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的爸妈把事情告诉了徐蓓的妈妈,这个消息对于徐蓓不能说是晴天霹雳,应该说是本来下暴雨的天转成了冰雹。
事已至此,徐蓓马上给徐妈打电话自首:“妈,我错了。”徐妈说:“飞机要飞了,不用来接我,我直接过去。”
收起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徐蓓望着艾莎一家神情悲愤:“你们会后悔的。”夏彤彤搀扶着精神受到巨大伤害的徐蓓附议:“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艾爸和艾妈有些不懂,要说直接找徐妈是和他们相熟的系领导给的建议。这事陈青杨那边找人提了醒,学校不能不管,但陈青杨毕竟不算是徐蓓什么人,而徐蓓的爸爸很早就过世了,假如能说服徐蓓的妈妈不追究这个事,那陈青杨也不好说什么。
孤女寡母怎么听怎么都是软弱无助的存在,艾爸艾妈为了这个绝好的建议塞了两千块的感谢红包。
艾妈说:“徐蓓啊,要不我们先回宿舍,一边休息,一边等你妈?”
于是徐蓓吊着胳膊进了宿舍楼,但是为了感谢陈青杨的帮忙,她把夏彤彤给留在了楼下作为答谢。
夏彤彤和陈青杨在路边找了张双人椅坐下,陈青杨说:“你可以上去陪她,如果有事你给我电话,我再过来。”
停顿了一下,陈青杨又说:“如果这个事和解了,她要继续住在宿舍的话,你们两个最好还是搬出去住,小纪在澜大附近有间房子空着,你们可以去住,也可以自己另外租。”
“和解?”夏彤彤觉得这事听起来都难。
徐蓓和夏彤彤的老家是华东的一个不大的地级市,那种除非大型节假日,一般绝不会堵车的小城市,徐蓓的爸妈原本不是市里人,是下面县里的农村户口,青梅竹马,十八岁结婚,十九岁有了徐蓓,一家三口进了城,徐妈在租住的小屋里带孩子,徐爸在菜市场里搞了个摊位卖猪肉,没几年就把一家三口都搞成了城市户口,住进了小区,日子过的比有些城里人还好些,而没想到的是,在一个极其平常的晚上,三十出头的徐爸极其莫名其妙的脑淤血,一觉睡了就没再醒。
家里唯一赚钱的男人没了,日子还是要过,徐妈毅然决然的拿起了刀子开始徐爸未完成的卖猪肉事业,并且由于其怎么听怎么悲惨的背景,一跃成为了菜市场里最受街坊欢迎的猪肉贩。
要说由于结婚早,徐妈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但因为本来就是光脚爬篱笆,睡瓜棚,放养大的农村姑娘,又砍了几年的骨头,其彪悍的气息那就是由内而发,想忽略都不行。
要知道猪骨头跟人骨头没本质的区别,徐妈为了不因为没有男人而被人欺负,将一把砍肉刀耍到每个月来菜市场收保护费的黑社会小弟都是赔着笑:“嫂子有空吗?有空的话这个月的管理费……没空就算了,没空就算了,改天小弟再来。”
徐妈极其疼爱唯一的女儿徐蓓,具体体现在徐妈见不得徐蓓受一点的伤害,所以如果徐蓓在外面被人打了一个巴掌,会到家等着她的必将是徐妈的十个巴掌。徐妈认为这样可以让自家闺女变得机灵一些。
事实证明,办法虽然粗暴,但徐蓓。而这一次艾莎的事,纯属意外,按照徐蓓的话说,叫作“我孙蓓蓓一直以为未知的敌人是如来佛主,没想到居然栽倒艾八戒手里,小瞧她了。”
陈青杨听到这里,想了想,说:“那如果她妈来了要把这刀还回去的话,记得马上给我电话。”
“给你打电话,然后你做什么?”夏彤彤问。
陈青杨说:“这个说不好,反正你让我知道,肯定有用。”只是说玩这话,他听见夏彤彤问:“你做过最坏的事是什么?”
“有人通过我公司买了基金,股票,亏损后跳楼,或者是说我收购了某个公司,那个公司原来的老板妻离子散,这算坏事吗?”陈青杨问。
“算。”
“那我以后尽量少干点。”
“你还说你会尽量减肥,从来没减过。”
“我错了。”
有的女生会因为男朋友死不认错而气得跺脚,夏彤彤有些惆怅的是,她家的胖子认错比喝水还容易,而且眼神还特别的真诚,但真诚只在于认错上,并不在悔改上。不过……
“其实我是想问,如果你是有一家养猪场,会不会喂猪吃瘦肉精?”
陈青杨奇了怪:“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我也不知道,忽然就想到你那么有钱,开一家养猪场应该完全没问题,你在这个地方似乎什么事情都有办法,假如真做什么坏事应该也很难有人追究。”夏彤彤看着陈青杨皱眉:“是不是女生有男朋友后都会想些乱七八糟的?”
陈青杨不知道女生是不是有男朋友后都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但是之前确实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样奇怪的问题,让他开个养猪场,这个创意之高完全打败了骆佳容开的米粉店。他面前没有桌子,有桌子的话,他一定会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