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都是雪,脚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江凡调皮的满院子跑了一圈,踩了一排排的大脚印。
沈岫云心里闷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阿凡,多大的人了,还闹。”
呵呵,呵呵,江凡找出铲子,在院子里铲出一条路。打开院门一看,外面的路不知被谁给铲过了,雪堆在路边,露出中间不太宽的路。
放好铲子,江凡就着热水烫了手,拿过昨晚的那条被子,准备再给沈岫云裹上。沈岫云直接推开,大白天的裹成个大圆球,会被笑死的:“不要,真的热。”
“天冷,风——”
“没风,也出太阳了,我不要被子。”
好吧,江凡转了一圈,确实没觉得冷。放下被子,才推着轮椅顺着铲除的路出了院子。街上几乎没什么大人,偶尔有一个还都是小心的盯着脚下的路。孩子倒是不少,堆雪人的,打雪仗的,追着玩的闹成一片。
孩子,好可爱的孩子,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呢?摸着自己的肚子,沈岫云看着路边的孩子,微微蹙起眉头,怎么还没怀上呢?
到了沈家的时候,徐子逍正在门口铲雪,沈岫玉一手撑着腰,一手指挥着,那儿扫干净,这儿不用扫了。徐子逍好脾气的由着他闹腾,还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这八成也是他要求的吧。
“岫玉,你回屋去吧,这儿滑。”喘了口气,徐子逍一手捶要,向着门口的沈岫玉走去,“小心啊,你现在可是两个人,你要吓死我呀。”
我又花瓶儿,那么娇气,嘟着嘴儿,沈岫玉还是往屋里退了两步,在铺了毯子的椅子上坐好。“你什么时候走?”
“还要一会儿,早上酒楼又没人吃饭的。”等徐子逍干完活儿,沈老爹也做好了饭,招呼着几人趁热吃。
等江凡去了铺子,徐子逍去了酒楼,沈老爹把两个儿子叫到屋里,发了好一会呆。
沈岫云和弟弟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还是不明白爹爹在搞什么。
“云儿,玉儿。”沈老爹严肃的开了口,等到兄弟两都看过来,才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是一个更小的盒子,里面是两张银票。沈老爹捏起银票,给兄弟两一人一张,“这是出京时你娘给的,让我给你们收着的,可我看你们的妻主都是靠的住的,便想着给你们得了。毕竟她们两个也很辛苦,爹爹看着也不忍心。这钱你们是省着花也够过一辈子的,做生意也行,请个下人什么的也好,总之,是随你们的意思。还有,这钱你们是自己收着也行,给她们说也行,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
“爹爹。”
“我不要。”
“傻孩子,爹年纪大了,哪里花的了那么多?你娘也给了我一点,还有你们不老是拿钱过来么,不要担心爹爹。”
推辞不过,兄弟两才伸手接了,小心的收了起来。五千两,娘她可真舍得,家底儿都快被她掏光了吧。以后还是偷偷回去看看她吧,这么多人都走了,她心里一定很难过的吧。
憋了一天,晚上躺床上的时候,沈岫云终于忍不住了。“阿凡,如果我们有钱了,你打算做什么?”
“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去,说正经事呢。”轻轻拧了一下,沈岫云爬到江凡胸口,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说呀!”
“呃...”江凡歪头想了想,两辈子都是穷人,要真说有钱了,自己想做的就是当只等死的米虫。可这话要是说出来,会被戳的吧?“岫云你想做什么,我就想做什么。”
贫嘴的女人,沈岫云抿着嘴乐了,“你不想当大老板,赚好多好多的钱?”
“不想。”想也没想,江凡直接回绝,“当老板太忙太累,我就没空陪你了。”
“那,你不想娶几个年轻漂亮的男子回来?”
这话怎么这么酸?江凡手里紧了紧,凑过沈岫云的脖子咬了一口,“我只喜欢你,只要你一个,你不是早就知道的么?”
“天下乌鸦一般黑,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脖子再次痛了起来,沈岫云识相的忙改口:“我说着玩的,别咬了,疼——”
江凡正了正脸色,咳嗽一声,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想买上一些地,租给农人们种,只收租子就好。而且不会收她们太多的租金,因为他们也不容易,累了一年,连家都养不起,那样的话,我自己也过意不去。然后呢,我们就到处去游玩,去把好玩的都玩遍,好吃的都吃掉,让遥国的每一块土地都留下我们的身影,好不好?”
“好。”沈岫云仰着头,努力想像着那美丽的画面。
“你会不会觉得我没用,好没出息?”
“...是有点儿。”沈岫云乖乖的答道,埋在胸前的嘴里缓缓吐出另一半的话:“可我就是喜欢你,好喜欢。”
“我也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一个委屈的声音冒出来:“为什么不行?”
“我好开心,所以不行。”
“月事不行,不开心不行,开心也不行,岫云...呜呜呜...”
“呵呵,呵呵。”
哼,等你睡着了,行不行可就由不得了你了。闭上眼睛装睡了一会儿,等身边的人传出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江凡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灼灼发光。
可怜的绵羊,是永远斗不过色色的灰狼的。
相比这对别扭的妻夫,另一对儿可就利索多了。