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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黑道夫人

“怎么回事?”丘子佩惊诧地问。

汤太太铁青着脸,把伍月香刚才在车上告诉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使丘子佩听得不禁脸­色­大变,吃惊说:“这消息是真的吗?”

汤太太冷笑一声说:“管他是不是真的,反正那鬼丫头想对付我们,已经不是一天的事了。最近个把星期根本没回去,一直住在她那冯阿姨家里。那鬼女人恨我入骨,要不是我,她就嫁给了汤宏涛,她抓住了机会还能不报复?所以我猜这主意一定是那鬼女人出的!”

丘子佩急问:“那我们怎么办?”

汤太太不屑地说:“你紧张个什么劲?幸亏我们还没被抓到,否则你就更沉不住气啦!”

丘子佩不禁面红耳赤地说:“可是……我们总得想个办法应付!”

汤太太胸有成竹地说:“办法我在车上就想好了,不过,我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丘子佩急问。

汤太太冷酷无情地说:“这次我绝不能饶过了她们,我要你亲自下手,把那鬼丫头和姓冯的烂货一起­干­掉!”

丘子佩顿吃一惊说:“为什么要我下手?”

汤太太冷冷地说:“鬼丫头就是花钱买人办事,才漏了风声的。我可不会像她那么没有脑筋,只有你亲自下手,才能万无一失,并且绝不会走漏风声!”

丘子佩不禁面有难­色­地说:“可是……”

汤太太突地把脸一沉说:“你不必担心,我既要你下手,自然会安排得天衣无缝的!”

于是,她从容不迫地,说出了她在车上已想好的一毒计……

在车上,白莎丽和伍月香一路抱怨,认为白振飞不该表现得太懦弱,一口就答应那女人,绝不跟“金鼠队”在马尼拉较量。

但白振飞却胸有成竹,任凭她们怎样抱怨,只是笑而不答。

白莎丽一气之下,索­性­不再理他,转过脸去向伍月香问:“你怎么会跟汤太太一起到夜总会去的?”

伍月香不便说明实情,只好掩饰说:“我是去找你们呀,正好汤太太出门,我就搭了她的便车……”

“郑杰呢?”白莎丽问。

伍月香悻然回答:“谁知道他上哪里去了?”

白振飞忍不住地问:“他不是跟着那几个家伙出去的吗?难道我们离开餐厅以后,他就没回去过?”

伍月香不屑地说:“我看他不是跟那几个家伙出去的,大概是去盯那小妞儿的梢了呢!”

白振飞一笑置之,他似已看出这女郎有些酸溜溜的滋味,但却没有想到情况比他想象的更意外,更热烈和刺激!

等他们回到饭店,郑杰和那姓汤的少女不在房间里,把仆欧叫来一问,所得到的回答是:“郑先生跟一位小姐一起出去的,留话要我转告白先生,说他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们有事的话不用等……”

白振飞暗觉诧异,他并不了解情况,不知郑杰怎么会把那少女带回房间,又跟她一起出去了。

伍月香可火了,她忿声说:“谁要等他!白大爷,我们­干­脆照白小姐安排的节目,去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天吧!”

白振飞何尝不想借此机会轻松一下,反正“金鼠队”明天下午才到,而且到时候出马上阵的是伍月香。他们只在一旁观战,防范临时发生意外,所以今天整天都可说无事可­干­。

但刚才见过汤太太,情况就不一样了。想不到“金鼠队”这次途经马尼拉,居然是由汤宏涛方面负责接待,另外还有个广东帮在抢生意!

换句话说,无论负责接待的是汤宏涛方面,或者是广东帮方面,势必将全力阻止他们与“金鼠队”接触的。

这是他们始适料未及的,既然汤太太已代表她丈夫,把态度已经表明,那么他们要是仍照原计划,就必然会跟汤宏涛方面发生冲突。所以白振飞在口头上答应汤太太,保证不在马尼拉跟“金鼠队”较量,弦外之意却是只要把那批人弄到马尼拉以外的任何地方。即使是附近的小乡镇,汤大爷也无权­干­涉和过问了。因为他所答应的,只是不在马尼拉,并不包含其他的地区。

因此这个主意必须找郑杰来,大家一起从长计议,如何能使“金鼠队”同意离开马尼拉,到别的地方去跟伍月香一决雌雄。

现在郑杰带着那少女已离去,又不知他们的去向,和出去­干­什么。白振飞发愁都来不及了,哪还有心情去痛痛快快地玩上一整天?

“伍小姐!”白振飞暗使了个眼­色­说:“你先到我房里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他的意思是当着仆欧的面,在走道里说话不方便,想要伍月香到他房里去,再把一切说明。可是伍月香却连房也不愿回,恨不得说走就走。

“有话到外面去不能说吗?”伍月香发起了拗劲来。

白振飞不禁悻然说:“伍小姐,你跟郑杰闹别扭尽管去闹,可别跟我也闹别扭呀!”

伍月香突然恼羞成怒地说:“谁在跟你闹别扭?你们要不愿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说完,她气冲冲地扭头就走。

白振飞急欲阻留,白莎丽却拦住他说:“别管她,让她一个人去吧!”

白振飞皱起眉头说:“可是……”当他发觉站在一旁的仆欧,正以诧异的眼光看着他们,他只好把话止住了。

于是,他偕同白莎丽,回到了他的房间里。

关上房门,白振飞始忧形于­色­说:“莎丽,我不是担心别的,让她一个人出外乱跑,回头惹出麻烦来,还不是我们的问题!”

白莎丽不屑地冷笑说:“你也未免太过分小心了,她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女孩,一个人在澳门能搞得满城风雨,我不信在此地就会被人吃了!”

白振飞正­色­说:“就因为她不是个安分的,我才怕她在外边闯祸。中午要不是我阻止,她不早就闹出事……”

白莎丽忽然说:“对啦!我看她气冲冲地,好像跟郑杰有点不太对劲,会不会是为了到餐厅去找那几个家伙的小妞儿?”

白振飞微微点头说:“我也就是为这个觉得奇怪,那小妞是跟那些家伙一起的,郑杰跟出餐厅没一会儿,怎么就把那妞带回了房间,让伍月香一个人跑去找我们。然后又跟那妞儿一起出去了,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呢?”

白莎丽灵机一动说:“有了,我去看看那几个家伙的动静,也许可以找出答案来!”

白振飞急欲阻止,但她已匆勿开门出房而去。

他们为了进出方便,各人均有自己房门的钥匙,不必每次都要向柜台索取交还,可是伍月香的已经带出去了,白莎丽又不愿惊动仆欧,只好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决定从阳台上跨越过去。

白莎丽的房间在伍月香隔壁,必须先到她房外的阳台上,才能设法到达那几个家伙房外的阳台上,偷视房内的动静。

所以她一进房,就出了阳台,先向上下左右一看,正好别的阳台上此刻无人,下面也没有人抬头向上看。于是她赶紧把握机会,迅速跨越过并不太高的铁管栏杆,到了伍月香房外的阳台上。

向拐角那边的阳台看去,只见那几个家伙房间的落地窗内,窗帘拉得密密的,根本无法判断房里是否有人。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落地窗突然开了,走出个油头粉面的家伙,一眼发现她站在阳台上,似乎颇觉意外地一怔,立即退了进去。

白莎丽急欲回避,伍月香的房间落地窗关着,使她无法退避进去。情急之下,她只好赶紧跨回自己房外的阳台,忙不迭进了房间。

几乎只相差几秒钟,当她退回房里,掩身在窗帘后向外张望时。只见那几个家伙的房间里,已走出三个短装打扮的壮汉,却不是曾经偷看伍月香更衣的那几个人!

他们站在阳台上,向伍月香房外的阳台看了一阵,似乎一转眼已不见了白莎丽,使他们暗觉有些诧异。三个人交头接耳地,不知轻轻说了几句什么,便又退回了房去。

白莎丽看在眼里,心知他们在房间里一定没­干­好事,才会这样鬼鬼祟祟的。

但他们在房里究竟­干­什么呢?她却不得而知。

这时他们既己发现了她,必然提高了警觉,在房里有了戒备。白莎丽再想跨上他们房外的阳台,偷视房内的动静,那就绝对办不到。

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仆欧叫来,要他把郑杰的房门打开。

不料仆欧竟面有难­色­地呐呐说:“这,这……”

白莎丽不由地忿声说:“我们是一起的,难道不能进他的房间?”

她这一叫,白振飞已闻声赶出房来,急问:“莎丽,怎么回事?”

白莎丽理直气壮地说:“我叫他把郑杰的房门打开,他居然不肯,好像怕我进去偷东西似的,你说气人不气人!”

白振飞也不问她要进郑杰的房间­干­嘛,因为按照旅馆里一般的规矩,任何房间的旅客本人不在,是不得擅自开房门让别人进去的。但郑杰和他们是一起的,那就不能一概而论了。因此他把脸一沉,说道:“把房间替我开了!”

仆欧正在迟疑不决,左右为难之际,突见走道的拐角那边,浩浩荡荡地走来了七八个人,其中三个是刚才出阳台查看的短装大汉,另几个就是偷看伍月香更衣的家伙。

白振飞刚觉出这批来意不善的家伙,是冲着他和白莎丽而来的,他们已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面前。

为首的壮汉劈头就问:“你是姓白的?”

“是又怎样?”白振飞毫不在乎地昂然回答。

壮汉嘿然冷笑说:“那很好,就请你回你的房间去,我们谈谈吧!”

白振飞正待发作,不料三名壮汉已同时拔出了手枪,逼着他和白莎丽,回到了房间里去,似乎根本就不把那仆欧当回事。

进了房里,他们立即关上房门,白振飞不禁惊怒交加地喝问:“你们想­干­嘛?”

壮汉狂笑一声说:“好戏马上就快上演了,我们不想被任何人把戏砸了,所以请你们两位在房里安分些!”

“什么好戏?”白振飞怒问。

壮汉冷声说:“对不起,现在我得卖个关子,说出来就不值钱了,反正回头你们就会知道的!哈哈……”

于是,其余的人一起狂笑起来。

白振飞和白莎丽惊诧地互望一眼,在这种情势之下,他们绝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但心里却又惊又怒,实在弄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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