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对此,公司上下却纷纷传言说:“瞧钟子期那小子,闷声不响地,倒还真有骨气,愣是对陈小蜜不屑一顾,好样儿的!”
与外人看来,我很有男人范儿,有骨气。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曾偷偷观察过陈小蜜,她手里的LV,及那支经常在饭后补唇用的DIOR,都足以花掉我小半年的薪水。
陈小蜜这样的女人,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她不懂得人间的疾苦,也不能指望她会心存怜悯,将来照应我那个贫穷的家。
我觉得自己很卑微。活到将近三十岁,连份儿感情都不敢正视。
其实在这之前,我曾谈过两个女朋友,一个是学校的清纯女生,她的善解人意常常让我动容,我没有物质条件,但我在精神上给了她极大的满足,情书一天一封还嫌不够,我甚至会自己写几首歌,私下里唱给她听。那时的人是单纯的,连月光都是单纯,我俩像一对小小的老鼠,笨拙又真诚的相爱。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一毕业就结婚,甘苦与共。可让我大感意外的是,刚上大四,清纯的小女生突然流着眼泪跟我告别,她说:“子期啊,你我注定只能做知音,知音虽好,但终是敌不过现实,我祝福你,你要好好地。”
她的声音柔柔着,却那么坚定。只是一个转身,便将我俩三年的感情定格在天涯。
初恋的结束,让我着实心痛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发誓不工作绝对不恋爱。可工作之后的另一场恋爱,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是我找的第一份工作,一家小私企。那个南方女子,俏笑无比地偷走了我的心。我将自己赚到的工资,除了寄给家里那份之外,统统花到她的身上,她喜欢的衣服、化妆品、西餐,我统统满足,如果银子实在不够,我便借。因为踏上社会之后的我更加明白,这年头的爱情没有经济的支撑,那简直是不堪一击。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恋爱半年,我除了牵手,便只吻了她两次,一次是我给她办了个生日宴会,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她心里不落忍,遂亲了我一口;再一次,便是最后一次,她跟我来的是吻别。就像张学友在歌里唱的那样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让风痴笑我不能拒绝……
在那条叫幸福中路的长街上,车来人往好不热闹,南方女子生性泼辣,不顾及这些,上前匆匆给了我一吻,我尚在回味中呢,人家已经轻吐灿舌,一脸坚定地说:“钟子期,分手吧!你以后不准找我,我不想再跟一个穷男人有任何瓜葛!你给不了我幸福!所以放了我,好好寻找自己的幸福去啦!”
分手虽然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会是如此干脆,连说声再见都觉得奢侈,所以免了,只丢下一个华丽丽的背影,还有那个怎么也擦不掉的旧吻。
(三)
……
如此种种,不是不爱,皆因我不富有,而不富有的男人谈爱情,简直就是奢侈。
所以,当不漂亮却极善良的乔小媚飘来我身边的时候,我简直把她当成了天使。她脸上布满的小雀斑,在别人眼里碍眼,但在我眼里,那叫一个亲切。
当然,介于前两次恋爱的失利,我也反复询问过乔小媚,我告诉她:“我穷,没家底,家世不好,有一大堆人需要救济,你不怕我拖累你吗?你可是烟台市里的家。”
乔小媚当即白了我一眼。
我明白她白眼里的内容。烟台虽然是个中小城市,在全国也不闻名,但只要你来过烟台便会了解,这里的当地人很排外,他们认为除了广东、浙江之外,山东便是全国的老大,其他地方的人一概都是穷人,更别说我这个来自于西部山区的穷孩子!这里的市民最不欢迎的就是,给自己的女儿找个外地郎,一来走亲戚不方便,二来怕自己的女儿跟着受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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