:
“自古圣贤明君,皆以居安思危为治世安民的座右铭!朕虽不才,却也想鞠躬尽瘁,效仿明主。想来着天华帝都,自朕登基以来,短短三年,便历劫天灾人祸,路数劫难。先有凤麟喋血朝堂,后又天雷震壑毁我宫墙,一个月前,我帝都天华之臣子百姓尚未得以休养生息,便再次罹遭飓风天龙之祸。
如此种种,使得我帝都黎民深处水深火热之中,朕身为一国之主,彻夜难眠,是以今日上朝,原本是有一事,想与诸位爱卿相商!”
众人一番疑惑,却自是猜不透半分圣意,顿时齐声道:
“臣等洗耳恭听!”
阆渊龙袍一甩,威严端坐,朗声道:
“朕虽不才,却深慕圣主贤君‘垂拱而治’的盛世之景,是以一早便有‘施文治谋天下,竖德仁求人心’之夙愿!只可惜,两朝战乱的阴霾尚未散去,帝都天华便再次遭遇接二连三的天灾人祸,使得朕不得不暂时搁浅了此番心愿。
试想,连一国之都的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朕还有什么脸面,去跟天下百姓,谈什么垂拱而治?!”
阆渊顿言,环眸将百官一番审视。
太史令卓濂蚣凝眉沉思,不过须臾抬足出列,拱手道:“皇上圣明!依老臣看来,安人祸,自可谴兵卒以镇,但这天灾之事,怕是自不由人!况且帝都天华之百姓官贵,因久经祸乱,是以头脑之中早已被‘以暴制暴’的崇武精神所浸淫。皇上若是想要以天华为标榜,推行文治,怕是难上加难!”
“卓卿所言极是!这也正是朕最为担忧之处!此外,邚爱卿所言谶言之事,虽不足为信,但却也不可否认的印证了朕对天华城地理位置的担忧!若是连制造这石策谶言的无聊之人,都能看出天华城是备受天灾亲睐的祸患之处,那朕端的是该考虑一下,这天华城,究竟还有没有资格来荣冠‘帝都’这一称谓?!”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惊怔。
须臾,一位官员回过了神,登时惴惴拱手道:“皇上的意思,是要迁都?!”
阆渊闻声,双眸之中顿时生出几分喜悦和赞赏:“看来,诸位卿家,和朕想到一块去了!如此不谋而合,倒当真出乎朕的意料!”
百官闻言,不觉又是一阵哗然。
那惊魂未定的邚卜言尚未来得及擦去额上的冷汗,此刻便再次惊愣。只见他双眸之中一番复杂的情绪,飞速徘徊,似是在内心深处仍有一番言语,将要脱口,却终是没了那份胆量和勇气。
景太后手盘念珠,自是不语,但一双眸子却在须臾之间,便将朝堂之上的众人的言谈举止,尽收眼底。
“诸位爱卿,若还有什么异议,直言无妨,朕自当洗耳恭听!”
阆渊高高在上,一声威严响起,片刻之后,朝堂之上再次安静了下来。
过了须臾,太史令卓濂蚣拱手凝眉,沉声问道:“但不知,皇上意欲将这南川帝都,迁往何处?!”
阆渊凝眉而思,片刻之后,悠悠道:“帝都改迁,乃我南川头等要事,朕心中虽有几分思虑,但终究还是要听听诸位爱卿的看法!”
……
……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