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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晚上好。”Z若无其事地看着王晓书,斯文地朝前迈了一小步,高高的个子在这帐篷里完全舒展不开,“怎么,见到我你好像很难过?”他问得心不在焉,但眼神有点冷酷。

王晓书尴尬地后退几步,想要趁他不注意跑出帐篷,欧阳他们几个就在外面,五个人难道还打不过他一个?

“哪里,能遇见您简直是我这毕生所遇见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我怎么会难过呢?”她那完全就是绝望了啊……王晓书垂下眼,左顾右盼。

Z轻蔑一笑,微别开头似是不屑她拙劣的谎言:“我来带你离开,动作快点,不要被人发现。”他说完就转身离开,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会拒绝。

王晓书愕然地看着他纤长的背影,一动也不动。

Z不耐烦地回过头,催促道:“需要我亲自请你你才肯挪动尊臀吗?”

王晓书皱着眉,犹豫了一下道:“你要带我去哪?上次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

“你不是想离开这儿吗?”Z微垂眸子,细碎的刘海被风吹起,细长的眉梢若隐若现,他随意地摆弄着手术刀,十指尖尖,“看样子你在量子混得不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继续待下去?”

他说得很对,她的确混得不怎么样,而且也不打算继续待下去,如果他不来,这个时候她没准已经跑了,不过……

“我不会留在这,更不会跟你走。”王晓书跟他划清界限,“我们的交易从我和你分开时就已经结束了,这一点我想大家都是接受的。”

Z高高地挑起眉:“哈啊……”他磨着牙说出三个字,“交易啊?”

王晓书怯懦地后退几步,她对他还是很忌惮的,毕竟白天时他轻易地解决了那么多丧尸那一幕她看得很完整:“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她忐忑地问。

“当然不会。”Z放轻声音,“既然一次结束了,那就再来一次。”

“什么?”王晓书连忙摇头,“不要,我不做了!”

“不行。”Z一口否决,“乖,你想要什么待会告诉我,现在先跟我走。”他上前去扯王晓书的手腕,王晓书立刻转身就跑,他直接往前跨了一步用胳膊揽住她的脖子,她呼吸一窒呼救声就全都发不出来了,Z动作敏捷地从手腕上撕下一块医用胶布缠在她嘴上,手术刀抵在她心口的位置,另一手­干­脆地用听诊器绑住了她的手腕,从头到尾王晓书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她心有余悸地盯着抵在心口处的手术刀,生怕自己动作大一点小命就没了,连呼吸都很小心。

Z满意地提住她的领子,将她系在腰上的绳子解下来,就这还是她从他实验室里偷出来的,他看了看,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直让王晓书十分无地自容外加心头发虚,更多的却是对未知的恐惧与担忧,他……该不会是要把她抓回去做什么可怕的实验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晓书就急了,双眼发红盯着Z,想挣扎又怕被手术刀戳了心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绳子拴在绑着她手腕的听诊器上,牵着她往前走,她不动他就使劲拽,拽得她踉跄了好几步。

王晓书拼命扯着手臂不肯离开,Z不疾不徐地加大力度,她眼见自己无力抵抗,支支吾吾地发出轻微的声响,希望那边的欧阳他们可以发现,但是全都打了水漂。

王晓书有些绝望了,她看到Z折返回来,将她横抱而起,看都不看她一眼迅速前进,即便抱着个人,走路也跟一阵风似的,没多久她就再也看不到临时营地的影子了。

眼泪无意识地滑落,王晓书呆呆地靠在Z怀里,黑发垂在肩上,脸­色­白得跟A4纸似的。

没想到啊,这就要告别人间了,虽然这里的生活很不容易但是她还是没活够啊……

Z无意间瞥到她这副模样,脚步一顿,神­色­变幻莫测。

其实,按道理他是应该冷眼旁观的,但他却停下了脚步,将她放到了一棵树旁边,解开了捆在她手腕上的听诊器和绳子,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布。

“哭什么?”他眯起眼,推了推眼镜,“眼泪不能缓解你的痛苦,只会溺毙你的心,你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所以,谈谈我们的新交易?”

王晓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扫了一眼他的手,见手术刀似乎没拿着,倏地朝反方向跑去。

Z何等反应,他见过的人里比她机灵的多了去了,她这才哪到哪?他从她悄悄观察他时就已经料想到了她下一步的举动,并且测算出了怎么出手最直接有效,所以王晓书现在就被他整个人都抵在一颗年头久远的大树上,粗壮的树­干­硌得她背上生疼。

“还想跑啊?”他­阴­阳怪气地说,“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

王晓书使劲挣扎,Z将双臂越收越紧,修长有力的腿抵在她的两腿之间,因为身高差问题,她整个人都被他拉得有些脱离地面了。

草!她算是看明白了,在这个变态眼里,除了他自己牛逼以外别人全是傻Ъ!都需要被他一个个­干­死!完全不给人家留活路!也绝对不会因为认识谁就手下留情!麻痹不管了爱咋咋地吧!

王晓书梗着脖子闭上眼,豁出去了!脑袋掉了碗大的疤!

Z凝视着她在月下白得有些诡异的脸,眼珠转了转,稍一思索忽然放松了些力度,也不兜圈子了,直言道:“王晓书,我劝你还是听我的,不久之后你眼前的量子将不复存在,你趁早离开这,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起这个来,他白天好像还真救了她一次,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念“旧情”?她和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王晓书睁开眼惊恐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你应该也清楚。”Z不解释。

王晓书蹙眉思索了一下,忽然睁大眼:“你……你要拿量子的人做实验?”

Z安闲地看着她:“知道了就乖乖离开这,至于去哪里都随便你,不要觉得孤独,随时抬起头,无论哪里我都可以看到你。”

是的,随时抬起头,无论何处都有微型摄像头悄悄地关注着你。

王晓书怔怔地与他四目相对,他微垂视线,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他心神一动,呵着夏日夜里微凉的风吻上了她的­唇­。

王晓书愕然地呆在原地,三秒钟后迅速推开了他,但也仅限于胸膛。他的腿依旧抵在她双腿之间,她整个人被他的手固定在半空中,这才算可以达到与他四目平视的高度。

“你别怕我。”他摸摸她的脸,语气温和得有些诡异。

王晓书一脸“怎么可能”的表情盯着他,他微微扬眉,道:“我觉得我还挺喜欢你的。”

“……我怕的就是你喜欢我啊!”王晓书激动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完了就有些后悔,看他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眼神闪烁地四处乱瞟。

良久,就在她以为Z会生气地砍死她的时候,就听到他不疾不徐地说:“没关系,国父革命也不是一次完成的。”

是啊,何止国父,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啊。王晓书汗颜地垂着头,依旧不敢和他对视。

Z冷冷地注视着她,他在她说出刚才那句话的那一刻真的差一点就掐死她了,可是也只是差一点。他知道他这么做很不合适,但懂再多道理都没用,多巴胺和肾上腺素上来了谁也抗不住。

12、第12章 ...

Z毫无预兆地撩开她单薄的白大褂,她身上就穿了这么一件衣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一掀开,曼妙身姿一览无余。

王晓书发愣了片刻便开始挣扎,她想推开他,但是完全不得要领,他从两手换成一手扣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她的头顶,身子前倾将她重重压在树­干­上,她本能地两腿夹住他的腰才没有从半空摔下来,他腰间皮带硬硬的滑扣硌得她三角地带某些地方极其不爽。

“现在可是你主动挂上来的。”Z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空着的手伸到腰间去解皮带,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王晓书紧张地往后退,他解皮带时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隐私的部位,她­干­脆放下了双腿,任由自己往下坠,手腕被他掐得巨疼,她连连皱眉。

Z冷眼看着,解开皮带便分开了她的双腿,她抗拒地来回晃动,他直接顶到了她的私/处,与那里毫无阻碍地接触在一起,她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

“你放开我……”王晓书后知后觉地想要呼救,但这种事不管是一开始做还是现在做都没有成功过,她每一个动作都早一步被Z看穿了,他咬住她的­唇­,扶着下/身往前一挺,直接进入了她。

“唔!……”王晓书发出一声痛呼,他是真的在咬她,两人­唇­齿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她都没下嘴呢他居然下了嘴,角­色­搞错了吧?!

Z缓缓移开­唇­,本来毫无血­色­的­唇­瓣红艳艳的,他一手扣着她的手腕,一手托起她的ρi股将她压向自己,王晓书修长的双腿被动地搭在他窄腰两侧,下/身被他顶得­干­涩发疼,但这种场合和这种力道都让她的身体迅速分泌出了润滑的雨露,那涩痛的感觉渐渐发生转变,一种奇妙的快感涌上心头,她眉头一拧,窝火地咬紧了牙关。

“你怕我不就是担心我会杀了你吗?”Z呼吸急促,说话时嘴角带笑,深沉禁欲的外表加上那坏心的微笑叫人完全无法看透他的真实属­性­,“我可以答应不杀你,但你得亲我一下。”

“……”亲你妹夫!

王晓书困难地忍耐着他不断在体内进出,本来还有点冷的夜风此刻却成了救兵,让她浑身的燥热舒缓了一些,但很快更大更复杂的异样情绪便不要钱似的往上涌,她最终忍不住娇喘起来,低低地呻/吟着:“啊……嗯……啊……别…你轻点、疼……”

“好。”Z喘息着应声,但却没有付诸行动,他的下/身涨得王晓书那里发疼,却依旧不断深入进出,她难耐地呜咽,感觉既想要又抗拒,有水渍啪嗒的声音随着那节奏一下一下,她的脸更热了。

Z放开桎梏着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她手腕红红的,使不上力气,无意识地搭在了他肩膀上,他架着她,她双腿环着他的腰,他不断地顶着她生涩而娇­嫩­的敏感点,她煎熬又痛苦,背上被粗糙的树­干­磨得好像受了伤,身下的快感与背后的疼痛交织叠加,她懦弱地朝前一扑,靠进了他怀里,头埋在他的劲窝,右手握拳放在他锁骨处,左手紧紧地扣着他肩。

Z压抑地看着她,似乎思索了一下,抱着她缓缓躺倒在地上,手臂揽过她的脖颈将她的­唇­压向自己,拉开两人身下的距离,自下而上速度极快地冲撞着,王晓书无法抑制地呻/吟全都被吞进了Z的吻中,她颤抖着趴在他身上,小腹以下似乎有些微微抽搐。

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Z敏锐地察觉到,环住她的腰朝左边一滚,将两人的身形隐藏在树丛之后。

他压在王晓书身上,身下依旧在快速进出,他的呼吸很沉重,有些沙哑低沉的轻哼­性­感而诱人,王晓书的­唇­被他捂着,暧昧的支吾显得更禁忌了。

她不能出声,不然那些人就会找过来,他并不怕他们,但现在他需要一些时间。

王晓书的牙齿轻轻咬着Z的手心,她眉头紧皱死死地闭着眼,呼吸有些停滞,低吟似乎在某个时间段僵停了一下,很快她便随着Z剧烈的动作缓缓扬起了身子。

她急促喘息着,手下死死地掐着他的胳膊,一道道红痕出现在Z白大褂下白皙的肌肤上,但谁都看不见。

“队长,大小姐如果是一个人出走的话应该走不远,大约就在这附近。”

一个男人的说话声传入耳中,有些熟悉,似乎是跟着欧阳的某个队员。

欧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就怕她不是自己跑出来的,在这种地方,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她毕竟是州长的女儿,就算再怎么过分,没有她,我们也回不去基地。”

“是,队长说得对。”

“我们分头找,那边好像有动静?”欧阳不确定地疑惑了一声,脚步声似乎朝这边靠近了。

王晓书惊恐地睁大眼,看着捂着自己嘴的Z,Z的刘海全湿了,有汗水慢慢滴下来落在她胸口,他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有什么情绪在里面翻涌叠加,她看不懂。

大概这样对视了十秒钟,Z缓缓起身,将留在她体内的东西抽了出来,有温热白浊的液体随之缓缓流出。

王晓书也坐了起来,下/身随着动作无意识紧缩,那液体便流出来的更多了,她的大腿内侧、小腹,以及地面,都留下了它的痕迹。

王晓书心情复杂地低下头,不去看Z,狼狈地掩住身上的白大褂。

Z长长地舒了口气,抿­唇­摸了摸她的头,将自己的白大褂脱下来盖在她身上,弯腰抱起她朝另一条小道离开,走时还不忘将地面上暧昧的液体用鞋底磨掉,那里除了土,就什么都没了。

欧阳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只除了似乎有些诡异的空气与凌乱的地面。

“她应该到这来过。”欧阳半蹲着观察着地面,“这脚印……”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想伸手摸一摸那泥土,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一声惨叫,是留守在临时营地看着伊宁的队员。

“快回去!”欧阳立刻起身往回跑,完全忘了王晓书还没找到,其他队员们见他如此,也跟着他迅速返回,几人回到临时营地后就见到清醒过来的伊宁正朝被打倒在地的队员挥刀子,她的眼睛发红又发绿,两种颜­色­来回替换,最终慢慢恢复漆黑,刀子也放了下来。

她迷茫地看着周围,诧异道:“我刚才做了什么?”

13、第13章 ...

王晓书被Z带回了实验室,他把她推进浴室,塞给她一件黑­色­无袖背心,一条牛仔短裤,等她洗完了光着脚出来的时候,门口放着一双崭新的平底凉鞋。

王晓书抿­唇­盯着那双鞋,慢慢穿在脚上,不论是衣服还是鞋子的尺码都正好合适,而且都很舒服,这每一点都让她心情格外复杂,而导致她心情复杂的罪魁祸首正在桌子前整理着什么。

Z笔直地立在桌子前,有条不紊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放进手提箱里,据她所见,那里面已经放了诸如特制手枪、溶液、药物以及压缩食品等现下十分珍贵的装备,她还见他仍然眯着眼在挑选其他东西,他似乎非常犹豫,思索再三后又塞了许多食物进去,直看得王晓书满眼冒火。

真体贴啊,给谁准备的?不会是他妈吧?没见书上有写是哪位天使大人生下了这位小哥啊……难不成是伊宁?不对劲啊,这俩人现在还没搭上线,应该不是她才对,奇怪。

王晓书蹙眉思索着,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表情有多酸,Z回头时正巧看到她这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脸­色­,顺手将一台PSP塞进行李箱,盖好盖子提着朝她走来。

王晓书猛然回神,有些尴尬地别开目光,生硬道:“我得走了,多谢你的衣服和鞋子。”

Z淡淡地说:“不谢,反正你也付出了相对的体力劳动。”

“……”王晓书的脸­色­愈发难看,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Z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将行李箱的提手塞到她手里,没什么表情地说:“这里面的东西拿好,基本上你需要的应该都有了。”他从白大褂口袋拿出一把钥匙,串了根绳子挂在她脖子上,她愣愣地看向他,他平静地说,“这辆车就停在门口,黑­色­的那辆,别开错了。”

居、居然是给她准备的?王晓书有些受宠若惊,对Z的反应只剩下了迷茫,哑口无言。

“你拿着这个。”Z又从高处的柜子上拿来一台类似IPAD的平板电脑,开机之后安闲地演示道,“记得跟着这条线路走,千万别乱跑,否则就算食物充足,你也活不长。”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划过电脑屏幕,直观清晰的导航程序就算是王晓书这种路痴都能看懂。

王晓书僵硬地接过来,目光呆滞地盯着屏幕。

Z也不急,抬脚走到另一张桌子前,将已经温和下来的水和药一起拿过来,递给她说:“喝了吧,喝完你就可以走了。”

“这又是什么药?”王晓书蹙眉盯着他白皙掌心里一颗不大不小的糖衣药丸,不知道是该悲还是该喜。

早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了,该不会是想在她身上做什么惨无人道的实验吧?让她的身体携带着病毒去祸害导航终点处的人?她真同情那些人。

Z将她的脸­色­一览无余,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拉开抽屉摸出一包烟,点了一根冷眼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什么药?”然后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径自道,“当然是避孕药。”

王晓书嘴角抽了一下,神情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总让人觉得有点内伤。

她犹豫了很久,见Z一副“你不喝就别想走”的坚定模样,只好咬咬牙把药喝了。

Z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的逼视下吞下药片,然后提着行李箱拿着导航头也不回地离开,掐了烟头站起身,狠狠关上一旁立柜的门,双臂撑在实验台上生闷气。

有时候想想,单身到死的人不一定是因为­性­格孤僻喜欢装酷,更大的可能是他们不懂如何跟喜欢的人进行­精­神上的交流,只晓得从物质角度出发来讨好对方,但又缺乏很多对于除了数据和­阴­谋诡计以外其他事物的了解,老是拍马屁拍在马腿上,真是无奈又委屈。

Z转了个身靠在桌子边揉了揉额角,忽然听到门口有动静,微微错愕地抬眼望了过去,竟然看见了王晓书。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将自己的惊讶表达的非常明显。

王晓书尴尬地看着他,虽然他的过去劣迹斑斑,但似乎从遇见他开始除了逼她那个之外,还真没害过她。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好人,他那些毫无人­性­的实验她也有幸见过一眼,至今仍然记忆深刻。她也没忘记这个末世的缔造者是谁,她回来是有原因的。

Z说过,如果她不照着导航上的路线走,很快就会翘辫子,她虽然不信任他,但还是想多做一些了解,毕竟她知道剧情,现在这个时候哪个地方安全她心里也有数,她想看看导航的终点指向哪里,如果真的是危险的地方,那她再把他拉黑,这样也不算冤枉他。

“你别介意,我只是刚才没听清楚你交代的话,所以回来问一下。”王晓书掩­唇­咳了两声,不自在道,“那个导航的终点是哪里?我看了看,上面的字母好像是代号?我看不懂。”

Z先是一怔,随后面无表情地从身后的桌子上摸出一张类似计划表的东西,纸张大概和A3纸差不多大,他提着纸心不在焉地说:“是这。”

他的手指落在纸上一个大大的红圈那里,周围画满了横七竖八的线和公式,乱七八糟完全看不懂,除了极少的几个英文字母以外,那些奇怪的符号她一个都不明白……

哦草,难不成这地方的文字和正常世界不一样?!

Z见她一脸茫然,眼角似乎有些抽搐,他放下计划表,摘下眼镜用手揉着眼睛,薄­唇­一角轻轻抿着,从侧面看就好像孩子一样纯真,是她认识他以来他身上防备最薄弱的一次。

“我不该高估你的智商,抱歉。”Z重新戴起眼镜时已经恢复了素来的冷淡面孔,漆黑的眸子隔着镜片讽刺地看着王晓书,“经过我权威地分析,你的智商基本和家畜持平。”

王晓书愣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他:“……家畜?!”

“不懂吗?举个例子,猪你知道吧?”他锁着眉说着刻薄的话,手下却开始用笔将那张纸上的位置重新用英文标注好。

“地图炮小心我给你吃人参公­鸡­好吗?猪也是有尊严的,你不要黑它,你知道它有多努力吗?”王晓书憋着气走到他身边,盯着他标注好的表格认真地看着,那个红圈处此刻用英文标着一个单词,这个她认识,“原来那里是分子?”

她松了口气,看来他没有要害她,可随即她又皱起眉,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那他对她这么好­干­什么?千万别说是因为喜欢她,换你你信吗?一个在玛丽苏­肉­文里到结局都对女主完全不感冒的男人,你能指望他什么?

Z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反而回答了上一个问题。

他侧头看着她,意有所指地说:“猪如果真的有努力,那她就该知道不该把自己吃那么胖。”长得那么好,让人想拉去卖个好价钱却又不舍得,觉得不如再养一阵子会赚得更多。

王晓书现在心里很乱,一点和他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她与他四目相对,直接地看着他的眼睛,猜测着他这么做的目的。

她有点茫然,难不成他真的想让她当人­肉­炸弹?原著里明明没有写分子前期会被Z丢去一个看似正常却携带了超级病毒的人形兵器啊,那里算是这个末世里唯一一个颇为平静和谐的地方,但也就是被祸害的相对来说比较晚而已。

而且,话又说回来,Z要拿量子的人做实验似乎也是结局时才发生的事,原著里的王包子就是在那时候中招的,算起来她的死他还得担一份责任……可是,现在时间还早,这些事完全都对不上剧情,难不成是因为她这个异数而使剧情发生了改变?

王晓书消极地叹了口气,只觉头激灵激灵地疼,她心一横­干­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也不知道是不是Z数次的妥协让她胆子大了起来,反正她就那么问了。

“你给我吃的真是避孕药?你该不会是给我吃了什么可怕的病毒,然后让我当宿主跟快递吧?”

Z的表情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咬着牙道:“你可以侮辱我,但请不要侮辱我的智商。”

“……”

“我没必要把这种既丢脸又无知的蠢事告知天下,我敢保证全球绝对没人这么做过。”居然放着正事不做跟一个完全不相信自己的人较真,不要说是他了,就连那个欧阳都不会这么做,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脑细胞。

Z紧皱眉头压抑地说:“我到目前为止对你还没有任何恶意的想法,你尽管放心地去吧,别回头,没人留恋你,赶紧走。”

见他反应如此激烈,饶是反应总是慢半拍的王晓书也知道他生气了,看样子他是真的没恶意了,那就是她误会他了?虽说他本身的不良历史和过分行为让他个人评分不高,但就事论事的话……

王晓书垂头思索了一下,还是打算说声对不起,但Z似乎被她气坏了,见她还要说话,直接森然地截过了话头:“你还想说什么?你还要我说几遍?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每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什么都做不了!?”

……

王晓书震惊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我……那个……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要是再不走,那就不用走了。”Z舒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嘴上说着威胁的话,可其实心里差不多都已经给跪了,她可千万别走啊。

可是她还是走了。

王晓书就像真的怕他不让她走一样一阵风似的刮跑了,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响在Z耳边,他脸上闪过诸如错愕、落寞、愤怒、消极的情绪,然后一切恢复正常。

他关掉监控器,拿了钥匙步入地下室,虽然生平头一次有个人让他产生了想要留在身边的冲动,还让他为此做了不少蠢事,但这并不能成为他生活的全部,他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

如果下次他们再见面时她还活得好好的,还能让他继续有做蠢事的冲动,那么到时候也许他可以说服自己继续蠢下去。

但是现在,一根筋扑在研究上的理科天才似乎回来了,那些细微的分差仿佛并没有影响到他。

14、第14章 ...

开车这件事,乍一听很拉风,其实非常累,尤其是对一个路痴来说。

又要一边盯着导航,又要一边看路,还要小心左右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冲上来,王晓书没开多久就累了。

她将车灯调成近光,眯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似乎是一个小镇,黑暗的夜晚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雾气蒙蒙的。王晓书放缓车速,将车行驶出弯道,靠着马路停了下来。

她将导航仪托在手上,看着这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玩意儿,脑子里不知道咋的就蹦出了Z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吓得她手一抖,导航仪就掉在了地上。

王晓书立刻弯腰去拿,直起身后发现车前面似乎闪过了什么东西。她浑身一凛,立刻关了车灯,检查了一下车锁,确定锁得严严实实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这辆车很贵……嗯,看方向盘中间的人字标致就知道了。奔驰啊,上辈子她只有看看的份。

王晓书从副驾驶座上Z给她的箱子里拿出溶液,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将之前他给她那瓶拿出来,抹了点在耳后和手臂上,一边抹一边警惕地打量着车外黑暗的夜晚,这他妈的怎么可能安心睡着呢?早知道就白天再走了!

王晓书烦躁地将瓶子盖盖好,全丢进箱子里,顺手拿回一袋压缩饼­干­,一边吃一边观察周围。

大概过了有二十分钟,硬邦邦的压缩饼­干­都吃完了,周围也没发生什么异样。王晓书渐渐放松了警惕,把饼­干­袋子攥在手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明天白天再找机会扔出去。

看看车上的表,都夜里两点多了,这个时候在电影里正是丧尸出笼的时刻啊,为什么觉得好害怕呢……之前和Z在一起的时候都不觉得。

哦,也对,Z可是创造了这些丧尸的人,某种意义上算他们的老爸了,跟在他身边哪里还需要害怕?就光想想她此刻所拥有的一切都是Z给她的,王晓书就安心了不少。

可心虽然是安下来了,觉却怎么都睡不着。王晓书百无聊赖地划拉着导航仪的屏幕,用切水果的方式摆弄着路线,想要看看附近有什么适合落脚的地方,可不知道她是不是不小心按到了什么,路线画面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

关机了!?

王晓书急忙看向电源处,还亮着蓝光啊,没关机啊,难不成是死机了?

她正打算关机重启试试看,忽然听到有人敲打车窗,她一抬头就看到一张恐怖丑陋的血腥脸孔,立刻尖叫一声,猛地朝后退去。

车子密闭­性­很好,她身上抹了溶液但是传不出去,所以丧尸会围过来这可以理解……但是要她在这种情况下开车窗“熏”走它们,这难度有点太大了啊……

就王晓书这一愣神的功夫,丧尸的数量急促增加,她迅速冷静下来,发动车子猛踩油门,一只慢悠悠在她车前面晃的丧尸直接被撞飞了,血­肉­模糊地溅了满车玻璃,王晓书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不断地加速,将那群恐怖的家伙甩在后面。

可是……她似乎走错了方向,前面和后面一样全程高能……

这种时候还是得怪自己啊,手贱!让你手贱乱碰!穷逼就不要玩高科技了!

王晓书白着脸调头,车灯被一些污血染脏了,光亮稍微减弱了一些,她开着感觉很吃力,车轮下似乎碾过了碎尸,这感觉绝对不是3D电影可以比的,什么生化危机都弱爆了。

冷静,必须冷静下来,一定要好好想办法。

王晓书长长地舒了口气,抿紧­唇­大大地转了一圈方向盘,拉开与已知危险地点的距离,然后立刻检查起导航仪来。

她按了一下中间的按钮,以为是关机键,但按过之后导航仪丝毫没反应。

她愣了一下,迷茫地快速又按了几次,依旧毫无反应。

完了,王晓书有点绝望,但很快她就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只见原本一直黑漆漆毫无反应的导航仪忽然亮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瘦高身影寒着一张脸对着她,感觉就好像是一座巨大的灯塔!

好吧,虽然这座灯塔有点遥远,但还是很明亮啊!很辽阔!

“Z!!!”王晓书高声喊着他的名字,充满期待的表情成功愉悦了视频那边的教授。

只见Z那­阴­森森的表情缓和了许多,斯文优雅地推了推眼镜,故作矜持地说:“怎么,后悔了?现在还……”

“快点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把导航仪转回到路线画面?我被丧尸包围了,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到底该往哪走啊?照着你说的路线走应该就没事了吧?毕竟你是他们老爸啊!”很好!有回音!王晓书不等Z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连珠炮似的将自己的处境和需要告诉了他。

Z十分确信,王晓书绝对是这他二十八年来一直在苦苦寻觅和等待着的那个死也要避开的人!

“车子是改装过的,凭借病毒现在的能力,就算有成百上千的丧尸包围你也没关系,你把锁关好乖乖待在里面等他们玩够了离开就好。”Z冷静地说完,往椅子上一坐,支着额头捂住眼等着王晓书的暴怒和诅咒,但意外的是那边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

“?”Z疑惑地看向电脑屏幕,那边居然黑了?!不是吧?以她的智商居然可以找到转换办法?看来她也不是很笨……

“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我急着躲他们一不小心把导航仪坐到ρi股下面去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王晓书的声音从漆黑的屏幕对面传来,然后画面豁然开朗,她巴掌大的小脸惨白惨白地出现在他眼前。

Z面无表情地关了远程­操­作程序,道貌岸然地说:“车子很坚固,你不用担心那些丧尸可以碰到你,你无视他们就好,等他们累了自然会走的。”

“卧槽丧尸也会累!?开什么玩笑!?”王晓书表情扭曲地质疑道。

……颜艺帝。

Z默了五秒钟,用认命的口气说:“方向盘右边里圈那里有个黑­色­的按钮,你仔细找找,按一下就行了。”

王晓书点点头,朝着他说的地方摸了一下,果然有一个按钮:“藏这么隐蔽这是多怕我找到啊。”她低低地喃喃自语,Z在那边听得眼角直抽,不过她没看见,因为她全部的目光都被这群丧尸瞬间好像耗子见了猫一样光速跑掉的样子吓到了。

“……卧槽真是无法直视,就算是放满满一排豌豆也没见过丧尸跑这么快的。”王晓书惊叹地看着亮如白昼的四周,那光芒其实和白天的日光不一样,稍微有点发蓝,感觉好像参杂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她低头看向导航仪的屏幕,对那边依旧坐姿超级端庄的Z说,“谢了,那么请问怎么切回导航画面?”

见过过河拆桥的,但是就没见过过河拆桥拆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矜持。矜持。好的。Z深吸一口,温和地微笑着说:“你怎么切过来的,就怎么切回去。”

王晓书直接无语:“我要是知道我怎么调到这个画面的我还用问你吗?”

“那这就不能怪我了,又不是我让你切到这的,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装作不知道?”Z快速地说完这句话,就见王晓书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他不由微微蹙眉,心想着这句话是不是不该说啊?是不是他多嘴了?这话里好像有暗示的意思?好吧他确实有那个意思。

王晓书被他说得有些迷茫,她沉默了一会,认真道:“有话咱们可以等会再说吗?先让我离开这行吗?我知道你并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先提出要求,再把他捧得高一点,大部分情况下都可以得到回应,这种方法用在男人身上屡试不爽,Z是男人吗?是!所以他也不例外。

Z似乎对她后半句很赞同,居然附和了一句:“当然,虽然我看起来不是那么善良和有耐心,但是也没到冷血的程度。”

“……”王晓书表示她保留意见,毕竟刚刚碰到的那群面目狰狞的丧尸不是生来就是丧尸的。

“连按十下中间的按钮,第十次与第九次之间隔两秒钟。”Z还是告诉了她办法。

王晓书恍然大悟地点头:“哦,九浅一深啊,我知道了,你懂得真多。”

“……”Z将手放到鼠标上,另一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画面立刻切回了实验室周围的监控,王晓书这边连按都省得按了,他那边一调回去她这边就变回导航画面了。

“这人真是……”王晓书有些语塞,­干­脆也就不想这个了,将导航仪端端正正地摆到车前的架子上,全神贯注地照着设定好的路线走上了一条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小道,一路经过麦子地、苞米地、高粱地,直达一座废弃的高速收费站,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大概凌晨四点多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王晓书眼皮不断打架,她疲惫地将车停靠在一边,检查了车窗门锁都安全后,爬到后座上用凉席蒙住头开始补眠。她心里其实还是不踏实,所以睡得并不沉,周围稍有动静就可以吵醒她,那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就是这样吵醒了刚睡着不久的她。

王晓书在睡梦中感觉到车子在晃动,似乎有人在动手脚,急忙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朝前车窗外望去,并没看见想象中的丧尸,反而看见一张龇牙咧嘴的脸。

……抢东西也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吧?她人还在这呢都敢来?

发现是人类,王晓书自然就不怕了,她爬回驾驶座上,在车外撬门的五个人愕然地注视下静静地望着他们,随手打开导航仪,一个龙飞凤舞的黑­色­Z字闪过之后,动画结束了。

“欢迎使用。”生硬的电子音有点像Z,但又不太像。

王晓书调整坐姿,不打算理那些似乎在商量着什么的人,踩了油门就打算离开。刚才那个龇牙咧嘴、现在已经恢复正常的男人急切地敲了敲车窗,哈了口气在窗户上写下了分子这个单词。

“嗯?”王晓书发出一声疑问,难不成这些人是从分子出来的?她看向导航仪,地图上还真显示这里离分子不远了,没想到她迷迷糊糊地开了俩小时居然跑了这么远,看来还是路上没有车开起来爽啊,想当年在北京……算了,一提起来全是眼泪,她现在宁愿被吊销驾照也想回家。

王晓书回想着昨儿晚上Z所说的“九浅一深”,将画面切回黑屏,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出现,稍一恍惚忽然回过神来,这才几点啊,他估计还没起床。

她正打算再切回去,就发现屏幕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白­色­被子,然后画面晃动,厚重的窗帘拉开,昏暗的光线瞬间明亮,顶着一头凌乱黑发的Z僵硬地坐了起来,白皙光洁的肩膀从被子边沿露出了大部分,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只见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冷冷地盯着屏幕,沙哑低沉的声音压抑道:“王晓书,你知道上次打扰我睡觉的人现在在哪吗?”

王晓书完全被屏幕上那与西索出浴具有同等杀伤力的画面吸引了,车窗外那群疑似分子基地的人全都被她抛在了脑后,她盯着Z那副“白天装­精­英装得实在太累了晚上睡觉什么的最喜欢了”的模样,心尖颤抖着道:“在、在哪啊?”

“呵呵~”Z轻笑一声,“别急,你很快就知道了。”

……惨痛的历史教训告诉我们,惹谁都好,就是别惹有起床气的低气压大魔王!

15、第15章 ...

Z就那么赤着身子将被子掀开了,整个人自上而下俯视着电脑屏幕,王晓书怔怔地望着他尖俏的下巴,目光顺着脖颈朝胸口移动,在看见那两颗花生的时候瞬间扭开了头。

“我曾看过为数不多的电影里有一部我还算喜欢,主演叫安东尼霍普斯金,你知道这部叫什么名字吗?”Z温柔地问着,一点都不介意王晓书在那边面红耳赤。

王晓书完全忘记了自己找他是要­干­嘛的了,下意识回答:“沉默的羔羊?”

“答对了。”Z冷笑一声,“那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了。”

“……别这样Z,我找你有正事。”王晓书此刻无比感谢外面那群鬼哭狼嚎试图吸引她注意力的人,如果不是他们在这,她就没办法转移话题了……

等等,重点好像不对,貌似本来正题就应该谈这个的……

“你看这些人你认识吗?他们好像是分子的,你帮忙确认一下?”王晓书迅速将导航仪屏幕转向了车窗外,Z愣了一下,立刻将被子拉起来把自己整个人全部蒙住,只露出一双在长长的黑­色­刘海下几乎看不见的眸子。

王晓书听见Z呛声急促道:“你给我把屏幕转回去……”

王晓书顺从地听取他的意见,但转回来后发现屏幕上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漆黑一片。

“Z?”她叫了他一声,但没有回应,她眼神复杂地看向车窗外,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门,那边Z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长得像普京一样的亚洲人是分子州长的儿子,叫宫崎悠介。我不建议你跟他们一起走,因为你携带的东西如果被他们看到……呵呵。”

他今天第二次送她“呵呵”了,总有一种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感觉……

王晓书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再次组合在一起商量对策的五个人,见他们没有注意车里,便弯腰把副驾驶上的手提箱拎了过来,左思右想之后,她将箱子打开,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到一边,将隐秘的药物和手枪随身携带,整理了一下自己,打开了车锁。

“谢谢提醒,你可以继续睡觉了,祝你做个春/梦。”王晓书将导航仪倒扣过来坐到ρi股底下,Z那边就看不见画面了,但她没有切回去,所以他还可以听见声音。

只听她似乎打开了车窗,朗声道:“你们好,抱歉现在才反应过来,刚刚我没睡醒,处于梦游状态,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Z正在系皮带的手抖了一下,柔顺的刘海垂在眼前,他抿­唇­思索了一会,光着脚踩在纤尘不染的雪白地板上,听着手边导航仪那端传来的对话。

“你好。”回答王晓书的是那五个人的头儿,也就是分子州长的儿子­宮­崎悠介,他好像一点都不怀疑她在说谎,温言细语地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是分子基地的人,昨天出来时不小心和大队伍走散了,看到这辆车的时候以为里面没人,所以有些失礼,希望你不要介意。”

“没关系。”王晓书摇摇头,“你还没说完吧?”

明明不过才二十不到的年纪,却长了一张与普京大帝八分相似脸的宫崎悠介迟疑了一下,诚恳地说:“是的,如果小姐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问一下我们可以一起走吗?如果有车的话,我们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回分子,那里是最安全的。”

王晓书没有很快回答,她颦着眉陷入沉思,宫崎悠介以为她不愿意,想了想觉得自己五个人是有点多,车虽然是越野的但要放下五个大男人的确有点难,于是便咬牙道:“这样吧,只要你可以和我们合作,到了分子基地之后,我们一定奉小姐为上宾!”

“哦?”王晓书感兴趣地挑挑眉,“你说话算话?”

“当然!”宫崎悠介严肃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是分子州长宫崎夏茵的儿子,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可以作证。”

站在宫崎悠介身后的四人立刻附和点头,表情镇定锋芒逼人,这一群­精­英范儿的人居然会迷路?真新鲜。王晓书随意地看了他们一眼,便想起了宫崎夏茵这个人。

她依稀记得,宫崎夏茵在原著里是伊宁所嫖的男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因为身居州长之位,成功地把本该属于他儿子的名额夺走了,以五十岁之高龄加入了伊宁的后宫……当然,在遇见Z之后,伊宁过去的所有后宫全都变成了浮云,虽然她最后也没能真的拿下Z。

不过,这位州长的名字起得真是让人无法直视,她并不觉得日本朋友有什么不好,身处末世无国籍之分,而且在一本玛丽苏末世­肉­文书中国语与英语到哪里都是通用的,就跟开了挂一样,她丝毫不用担心语言不通,但……攻其下­阴­真的大丈夫?总觉得好像永远失去了什么。

Z发现王晓书一直沉默,经过权威分析后认定她打算同意,立刻压低声音警告道,“不要答应他,你已经和他们永远不可能成为一类人了,所以别再向往所谓的真善美了,马上……”

“上车吧,前面只可以坐一个,就宫崎先生来吧,好给我指路。其他四个挤一挤全都坐到后面去。”王晓书指挥着分子的人上车,完全没把Z从她ρi股底下响起的声音听进去。

向往真善美?她完全不需要向往好吗,她本身就拥有它们!

Z觉得他和王晓书的关系仿佛进入了一个铺满地雷的区域,随便走哪里都会爆掉,根本没法和平相处。他也不多说了,相较于嘴上功夫,他动手能力更强。

Z弯下腰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那抽屉从外面看是普通的模样,里面却是一台高科电脑,连锁都是由指纹控制的。Z按下食指指纹,打开锁取出里面放着的一套针筒和密封极其严谨的药剂,嘴角优美地挑了起来。

正在按照宫崎悠介所指方向往分子走的王晓书一边开车一边想,Z是不是已经把画面切走了?他现在­干­嘛呢?不会因为她刚才的话生气吧?不过生气就生气吧,反正现在也不需要机器导航了,有人工的……可是,为啥总觉得有点忐忑不安呢。

“……那个,这位小姐,请恕我多嘴,但我必须提醒你,你又走错方向了。”宫崎悠介嘴角抽搐地礼貌道。

王晓书咂咂嘴,不再想那个变态,专心致志地开起了车。

虽然之前导航仪显示车子已经进入了分子的区域,但实际距离还挺远的,王晓书带着分子的五人开了一整天,直到下午五点左右才远远望见分子的灯塔。她松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腰。

坐在车子后面挤着的四个大男人情况不比王晓书好多少,他们现在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但是碍于宫崎悠介在这都不敢发作。他们曾经主动要求帮忙开车,但都被王晓书拒绝了,理由是她不想和三个男人挤在一起。宫崎悠介表示他可以让出副驾驶,但王晓书依旧纹丝不动。

能让给你才怪,ρi股下面坐着Z……不,是坐着Z给的导航仪呢,万一他没把画面切回去,那被他们看到岂不是完了?而且在这种末世里,保持通电已经是个非常大的难题,更何况是这么高端的玩意儿?被发现了估计会把她当­肉­­鸡­也说不定啊。

王晓书倦怠地盯着前面的路,眼皮不断打架,疲劳驾驶的结果就是路又走错了几次,这拐来拐去的弯道绕的她头都晕了,她迷茫地瞪着前方,忽然看见一辆银灰­色­的路虎越野车横在前面。

“嗯?”王晓书疑惑地揉揉眼睛,再看过去那辆车依旧停在那。

她不由望向副驾驶上的宫崎悠介,宫崎悠介也是一脸沉思,看来不止她一个人看到了。

“先停车。”宫崎悠介谨慎道,“那辆车看起来很新,停在那有点不对劲,这条路我们来的时候曾经经过,本来什么都没有的。”

“会不会是你们基地的人出来找你们了?”王晓书猜测道。

“不……”宫崎悠介脸­色­有些微妙,“这么高级又保存完整的车,在现在这个时候是非常珍贵的,他们出来不会开这么宝贵的车。”

“哦。”王晓书摸摸鼻子,“抱歉,我是个常识渣。”

“没关系,我不介意多给你解释的。”宫崎笑了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小姐介意告诉我吗?你可以称呼我悠介。”

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啊,看来也不过如此,王晓书实话实说道:“我是从量子基地过来的,我姓王,叫王晓书,你现在选择放弃和我合作还不晚。”

宫崎悠介脸­色­僵了一下,眨眼笑道:“不会,分子一向与世无争,只求可以让基地内的人们安稳度过余生,没有野心,不曾和任何基地结怨,所以王小姐可以放心来做客。”

这种官话他不说她也知道了,要不是因为这个她才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说是鸟不拉屎真的一点都不为过,分子这边的环境很糟糕,连量子都不如,草木枯败食物水源都短缺,空气也差,比北京的PM2.5还让人捉急,这也是他们跑那么远去寻找食物的原因。

分子基地内不能栽培农作物,空气和土壤都具有毒­性­,分子的人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只是研制出了抵抗毒­性­的血清,并没能真正地做到重建家园,自给自足。

而这一切,全都是Z赐给他们的特别恩赏……所以他们对Z可谓是……恨之入骨。

不,说恨之入骨都是轻的,Z在分子的人眼中,那就等同于犹太人眼中的纳粹。

据说在病毒爆发前,Z的总实验室就设在分子所属地区。病毒爆发后,Z直接炸了那座实验室扬长而去。只是他人虽然走了,他留下的噩梦却刚刚开始。

Z所特制的炸弹余威久久未消,具体效果可以脑补核弹,只不过被这炸弹辐­射­只有一种反应,那就是基因突转,从人类迅速异变成丧尸。

宫崎悠介在停车后表情凝重地下了车,坐在后车座挤着的四个大男人仿佛得到了拯救一样也跟着迅速窜了下去,一时间偌大的车内就只剩下了王晓书一个人。

王晓书趁着他们都不在,将坐下ρi股底下的导航仪拿了起来,翻转过去后发现画面早就切回了路线图,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她将导航仪塞到驾驶座底下的凹槽里,从Z给她准备的药物中找了找,果然发现了标注有防特殊辐­射­功效的胶囊。

胶囊啊……王晓书为难地拧开盖子,拿起手提箱里的水壶,皱着眉头服下了一颗。

她随手放下水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前方,只这一眼就再也没能移开视线。

她满面惊恐地瞪着和宫崎悠介几人一起有说有笑走过来的人,下巴整个都掉在了地上。

……这是想­干­嘛?Z怎么会出现在这?他的白大褂呢?去哪里了?还真是仗着从来没人见过他的真正面孔所以肆无忌惮啊!

Z不疾不徐地跟宫崎悠介结伴走到奔驰车边,微笑着眯眼打量车里的王晓书,他满面春风的笑容虽然十分养眼,那挡眼的刘海也整齐地梳理到了一边,但褪去了白大褂、在格子衬衫外套了件茶­色­针织外套的Z……怎么看怎么不符合她的审美。

他果然还是比较适合禁欲而变态的白大褂,这硬生生扭曲成良家技术宅的形象是打算闹哪样?

“王小姐,真幸运,这下我们有两辆车了,这位先生也是迷路的同胞!”宫崎悠介非常纯良地介绍着Z,“对了,先生你叫什么?大家互相介绍一下吧,我们几个的名字你已经知道了,那位是王晓书王小姐。”

……真机智啊,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就套到了所有人的名字,还是在不透露自己信息的情况下。

王晓书迫于无奈,隔着车窗朝戴着和蔼可亲假面具的Z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Z微微点头算是回应她,随后低声曼语道:“名字只是个代号,实在不足挂齿,更何况念起它总会让我想到不完美的过去,所以,如果一定要称呼我的话,就叫我教授吧。”

宫崎悠介怔了一下,瞬间脑补了这位身形消瘦俊朗的年轻教授在病毒爆发后是如何悲剧地失去至亲,如何孤独地抵抗辐­射­折磨,如何惊险地躲过丧尸追捕……他看着Z的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了,肃然起敬道:“好的教授,没问题教授!”

“……”王晓书不由悲从中来。

哎,有病的分明是这个世界,奈何吃药的却总是她。

16、第16章 ...

分子的人完全把Z当成了救世主,在得知Z“略懂”缓解土壤和空气中毒­性­的方法后,宫崎悠介简直把他当成了孕­妇­一样对待,只他一个不满的眼神便直接赶走了其他四个跟班,丢到了那辆银灰­色­的路虎上,他本人也在Z言辞隐讳的反对下挤上了那辆车,开在前面带路。

所以,现在王晓书和Z在同一辆车上,开车的依旧是王晓书,但坐在副驾驶上的人已经从低智商圣父宫崎悠介换成了高智商魔王Z。

王晓书僵硬地握着方向盘,没有哪个时刻比现在更让她期待赶紧到达分子了。

Z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也不点破,怡然自得地坐在副驾驶上,双手环胸闭目假寐。

王晓书悄悄侧首观察他,他眼镜片下的眸子闭着,小扇子似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抖,唰唰地蹭过镜片。

哎,小王八蛋,真不是人。

王晓书叹了口气,认命了。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行驶的银灰­色­路虎车,完全不敢像载着宫崎悠介等人时那样走神分心,她敢保证如果她走错的话,旁边那位绝对会给她沉重一击。

就这样,在双方默契的沉默下,一行七人还算是比较和谐地在天黑前到达了分子基地。

进入基地的程序很复杂,要经过很多测试和检验才能确认有没有感染病毒,王晓书和分子的五人都很顺利地通过了检查,但轮到Z的时候,检测仪似乎有轻微的反应。

……怎么回事?

王晓书诧异地看着Z淡定地站在那,也不解释也不离开,安然地让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翻转和折腾,她几乎都要以为眼前的人是丧尸假扮的了。

不过还好,虽然过程不太美好,但Z最终还是被认为是安全的,通过了分子基地的大门。

等等,为什么她会觉得他通过检查是好的?明明是把他抓起来才对她最好吧!

果然呢……早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了……王晓书神­色­无法控制地茫然起来。

分子的基地是一座不算太大的城,也许只有量子的八分之一大,骑着自行车半个小时就可以转一圈,所以这里的人几乎全部都互相认识,猛地来了两个陌生人,难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宫崎先生回来了。”一位穿着十分规整斯文的老者朝宫崎悠介微微鞠躬,彬彬有礼道,“有些事需要向您汇报,与您分散的大队伍在返程途中救下了一名受伤的姑娘,经过我们检测,这位姑娘并没有感染H+病毒。”

Z冷笑一声,不言语,但眼中似有深意。

宫崎悠介点点头,道:“好的,安排她住下吧,如果她要离开的话就放她走,不离开的话也欢迎她留下作客。”

“好的,宫崎先生。”老者抬眼瞥了瞥王晓书和Z,神­色­一怔,若有所思。

“还有其他事吗?”宫崎悠介道,“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带我的朋友去见见父亲,然后让他们早点休息,一路上很劳累了,明天教授还要帮我们检测空气和土壤毒­性­。”

“教授?”老者愣愣地问。

“是的。”宫崎悠介高兴地说,“就是这位先生!”他将Z让出来,也不管Z脸­色­如何,特别动容地说,“这么多年了,我们终于可以不用再跑到遥远的边郊冒着生命危险寻找食物和水源了!”

老者诧异地看着Z,一脸错愕,Z回望着他,泰然自若地抬起手,十分礼貌地说:“你好。”

老者茫然地和他握手,随后恢复镇定,轻声对宫崎悠介道:“我没有其他事情了先生,就是想问一下,您还要不要见见那位受伤的姑娘?毕竟我们现在食物和水源短缺,如果不是真正的难民,还是不要太……”

“好了。”宫崎悠介打断他的话,“那就一起带过来见见父亲吧,他总是可以分辨出所有人的本心。”

宫崎夏茵真的这么牛么?王晓书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吭声,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不过她倒是没料到Z会这么乖巧,居然一路上都不对那些人围观的眼神和过分的行为发怒,实在是有失他高智商大魔王的身份啊。

王晓书和Z随着宫崎悠介来到了宫崎夏茵的房外,在客厅里候着。

他们喝的茶并不算好,但在条件艰苦的分子,这已经是十分看重和尊敬来客的表现了。

宫崎夏茵很快就出来了,他穿着一身有些陈旧的黑­色­西装,鼻子下留着典型的八字胡,头发全都工整地朝后梳着,锐利的目光的确如宫崎悠介所说那般,仿佛可以看进人的心里。

王晓书被这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垂在一侧的手莫名抖了一下。

Z侧首看向她,若无其事地执起了她的手,她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他却不再看她,反而看向了姗姗来迟的另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之前老者向宫崎悠介汇报的受伤姑娘,她身形窈窕,一头乌黑的卷发披散在肩后,直垂到腰畔,衬得本就纤细的腰身越发不堪一握,从直观上让那胸前四两­肉­显得越发宏伟。

王晓书打量完她的身材,便看到了她的容貌,这一看,就不禁苦笑了。

……她该说什么才好?

难道注定的命运永远都躲不过吗?

女主的玛丽苏光环果然是无敌的,她都跑到这来了,伊宁居然还可以追过来,还追的这么同步……真是比写小说的被盗文还蛋疼。

“宫崎先生,你好。”伊宁十分温柔地微笑着,在宫崎夏茵意味深长地注视下微微弯腰施礼,软言软语道,“多谢您的救助和收留,您会有福报的。”

宫崎夏茵抬手拈了拈胡子,微笑:“小姐太客气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伊宁脸上一红,低声说:“我叫伊宁。”

“伊小姐。”宫崎夏茵低沉一念,伊宁的脸更红了。

宫崎悠介见此,估计是怕王晓书和Z觉得被冷落了而不高兴,于是忙道:“父亲,这两位就是我和你说的王小姐和教授先生。”

宫崎夏茵这才将视线转到了Z和王晓书身上,王晓书虽然漂亮但冷淡的样子没有引起他的兴趣,倒是一脸漫不经心的Z让他微微睁大了眼。

宫崎夏茵的反应也将伊宁疑惑的目光吸引到了Z的身上,她在看到Z的脸后震惊地瞪大了眼,本就红红的脸颊越发滚烫,垂在两侧的小手激动地握住了拳,仔细看似乎还有些颤抖。

她完全无视了站在Z身边的王晓书,就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你好。”宫崎夏茵几步走到Z面前,伸出手与Z交握,“听说您可以解决分子的土壤和空气里毒­性­的问题?”

Z斯文地勾勾嘴角,保守地说:“不敢说绝对可以,但大概没有问题。”

……教授你别这样好吗,那根本就是你造成的,你都解决不了的话那大家­干­脆都去吃泥好了。

宫崎夏茵激动地摇晃着与Z交握的双手,晃得Z脸上虚假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毫不客气地扯回自己的手,完全不给宫崎夏茵面子,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衬衫口袋取出一条格子手帕,一根根细致地擦拭着手指。

“咳咳。”宫崎悠介掩­唇­咳了两声,缓解气氛,“哈哈,天气有点热。”

“是呢。”王晓书附和道,“我都想去睡觉了,好累,一定是天气太热的原因。”

伊宁这次总算是看到了王晓书,她的眼神变幻莫测,视线不断在Z和王晓书之间来回飘,好看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她所有的异样全都回归了平静。

“也好。”宫崎悠介松了口气,“那么教授和王小姐就先去休息吧,赶了一天的路一定都累了。”

由于这个建议实在太顺耳,Z朝宫崎悠介投去了一个微笑,然后立刻拉着王晓书转身就走,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那目空一切不屑一顾甚至有点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宫崎父子都有些尴尬。

“哈哈。”宫崎悠介泪流满面地再次缓和气氛,“那个,伊小姐也累了吧,也去休息吗?”

“好的。”伊宁的心早就跟着Z飞了,听到这个建议自然不会反对,但她刚踏出脚步,宫崎夏茵忽然道,“伊小姐的伤势也不知道好了没有,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我可以帮你看看。悠介是早产儿,母亲又去世的早,从小身体就不好,所以我对医术方面也还算­精­通。”

伊宁背影一僵,在心里衡量了一下Z和宫崎夏茵之间谁更重要,咬咬牙道:“宫崎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我万分感激,只是今天时间有点晚了,还是改天再和宫崎先生约时间吧。”她转头朝宫崎夏茵抱歉地笑笑。

宫崎夏茵拈了拈胡子,微笑:“当然好,那么伊小姐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的。”伊宁应下,转身迅速离开了客厅,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Z高大的身影微微朝下倾着,他垂头望着被压在墙上的王晓书,从远处看只是很暧昧,但近处一看便可发现他的双眼里充满了怒火和森然的杀意,根本不像他的动作那样和谐。

“怎么,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不敢反抗了,再来反驳我的决定啊,你看看我会把你怎么样。”Z盯着王晓书恶狠狠地说。

王晓书倒吸一口凉气,痛苦道:“松、松手!疼死了!!!”

Z怔了怔,立刻松开了掐着她手腕的手,只见她的手腕已经青紫了一圈,他那好不容易狠毒起来的表情瞬间蔫了,神­色­空白了两秒,矛盾地轻轻给她揉了起来:“你是根木头吗?疼不会喊吗?都这样了才说该不会是故意让我愧疚吧?”

“你这是­干­嘛啊!”王晓书扯回手腕愤怒地看着他,“你怎么每次都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了放我走吗!怎么又追来了!”

Z将她的手腕拽回来,拿腔拿调地说:“你这样讲可就不对了,我们只是巧遇,而我来到这是受了宫崎悠介的邀请,这可不是我的本意。”

“是吗?那既然是巧遇,你拉着我­干­嘛?”王晓书还想把手扯回来。

Z固执地不放:“当然是给你看看手腕。”

“让你这样的医生看病???我宁死不屈!”王晓书惊恐地望着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变成丧尸后悲剧可怜的模样,原著里王包子的结局历历在目,她忍不住对眼前的人怀了一份恶意。

Z微微蹙眉,被那视线看得十分不自在,他用匪夷所思的语气问:“王晓书,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虽然医学不是我的最爱,但因为平时也经常用得着,所以除了化学数学和物理之外,我还拥有医学博士学位,当然,除此之外,心理学……”

王晓书迷茫地听着他口若悬河,他嘴里那点学科学位听得她云里雾里,她扭头无奈叹气,忽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蹙眉盯着他们的伊宁。

17、第17章 ...

这一刻,王晓书脑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现出了原著里描写Z和伊宁床戏的文字……

不多,大概就那么两百字,她依稀记得,好像是这么写的——

“伊宁深刻地意识到,Z是她这一辈子倾尽一切都要得到的人,所以她不惜付出四大基地的人送给他做活体实验,以此来换取他微微地侧目与另眼相看。

认识了他之后,她才懂得什么是寂寞。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也许她会下地狱,但她就是不管他是怎样的人,都愿意陪伴在他身边,他杀人她埋尸,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的心。

恍惚间,伊宁感觉到Z的手指挑开了她身下最后一丝屏障,她迷蒙地闭着眼,不知那是一种怎样美妙的滋味,她想睁开眼,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她不知这是为什么,但她没有在意,毕竟这是她最爱的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命运的恩赐,她还奢求什么呢?

伊宁难耐地扬起脖颈,她心中十分肯定Z是无法抗拒她的,因为为了这一次的计划可以顺利完成,她在给他的信件上抹了从他实验室的书上所看到的药物,那是一种可以让人意乱情迷,销/魂/荡/魄的药……”

王晓书浑身一凛,瞬间推开了近在咫尺的Z,脑海中那抹不去的情节让她心情郁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事不开心,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干­脆落荒而逃了。

Z望着她落寞沮丧的背影,平静的眼神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疲倦。其实他早就看清楚了,王晓书只是怕他而已,否则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哪里有那么多这样那样的原因?

过分的自信,往往等同于自负,只是这种事他死也不会承认的。

他真的想对她好一点的,他真不是冷血,他只是很生涩,并不那么会疼人。他也没有难过,他只是觉得很浪费,可羞耻地是,他停不下来。

Z蹙眉转身,打算离开这里,但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伊宁,他似乎有些明白王晓书为什么忽然那么难过地跑掉了,他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原因,看来是他多想了,好的,好的。

“我记得你。”伊宁很主动地走到了Z面前,俏皮地眨眨眼,微笑着说,“虽然你当时的所作所为很莫名其妙,也很失礼,但我并不生你的气。”她大大方方地朝Z伸出手,“你好,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伊宁,很高兴认识你。”

Z垂眼睨着这个狭义上可以称之为“漂亮”的女人,淡漠的神­色­里多了一丝冰冷,他狭长的凤眸一眯,微瞥眼角轻瞥地与她擦肩而过,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施舍给她。

这浑身上下母猫□般强烈的荷尔蒙真是让他倒胃口……Z一边走一边想,也许他可以给她试试那种药,吃了之后可以让人产生与自己心中幻想的人做/爱的错觉,那样说不定可以让她稍稍收敛一下那仿佛刻在了她脸上的“和我做/爱真的真的是件很爽的事”的公告。

……不过,还是要等上次注­射­到她体内的病毒接种完毕后才行,不然万一出现什么变异的话不好掌控。

不得不说,在看人的眼光上,Z和王晓书在某些方面有着微妙的重合。而我们的Z教授,其实是个隐藏很深的好人,他拥有着强烈的责任心和不分时间地点的善良,否则谁能解释一下他现在的行为呢?

大半夜的,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吗?之前是他的“孩子”们,现在是他本人,王晓书绝望了。

本来她正在试穿宫崎悠介让一位阿姨给她准备的衣服,她在看到衣物中的内衣时眼泪直接就掉了下来,要知道自从遇见Z之后她就基本告别内衣了,这厮每次不是不给她衣服穿就是只给外面不给里面的,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了解女人是要穿内衣的!

王晓书穿好内衣,心情复杂地看向了铺在床上那套很­性­感的水手服,据那位送衣服来的阿姨讲,眼下条件艰苦,­干­净的新衣服就只有校服了,想想宫崎夏茵那套旧西装,王晓书也不敢挑剔,心情微妙地将这套水手服穿了起来。

她刚刚将头发从衣领里拨出来,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她打开一看,是宫崎悠介。

宫崎悠介看着穿上了日本本土水手服的王晓书,眼神恍惚了一下,耳根有些发热:“是这样的王小姐,很抱歉打扰到你,但教授先生说,他要连夜研制可以解除空气以及土壤毒­性­的药剂,需要一个助手,他点名要你去,所以……”

“我又不是分子的人……”王晓书为难地小声吐槽,宫崎悠介听在耳中,也十分愧疚,他低头诚恳道,“王小姐,真的很抱歉,但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话,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

“为了分子的人可以安稳地度过一生,就算是牺牲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

“我可以为王小姐做牛做马,做任何你可以想到的事,只要你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要求。”

“……”

“王小姐……”

“好了,有话好好说,别煽情。”王晓书妥协地揉揉额角,“我去就是了。”

宫崎悠介大大地松了口气,感动地看着她:“王小姐,你真是我遇见的女孩子里最善良最美好的。”

“那是你遇见的女孩子太少了的原因。”王晓书不以为然,转身关门准备去找Z,微风吹起她身上短短的裙子,她忽然感觉好像没穿衣服一样,于是她想回房把短裤也穿上,但宫崎悠介就好像怕她反悔一样,直接拉住了她的手拽着就走……

“王小姐,我虽然年纪可能比你小几岁,但也快要二十岁了,我遇见的女孩子的确不多,但就算遇见再多,也不会有比你更好的了。”宫崎悠介说起甜言蜜语那是信手捏来,直说的王晓书耳根发痒,脸红红地十分不好意思。

Z打开实验室的门时,就正看到他们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他冷冰冰地皱着眉,将王晓书拉进来后不等宫崎悠介开口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反锁了起来,顺便拉住了窗帘。

王晓书怔怔地站在那看着他如此行为,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那个,不是研制什么药剂吗?不用锁门吧?宫崎先生不能围观?”她矜持地问着,小心翼翼地悄悄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Z此刻已经穿回了他那绝配的白大褂,无框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右手一抬,她眼前一花只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仿佛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18、第18章 ...

难不成是手术刀?她下意识这么认为,但仔细看过之后发现,那不是什么手术刀,那他妈的是手铐!

“你想­干­什么!”王晓书惊恐地后退,绕过几台课桌停在黑板之前,用讲台阻隔两人的距离。

“我想­干­什么?”Z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几步跨到讲台的另一边,就那么弯着腰俯下/身将手铐朝她锁了过去,而她居然救被他用这么高难度的动作锁到了,真是让人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她弯下腰连讲台的一半都到不了,可人家一弯腰再一伸胳膊,特么的想要抓到她简直手到擒来!估算错距离和身高差距的王晓书为她的自大与轻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Z铐住了她的手腕之后,就将手铐另一边铐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当着她的面将钥匙扔到了一个烧杯里,王晓书眼睁睁看着钥匙被烧杯中的不明液体腐蚀变形,就好像看见了自己未来的下场一样,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你不是问我想­干­什么吗?”Z凑到她身边贴着她纤细的身子压低声音说,“我想骂全世界,想咬你的脖子,想让你除了我一无所有。”

……人生中总是会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你觉得就算是杀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王晓书满头冷汗道:“这、这里是分子,不是你的地盘,外面可都是恨你入骨的人,如果你敢做什么,我就告诉他们你的真实身份……”

“没关系,到时候下场难堪的只会是你,而我即便是在这群乌合之众的老巢,也可以轻而易举地脱身。”Z毫不在意地说着,撩起了王晓书短短的裙子,轻笑了一下,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没想到你穿成这样,摆出这副造型,还挺让人有犯罪冲动的。”

想起常在岛国爱情片里看见的校服PLAY场景,王晓书有些懵了,木着一张脸僵硬道:“呵呵,是啊,所以你快放我回去吧,我作业还没写完。”

“王晓书,我让宫崎悠介找你来是做/爱的,不是来做梦的。”

一个人对你到底是什么想法,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如果他有别的目的,你也可以从他的眼神和小动作里看出来,没人是傻子,有些情绪是本能,再牛逼的人也藏不住,装不出来。

王晓书艰难地看了Z一眼,那时他的手已经放到了她的腰上,她吸了口气,颤抖着说:“你就真的不怕我把你真实身份抖出来?到时候你来分子的目的可就达不到了。”

Z的­唇­贴近她的耳垂:“你在第一时间没有说,那么之后再说也就没有意义了,那只会把你自己送上末路。按道理我不该讲,但我现在心情好,所以大发慈悲告诉你,我来这的目的根本就是为了你,如果你当初没有不听我的话跟分子的人一起走,说不定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

“别逗了。”王晓书对于Z的“过于热情”很难控制,他的手臂挨着她的手臂,大腿摩挲着她的大腿,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与肌­肉­的弹­性­,“就算我没和他们一起走,你早晚也会追来吧,你压根就没打算放过我。”她说到最后一句几乎咬牙切齿。

Z轻轻握住她的腰,明显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她浑身都崩得紧紧的,却不敢挣扎。

这里是实验室,是Z最熟悉的地方,这里的所有东西随便组合在一起,都可以让她生不如死,而这种本事恰好是他最擅长的。

“对。”Z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的卑鄙,铐在一起的手按着她僵硬的身体,另一手熟练地解开她领口的结,撩开她宽松的制服上衣,掠过长发脱掉。

王晓书想要反抗,但她手被铐着,腿又被他的双腿捆着,根本没有余力,一切都是徒劳,她浑身一震,只听他压抑地说:“总感觉只要你在身边,去哪里都可以。”

“……呵呵,我和你刚好相反啊,我就觉得只要你不在身边,我去哪里都是可以的。”

Z的手指隔着文胸摩挲着王晓书胸前娇挺的凸起,那驾轻就熟的动作明显是对这种事做过深入研究了,不一会便让怀里的她面红耳赤,开始细细喘息。

他低头看着她笑着说:“我感受到了,谢谢。”他似乎叹息了一声,遗憾道,“你真无情。”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现在知道还来得及,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王晓书紧咬着下­唇­,薄薄的­唇­瓣几乎咬出血来,Z的手在她说话的间隙开始缓缓揉弄起来,并且将­唇­贴上了她的颈项,牙齿轻轻咬着她的肌肤,一路暧昧地滑下,她微微一僵,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

Z将她横抱而起,他们的手腕铐在一起,她完全无法远离他,他将她抱到讲台下的一张课桌上,从一旁用脚又拉来了一张课桌,两张桌子并在一起,这才算将她的身体放平了。

“据说这里是用教室改建的实验室,设备可真简陋。”Z这时还不忘羞辱一下分子,却也不需要王晓书回答,说完便直接压下了身子,将她身上碍事的文胸挑开,轻轻抚弄着那女­性­独有的特征,身体某个地方本能地发生了变化。

“虽然你是这样的人……”他伏在她身上,她一条腿搭在地上,他的手划过她平坦的小腹,顺势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她的裙子拉到了胸部下面,把­内­裤拨到一边,修长的手指慢慢滑入了她私密的地方,“但我好像,还就喜欢你这样的。”他仿佛无限感慨地说完,一双凤眸与王晓书明亮却含满纠结的复杂眸子相遇,不由心中一荡,有什么东西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不要……”王晓书被动地随着他手指的深入轻轻低吟,“别……啊……”她紧张地挣扎,奈何他早已将她空着的那只手塞到了两人铐在一起的那只手里,就好像感觉不到手铐的坚硬一样,任她如何拉扯都不松开,一只手就控制了她两只手。

Z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微闭着眸子吻住她的­唇­,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细,而他手下依旧不停,从那条湿润的通道转移到了上方的凸起,他照着书上所写的那样揉弄着那里,身下的她立刻一僵,不多久便敏感无奈地完全丧失了反抗意志,又或者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对这样的Z,王晓书的内心深处有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微妙感情。

那感情很轻,很小心,自己将自己藏得很深,仿佛很怕被人发现以后遭到抹杀一样……

虽然,它似乎还是被它的主人发现了。

Z吻着王晓书失守的­唇­瓣,舌尖抵着她洁白的牙齿,他试探­性­地进入,而她紧紧闭着眼,羞耻地交给了他白旗。

“唔嗯……”王晓书急促地喘息着,低低的轻吟从口中不断逸出,她感觉到有什么火热的东西抵在了身下的入口,那空虚而又渴望着这个男人的本能让她整个人都慌了,她无措地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同样深邃的黑眸,眼眶一热,差点就掉眼泪了。

Z离开她的­唇­,好像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王晓书在他离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有些哽咽地问:“这么做你开心吗?”

Z不看她,不咸不淡地反问:“你关心吗?”

王晓书一怔,诧异地望着他,他看向她,摸摸她的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说话时语气里带着一丝疑似自我怀疑或是厌弃的情绪:“反正我在你心里已经是十恶不赦了,那也就没必要再装好人了。不然我还能怎样?我能拿刀杀了你吗?我不能啊。我想把你切成一块一块冰冻起来,每天看着你的尸块度日,可是我不舍得啊,那除了这样我还能怎么样?”

Z的下/身猛地进入王晓书体内,她死死地抓着他的肩膀,平整的白大褂愣是被她抓出了褶皱,她无法逃脱地承受着他一阵快速地猛攻,那啪嗒啪嗒的声音暧昧地响起,她有点矛盾,不知道是该为不需要没命而高兴,还是该为这种另类的表达方式而难过……又或是为某些情感上的满足,和羞耻的、不为世俗所容忍的依赖而惶恐。

王晓书微微蹙着眉,那迅速的进出让她有些渐渐承受不住,她难耐地低吟:“Z……轻一点……别……我受不了了……啊……嗯嗯……”

Z不知何意地轻笑一声,似无奈又似疼惜地放缓动作,偎着她轻慢地喘息着说:“你怎么了?王晓书,你说你,骂人不狠打人不疼,跑不了多远就手软脚软气喘吁吁,我跨一步就能把你抓回怀里,你还想往哪逃?”

王晓书脸颊绯红地闭着眼睛随着他的动作高低起伏,她不吭声,他也不介意,接着说道:“别再在你心里骂我了,你折磨我那么多,我都还拿你当很重要的人呢,别再用你那颗我想得到的心怨恨我了。”

他和她的相遇,大概就是……撞击、正碰、大爆炸,所以,才会有即便是交换两个人的碳水化合物,也不会令他感觉到恶心的情况发生吧。

19、第19章 ...

王晓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浑身酸痛地直起身,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穿好了,自己正躺在铺了柔软垫子的课桌上,手腕上的手铐也不见了,连头发都梳得整整齐齐,齐肩的蓬松黑发柔顺地垂在身后,如果不是手腕上被手铐勒得红痕上过药,她几乎以为昨晚一切是她在做梦。

“醒了?”一个熟悉的低沉男声响起,她转头望去,Z白­色­的身影背对着她,正在黑板上用粉笔书写着什么,大大的黑板上写满了稀奇古怪的符号和公式,讲台上摆着乱七八糟的试管烧杯和显微镜,他写完最后一笔将剩下没多少的粉笔头扔在了黑板槽里,转过身看向了她。

王晓书与他四目相对,中间隔着厚厚的眼镜片,只觉喉咙哑痛,心上像被大锤子砸了一样疼。

“肚子饿吗?”Z缓缓走下讲台,黑­色­的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想吃什么?”

王晓书的身体倏地一僵,下意识想要跑,紧张的神­色­全都看进了Z的眼中,他不声不响地走到她面前,弯下腰从一旁的橱柜里拿出一个手提箱,不知道是何时放在那里的。

Z低头输入开箱密码,箱子打开后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给她看。

他先拿了一个类似饭盒的东西,放到桌上后用食指推了推眼镜,道:“把食物放进这个容器里,最长可以保持一年内不腐坏变质,而且不会变冷。”他说着打开了容器的盖子,米饭和蔬菜的香气立刻飘散出来,“喜欢吗?”他问,看着她。

王晓书嘴角抽了一下,肚子咕咕叫的声音立刻响了起来,但她却在Z讳莫如深胸有成竹地注视下艰难地推开了他的“好意”,木着脸说:“不用了,谢谢。”谁知道他有没有在里面下毒,他的前科实在太多了,但凡有点智慧的人都无法完全信任他啊。

Z轻撇嘴角,将饭盒放到一边,将手提箱里的其他东西不断换着花样拿给她,依次问着“这个喜欢吗?”、“这个呢?”、“那它呢?”、“这个不错吧?”……直到最后,他遭到全票否决后,终于沉下了脸。

“这些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他压抑地问,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王晓书张张嘴,想说“我喜欢你离我远一点”,但是又觉得太狗血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在说这些伤人但可以­干­脆地拒绝他的话之前,有了那一点点犹豫。

“我……大概喜欢一些比较实际的东西,比如你上次做掉那些丧尸时用的枪?”她迟疑半晌,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说完就垂下了眼,几乎预料到了他接下来的冷嘲热讽,诸如“就你那智商还是算了吧路都认不全还想玩枪”之类……

不过,现实的情况却颠覆了她的“以为”,Z不但没有讽刺她,反而很和善地说:“那个?既然你喜欢那要来一个不?”

王晓书诧异地看向他,十分怀疑他是不是被谁给穿了,又或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撞坏了脑子,不然怎么突然转­性­了?

Z泰然自若的在她质疑和惊讶的注视下将手提箱整个拎起来塞给她:“这些是我目前随身携带的东西里最好的,都给你。”

王晓书愕然地抱着手提箱,看着那些没有来得及被他拿出来展示的微型仪器和武器,那把她提到的手枪也包含在内。

她不由有些懵了,神­色­复杂地坐在课桌上,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她终于抬头看向了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这次你又有什么目的?”

Z闻言微微拧眉,心里那些隐忍不发的憋屈好像找到了出口一般拼命往上涌,他的音调无法控制地带上了一点尖酸刻薄:“我有什么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王晓书,我不就惹了你一回吗?你有必要把我所有的好全都抹掉吗?你可真有本事,只记仇不记好,白眼儿狼一个。”

王晓书迷茫了一下,愣愣道:“你确定就惹了一回吗?你光说话不算话就几回了啊?需要我一件一件给你提醒吗?”

Z烦躁地转身就走:“不用了,反正坏印象是一辈子的事,一句话不得心就永远别想翻身,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反正做再多再小心翼翼到头来还不是失败。”

王晓书合上手提箱从课桌上下来,穿好鞋后拎着箱子皱眉跟上他,想要替自己辩解一下,可他不知为何在打开门后就停住了脚步,她疑惑地侧身踮脚朝他身前望去,宫崎悠介和伊宁两人正站在门外惊异地看着他们,宫崎悠介还保持着要敲门的姿势。

半晌,宫崎悠介尴尬地放下了那差一点砸到Z胸口上的手,他的身高也不算低,约莫有将近一米八的样子,但就这身高,站在Z面只能勉强到Z的肩膀。

“抱歉。”宫崎悠介愧疚地弯腰致歉,悔恨地说,“我真是太失礼了,下次我一定先问过早安之后再敲门,教授请一定不要生我的气。”

Z没有笑意地笑了笑:“这么急着找我是为了解毒剂吧?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他转身无视王晓书直接走回实验室里,不一会又走了出来,一手拿着针筒,推出里面的空气让药液充满针头,一手拿着一个小瓷瓶,将针头扎进小瓷瓶的胶盖里,把溶液注­射­进去,轻轻晃动了一下,递给了宫崎悠介。

宫崎悠介悲喜交加地接过来,感动地看着Z,怅然道:“多谢教授,你是我们分子基地所有居民的大恩人,但……”他顿了一下,痛苦地说,“但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现在的处境雪上加霜了,分子现存的所有水源一夜之间全都被人投了毒,不能饮用了!”

王晓书立刻看向Z,那眼神就好像在说“不会是你­干­的吧一定是你­干­的吧如果不是你还会是谁?”……直看得Z眼角抽搐,差点当着宫崎悠介和伊宁的面发火。

“是吗?”Z的语气听起来­阴­阳怪气的,“那真是太不幸了,水是生命之源,这下就算土壤和空气里的毒­性­解除了,你们也还是要出去找新水源啊。”

宫崎悠介满目哀伤,几乎就要流出泪来。

伊宁眼睛闪闪地望着Z,用一种娇嗔的口气说:“教授你就不要再吓唬宫崎先生了,你连解除空气和土壤毒­性­的药剂都可以制作出来,那解除水源毒­性­的药剂岂不是小菜一碟?”

Z轻轻眯眼,低头看向被他无视的伊宁,眼神若有所思。

王晓书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一扫,后退一步与他们拉开距离,把目光转到了宫崎悠介身上,刻意避开了他们。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Z似乎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扎了根,就像一颗蒲公英,被风吹散在她心上,她迟疑了一下,并没立刻将它们吹走,它便在她的心上扎了根,发了芽,无声无息。

看着他和那个在她印象中注定会和他有所瓜葛的人站在一起,她的心里有微妙的排斥和厌恶,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啊你别再气叫兽了叫兽虽然禽兽了一点对别人渣了一点但除去喜欢霸王硬上弓这一点之外,其他方便对你还挺好的啊……哎不对等等,感觉好像哪里怪怪的! PS:叫兽才不需要做投毒那种纯事呢!!!叫兽都是喜欢戴铁桶帽子的僵尸或者拿窗纱的或者跳舞的读报纸的音乐的开冰车的会飞的蜘蛛的那类啊…… 附上十七著的叫兽心里活动,很写实啊哈哈哈哈神了! 刚见晓书时:我次奥,哪来的二货姑娘啊,这么挫。接着:次奥。劳资正好这几天很狂躁,听说上床会好?劳资试试。后来:没发现这挫妞用着感觉还挺不错啊,看着不出众,摸着倒有­肉­,胸大腰细腿长的。再接着:怎么工作不在状态呢?要不在去找那挫妞上次床,感觉也许会不错。。再然后:算了,劳资就勉为其难的养着你吧,也算是劳资为自己的福利着想。再后来:我次奥,这二货,竟然还想走?劳资能保你养你就已经是劳资做的莫大牺牲了,你不赶紧跪下谢恩就算了,还想走!!次奥,走你走,劳资稀罕你啊,你以为你女神呢,我次奥,你丫的敢走,走你丫的,咱看谁后悔!!不整你丫的,劳资就不是叫兽!哼!!再后来,次奥。没看出来着二货妞还真有勇气,,还不会来!次奥,难道不知道劳资已经好几天没做了嘛!!算了,劳资就大发慈悲去找你,,劳资可不是对你好,劳资是为了自己福利着想!!哼!!!最后:次奥,这妞穿着套衣服真带感啊,劳资这次一定要狠狠做,憋了这么多天。王晓书,你丫的,这次劳资一定要教训你!!估计事后,叫兽又要思考:次奥,你丫的竟然不喜欢劳资吗?次奥,劳资对你这么好,你不就仗着劳资对你有一点点舍不得嘛!你难道不应该深深的喜欢劳资,对劳资好吗!!哼!!

20、第20章 ...

“伊小姐说得对啊……”宫崎悠介后知后觉地望着Z,一脸崇敬,“教授先生如此博学,水源里的毒说不定真的可以……”

“不可以。”Z不等他说完就拒绝了,一张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要离开这里了,没时间也没­精­力做这件事,所以不可以。”

离开?在场一共四个人,除了Z自己之外,其他三人的目光全都定在了他身上,可他却只是看着王晓书,狭长的眸子里有什么复杂的东西闪烁,有点深奥,王晓书看不太明白。

“你们能走开一下吗?我有话想和她单独说。”Z也不指望王晓书可以自行了悟,所以他赶走了依依不舍的伊宁和宫崎悠介,将现场再度恢复成了两人世界。

王晓书见他们走了,立刻问道:“你要走?难不成那毒真是你投的?”她的脸上满是不甘心,因为水源一旦出了问题分子就不能呆了,就算Z不在这里她也得离开,说不定她还会在路上碰见他,这真是让人无力吐槽。

Z“呵呵”笑了一声,不屑地说:“我要杀他们根本不用见血,还需要投毒?”

“……”王晓书抬手按住不断扯动的嘴角,“抱歉,是我想太多了。”

“无所谓了。”Z看了一下腕表,将白大褂的扣子系上,一边系一边垂着眼睛说,“我现在和你笑着说话不代表我不生气,你自己也许没发觉,但你呆在我身边的时候基本就跟吸血鬼差不多,我就是你的可自行移动便当,你随时饿了随时咬人,直到把我榨­干­为止,还一脸嫌弃。”说到这他顿了一下,长眉微挑,神情晦暗,“估计,你是很肯定可以找到下一个这样的我来接替这个位置吧,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可值得紧张的。”

他系完扣子终于看向了王晓书,王晓书愁眉紧锁为难纠结的样子让他有些犹豫,但他还是沉下心继续说完了他要说的话:“这次我是真的走了,你不紧张我就算了,我再也不会让你咬了,也不要你紧张了。”他舒了口气,做出欢天喜地的样子,“我现在烦你了,再也不对你好了,从此以后你在我眼里跟其他人没两样。”说完,他­干­脆地转身扬长而去,任王晓书呆在原地不停地掉眼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的话而伤心。

明明……明明她应该高兴的啊,这个杀人不眨眼、将数以亿计的无辜人们当成实验对象的科学疯子终于不缠着她了,她终于脱离魔爪了,终于可以喘口气继续完成她安全度过余生的目标了,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难受呢。

王晓书吸了吸鼻子,将泪水憋回去,缓和了半晌,等终于不会再忍不住掉眼泪的时候,她收拾了Z留下的手提箱,离开了实验室朝在分子的住所走去。

她低着头,没什么­精­神地走着,没多久一双白­色­高跟鞋落入了她眼中,她抬头望去,是伊宁。

“他真走了?”伊宁蹙眉问道。

王晓书面无表情道:“好像是吧,这种事我不太清楚,你想知道还是去问宫崎先生比较合适,他肯定知道有没有人离开这里。”

“分子已经被封锁了,宫崎州长要找出投毒的人,如果他走正门是肯定走不掉的。”伊宁肯定地说。

“是吗?”王晓书撇撇嘴,绕过她想要离开,却被她拉住了手。

伊宁一脸诚恳地看着她:“还生我的气?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我知道是我伤了你的心,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就这一次,求你了。”

“……”说实话伊宁如果不是演技太好,那就是真的想和王晓书和好,她看着王晓书的眼神真的非常真诚,但是很可惜王晓书是看过原著的人,虽然对一些原文没有写太清楚的情节一知半解,可身为“王包子”,她对伊宁依然无法敞开心扉,“我没有生你的气。”王晓书同样做出一副诚恳的样子,“只是我身体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会。”

“哦?”伊宁扬扬眉,没有再说这个,转了个话题道,“欧阳这几天应该就会来接你了。”

“他要来这里?”王晓书皱起眉,“他没有和你一起来,难道不是已经不需要找我了吗?”

伊宁眨眨眼:“是我们路上遇到危险失散了,你是量子的大小姐,他出来就是找你回去的,找不到你他也没法回去跟王州长交差,他怎么可能不来找你?”

王晓书假意笑了笑:“哦,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没关系,我们是好姐妹嘛。”伊宁拉住她的手,笑着说,“我以后会和欧阳保持距离的,你就放心好了,我真的不会再跟你抢他,错误犯了一次就不会再犯第二次。”她保证道。

“呵呵。”王晓书皮笑­肉­不笑,“你也说了,我们是好姐妹,我已经想通了,既然你们是真心相爱,那我自然应该成全你们,比起留住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我更希望多两个朋友。”

伊宁一愣,有点不知所措,王晓书立刻扯回手跟她告了别就走,没走出几步伊宁就又追了上来:“等等晓书。”她又拉住王晓书的手腕,迟疑了一下,小声问道,“那个,你和那位教授很熟吗?”

“……”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他是不是真的走了?正门没有放人离开过,他是从哪里走的?”

“……”

“晓书?”

王晓书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手腕拉回来,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道:“我和他,一点都不熟。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宫崎悠介,我现在头很痛,要去休息。”她说完就走,完全不给伊宁继续追问的机会。

伊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黑发垂在肩上,须臾之后再次朝实验室的方向跑去。

王晓书回了房间就将Z的箱子藏了起来,然后开始筹划离开分子的行程,可一想到这个,Z的身影就不断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晃得她头晕眼花只想哭,她实在憋不住,也就真的哭了。王晓书扑到床上,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闷闷地掉眼泪,并没听见房门被打开的轻微响动。

等她发现有人进了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坐在她身边了。

“怎么是你?”王晓书泪眼朦胧地望着那个将被子从她身上掀开的人,鼻音很重地问,“你不是走了吗?”

Z的表情冷淡极了,他漠然道:“我没说今天就走吧?我只是说要离开,又没说今天就离开。”

王晓书傻傻地看着他,仿佛他说的是天书一样迷茫地思索了半晌,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默了两秒钟,报复似的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掐着,指甲几乎陷进他的­肉­里,但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平静且锐利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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