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秋深情的看着他,“你身上有某种东西,什么呢,对,就像是你说的吧,是抽象的东西,是对知识的偏爱和数量上的绝对占有,让我很着迷,每次我想起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是出现知识的模样。”
“哈哈,那你说说,知识长大什么样儿?”
“跟人的模样一样,有头有脸有鼻子有嘴巴,有胳膊有腿儿的。那嘴巴啊,粉嘟嘟的,那——”
“哈哈,我洞察到你的心底了,你是渴望生小孩儿了。”
“对呀,你提醒了我,天下哪一个女人不渴望拥有自己的宝宝?”
郑丙春诡秘的笑,“对呀,天下哪一个女人不渴望和她钟意的男人共度良宵?”
袁小秋看到他眼里露出淫邪的光芒,捏住了他的鼻子,“你怎么这么放肆?”
郑丙春贴在袁小秋的耳根儿上说,“这算什么放肆?放肆还在后面,到我宿舍,就咱俩,美妙的夜啊,天使的夜,胜过新婚燕尔一夜七,让你领教一下哥哥我的挺拔威猛!小顽皮,你要想死我了,这么长时间你都拒绝我,这次别,千万别了,先给你打预防针儿。”
袁小秋的心脏咚咚的跳,反咬他的耳根说,“哥哥,我,我也等着这一天呢!”
“这才是俺的好妹妹啊!”
郑丙春的手被魔力导引着,悄悄伸进了袁小秋的衣服里,搞上了小动作。
袁小秋要说什么,郑丙春说,“别说话,让世界慢慢,甜甜的死去。”
袁小秋抓住他的手,“别,哥哥,别急,这是车上——”
郑丙春说,“别动,亲爱的,你已经成了皇帝陛下的囚徒,乖乖的就范吧!”
郑丙春的手像一条鱼一样,悄悄的温柔的在洁白细嫩的河流里游荡,时而慢慢滑行,一马平川如入无人之境;时而停在山峰之上,犹如神来之笔挥写江山,在山峰之间激|情小憩流连忘返;时而落入谷底深渊,万马齐暗忽然雨过天晴彩虹当空照,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世界死去了又复活之后,郑丙春的声音恢复到正常的音量,“我们很快就有自己的宝贝,其实呢,我和你一样,也渴望当爸爸。”但是,他的手却格外的贪玩儿,不肯出来。
袁小秋脸上露出了难色,“渴望嘛,我好像还没有你那么强烈——”
“你二十五六,不小了,女人到三十岁上生孩子就困难多了。”
“抽象好说,就算我求之不得,我对你、我家里对你都没有任何意见。我这个具体也好办,我会克服一切,跟着你走,我们的情况是什么样,我就接受什么样,这些具体都好说,可是还有其他的具体——”
“还有什么具体?”
“你家里的人——”
“我家里的人,哦,确实是一个具体,很不错的具体——”
“他们能像你那样接受我吗?”
“我家里的人,他们总是想把我变成抽象,无休止的抽象,从小学到中学,从中学到大学,从大学到研究生,从硕士到博士,然后再从博士到博士后——”
“现在最好的生存,就是学问,就是抽象,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再这么样抽象下去,我就被抽象成一个又一个学问的符号了,人所拥有的一切似乎一点点在被抽干了。我严重的抗议、让他们一边去吧。”
“娶我的话,可是你会坐到火山上,烧着你的ρi股。他们不会喜欢我这个具体。”
“我喜欢火山,可以把我的抽象给我烧烧。”
“可是,这把火要是把我的具体烧焦了,烧没了?”
“不会。”
“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亲爱的,我,有点怕。”
郑丙春哈哈笑,“有哥哥在,你怕什么?”他再次抱住袁小秋,“来,我抱住你,在哥哥的怀里,任何时候你都不要感到怕。”
袁小秋笑,“哥,那,那我不可能总是在你的怀里啊!”
“在的,我们是连体的人儿,就是在的。”
“别拽,现在跟你说实际的呢,别整没用的,现在我们不需要语言游戏,它们管不上实际。”
“妹妹,亲爱的妹妹,相信好了,就算是你不总在我的肉体的怀里,可是你一定总是在我的语言的怀里,每时每刻,我的语言,我的所有的语言,说话,肢体的,情感上的所有的语言就是我的怀抱,它们的任务就是每时每刻的包围你,就像是我在抱着你一样。”
袁小秋的心底一热,“你真是会说,你的语言是电暖器,我不害怕了。”
郑丙春笑,“而且,在关键时刻,语言还要来个亲密接触,你就更不必怕了。”
“语言的亲密接触?不就是甜言蜜语?你这个臭小子,太会这个了!”
“就是这个。”郑丙春再次吻住了她,让她说不出话来。
但袁小秋挣扎着倒出来嘴,“哪个女人能驾得住你这甜言蜜语的攻击?女一个女人心底不需要男人的这种天然的浪漫?”
“哪个男人不被你这个小妖精弄得神魂颠倒?你把语言玩到极致,你不是说要把我蒙骗到一个屋檐儿下,我宣布,你成功了。”
“我可不认为好语言是玩出来的。好了,我们说点实际的话吧,下一步我们主要面对的是实际的生活,耍嘴皮子是解决不了多少实际问题的。”
“你提醒的好,汉语在我们这里,无论它处于什么状态,都是我们的真诚的表达,汉语在任何时候都应该是一种真诚的语言。好,我们说点实际的吧!”
袁小秋抚摸着郑丙春的脸,“例如,我们结婚的话,你的学业会受影响。”
“我,有点厌倦了抽象,好像是从我出生以来,我就这样一直不知疲倦的学习,学习,我真的成了一个学习的机器,分数的机器,考试的机器,我真的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