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从来不曾想到,能为若楚重新生得这一张凤颜之人,却是我最最意想不到之人!”
“若楚?!”
凤羽不解疑声:“我……我这张容颜的真正主人,不是叫做卿蕊吗?若楚,若楚又是谁?!”
“卿蕊?!”
青僧阿仇含笑摇头,满面尽是毫不掩饰的惋惜:
“卿蕊小徒的容颜,确实被修饰得无与伦比,也当真像极了若楚;只可惜,她的心太过污浊,她的欲望又太过沉重,我不能用这样下贱的容颜,来玷污若楚!但你不同,你的心,像极了若楚,是以这张容颜,才最适合不过来完美若楚的遗憾!”
凤羽不明所以,满心惊讶的一番揣摩:
“若楚……若楚可是坤弗女帝的闺名!?”
“你果然聪明!”
青僧阿仇又是一番慨然而叹:“这般冰雪之资,当真可以媲美若楚当年的丰彩!只是,你终究不是她,从骨子里少了若楚的英气与潇洒!但是不要紧,你的隐忍和执着,完全可以弥补这些瑕疵!”
言罢,伸手朝着凤羽的面前,便是一掌轻推。
一阵迷蒙的白烟过后,凤羽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沉昏。
强撑着一方心智,凤羽无力执着:
“要死……也该让我死个明白……你口中的女帝若楚,与我凤羽,还有卿蕊,以及……以及我那随身携带者卿蕊画像的娘亲……我们究竟……有何渊源……”
言语歇罢,一阵眩晕骤然上袭,只是一刹那,凤羽只举得两眼如注生铅般沉重。
青衣僧侣手持匕首,含笑上前,一边轻轻的将匕首抵在凤羽的额际中心,一边云淡风轻的娓娓而言:
“几十年载夏暑寒冬,阿仇走遍了天南海北,择取了无数朵根骨奇特的花枝,来为若楚生一张完美容颜村庙!
蝶衣太过聪明,她的光芒甚至盖过了若楚,这样的奇女子,终究不适合来完美我的若楚,所以,到最后,我们也只能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卿蕊太过晦暗,她的欲望和过分的执着,端的配不上若楚的玉洁冰心,所以,到最后,我们充其量不过一场师徒;
只有你,凤羽,我无意之中一念仁慈救下的娇柔,经得这一场红尘洗礼,最终绽放成似若楚一般的精灵。所以,到最后,我们做不成朋友,也无缘师徒,你若愿意,就叫我一声仇人吧!记住,我的名字叫阿仇!”
凤羽的意识,在“阿仇”响起的同时,彻底涣散,只是似乎有谁在自己陷入混沌之前,急切的发出一声喝断,只是那句言语究竟是什么,凤羽却终是再没有机会倾听……
天华帝陵,阆国公的陵寝前。
凤麟一身傲骨,迎风凝眉;宦之梵满心决绝,毅然而立。
“你当真,愿意为了这南川百姓,亲手毁了阆家的帝陵?!难道,你就不怕,就此一念,从此毁尽阆家的帝王之气?!”
宦之梵瞬目一笑,一脸平静:
“凤将军,你争战一生,杀伐天下,宦某斗胆问一句,在凤将看来,究竟如何才能做到,千秋一统?!”
凤麟凝眉沉吟,须臾寒声回复:
“君臣一心,方可治世!爱民如子,才得传承!”
宦之梵闻言一笑,又是一阵摇头:
“你错了!凤将军!在宦某看来,从来没有能一统千秋的帝王,因为人的欲望从来不会停止;但却无时不缺能传承万代的子民,因为信仰从来不曾缺失!或有一日,这世上,再无君臣,只有众生平等的民众,这样的世界,或许才能真正得以真真正正的万代千秋!”
凤麟闻声不语,只是卦垂首,好一阵思量。
一阵轰然过后,两人身侧骤然断裂的裂缝总,一霎时岩浆激烈。
凤麟望着那置身水火之中,却依旧从容的宦之梵,不由得叹声拱手:
“或许蝶衣说得不错!你,才是最适合为王南川之人!只是可惜,万事没有如果!你我都要为自己的抉择,自我负责!”
宦之梵缓缓一笑,踱步上前,径直屈膝对着那阆国公的陵墓,便是一番三叩六拜。
待得一番无声祭奠,宦之梵平静的发出一声命令:
“动手吧!”
……
步出禅宫,驻足城门。
阆祉轩和欧阳宇望着面前那浮尸遍野的悲惨,一时间悲愤无语。
良久,阆祉轩握掌成拳,咬牙坚定:
“你说的不错!山河破碎,江山混乱,留这样的社稷在世上,我便是死,也再无颜面去面对她!”
话音刚落,忽听得身侧陡然传来一声甚为熟悉的喝彩:
“不拓江山,不安社稷,王爷拿什么,来礼聘红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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