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别碰我,我看你们谁敢碰我!”
随着声声喧闹,和一阵烦乱的脚步,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身着粉衣的女子,大大咧咧的负手朝着凤凰和云无暇不疾不徐的走来。
云无暇抬眸将粉衣女子一番打量,只见她粉腮玉面,一身绫罗。乌黑的秀发倔强的束在头顶,一根成色上好的白玉簪霸气外漏的斜Сhā在发间。粉雕玉砌的面容上,两只黝黑的眸子中,满是不屑与没有来由的傲娇。
眼见得云无暇凝眉打量着自己,那粉衣女子黑溜溜的眸子一瞪,嚣张的骂道:
“看什么看,下贱胚子!”
言罢,目中无人的径直对上凤凰,不屑的冷笑一声,随后飞快的伸手径直拍着自己的胸脯,高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水就是我邚青柳泼的!你们要是不爽,尽管冲着我来,少拿我爹来消遣!”
凤凰寒眸微转,径直看着她小巧的耳垂上,那一对明目张胆的丹凤朝阳玉坠,心思在一瞬间百转千回。
那邚青柳似是没有觉察到凤凰眸中生出的异样,反而愈发嚣张的背着手,不紧不慢的绕着凤凰转了一圈。
“你就是凰贵妃?!”
邚卜言眼见得邚青柳愈发的无礼,心中不觉又气又急,顿时仰头愤声道:
“混账东西!见了贵妃娘娘还不快跪下!”
“哼!我为什么要跪!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妃娘娘,我邚青柳将来可是这南川的皇后娘娘!要跪,也是她跪我才是!”
邚卜言一听此言,顷刻间面如土色,再也顾不上其他,径直跳起来,啪的一掌,狠狠打在了邚青柳的脸上。
“混账!贵妃娘娘面前,哪里容得你这般大方厥词!还不快快给贵妃娘娘磕头赔罪!”
邚青柳似是被邚卜言这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顿时呆愣在地,云无暇见得此状,不由得冷冷一笑,旋即甚是不屑的悄然垂首,站在了凤凰身侧。
不过须臾,那邚青柳似是回过了神,旋即猛然间张口嚎啕: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呜呜呜,不行,我不干!呜呜呜!我要去告诉娘亲!娘亲,娘亲爹爹他……”
邚青柳正要转身,却不料邚卜言一把将她拉住,旋即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她的腿弯上。邚青柳痛呼一声,下一刻却不由得双腿一软,径直跪在了凤凰主仆面前。
“邚卜言教女无方,冲撞了贵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邚卜言双膝跪地,对着那凤凰便是一番狠狠地叩首。
邚青柳被两名家丁按着双肩,任是一番挣扎,却无济于事,心中不免气恼,旋即猛然间仰起头,对着凤凰大声叫道:
“你叫凤凰是吧?有种你跟我单挑,看看究竟是你这个假凤凰厉害,还是我这个命中注定要统领后宫的真凤凰厉害!”
“住嘴!”
邚卜言气得浑身牙齿打颤,反手朝着邚青柳的脸,啪得一声又是一掌。
邚青柳气怒交加,顿时发疯一样的大喊大叫:“你凭什么打我?你这个胆小如鼠的侏儒,整天就知道对着一堆破烂玩意,钻研什么狗屁谶言!如今出了事,你就怕的要死,整天龟缩在你的书房里长吁短叹,我受够你了,我早就受够你了!你这孬种!你这个奴颜媚骨的窝囊废!你凭什么打我!”
邚卜言似是丝毫没有想到邚青柳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一时间惊愣不语,心头的疼痛却在刹那间蔓延周身。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邚卜言颤抖着双手,指向邚青柳,原本苍白面容上顷刻间青红交加,双眸之中在一瞬间翻涌起一番夹杂着隐忍,失望和痛心的复杂情绪。
邚青柳猛甩乌发,悬挂在耳际的那两个丹凤朝阳玉坠,也随饿着她的义愤和激动,一番晃动。
“说就说!难不成我还冤枉你了?你这个没有骨气的孬种!你怎么不把你从那石头书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他们,你……”
邚卜言见她越说越是嚣张,旋即发狠咬牙,径直对着那邚青柳又是一掌。
“来人啊,封了她的嘴,把她关在柴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她出来!再有惊扰贵妃娘娘圣驾者,老夫定然严惩不赦!”
邚卜言说完,大手一挥,径直让人将邚青柳塞了嘴,束缚上绳索,不由分说朝着柴房拉去。
待得邚青柳一走,邚卜言登时老泪纵横,再次匍匐朝着凤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贵妃娘娘,您大慈大悲,菩萨心肠,且莫与小女一般见识!罪臣教女无方,冲撞了贵妃娘娘,深知罪孽深重,难辞其咎,是以只有一死,来替小女赎罪!”
言罢,猛然扭头,径直朝着身侧石柱,狠狠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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