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许方晓又忍不住抱怨:“怎么想到搬家了?原来那地方不是挺好的。这里也太……”
“这屋子里面还是挺不错的,不是么?”谢一北无所谓笑道,“N市不比H市,物价这么高,能省一点是一点,这边离公司也近多了。”
许方晓不予置否地摇摇头,也没有反驳他。
两人坐在桌前吃饭时,许方晓才像是很随意地提起般开了口:“对了,我下半年准备到N市来工作。”
谢一北惊了:“你不是一直准备出国么?”
“还没准备好啊。”许方晓轻描淡写,“反正工作一段时间再念也不迟。有了经验以后学习也就比较有针对性么。你说的。”
“那是在你还在实习的时候说的!”谢一北无语,“你在H市不是挺好的么?家里人也都在那,还有地方住,多方便。”
“这边发展比较有前途啊。”许方晓理所当然道。看谢一北还想开口,赶紧打断。“行了行了,你别说了,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好吧。我知道你不是在征求我意见。”谢一北越来越觉得这孩子没法管了,有些郁闷地扒了一大口饭。
你想换种身份管我也成啊。许方晓心道。
也不知怎么的,碰到了谢一北,他常常就忍不住说些明知他会气恼的话来气他。虽然清楚这样不好,可就是有些心存恶劣地喜欢看他那刚刚还气鼓鼓一会儿就忘了又替他忙前忙后的样子。
“我最近休假,在你这住两天。看看医院看看房子什么的。”许方晓道。
“行啊。不过最近公司比较忙,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谢一北忧心忡忡道。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小孩难道还会迷路么,你忙你的。”许方晓无奈。
第二天在N市逛了一天,许方晓满怀期望地回到谢一北那里,却接到了他的短信,说晚上要陪老板见客户,没法回去做饭了,只好满腹怨念地下了面条凑合。
N市的治安相对来说还算挺好的。何况谢一北毕竟是个大男人,许方晓倒没神经兮兮到要为他的晚归操心。
程函的日子最近却没那么好过。对于他来说,在H市的日子显然比现在逍遥太多了。
他本就是个静不下来的人,让他念点书坐坐办公室比砍他两刀还要痛苦。偏生青泽帮这两年越来越向做生意的方向发展,原本一出门就是游戏厅烧烤摊酒吧网吧之类地方的青泽帮总部,居然搬到了N市的写字楼里,和那些编辑社广告公司之类的文艺人当起了邻居。程函简直欲哭无泪。
幸好洪二金盆洗手后,青泽帮的势力范围也在渐渐向N市转移,已经隐隐有了地头蛇之势。毕竟正正经经的斯文皮下做的不少还是黑道生意,原来的事务不可能全都放手。别说做生意本来就是要黑白通吃才来得顺,光是那一大帮小弟就没法安置,让他们坐办公室一个个地都像是要了他们的命。
程函难得地积极,主动请缨把N市的场子都接下来了亲自照看。不过后来回想起曾白楚挥手放行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总有种他原本就是这么计划的只是想借机整整自己的上当感觉。
比起曾白楚,程函对N市就要熟悉多了。不过虽然洪二当初就带他走过不少场子认识了些人,到底是几年过去了。而且对于他们这样的外来者,许多大大小小的零散帮派都心有不服暗中作梗,以前洪二的人也有不少借机造个反。想要在N市彻底扎下根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程函不得不亲力亲为,成天跟那些人绞尽脑汁明争暗斗。好在程函虽然平时在自己人面前吊儿郎当,真的认真起来还挺像模像样,还很有些威慑力。
那天晚上程函从酒吧出来的时候,那个街区的小头头正陪着他,一边絮絮叨叨地汇报近期的情况。大概是知道青泽帮最近在大幅度清人,为了表忠心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拎出来扯。
程函快给这厮弄疯了,此生从来没对话痨这么厌恶过。
“……那些飞叶子的溜冰的摇头的,您放心,我们这一直抓得严,敢在我们场子卖的保管叫他有去无回……”
“……嗐,您也知道,那些游戏厅网吧露露头的都是小毛孩子,成不了气候……”
“……咱这儿的治安您放心,保护费不是白收的,那些小偷小摸的绝对不敢在这儿伸手……”
“咱这儿的治安您放心?”程函突然停下了脚步,冷笑着学了句他的话,侧身指了指旁边的巷子。
那小头头顿时冷汗就要冒出来了:“这是意外,意外!”
虽然小巷子里没有路灯,但很明显地看见有三四个人正在群殴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如果不是被寻仇,八成就是抢劫了。
“你们几个,去!”那小头头回头对几个手下指了指那边,冲程函讪笑了一下。
程函继续耍酷冷笑,没有理他,抬脚进巷子里去看看。他倒也不是真的好心要救人,不过倒还得感谢那个倒霉的家伙给了他机会立立下马威。
那小头头的手下把打人的几个黄毛长刘海非主流青年带到了一边,估计要给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小混混好一通教训。程函看到拿回来的钱包和笔记本电脑,心里暗笑这傻×这副精英打扮还敢大半夜的往这么乱的地方走,这不明白着找抢么。
看那青年颤巍巍地扶着墙还能自己站起来,估摸着他没什么大事儿,程函懒得管闲事准备走人。
转身前无意间瞥了眼那人的脸,程函顿时惊了:“……小……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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