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袁小秋来到了大学城旁边的牧羊村烧烤城。
她看到海水先生坐在一种山东人称之为“马扎”的小凳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烧烤的炉具,里面烧烤着一排,托盘里还摆放着一队,那鲜红的羊肉,像整齐划一的士兵整装待发一样,集体的等待检阅。还有一瓶啤酒和一灌儿饮料。
“呵,好香啊!”袁小秋坐下了。伸手就去拿一串儿。
“小馋猫。”郑丙春笑着说,但他被自己吓了一跳,心说怎么可以这么跟她说,这不是骂人吗?一想,又不是,是她的对你的亲近的说辞做法感染力你,你也说出了调侃一点的没有距离的话。
“评价准确。”
“你喝酒吗?”郑丙春问。
“有饮料,那就喝饮料好了。”
郑丙春给她开启了饮料,吃了一口烤串儿,给自己倒了杯啤酒,喝了一口,“你的歌儿唱的不错。”
“这么说,舞呢,我的舞跳的不怎么样来?”
“也不错。”
“别谈已经过去的事情。”袁小秋自己倒了杯啤酒。
郑丙春吃惊的看她,“你,喝酒?”
“为什么不呢?”
“刚才我问你,你说不喝的。”
“现在想了。”
“在我老家很多女孩儿喝酒,但在山东这儿,我好像没见过女孩儿喝酒。”
“那么,见了我这个个案,就消除了你一种迷信式的偏见。”
“偏见还有点,但迷信,我怕你喝醉——”
袁小秋哈哈笑,“不会是担心我太过具体,喝醉了会失去了某种分寸吧!你怕你逃脱不掉?放心吧,我的具体总是喜欢与抽象比邻而居,虎口偷生却安然无恙,风吹浪打胜似闲庭散步,任何情况下都是这样。”
“一句能回答的你却整出一大堆,就好象我们在煮酒论英雄似的,服你了。”
“那你也论好了。”
“我,知道我,论不好,我刚刚入道,不像你在路上多时了。”
袁小秋嘻嘻笑着,“我听着这话,不太对劲儿,直接批评我好了,我权当是免费听教授的课。”
“咱俩,我看,说不定是谁在免费听谁在授课呢!”
“什么?我在给你上课?想想我都偷着乐,我可要偷着高兴了。”
“好了,我不愿意再云里雾里的谈什么抽象具体了,腻味儿了,什么语言汉语的,把我的头都给搞大了。我在学校里还谈的不够吗?我们打开天窗说点朴素的、一针见血式的、一锄头下去就能刨得个金块儿的话吧!轻松一点吧!”
袁小秋哈哈笑,“那就刨吧,不过,刨出的金块儿可都归我啊!”
郑丙春笑,“好,咱们,咱们,就来个有酒同乐,一醉方休?用带着泥土气息的语言的锄头刨出一块块儿金子,都给你。喂,小伙计,再来两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