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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林!看你的病!少啰唆!”碧青神君有些生气地斥道,“别惹我把你这间房子也拆了。”
“好凶,好凶,猫咪你考虑一下吧,叔叔的胸膛永远为你打开!”莫林一点儿也不怕他的威胁,依旧嬉皮笑脸,就好像是用罐头诱拐猫咪去卖的变态。
被捆绑在桌子上的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他和碧青神君之间的恐怖级别的差异,又看看他从包里抽出来的银针,立刻坚决地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在旁边的碧青神君似乎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或许是报复我的拒绝,片刻间我又被扎成了“刺猬”,约莫一炷香后,莫林才抽出银针,剪去我身上烧焦的毛,拿出一些白色的纱布开始为我包扎身上的伤口,他活生生地将我包裹成一只木乃伊猫,又在脑袋上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才满意地点点头说:“三日内不要让她动得太厉害就没问题了。”
随后碧青神君解开绳索,我重获自由后,伸伸爪又伸伸腿,刚想弯腰去舔自己后腿上的伤口,却被绷带勒得难以转身,不由难受得“喵喵”叫起来。
“不要舔伤口。”莫林阻止了我撕扯绷带的行为。他思索片刻后,不知从哪里找出块薄铁皮,磨光弯曲,做成一个漏斗形头套给我戴上,将我整个脑袋都包裹在里面,看起来非常可笑。
“我不要这个!”我开口表示抗议,“难受!”
“那你可以做到不乱动伤口吗?”碧青神君一副想笑的样子望着我,用手指碰碰我缠满绷带的脑袋,又敲敲那个可笑的铁皮,最后终于忍不住转身笑出声来了。
我顿时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可恶!要知道猫可杀不可辱!我站起来准备变成|人身,再用爪子给面前那个笑得满地打滚儿的始作俑者莫林脸上添几道胡须。
没想到碧青神君在我身上点了一下,一道怪异的法力注入,我全身一软,立刻又趴了下去,再也无法变成|人形。
恨恨地看着面前两个玩弄善良小猫咪于股掌间的浑蛋男人,我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碧青神君明显忽略了我眼中的怒火,他直接将我抱起来,揣入怀中,迅速地和莫林道别离去。
莫林看着我们离去的身影,双眼充满泪水地挥了挥手,看似悲伤,可是我敢保证那眼泪绝对是笑出来的!
两个比狗还可恶的东西!我一定要报复!这是我在铁皮头套和木乃伊装束中唯一的心声。
回去后,所有侍女和侍童见到我都立刻掩嘴退下,剩下退无可退的几个站在旁边,脸色憋得通红,呼吸急促,似乎在忍受什么最痛苦的东西。
碧青神君没有将我放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带到他的住所,将我放在柔软大床上,“这三日我要看着你,绝不许乱蹦乱跳,扯开伤口。”
我不想理他这个坏蛋,只是伤心地缩在被子角落,再次尝试舔毛,却无数次被头套隔离开来,无法达到目的,这种感觉好难受。
碧青神君见状,口气又软了下来,他走到我身边用尽可能温柔的声音说:“忍忍吧,三天很快就过去的。”
“忍的又不是你。”我小声抱怨。
“我也忍过。”碧青神君听见抱怨,他脱鞋坐上床,靠着枕头,又轻轻将我拉过来,放在身边说,“可是再痛也要忍过去。”
“什么时候?有多痛?”我睁大眼问,心里有些不相信那么强悍的他也会受伤。
“太久了,记不得了。”碧青神君淡淡地说,“那时候我全身的骨头寸寸粉碎,筋亦被抽出,几乎不能动弹。”
“骗我!那么重的伤早该死了!”
他却微微地笑了起来,“当时有人告诉我,西天佛祖有大自在仙法,可治愈一切痛苦,所以我拼命地一寸寸地向西方爬去,整整爬了五百年,我的肌肉变得强健,学会了不用筋脉和骨头行动,可没有见到佛祖。”
我听故事听得有些入迷,不由问:“那个骗你的人,你有找他算账吗?”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就是佛祖,他见我用自己的毅力站起来后,给了我一口仙气,助我修成|人身,成为掌管妖界的神君,这一做就是几千年。”
我依旧不信,在他身上捏了几把,检查起来,没想到他真的没有筋脉。我心里愕然,抬头看着他在暗处转成墨绿色的眼睛,试图在里面发现一丝虚假。可是没有,他的眼睛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杂质,却让我心里不知为何涌出阵阵疼痛。我爬上他的身体,踩过他的胸脯,低头舔舔他的脸说:“碧青神君不痛,苗苗也不叫痛了!”
“苗苗,你的铁皮头套……顶着我很不舒服。”他皱着眉说。
还没舔几下的我目瞪口呆,气得当场发飙跳下,“可恶!我再也不同情浑蛋了!”
碧青神君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很久都不曾消散。
我气鼓鼓地蹲在旁边,抱着尾巴不愿理他,他一把将我抓过来,拉到身边,单臂揽着不肯放手,然后渐渐地睡着了。我睁大眼睛靠过去,看他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在微微颤抖,看着看着,我也蜷缩成一团,压着他的手臂慢慢睡着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醒来时,碧青神君正在身边看着书。我弓起身打了个哈欠,正想跳下床,没想到身子一硬,扯得肌肉疼痛,才想起自己还在木乃伊状态。
碧青神君见我醒来,放下书本走到身边,将我再次抱回床上说:“你不是闹别扭想睡这张床吗?现在我批准你睡,不准下来!”
“可是……”我正想要求甩掉身上的绷带,突然想起自己刚刚答应了他要忍耐,于是只好垂头丧气地乖乖坐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说,“我要吃饭。”
正在此时,门外小林恭敬地说:“神君大人,我已准备好午膳。”
我欢喜地再次从床上跳起来,边叫边闹,“我要吃我要吃!”
碧青神君叹了口气,走过来将我抱起,放到书桌上,对外面说:“让他们将膳食送来吧,苗苗的也拿过来。”
没多久,侍女与侍童鱼贯而入,我看见我的“储备粮食”锦纹也在其中,打扮得特别美丽,本来妖界与仙界就没有丑陋的人,可是她的外貌在美女中还是格外抢眼,一身淡淡鱼香味,让我觉得她特别美味。
锦纹走到我们面前,放下手中托盘,讨好地对我说:“这是罕有的东海珍珠鱼,请神君与苗苗大人品尝。”
鱼的味道似乎比以往更加鲜美,早已饥肠辘辘的我急忙扑过去狼吞虎咽,看得旁人直皱眉头,暗暗窃笑,又惧碧青神君在旁边而不敢出声。
碧青神君则在旁边夹起蔬菜、果品慢慢品尝,吃了几口银杏粥后突然点点头问:“今日换了厨子?”
锦纹再度上前,她双眼凝秋波,看着碧青神君说:“奴婢擅长烹调,所以今日在厨房帮忙做了几个小菜,不知是否对神君胃口?”
碧青神君还没说话,我就喊起来:“今天的鱼做得特别好吃!锦纹你好厉害!”
“你吃得满嘴都是,成何体统?”碧青神君皱皱眉,让侍女送上手帕给我擦嘴,又回头看了看锦纹,看得她满脸通红,然后悠悠地说,“既然你厨艺了得,以后就去厨房专门为苗苗做饭。至于我,对食物并不在意,所以无须费心。”
“好呀好呀!”我越来越喜欢这个聪明能干的“储备粮食”,于是开心地叫起来,“以后锦纹来我身边算了,可以天天给我做鱼吃。”
锦纹的脸色又变得苍白,她动了几下嘴唇要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最终还是悻悻告退了。
碧青神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对小林淡淡地说:“此女似乎甚有图谋与心计,以后不要让她接近我这里,并留意她有什么诡异的行为。”
小林上前领命退下。
吃饱喝足的我却想起一事,赶紧拉着碧青神君的袖子问:“锦纹不能来我这里啊,因为我要回落英山,你答应过我头不痛就可以回去,我现在不痛了。”
“这……”碧青神君有些为难地摸着我脑袋说,“你身上有伤,而且已经成为我徒弟,还是不要回去为好。”
“你说话不算话!”我有些生气地撇撇嘴。
“我给你很多鱼吃,你不要回落英山可好?”碧青神君思索片刻后问。
这个诱惑非常大,让我有些犹豫起来,可是想起银子生气的脸,顿时又有些紧张起来,于是急忙嚷道:“我要回去,出来好久了,银子会生气。”
“银子?那只乌鸦?”碧青神君问。
我得意地说:“是啊!我不在他会被妖怪欺负的,那家伙打架顶没用。”
碧青神君叹口气道:“我想他应该不在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
碧青神君犹豫许久后说:“落英山地震,山上群妖走散,我曾去搜索过一番,却没见那只乌鸦妖。”
“你胡说!”我尖叫起来,“银子不会丢下我的!他一定会等我!”
“我没骗你。”
“骗了!”
碧青神君见我坚持而且满地撒娇打滚儿后,终于松口说如果我老实三天,让身上伤口好了,就带我回去看看。
三天后,他真的带我下凡回了落英山,我看见整个山峰被割裂,无数树木倒得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岩石塌落,溪水干凅,空气中充满血腥的味道。除了鸟儿的鸣叫声外,几乎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气息,我看见以前和我玩耍的小鹿、白兔、熊,他们的尸体已经几乎腐烂,无数的虫子爬在上面,触目惊心。
“银子!”我高声大叫。
他没有和以前一样不耐烦地回应我,天空中飞来一群食腐的乌鸦,却没一只是白色。
“银子!你在哪里?”我心里有些慌乱,急忙变成|人形,跳上棵还没倒下的大树四处张望。
可是他还是没有出现,于是我跳下大树,准备跑回我和他一块儿居住的洞|茓,碧青神君却在后面拦住我,然后施了个法术,他的气息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你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碧青神君回答:“妖怪都害怕我的气息,现在施了隐身法后,他们都看不见我,方便行动。”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迅速地往前奔去,他在后面轻松地跟上我的脚步。
上万年的山峰顶不住一夕地震。身边扭曲变形的景物不断掠过,仿佛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心上。在落英山居住三百年,这里每一棵树、每一棵草,我闭着眼都能分辨出来,可是隔了那么点日子,我已经认不出这里的景色。我和银子居住的洞窟亦已倒塌,我努力地用爪子挖了个洞钻进去,却没有发现银子的身影。
他去哪里了?我心里有些不安,思前想后,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急忙跑去后院他埋藏金银的地方挖掘起来,我知道那个家伙将这些东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如果他在的话,东西一定在。
所以当我将金银挖出来后,不由开心地叫了声:“银子肯定还没走。”
碧青神君却上前对我说:“苗苗,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走不了?”
“为什么走不了?”我不解。
“这场地震波及整个落英山及周边地区,他可能丧生在这场灾难中了。”碧青神君慢慢解释。
我还是不明白,“地震是什么妖怪?什么是丧生?”
碧青神君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他摸着我的脑袋轻轻说:“地震不是妖怪,可是它比妖怪的力量更大,它所过之处,一切都会被吞噬,丧生……是指死亡……”
他的话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我明白什么是死亡,可是从来没想过这个词可以和银子扯上关系,于是急忙拉着碧青神君叫道:“银子不会死的!”
“苗苗,你不要激动,冷静一点。”
“我不!”他的话一点儿也不对我胃口,于是我抱住耳朵不想再听下去,只是不停叫着,“我要银子回来!”
“也许他逃跑了。”碧青神君摸着我的脑袋安慰,“我们回去吧。”
“不回去!”我扭头就跑,一直跑到山顶上,看着远处翻滚的云海发呆,景物依旧,人却不在,这种心情很难过,比自己被欺负或者被坏医生扎针还难过,于是我俯下身,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这是我每次觉得难受时,用来舒缓痛楚的姿势。可是,这次没有用,我依旧很痛很痛。
碧青神君在后面跟了上来,他蹲在我旁边,温柔地对我说:“如果真的很难受,就哭吧。”
我迷惘地睁大眼睛望着他,摇摇头,“猫不懂什么是眼泪,为什么要哭?”
“你现在是人。”
“我是猫。”
碧青神君沉默不语,坐在旁边独自思索起来。我则一直看着远处的晚霞,直到夜幕将落英山丑陋的姿态笼罩起来。
银子还是没有回来,我想他或许再也不回来了。
“跟我回去吧。”碧青神君突然说。
“你说银子是不是抛弃我了……”我小声地问。
“为什么这样问?”碧青神君摸摸我的脑袋。
“因为我以前经常给银子闯祸。”
“我总是勒索银子让他给我做鱼吃。”
“我老是不听银子的话。”
“银子是不是讨厌我,才不等我的?”
“他一定是生气我离开,所以讨厌苗苗了……”
我不停地忏悔,碧青神君却突然笑了,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说:“银子很喜欢苗苗的,那天我带你走的时候,他一直在后面追,说不准他去天界找你了。”
“真的吗?”我抬起头看着他。
“真的。”碧青神君的神色很认真,看起来不像骗我。
“那我回天界等他!”
风在吹,卷起废墟的尘土,渐渐迷了眼睛,碧青神君拉着我的手,想再次唤来云彩,重归天界。正欲随他离去,我的耳朵稍稍抖动,突然听见远处草丛中似乎有些细小的响动和呼吸声,顿时精神一振。
甩开手,我悄悄靠近声音发出的方向,猫的脚步踏在草地上,寂静无声。
目标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又黄又粗的大尾巴尖尖,露在树丛外面。
“嘿嘿!”我忍不住将嘴角勾上一个弧度,猛地扑过去,伸出爪子抓住那条尾巴尖,狠狠地往外一拖。
“嗷呜!”老虎的吼叫声贯彻天际,他此时浑身颤抖,用爪子抱住脑袋不敢睁开眼睛,不停求饶,“苗苗大王不在,要打架不要找我!我是无辜的!”
我看着他的熊样,不由撇撇嘴笑着说:“我就要找你打架如何?”
“不要啊!小的不堪一击,愿意认输!”他说完后似乎觉得不对劲,赶紧怯生生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是我后,顿时欣喜地扑上来,“苗苗大王,你可回来了!小的想死你了!”
我正想迎上去配合地抱住他,没想到碧青神君突然出手将他推到了几米外。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虎左看看右看看,摸着脑袋问,“为啥我会凭空后退?苗苗大王你学会了新本领?”
我赶紧摇手说:“不是不是,是碧青神君将你推后的,他就在你旁边。”
老虎突然全身毛竖起,警惕地趴下四处张望,“没有啊,他在哪里?你骗我啊?”
我不解地看着碧青神君,他叹了口气,终于解除法术现形出来,“我在此。”
“妈呀!”老虎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个劲儿后退磕头说,“神君大人,我没作恶,不要杀我!”
银子曾说过所有妖怪的兴趣不同,就如我喜欢打滚儿晒太阳,他喜欢收集宝石和金银一样,我想这只老虎的兴趣一定是磕头,因为每次见面他都磕头,脑袋上都快起趼了。我不能阻止别人的兴趣,所以蹲在地上看他磕头,磕了半天后,心急如焚的我实在不耐烦,只得出声劝阻,“你待会再磕好不好?”
“可是……”他害怕地向碧青神君看了一眼,胆小地向我身后缩去,脑袋紧贴地面,差点钻进我裙子底。
碧青神君见状大怒,“出来!”
老虎吓得浑身一震,口吐白沫昏了过去。我赶紧抓起他左右开弓,扇了十几个耳刮子,才将他救醒。他顶着大脑袋醒来后,又扑入我怀里痛哭,求我帮他向碧青神君求情饶命。
“乖……乖……老虎不哭……”虽然常常欺负他,但毕竟也有三百年交情,我虽不明白为什么碧青神君要生气,但是救这只笨老虎是当仁不让的事,于是抱着他的脑袋回头说,“你不要吓唬他。”
碧青神君脸色更难看,他深呼吸几口,厉声说:“让他站起来回话!”
“你真的不杀我?真的?”老虎小心地向他求证了几次,终于站了起来,看着我们却不敢说话。
“落英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赶紧趁他磕头癖没发作时询问。
“大约……半个月前……”老虎的声音比蚊子嗡嗡的声音还小,比新媳妇还温柔。
“银子跑哪里去了?”我继续问。
老虎低头看着地上的青草,犹豫很久后回答:“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银子大人了,自从苗苗大王离开后,银子大人说让我暂时代理这山大王职位,然后他就不见了。之后地震……山上的妖怪死了很多,什么食物也没有了,大家饿得慌,于是剩下的妖怪各奔东西……”
碧青神君突然皱眉问:“没有食物你吃什么?莫非伤人?”
“没有没有!小的不敢!”老虎丰厚毛皮下的脸突然呈现出一点点红色,他羞涩地说,“我现在学会吃草了。”
碧青神君的表情石化了,我则对老虎刮目相看,无论如何我绝对改不了吃鱼的。
得知银子确实没事,我的心情彻底多云转晴,那么一丁半点儿的伤感早已烟消云散,只是拉着碧青神君要去找牛魔王玩。他禁不住我的央求,终于同意了,却要求在天黑前必须回天界,而且绝对不准暴露他的隐身,不准告诉其他妖怪和人类他的存在。
我向天发誓绝对乖乖遵守和他的约定。
牛魔王住的地方山明水秀,我来过很多次,对道路极为熟悉,三转两转就到了他的洞|茓。敲敲红漆大门,里面走出来个无精打采的小丫头,她满脸青紫伤痕,不知是否受了什么撞击,见到我却突然变得开心,拉着我的袖子说:“苗苗大人,你快劝劝我家夫人吧……”
话音未落,一块墨石砚台就狠狠砸了出来,我赶紧往旁边避开,随后传来罗刹的大吼,“你这个没良心的还回来干什么?”
我花苗苗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是怕罗刹,她总是告诉我各种恶人喜欢红烧猫肉、清蒸猫肉什么的故事。为了避免自己不被卖掉成为恶人的桌上美食,而且为了吃到她做的美食,我一直对她都是敬畏有加,有求必应。
面对罗刹此刻的怒火,我吓得尾巴竖起来,三步两步冲上前承认错误,“罗刹嫂子,苗苗虽然没良心,但会立刻去找良心来,你千万不要卖了我!”
罗刹还在到处抄东西砸人,听见我的声音,不由愣了下,回头道:“怎么是你?你不是跟碧青神君走了吗?”
我垂着耳朵走上去说:“苗苗回来看你和大哥了,你不要打我。”
“我……以为是那个冤家回来了。”罗刹放下手中刚拿起的水晶石,走过来一把抱住我,开始痛哭,“你哥哥那个浑蛋……在外面偷偷包小的,现在天天不回家,这叫我怎么活啊……”
“不哭不哭,什么是包小的?”我一边安慰一边提出疑问。
她的眼泪鼻涕全部往我身上擦,哭得非常伤心,“你哥在外面和一个狐狸精好上了,现在心思一点儿都不在家里,连红孩儿也被他怂恿着出外单过,丢下我一条孤鬼在这儿,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摸摸脑袋,不明白她说什么,于是开口询问:“狐狸精不是长得很漂亮吗?她和我哥好不是件好事吗?为什么你要生气?”
罗刹又急又怒地狠狠一个爆栗敲我脑袋上,骂道:“好什么?你这个笨猫!”
“喵呜……”我抱着脑袋上的大包,心里十分委屈,不停地转着眼珠子向碧青神君求救,他却没义气地转头掩唇,满眼笑意,丢下我一只猫受苦受难,还做了个活该的手势。
罗刹继续揪着我的耳朵进行训导,“我的意思是,你哥哥跟只浑蛋狐狸精跑了,他不要我了!他抛弃我了!明白了吗?”
疼痛之下,我赶紧不停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罗刹叉着腰,在房间里左右转了好几个圈,“苗苗你来得正好,干脆和我一块儿打到那只狐狸精门上,将她砍死!”
“好!”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反正只要她不揪我耳朵,要砍几只妖怪都没问题,“那只狐狸精在哪儿?”
罗刹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她郁闷地说:“那个冤家这次保密工作做得太严了,我根本抓不住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